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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钟铁牛问他。
钟易抬头:“昨天那个搬山术今天再给我讲一遍。”
钟铁牛瞪他。
钟易朝还在抽泣的王小花龇牙一笑:“回去告诉你哥哥,等我更牛了,就去揍他。”
作者有话要说:小花在三更客里没有戏份,我又觉得有点寂寞,所以写了这个。
钟易不是天生冷酷炫的,在活泼而鸡摸的童年,他也曾经勉为其难和叶寻相爱相杀过。
至于后来为了法器、车票(?)和白大人……等等反目成仇,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
☆、第六六章
七点半一到,被放在枕头旁的闹钟就疯狂震动起来。
王小明飞快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抓住手机;又缩回被子里。
这个时候应该去喂白大人了。
王小明瞪着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开始在床上疯狂打滚。
啊啊啊啊,他昨天晚上到底怎么搞的;;居然扑在钟易怀里哭了啊啊;
而且还是因为怕死才哭的;
世上还有比这更丢人的事吗,
……好像还是有的。
王小明绝望地想起了在广西被狐狸精附身时的事。
那时事后钟易的反应很淡定;而后面发生的事情又让王小明应接不暇,潜意识里就把自己曾经在钟易身上又磨又蹭;还伸手去抓人家叽叽的事情给忘了。
然后因为昨晚的回忆太过羞耻;又连带回想起来了。
完了。
他没脸见人了。
或者说没脸见钟易了……钟易会怎么想;他王小明不但喜欢抓男人叽叽(虽然是被附身),还因为被鬼上身而吓哭了——喔不不不不不让他死了吧!
他已经想象不出待会走出房间,看到钟易的时候两人身旁气氛尴尬值有多高了。
要不不下床了吧?
就算一顿不喂白大人,它也能自己找到吃的,现在还能顺带喂养谛听一把……
陆小鲁的话,钟易大概(?)也会照看的吧……
既然如此干脆装病好了,不下床也不出门了,这样就不用和钟易打照面了,否则见到钟易那一瞬间,他一定会羞愧至死的。
虽然这个计划很完美,但是他尿急了。
要急死了。
膀胱要爆炸了。
真的要爆炸了。
……
王小明做贼心虚地偷偷摸出房间,却发现房子里异常安静。
平时钟易一大早就会在文具店的柜台中间打拳,但今天他偷偷往楼下瞄了瞄,没见着。
又去偷窥房间。
陆小鲁正睡得天昏地暗,钟易的床上只有白大人和小白狗。
白大人看起来早就醒了,可是小白狗半个身子都压在它的尾巴上,让它动弹不得。
怪不得今天没去挠门。
王小明偷偷摸摸地到处察看了一番,钟易果然不在家。
直到晚上,钟易也没有回来。
王小明已经从尴尬变成坐立不安了。
陆小鲁倒没这么紧张,钟易好歹也是个大小伙子,本事也大,横竖不能让人在路上拐走了。
“肯定是出去有事要办。”陆小鲁对王小明说:“办完了就回来了呗。”
“出去连个条子都不留?”王小明说:“手机也没有带……”
别是被他昨晚的表现雷到,离家出走了吧。王小明心虚地想。
“师父就不是个爱留条子的个性啊,我们先吃饭吧。”陆小鲁苦逼地说。
跟王小明住了四年,也没发现王小明这么讲究餐桌礼仪啊,非得等钟易回来了再吃——虽然他看不见现在到底几点了,但他肚子还清醒得很呐。
王小明围着桌子转:“还早呢,再等十分钟——”现在才9点。
最近光明文具店前后门都没开业,他们就在店里支了桌子吃饭,现在天已经黑了,王小明轻易不开门,就关着店门等。
陆小鲁刚要抗议,大门却被敲响了。
王小明跳起来,刚要开门,却停了手。
不是他敏感,而是他最近吃过的亏实在有点多——
“谁啊?”王小明问。
门外一阵沉默。
王小明和陆小鲁也安静了下来。
“谁敲门?”王小明又问了一遍,右手悄悄滑进口袋。
最近他天蓬尺片刻不离身,在家里就拆了折棍,把天蓬尺当手机随时揣兜里。
虽然现在是在前门,但已经晚上了,谁知道呢……
门外还是沉默,王小明瞪着门锁,正想着要不要再请个门神的时候,叶寻的声音在门外懒懒地响起来了:“是我,叶寻。”
叶寻的入伙是在广西已经决定了的,只是当时叶寻捅了古必才这个篓子,要先回家里领板子,这才晚了两天过来。
虽然钟易说叶寻这次间接激活了三鬼公,回去肯定要挨一顿狠的,可是王小明左看右看,叶寻这厮看起来都光鲜亮丽得很,丝毫没有刚受完苦的样子。
叶寻挤进了门,毫不客气地把一个巨大的背包往柜台上一放,就非常自然地在桌边坐下:“要吃饭啊?”
王小明:“……这一大袋子是什么?”
“装备。”叶寻说:“要去救人,总要有完全的准备才行。”
王小明嘴角抽了抽。
虽然叶寻和钟易一个走古典装逼风,一个走世界最吊范,但在硕大无比的背包这一点上倒是审美一致。
叶寻像是知道王小明在想什么:“你不会以为我们要去郊游,拿个手机和三明治就行了吧?”
