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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都能感到萧翼的笑声,“放心吧,我这么聪明,肯定不会做的。”
看到慕白出门,萧翼缩进被子里,屋子冷气有点大。被子里的温暖却让他瞬间红了眼眶。
“呐,萧翼,还是有人牵挂你的。”扯着床单吸气,“萧翼,有人替你稀罕这条命。你要坚强!你要坚强!男孩子不可以哭的。要听妈妈的话,要笑,要笑……唔……”
光线变得暗了,有手揉着乱糟糟的头发,萧翼放开床单,无措的看着的人,一下一下的抽噎。一双眼睛通红通红。
阳光?阴冷?哪种都是他的伪装。他不过也是个不足20岁的孩子。
慕白拿出纸巾,轻柔的擦着他的泪痕,“哭比笑好看。”
萧翼瘪着嘴巴,呆呆的看着慕白,拼命忍着眼泪,下意识蜷着身子,往后蹭了蹭。
“再退就掉下去了,没事,哭吧。”温柔的声音牵动着每一根神经。说完,慕白手掌覆上他的眼眸,掌心有轻微的颤动,接着温热的液体。
“慕……慕……白……”萧翼抓着慕白的衣摆,“我……还……不想……死。”
一种奇异的感觉掠过心头,鼻头一酸,慕白微仰着头,盯着天花板上倒挂下来的白炽灯,“不会死的,萧翼。你……会活得很久很久,会有漂亮的妻子,会有可爱的孩子,老得走不动的时候就住在海边,每天看日出。”
记忆里有什么破壳而出,随着时间的罅隙渗透出来。
“你,为什么哭?”高傲的少年看着地上颤抖的少女。
“他们说要打死我,我就再也见不到小……小……”
“谁要打死你?”
“他们。”
少年偏过头,目光冷冽。
“小少爷……那个……事情不是这样……”
“滚。”“放心吧,你这么小,死不了。你会活得很久很久,会有帅气的老公,会有可爱的孩子,老得走不动的时候就住在海边,每天看日出。”
“我……我不要老公。我要……小……小……”
“小什么?别哭了,少爷我心烦着呢。我爷爷还没来。你自己快走。”
“萧翼,你手能动吗?”慕白撕开塑料袋,拿出勺。
“能。”萧翼自告奋勇,可惜一拿到勺子手抖个不停,抱歉的看着慕白。
“哎,我喂。”林慕白轻轻吹了吹,确定不烫之后,送到萧翼唇边。
那小子像是终于想开一样,一点也不客气,靠在床上享受五星级,林大小姐的亲自服务。慕白倒是只怕自己又伤着他,他这全身像木乃伊似的,扔外面人家还以为诈尸呢。
“和‘黄昏’的老板说了,他们一时找不到人替,说你工期还有三天,我打算帮你替了。琴艺虽没你好,勉强凑合。”又送了一口,看到床上的少年舒服得眯着眼盯着勺子,“打电话去你家,没人接。你父母要通知吗?”想起他上次提起家庭时的羡慕口气,林慕白不确定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小心翼翼的措辞。
果真,对面的少年一怔,又咧着嘴笑,“不用麻烦了,他们早不在了。”直盯着勺子,吃得认真。
拿勺的手停住了,“这口气,听着难受。”
倾着身子吃了这口,鼓着脸颊像包子,“妈妈生病去世了,爸爸不知道在哪里。”
吓?事情急转直下,林慕白有点没反应过来。那家境良好的传言是?
咕噜着咽了下去,眼神有点闪躲,“抱歉,其他的现在还不能说,这是……”为你好。
“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蛋挞?”对面少年点头后,剥去外层的锡纸,递过去,“医院这边我和爸妈说了,这几天我会在,你安心休息。”
“那个……钱……”萧翼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慕白。
“我妈让我带话了,说你如果记得和她的约定,就不要问。”慕白又递过去一个。
以后伯母当你亲儿子一样……萧翼很单纯的笑着。
“对了,慕白,那群人看见你样子没?”吃完早餐的萧翼挠着胳膊,痒痒的。
放下碗筷,拍掉他挠着的手,坐得近一些,一下一下的摸着那只可怜的胳膊。“应该看见了。所以,”把他盖好被子,“你得负责。不可以离开我半步。”慕白若无其事的说着,和昨天哭着的判若两人。
“对了,还有其他朋友要通知吗?”
萧翼落寞的笑着,碎碎的刘海挡住了额头,“没有了,他们的朋友不是这个狼狈的萧翼。”
手里加重了力度,少年吃痛低呼。
“这个萧翼比较真实。”慕白轻笑出声,随即正色道,“萧翼,无论哪个都是你,所以没关系的。”
“恩?谢谢你……慕白。”无论是我想掩饰的,还是我不想掩饰的,你是说哪一个你都会接受吗?慕白?
“不是朋友吗?这是你教我的。”慕白帮他压好被子,“睡下吧,你还有很多事要想吧。”
萧翼又抓住慕白衣服,这次是小狗的眼神,“你去哪里?”
