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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着额头,打了个哈欠,与刚才工作情形截然不同,泡了杯黑咖啡,连喝了几口才道“是啊,我正在整理客户资料,准备年底要进行全部更新,往后那些杂七杂八的病人就不接收了。”
她见我疑惑不解的神色,倒是又解释道“离阳小的心理诊所形形色色倒是不少,我们没必要和他们争生意,我想了想,念一明年开始接的客人都要严格挑选,走高端路线,普通人是没有资格得心理病的。”
我对这块不熟,又听她这么说,于是便没有再问下去,直觉,我们的距离又远了一步,她倒不介意,热情问我今天的行程。
她将资料放保险柜锁好,与我一同下楼,“年前,程伯父说要和爸妈见一面,到时你也来吧。”
“这么快?”才不过半年的时间,沫沫做事还是惯于雷厉风行。
“没有你和肖逸快吧。认识第一天就见了家长了。”她开玩笑道。
程文豪正在一楼的前台和护士说话,看到我们便问,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我说不用,中介已经在等我。
沫沫挽着他送我出门,她交待包头工几句,干脆利落,那包工头倒是一声不吭,连连点头称是,我一看,招牌果然是拆掉了。
程文豪说没事,可以陪我一起去看房,“一个女人家总归是不方便,何况你也没有经验。”沫沫环着胸,倒也点点头“是啊,让文豪陪你去吧,今天的客人全都推掉了。”
那神情我却十分熟悉,我凝神一想,家庭聚会,肖逸陪我在楼上聊天时,沫沫时时上来唤他下楼打凑热闹,我便这样说:“是啊,你去吧,我一个人看会书。”
我终还是拒绝了,上车时,沫沫靠着程文豪给我递了新的卡片,“不叫念一了,往后这里改名叫文沫高级心理会所。”
我点头收过,倒是程文豪不予苟同的模样,交待我有事便给他电话,自己撤身回了诊所,沫沫则没动,直到看我消失。
我要找的是紧凑的一室一厅的小房子,这类房子并不多,中介卖力在推荐,这是我看的第三家了,卧室朝北的房子,我原本没想着要,中介陈先生见我神色,忙拉开洗手间侧边的门,指着那阳台墙角足足排了五排的花草道“夏小姐,这样格局的房子仅此一家,适合你们这种单身白领居住,房子虽然小了一点,但有这么个不小的阳台,平素可以买自己喜欢的花草种,是很舒服的。”我点点头,这小阳台倒是朝南,我想着一个人住倒无所谓,冷的话干空调就好了,何况是一楼,洗晒也方便,于是便也毫不犹豫的定了下来,当场便交了定金。
中午时间,我和苏遥一起吃饭时说起,她朝我举举大姆指说我真勇敢,这么大的事,几分钟就定了下来,结果竟是为了一个摆花弄草的小阳台。
“你想取笑我就明说。”我有些憋气,因为签合同时,那中介陈先生乐不可支,大松口气的神色已让我十分不安。
但我却没有后悔。
苏遥抚着胸口收住笑,摆手道:“好,好,不过你到时可别叫屈,刚收奶的娃儿,总是学会一步一步走的。”
看她的神色,我觉得我已经走了一路黑暗的路。
“好吧,奶妈,到时我来你那挤,也请你大方一点。”我没好气的说。
“没问题,单身生活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我,但我不同情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
我低头叉着白饭,“苏遥,当你面对的只是一个豪华的牢宠,你便不会这么说,那里就好像是一座被挖掘空的豪华坟墓。”
她则有些哧笑,挑眉不在意道:“那珠宝可是你自己铲出去的,现在又嫌没有宝石照明?”
我无意与她争执,只道:“宝石太烫手,我接不住。”
“这话本身就奢侈。”
好像是,宝石怎么会嫌多,你说再多,只显得娇情。
我浅笑未回话。
饭后,她点燃一只烟,“烫手有理由吗?是你自命不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还是没有勇气?”
“也许都有。”
“我以为你想通了他和沫沫的事。”
“谁说感情失误,就只有这一个理由。”
“哦?”她倾身敲敲烟灰,顺带仔细打量我,贝壳般银泽的修长手指恍了一下我的眼。
我看看表说该走了,妈妈大概已经在家里盼着我回去,我们母女俩一起弄晚餐。
“家宜,你总是看不透,生活不是完美的,我要是像你这般,老早该结婚生子了。”
我冲口想说,看透了又如何,苦等三年,和林放不过还是比好朋友更好朋友一点的关系,成全遗憾,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勇气。
“你以为这是条不通的路,可你不走,你害怕,难道不担心将来会自问,如果我走下去会如何?”她有些烦燥。
我反问道:“没希望为什么要走下去。”
她看了我一眼,随即合上眼睛,隐去她眼中所有的情绪,或是泪水,有些颤抖的将烟深深的吸了几口,眉头微皱,长长的吁出才道“我宁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愿意将来受困于自己的心,至少我试了,如果我连试都没有,我不会原谅自己。”
我蹙眉不知道说什么,这不是我的生活方式,我也从未这样想过,我走的路,都是光明的,宽阔的,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我认为自己,一路走来没有糊涂过。
“认为我傻,是不是?”
