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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自己虽然不这么认为,但能得到一个钢琴家这样的称赞,那应该算是我的荣幸吧。」
没有虚与委蛇的谦让之辞,眼神中反而流露出被赞美的温暖喜悦,墨钰出人意表的坦率让刻意恭维的凌逍感到心虚,窘迫的别开视线。
「这是事实嘛……」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你看,虽然我是弹琴的,但你的手指却比我的还要细致……」
为了遮掩自己心虚的态度,凌逍粗率的伸长手臂,将左手贴上墨钰放松摊平在桌上的右手。
墨钰整个人难以察觉的震动了下。
那是极短暂一瞬间,就连凌逍都怀疑那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是凌先生谬赞了。」总是不疾不徐的嗓音似乎有些紧绷。
「我不觉得呢!」凌逍的听觉一向灵敏,他唇边勾起有趣的角度。
指腹缓缓地摩挲着墨钰圆润的指甲,感觉自己掌下的白玉般纤指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你体温好低……会冷吗?」他大胆地攫握住那骨感的手。
「不会。」除了稍微加促的呼吸,墨钰面不改色。
凌逍却可以从他紧绷的肢体,感受到一股极大的压抑,奇异的是他的眼神,毫不逃避,直直地望着自己,凌逍这才发现,这男人有着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眸。
「眼睛意外的漂亮啊……」他低沉的呢喃。
这只容许两人听见的音量,让墨钰整个人再次震动。
「还是第一次听到吗?没有人这么称赞过你是吗?」半身横过桌子,凌逍凑近他,不自觉好奇起隐藏在那双黑眸下,充满矛盾的,与强悍截然相反的纯粹情感。
「真不可思议哪……你耳朵红了耶……」就这样调戏般调侃着眼前这个看似镇定的男人。他真的完全不为所动吗?凌逍打量起墨钰。
从男人修长的上肢,到些微起伏的单薄胸膛,然后,是男人那同样如玉的颈项,白皙的似乎可见青色静脉,不怎么明显的喉结,像是忍耐到极点的颤动。
「牛排要凉了。」倏地抽回右手,墨钰敛下眼睫,恍若无事般继续切割那块肉排。
凌逍露出两人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真正的笑容,邪佞且勾魂。
他长期猎艳的直觉很肯定,这男人喜欢他。
心中涌现不怀好意的恶作剧乐趣,事情的发展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第 二 章
凌逍开始频繁的约墨钰。
上太平山看夜景、兰桂坊街边迎着夏夜晚风饮啤酒、乘游艇出海垂钓泅泳、在私人俱乐部里赛壁球,凌逍多的是约会的去处。
有时他像昼伏夜出的彼得潘,领着墨钰尝试他年轻人的新玩意,活力无穷、光芒四射,有时他像拢在墨钰手腕上昂贵的古董表,静静地陪着墨钰去看展、听音乐会,令人惊艳,却不去夺墨钰的锋芒。
凌逍了解自己的魅力,知道何时该狂放、何时该收敛,他不了解的是墨钰。凌逍的快乐是大把大把的,用完算数。无庸置疑,墨钰也是快乐的,但他的快乐是小心翼翼的、悉心悉意的享受着快乐,彷佛用完即空。
「你不开心?」有几次,凌逍会突然这么问。
「不,我很开心。」墨钰淡淡地笑,浅浅地抽着烟,他抽烟的姿态有种萧条的美感,「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开心。」
凌逍不免在心底嘲笑他。想象?难道这个老男人曾幻想过,会有年轻如自己的男人追求他吗?那不是想象,那是作梦。
当然,凌逍没忘记他的「任务」。
「墨大哥,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透呢。」以一种状似不经意的口吻说着。
「什么事?」墨钰对他一向是有问必答。
「墨大哥跟夏亚伦是什么关系呢?居然会为了他连夜到香港来。」与其迂迂回回,不如直接切入主题。
「这没什么,我本来就有公务需到香港一趟。」墨钰语气轻描淡写。
「赶在关振山结婚的前一夜到达香港?还送上面额如此巨大的支票?」凌逍挑起一道眉。
「我记得你说过跟关先生只是普通朋友的交情。」言下之意就是如此多问启人疑窦。
「墨大哥误会了,我是吃醋喔!」一双闪耀着迷人电光的桃花眼直勾勾地凝住墨钰,「到底是怎样的关系,。电子书让墨大哥这样十万火急去实践一个男人的遗言?」
男人沉默了几秒,淡淡地说:「他是我大学学弟。人既往生,我不过是尽点心力,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那如果死的人是我呢?如果要完成我的遗言需倾家荡产,你会不会也为我做到?」简直是莫名其妙的问话了。
「你不会这么早逝的。」望着那张年轻脸庞,墨钰双眸深邃。
「我希望这个世界能为我安静一分钟,如果我死了,这就是我的遗言,你会不会为我完成?」凌逍笔直的望住墨钰,狂妄的追问。
墨钰没应答,只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就像拿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没辙般。