“我回家拿点换洗衣服,晚点来看你。”慕白对一个装可爱的大男孩毫无抵抗力。
“听话。乖乖睡。”面无表情的慕白说这句话别有一番温柔。
萧翼听话的闭上眼睛,身上的疲倦席卷而来。好像对慕白的“听话”两个字特没抵抗力……
萧翼下午醒了一次,看到慕白换了身衣服躺在对面的沙发上,迷迷糊糊想了很多,又睡死过去。晚上的时候,方茹和陆悉过来了,带了很多慰问品。慕白去“黄昏”弹琴,快12点才来,没说上两句就睡了。萧翼才想起来,她可能昨晚一夜没睡。
在医院里过了两天少爷的日子,萧翼发现面无表情常发呆说起话来冻死人的林慕白照顾起人来那绝对能让你痛哭流涕。对自己可谓是无微不至了。和自己想的没错,她是个很善良的人。萧翼也惊讶的发现,自己发呆功力见长,醒了就看着林慕白的睡颜,竟然能看到一个人傻笑,搞得护士姐姐心惊肉跳,以为没照顾好这间高等病房的病人,让病人精神出了问题。
夏天身子养得快,再加上林母时不时的煲个汤什么的,复原神速。萧翼也乐得跟没事人似的,看看运动杂志,看看慕白,看看风景啥的,这日子就如梭般的过去了一个多星期。料想着差不多了,躲在被子里半夜开手机。铺天的谩骂短信和老家里的未接电话记录。他心头一跳。这事,怕是躲不过了。但得想想怎么不连累别人。
想想,还是拿了纸笔,趴在床上,就着手机的光歪歪斜斜的写下几行字。
“慕白,谢谢你。你说,我重新给了你光芒,你又何尝不是呢?可能要失约了。以前不甘只当你永远的朋友,如今,不能。呵呵,有句话没机会说了。勿念。”
萧翼蹑手蹑脚的走下床,换好了陆悉带来的衣服,很方便运动的衣服。陆悉呵,什么都料想到了。可怕的人。蹲在沙发旁。慕白脸很小,眼睛很大,嘴唇总是抿得紧紧的,一副清高的样子,其实比谁都热心。捧起她落在地上的头发,轻轻落下一吻。沙发上的人侧身动了动。萧翼吓了一跳,赶忙放手。可离慕白脸更近了。
有点无奈的笑了,夏倾,别怪我。双手放在膝上,侧头轻轻闭上双眼,俯下了身……
呐,慕白,我喜欢你。从很久之前就想说。可是,现在没机会了……
身手敏捷的萧翼没用多久就出了医院,他可以保证没有医护人员看到他。想到被爷爷训练的身手要用来逃离最喜欢的人,不禁苦笑。
医院周围应该还算安全,最后一条短信是三天前。如果他们发现了自己,肯定会直接找个没人的时候来带自己走。能在医院安宁的待了这么久,那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他们没发现自己,二是他们发现了,可是遇到阻碍没法动手。目前的情况,还不能确定是哪一种情况。
无论如何也要先回趟家。走出医院好久才拦到车,司机是个很和蔼的人,这让萧翼放下了心。没有直接告诉司机地名,而是凭着印象指着小路。在车上梳理了下思路,拿出手机给陆悉发起短信。
“陆悉,拜托你一件事。”
“看来你已经离开了。”
“请保护好慕白。必要时,带她藏起来。遇上我,实属不幸了。”
“呵呵,她可没这么觉得。你准备怎么办?”
“呵呵,爷爷心狠手辣,爸爸又行踪不明。不过,短期之类不会动我的。放心。”
“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不再麻烦你了。这个号码以后就不用了。谢谢你的照顾,让我体验了一年正常学生的生活。”
“不用,希望你遵守约定。”
“我会的。夏倾,不久就能回去了吧。”
“如此最好了。你自己小心。”
“贱命一条,不足挂齿。”蓦地想起那个稀罕自己这条命的女孩,心里有暖意在蔓延。有那么一个人曾为自己挂念过就够了,只是从此刻起不再有,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有。
因为夏倾要回去了。
自己,要消失了,要从你眼前消失了。
不过即使此刻恐惧得浑身颤抖,还是会想,,太好了,你不在。你不在。你不会有危险。太好了,没有过深的纠葛,不过是朋友,一个月不到的朋友。太好了,如果是我,如果是我离开的话,你用不着花五年的时间,然后等一个愿意靠近你的人去解开心结,去遗忘,去原谅。如果是我,如果只是我消失,也许,你能轻松着摇头,麻烦终于走了。如果是我,如果只是我,你能多用五天时间去忘记吗?你能在很久很久以后,牵着夏倾的手,然后想起曾经的少年吗?
不管你多久以后会忘记我,我似乎永远都忘不掉你啊,慕白。
夏倾口中的你,陆悉口中的你,亦君口中的你,沈翎口中的你,林伯母口中的你,还有,我眼中的你。每一个你都是那么鲜活。
夏倾说,你会哭会笑,欺负起人来特别狠,又意外的很善良,总是为别人忙得团团转却从不关心自己。
陆悉说,你情深意重,死心眼,认定的事情就坚持,又勇敢又胆小,总是很矛盾,却又很差人疼。
亦君说,你沉默寡言却真诚,凡事算得一清二楚,从不占人便宜。
沈翎说,冷美人一个,完美得没话说,就是让人不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