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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站!”是何游的声音。
“爸,已经一个小时了诶……”子麟委屈的申辩,不知道老爸跟哪儿学来的邪招儿,把他拎出来到太阳底下罚站。这罚站就像把他放在文火上慢慢熬炖,寸寸煎熬,倒不如把他揪回去揍一通来得痛快。
“急了挨打?放心,这个跑不了你。“何游说的云淡风轻,像是在讨论晚餐吃什么一样平常。
何子麟内心的一点光芒瞬息暗淡下去,真是越来越法西斯了……
三个小时前。
今天是周日,还在读高三的何子麟好不容易得了闲暇,并且在前一天晚上和自家老爹软磨硬泡,费尽口舌,终于耗得何游同意了他今天和同学们一同去郊游。今天一大早却接到同学电话,说是金兰山一带进入防火期,从今天起封林了。
何子麟觉得十分丧气。
虽然森林防火期他也表示理解,但希望落空的滋味总是不好受。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一件更为丧气的事不偏不倚的落在他头上。
“子麟,金兰山防火期,你们去不了了吧?”
“嗯啊~”子麟随口应着,提起这茬他就闹心。
“帮爸爸个忙好不?”
“爸,有啥事您直说行不?”何子麟听着老爹的口气温温和和,十分反常,心里觉得毛毛的,绝对没有好事!
“一会儿家里要来个小弟弟……”何游慢条斯理的说。
“啊?!爸您又怎么回事……”听到这句,子麟嘴里一口水险些喷出来,就差没一句话吐噜出来“爸你什么时候和谁生的啊?”,不过想到父亲平日积威,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他还是换了种委婉的说法。
“臭小子想哪儿呢!是你北源叔叔的儿子。”何游一个爆栗弹在他头上,这小子,心思怎的就这么歪?
“哦。”何子麟放心了。说到北源叔叔,他还是比较熟悉的,那是老爸少有的好友之一,小时候他也很喜欢北源叔叔的书,他比老爸小上个三四岁,由于这两人的职业都和时尚圈沾边,所以他们站在一起,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两只三十多岁的“大叔”。不过印象中北源叔叔是没有孩子的,他不是和Pendy哥……
“哎呀,爸,不对劲儿啊,北源叔叔不是和那个Pendy哥……他哪儿来的儿子啊?!”何子麟十分诧异。
“唉,这个说来话长了,你小孩子别管那些。”
“哦……”子麟撇嘴,搞神马啊,这么大了还把他当小孩子。
“北源叔叔和Pendy来N市有事要办,不放心孩子所以也把他带来了,他们不会多待的,顶多晚上就开车回去了。所以子麟你就……”何游颇有循循善诱的架势。
何子麟无语扶额,他终于明白今天自家老爸的脾气为什么出奇的好了……敢情是要看孩子!他曾听人说,由于自己儿时种种闹人的行径,给自家老爹的心里对小孩子留下了深重的阴影,怪不得他会对看孩子这事打怵。
“所以你就把这事扔给我了……对了,那孩子多大啊?”子麟幽幽的说。
“十四五了。”
“啊?!都十四五了还看什么看啊,我七八岁你就把我一个人锁家里一锁锁一天啊,这都什么情况现在是!”听说这是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何子麟立马炸毛,不干了,罢工!
“咳,儿子你别激动,听爸爸慢慢跟你说……”
“老爸啊,要不您让我坐短途车回去吧,我保证我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我南晓棠冲天发誓,我要是再惹出事来,天上一个雷把我劈死,出门让车撞死,喝水让我呛死!”南晓棠一身纯白运动服,满脸悲愤不服气,竖起三根手指,义正言辞。
北源神色淡淡,这套说辞他不知听了多少遍,早习以为常,软磨硬泡这一招对他不好使。一路上儿子围着他绕前绕后几乎是磨破了嘴皮子,后来北源实在嫌他聒噪,拉过他照着身后用力的盖了几巴掌,才得了几刻清静。
这事还要在一周前说起,暑假学校补课,却恰逢某著名球星到江城赴赛,南晓棠作为忠实的篮球迷,怎肯轻易放过这次机会?更何况江昭早就帮他弄到了决赛入场券,所以他便决定纠集了崔淣一起逃课看球赛。崔淣家里赶上哥哥这几日公出,他自然要抓住了难得的机会好一通疯玩,家中无老虎,他大胆地偷偷买了几瓶啤酒带到会场来。起初南晓棠看了也十分咂舌,直说他是吃了豹子胆,当心乐极生悲。可看球赛看得激动,不但不再讥讽崔淣胡闹,自己也一并积极的掺合进来。是以,当两个人把带来的啤酒全部解决掉的时候,他们脸上已经泛着红色。如果事情到此结束,南晓棠绝不会有现在的怨念。当他们喝得微醉,却遇到了一群疯狂的粗鲁球迷,他们所支持的那一方输了比赛,几人心情烦躁。南晓棠不小心撞到了他们中的两人,这些人便不放过,崔淣也是个好斗的主,南晓棠亦不甘遭人欺辱,所以两人和这一群人,几句话说不来,便大打出手。
眼见事态越来越大,围观的群众中有人报了警。所以,南晓棠再次来到他十分熟悉的派出所,他甚至觉得,有几个警察看上去都十分眼熟。
当然,此事的结果不容乐观。南晓棠同学被自家老爸接回家里,理应遭到肉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击”。当他在家趴了一星期之后,学校暑期补课也接近尾声,眼看就要解放,却被北源下了严格的禁足令——停止一切独自外出活动直到开学。
第二天下午,北源和胡威威接到通知,娱卡今年年中会议要在N市的分公司召开。所幸江城和N市相差只有几小时的车程,北源便驱车赴会。至于某个犯了错误的小孩,他当然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江城享受自由,也就带着他一起过来。他当然不会带着这小子参加会议,便决定把他放在故交何游家里待一下午。
“你给我听清楚,到你何叔家里不许胡闹,老实待一下午。他家有个比你大两岁的哥哥,和哥哥好好处,不许再跟别人干起来了!”北源说到这里想起他逃课后醉酒又和人打架,恨恨地在他头上弹了几下。
南晓棠委屈的捂着头,“瞧您说的,像我多愿意跟别人干仗似的……再敲要变笨啦!”