能看到他略微困扰的模样,令凌逍龙心大悦,语锋一转,问起另一个关键人。
「怎么都没见到那位夏小姐?」
「她回美国处理亚伦的丧事。」墨钰口气冷淡。
「夏亚伦葬在哪里啊?车祸是不是把他撞的惨不忍睹?」若能问出墓地,关哥至少也可以有个地方忏悔。
「你对他的事还真有兴趣。」墨钰眼色深沉。
「就说我吃醋嘛!」咋了咋舌,凌逍嘻皮笑脸的握住墨钰的右手,指尖轻轻地刮搔男人那温润如玉的掌心。
自从那次握住他的手没有被拒绝,凌逍便恣意以轻薄的态度对待起这个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出其不意的与男人十指交握,用臂弯搭住男人的肩,甚至有意无意的抚摸男人的左脸颊。
墨钰都没有拒绝,深邃的黑眸会在凌逍碰触他时,深深地凝视住他,彷佛看透了他一切计划似的,好几次,凌逍都在他的视线下,狼狈的逃开。
「淘儿过几天会再到香港一趟,也许你们会有机会碰面。」墨钰缄默了片刻,才缓缓地说。
「是吗?那叫上她一块出来玩吧!」凌逍口气愉悦轻快。
「嗯。」抽回被握的手,墨钰端起磁杯,一口又一口的啜饮苦涩的黑咖啡。
与墨钰单独相处不久后,凌逍就发现墨钰生活严谨的活似修道士,除了两个稍微与坏习惯沾得上边的嗜好,抽烟与黑咖啡。
「你都喝黑咖啡的吗?」他好奇的问。
「有需要的时候。」搁下空了的磁杯,连日的疲倦加深墨钰眼角的皱纹。
「这样啊……」凌逍状似平常的虚应,心中却恶质的腹诽:哼,每天面对你我才需要黑咖啡提神呢!最好加上一颗镇定剂,以免看得太久,神经脆弱,半夜作恶梦。
后来凌逍才知道,与美国有时差的关系,墨钰总在约会结束后的深夜工作,几回凌逍白天去饭店找他,房内总有许多衣着笔挺的菁英分子围绕绕在墨钰身旁。
男人肃容端详着手中的文件,包裹在白色立领西装下的修长身躯,在沉稳中透出一股无言的魄力,当他的视线对上凌逍,唇边便会扬起柔和的微笑。
「抱歉,请再等我一下。」男人轻声的道歉,嗓音温润,黑眸熠熠,绽出令人感到舒服的暖意。
那近似温柔的举措,令凌逍不自觉的焦躁起来,心中像是养了头兽,对这游戏越来越不耐,对依旧优雅自如的墨钰莫名愤怒。
而稍微能够舒缓凌逍这种无端焦躁感,就是野性美人夏淘儿如墨钰所言的现身了,她顶着一脸浓浓的烟熏妆,超短黑皮裤裹住火辣双腿。
「你这小鬼干嘛跑来缠着墨大哥?」龇牙咧嘴的表情依旧不变。
「大家有缘见面,交个朋友啰!」他痞痞地搭话,脸皮厚到子弹难穿。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跟你有缘?」美人嗤之以鼻。
「你啊!」凌逍勾唇一笑,「没有缘的话,怎么会又从美国回来香港,。电子书分明是天意要给我进地主之谊的机会嘛!」
「哼,你真以为我们有缘?」夏淘儿话中有话,却没有戳破的打算。
「告诉你,别想要从我这里问出我哥给那个负心汉的遗言,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她威吓的眯起眼。
「如果墨钰要你说呢?」凌逍试探。
夏淘儿凛然瞪住他,「如果你有那个本事让他开口。」
果然,擒贼先擒王,与其从夏淘儿下手,还不如把目标锁定墨钰。凌逍虽然哀叹自己亏吃大了,但为了朋友只好两肋插刀。
「看来你们聊得很愉快。」会议结束,墨钰为两人端来温茶润喉。
夏淘儿冷笑不语。
「夏小姐也一道去看场电影吧!」凌逍扬了扬手上扬名好莱坞的亚洲导演新片首映场的电影票,幸好他有的公关票不只两张。
「墨大哥,很抱歉,我有事先走一步。」夏淘儿非常不给面子的转身走人。
看完电影吃过晚餐,回饭店的路上,墨钰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凌逍轻踩煞车,红色跑车平稳的在距饭店不远的巷口停住,松开安全带,俯身看着男人眼皮下淡淡的黑影。
凌逍冷笑,明明就很累,却还是答应了邀约,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自己嘛!
优越感油然而生。既然这么喜欢他,应该不会拒绝被他抱吧?
凌逍不禁想象起将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压在身下时,那总是平静的面容会如何激动喘息,想让他激情难耐到紧紧攀着自己哀求、想把这个大了他不止一轮年纪的男人玩弄到哭。
光是这么想,就觉得那张丑陋的脸似乎也没这么难以忍受。
勾起一抹恶意的笑,攫住男人细致的手腕,贴近那干净的左半脸颊,轻轻的往紧闭着的眼皮上吹气,注视着男人睫毛微微地颤抖,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初苏醒的迷惘只有短短的一秒,男人很快发现那张在瞳中过于放大的脸孔,以及无法动弹的双手,诧异的眯起了狭长眼眸。
「你……」
凌逍倏低含住了他微启的唇瓣,舔湿那被冷气吹涩的干冷部位,灵巧的舌钻进他的口腔,充满欲望的缠住男人彷佛受到惊吓而退缩的舌。
「唔……」睁大的眼中闪过太多复杂情绪,男人乱了呼吸。
试图别开脸躲避那邪恶的深吻,但凌逍却咬住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