“不是,我们只是选择适合自己走的路。”
她吸完最后一口,起身,喊服务员买单,与我一同走出餐厅,我们在门口分手,她握着我的肩膀说“家宜,人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就是因为如此,我才宁可这样傻下去,至少他现在还可以让我爱,我害怕最后,我边爱的权力都没有。”
苏遥,看到这样的你,我似乎不再认为我多么的悲剧和痛苦了,至少肖逸是爱我的。我眼睛渐渐湿润。
她紧紧拥抱我,身子比我还凉薄,“三十岁,家宜,三十岁的女人还有多少时间。”
我拍拍她的肩膀,转了话题,问道:“你想要什么礼物?三十岁的女人可以最后任性一次,我一定满足你。”
“如果感情可以转让的话。”她低低说,可我还是听到了,听得很清楚。
第32章(修改稿)
房子找好后,挑了个好日子,夏鸣和乐怡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帮我搬掉了,待一切收拾妥当,三人坐在小小的客厅饮茶,这个时节,人倒是显得不那么浮燥,乐怡和夏鸣到底还是热恋中的人,如今谈及婚嫁,对我于肖逸的事,倒没有太过于计较,我也乐得轻松。
我围着客厅转了一圈,甚是满意,唯一遗憾的是,壁炉没办法搬过来,我在担忧这个冬天怎么过。
“紧凑一些,人应该会暖和不少吧。”我心里这样想着。
下午领爸妈过来视查一番,他们唠叨唠叨,但见我坚持又满意的模样,倒没有再说什么,不过拐着弯说着肖逸的事,又问我们是否有联系。
其实他们也非常清楚,我一脚踏出那道门开始,便再也回不去了,我不知道这条路走的,是对还是错,关键的是,它是否适合自己。
爸妈从现实角度来想,肖逸自然是稳当又完美的人选,可真这样走下去,那又何尝不是对爱情的奢望?
搬新家的第一天晚上,我辗转难眠,我从来不知道,竟然自己还会认床,中途上洗手间,跌跌撞撞的,还差点摔倒,习惯性的,想要去书房看看,结果只看到漆黑的阳台,冷风一灌入,人倒醒了。
第二天林放打电话问我几点到,我搂着被子起身,鼻子还是堵塞的,看看表,指向九点,才想起,今天是要去看画展的。
匆匆赶到会场,已经人潮拥挤,肖爸爸和肖伯母人面关系广阔,来的大部分是相识的好友,倒不像一般的画展,倒更像是个酒会,大家互相攀谈,一边议论着画,我今天穿的是件米白色英式风衣,今年瘦了,显得有点宽松,入了会场也不敢脱掉,脑子晕沉沉,像是有感冒的前兆。
见肖伯母和肖爸爸正忙着招呼众好友,我朝他们远远点点头,自己则去找那副要送给苏遥当生日礼物的油画,在靠后排并不显目的一个拐角,我意外看到肖爸爸那副自画像竟和我画的肖逸排在一起,一个背影,一个正面,一反衬倒别有一番味道,我驻足看着,肖逸就这么近的在我面前,他才离开月余罢了,怎么却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可昨日又是这般的清楚,这种淡淡的笑,风轻云淡,你想使力,却找不着落地点。
一个人影沉沉的走到我身侧,我收回念想,笑道:“爸爸。”
“看得出来你是用了心在画的。”他叹了口气,眯眼仔细瞧了一番。
“爸爸是在暗示我,笔峰的笨拙罢。”
他引导我到一旁的休息桌,给我一杯热茶,“若不是肖逸坚持,我该好好说你一番,不过想想要不是你,他可能还不会来找我。”
我双手包住杯面取热,只低头浅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人有时候不要逼自己太紧了,这段时间,就找些自己喜欢的事来做,放松放松自己,我几次说让你来出版社帮忙,你老是推辞,难道还怕我说你不成?”
我抬起头道:“爸爸,这不是一趟旅程。”
他皱起他的浓眉,眉心深深几道刻痕,但我不愿意给他们这种错觉。
“爸爸,您对生活的理解,肯定比我和肖逸都深,我们无法控制和掌握的事情总是太多,可生活,却可以有多种选择,所以,就算我们走的路别人不理解,但我们还是执著的走了下去。”他应该能理解我的话,离婚对他来说,并不陌生,要抛弃还在孕的妻子,这种离去,更加需要勇气。我不是责怪他什么,经历和肖逸的事,我觉得,对于生活中别人的选择,自己显得更加宽容。
他微微摇头一笑,却又让人感觉,他其实并没有笑,他身上沧桑和时间的味道是这么的浓,浓得,看不清,他对前尘往事的清晰感受。
“肖逸这孩子不像我,还是他潜意识里,不认同我这个做父亲的,所以不想像我,我只希望,我们父子最后不同殊途同归的好。”
“爸爸,你现在多么的幸福。”
他松眉摊摊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