“我只是觉得你们应该有更……方便的办法。”王小明说。
“什么办法?乾坤袋吗?还是随身空间?”叶寻笑了起来:“我倒是想要一个,上哪找去呢?”
“降妖除魔也是可以和高科技接轨的嘛。”陆小鲁插嘴:“我看师父在这方面就很有发展前途啊,他用瑞士军刀的原理做出便携式黄符弹出器……”
“那是鲁班门爱用的手段,即便是如此,他们的工具也只多不少。”叶寻说:“尤其是我们都是单打独斗,自然要更谨慎一点。”
“单打独斗?”王小明眨了眨眼睛:“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了,你和钟易应该跟我家不一样,家族里有很多人才是,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在找人?”
叶寻他不清楚,但钟易丢的是爷爷钟铁牛,为什么钟易宁愿大老远跑来找他,而不是跟家里的爸爸叔叔舅舅之类的组团寻人呢?
难道钟家和叶家跟他家一样,都是爷爷带孙子,一家就俩?
“谁说只有我们在找?”叶寻的凤眼扫过王小明和陆小鲁:“失踪的都是大家长,虽然面上不显,甚至谁也不敢放话说他们确实失踪了,但咂摸到点东西的人,都在找。”
王小明皱眉:“那你们——”
“你不明白。”叶寻说:“直到钟易亲口承认,我才确信钟铁牛真的是失踪了的。现在虽然偶有留言,但基本上这些消息还是被捂得很死——有些人知道,但不相信,有些人相信,但不希望有人知道。”
陆小鲁说:“为什么啊?就是我家狗子不见了,我家里人都恨不得每根电线杆子都贴上寻狗启事呢。”
叶寻问他:“你家的狗能决定家里谁不能姓陆吗?”
陆小鲁:“……”
王小明有点明白了:“因为失踪的是大家长,牵一发而动全身?”
叶寻说:“尤其是鲁班门。钟铁牛两年前就开始准备退下了,所有人都盯着钟家下一个上去的人是谁。如果钟铁牛在,自然是他说了算。不过……”
如果钟铁牛不在,那么可以发挥的空间就多了。
“都说钟易是钟铁牛最看重的一个孙子,不过……你们知道,钟易原本不姓钟吗?”叶寻勾起嘴角。
陆小鲁:“?!”
王小明沉默不语。
“看来你知道。”叶寻看向王小明。
王小明其实不知道,他只是不惊讶而已。
也只有陆小鲁不知道了,鲁班术是众所周知的“缺一门”,从修习开始,鳏、寡、孤、独、残任选其一。
在这种条件下,单凭钟家血脉,是不可能将今日的鲁班门发扬到如今的规模的。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钟铁牛本来也不姓钟,而是外姓弟子。也只有这样,钟家本源那稀薄的血脉也才得以传承下来。”叶寻说:“不管是哪个道术世家都一样,以实力说话。不过有不少“生来”就姓钟的人认为,至少家长的位子,应该由真正的钟家人来做。”
钟铁牛的失踪,无疑就是一次转机。
而之前最被钟铁牛看重的钟易,无疑就站到了最显眼的位置。
如果鲁班门确定钟铁牛回不来,那么钟易最有可能成为鲁班门变天的牺牲品。
支持钟铁牛和钟易的人肯定也有,但这种情况下,钟易只选择了白大人。
王小明记得,在钟易来到光明文具店的第一天,自己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偌大一个鲁班门,为什么钟易只带了一只猫出来找爷爷?
当时的钟易没有回答他,是因为那时候的钟易,谁都不相信吗?
叶寻说:“叶家倒没有这种问题,但有不少家伙也烦人得很,总想着自己没用是别人害的,这种心态倒跟那些姓钟的一模一样……”
“你来这里就是来八卦的吗?”钟易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叶寻。
叶寻说:“本来就是,那些姓钟的——”
“我也姓钟。”钟易说着进了门,身后果然又背了一大包东西。
“也包括你。”叶寻翻了个白眼。
“你到哪里去了?”王小明又拖过一把椅子。
“买东西。”钟易钟易放下东西,看着叶寻皱起眉:“你在干什么?”
桌上只摆了三副碗筷,王小明和陆小鲁都只顾听了,这半天竟只有叶寻自来熟地拿了一套餐具,把饭吃到嘴了。
三套餐具,蓝色钟易用,绿色王小明用,小圆点陆小鲁用。
而叶寻拿的,就是蓝色的。
王小明眼看钟易脸色不对,知道钟少爷又想发作了,只好又拿了一套王大壮用的白瓷碗筷出来。
叶寻和钟易做对惯了,对着钟易的死人脸也丝毫不影响食欲,三两下把饭菜吃掉,这才可恶地朝钟易一笑。
王小明立刻把瓷碗推到钟易面前。
钟易很拽地无视了王小明的动作。
王小明:“……”
妈蛋,他们俩互掐,关他什么事?
钟易和叶寻互瞪了半分钟,才坐下,一把拽过绿碗:“待会把那套扔了,会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