“我怎么没看出你有多聪明?聪明人会总跟无赖打架吗?”
“行了行了,吵起来还没完了……”胡威威朝这父子俩每人瞪了一眼,算是平息下去。
到了何游家里,一阵寒暄后,北源才谈及他这已经十五岁却还要“寄托”在朋友家里的大孩子。
“这小子太不省心,一个人放他在家还真是放不下心……”
“男孩嘛,安安静静地也不像那么回事。我家这个犯起浑来也够我喝一壶的,哈哈。”
何子麟在楼上听得这两个男人在谈论各自的儿子,觉得气氛怪怪的。他探出头看下去,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站在北源叔叔身旁,表面沉静却掩不住心底的跃动。
小鬼,犯事被抓到了吧?啧啧,让我猜猜,是考试作弊?是早恋被抓?还是跟人打架打到了派出所啊……何子麟像模像样的托着下巴,看着楼下那个装作乖巧听话的男孩,凭他多年经验,这小子身上绝不清白。
此时的何子麟,绝对想不到一个小时后,他和这小鬼会打的热火朝天,鸡飞狗跳……
具体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何子麟也记不清了。反正这小鬼不愿意来自己家,自己也不愿意看着他,这是一对不可调和的基本矛盾。基于两个人不肯相让的性子,再加上不可调和的基本矛盾……总之何子麟日后再回想起这事的时候会说,“也就是你一言我一语呗,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吵着吵着就骂起来了,骂着骂着就打起来了,打着打着,我爸和他爸就回来了。”
北源看到偌大的客厅被折腾的沙发垫乱飞,桌子上的杂志满地都是,地上甚至还躺着几个玻璃碗的“残骸”,再看看衣衫凌乱,脸上被扣了面粉的自家儿子,无力的抚了抚额头。家门不幸,四个字足矣……
何游看到客厅和厨房的惨状,实际上是强忍住了把何子麟拽过来死踹一顿的冲动,在北源面前维持住个勉强的风度,“阿源你看,真是不好意思,子麟那孩子也不知道让着点弟弟……”
胡威威连忙道,“游哥您话不能这么说,小孩子,打打闹闹的都在所难免,不打还不相识呢!”又朝屋里面高声喊道,“晓棠快收拾收拾,咱们要回家了!”
南晓棠在卫生间洗脸的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几个小时前,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会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现在又和那小子打成这样?南晓棠洗掉了脸上的面粉,觉得人生暗淡无光。
送走了北源一家人,何游倒也没立刻发作。把头发乱蓬蓬的儿子叫到跟前来,问过了事情原委,气得简直都要笑出声来,“你是十七岁,不是七岁吧?”对于这种小孩子一样的打架行为,何游表示很无语。
父子两人收拾完狼藉一片的客厅后,何游就毫不客气的把子麟拎到后院罚站军姿作惩,而自己坐在沙发上摆弄电脑,正好可以从落地窗看见儿子站得挺直不敢懈怠的身姿。
“来爸爸身边坐。”何游看时间差不多,早已赦免了某个惨兮兮的小孩的罚站苦差。其实真正论起来,他也没有多大生气,只是觉得十七岁的男孩还会像顽童一样不知深浅的打闹,虽然这孩子并非亲生,但他不再年轻,难道还能再娶一个女人再生一个孩子?子麟现在还如同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一样行事,这教他做父亲的如何放心?
何子麟听着他波澜不惊的声气,心里非但没有半分懈怠,反倒提高了几分警惕。凭他多年经验,自家老爹这样似笑非笑的诡异神情,多半是没有好事。
“不,不用了……爸……”心里发虚,说话也没几分底气,一副诚惶诚恐的嘴脸。
何游看得心里好笑,他的子麟总是这样有趣,他纵是有多大的火气也消去了几分。不过想起他小孩子似的胡闹,便对他这不自觉的撒娇选择无视,板起脸孔佯作严父,“那就站直了。”
何子麟吐了吐舌头,还要站啊……一个多小时烈日底下标准的军姿已经累得他腰酸腿痛。他心道,老爸你怎么这样,只不过跟你让一让而已,还真打算让我继续站啊,没人性,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