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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脾气。他叹着气一边听话的在我身边坐下,一边拦住我的腰叹气道:“这几日事多务忙已经冷落了美人,如今好容易休息一天,美人居然还要弃本王而去,真是让本王如何展颜……”
我懒得呸他,这头发烦人的很,倘若不是他这头发也太有标志性,我真想给他咔嚓一剪子下去让他当和尚算了,反正和尚配尼姑,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却好像越发的上瘾了,那爪子往上摸啊摸的,又有一个爪子往下摸啊摸的,我忍无可忍之下,伸手一拽,顿时一声哀嚎。
我满意的冷笑,斜睨着他道:“还敢不敢乱来?”
他瘪瘪嘴,已是泪眼汪汪,那墨眸中的雾气也不知道是如何凝聚的这般快的,倘若是换了另外一人看了,不管是男是女铁定对他心生保护之欲,可我都被他这招给折腾了一两年了——这两年这人是越发的不要脸了,别说装可怜,抱大腿都不是被抱过,弄的我时常担心他是不是什么时候发热烧坏了脑子。
又因他终究是有病在身,平常要哄他就是不易,更何况是这些时候?我只能把梳子一放,也不去管他的头发,尽力安抚他道:“那我早点回来?今天我下厨?”
他顿时欣喜,一张脸上满载笑容,哪怕看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觉得他笑容灿烂的时候真是……刺眼之极。
男人长的阴柔漂亮本来就要有点觉悟,不能动不动就笑的这么勾人,但我鉴于这个房间中只有他与我一人,而他勾的也是我一人,也就懒得说他。
好吧,其实我心里还是挺享受的。
给他收拾妥了,两个人一起用过早餐,临出门前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我很快就回来。”
他只是微笑,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倦意,想来是带病还被我从被窝中一大早就折腾出来给折腾的没了精神。
我难得反省了下,有些担忧道:“等下记得给我吃药,恩?”
他乖巧颔首,眉眼弯弯。
等坐上了轿子之后我却心中一叹,越发的觉得自己不知足。福寿禄哪里都能占得?这人已经站在权势的巅峰,倘若再来个长命百岁……
可我又哪里求他百岁?只希望他多陪我一些年头罢了。
虽然总告诉自己不要贪心,也不能贪心,但每次小别片刻,心中还是或多或少的觉得有些恍惚,不安。
安全感这东西并不是只要感情好就有的,也不是因为两个人深爱彼此就足够了,他的身体,他的想法,他的权势,全都是我不安的地方,但又说不得,只能忍。
我并不确定自己爱他可以爱到什么地步,但这点小小的忍耐力我还是有的。
小皇帝离亲政,越来越近了,这是最大的坎儿。
过得去,我与他或许就能长相守,过不去,其实也不过是两条早该魂飞魄散的亡魂走上宿命罢了。有彼此,又有何惧?
太后其实很美。
一个女人能真心实意的赞叹另外一个女人的容貌,就足以可见那个女人的容貌还是非常可圈可点的。
她喜欢笑,但我并不喜欢她的笑容,里面有小心翼翼的讨好的味道,这种感觉让我十分不喜,但又不能对她说:“哎呀呀,太后,你可别在我面前笑了,我不喜欢。”
哪怕是一个平常人家的闺女也不敢跟自己的娘这样讲话,更何况我们两个人的身份,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和一个受太后和摄政王喜爱的小尼姑罢了?
其实有时候我很奇怪,太后虽然对我百好千好,但是从不曾给过我什么封号。后来跟云惊蛰说这事儿,当时他纤细灵巧的手指正在剥石榴给我吃,一边剥一边嘲笑我:“这都想不通?你是她闺女,她给不了你公公主之位,不能为你择一位称心如意的好驸马,难道还能巴望着你把尼姑当到底不成?你现在都没受戒,随时可以还俗,但是给了你封号就大不同了。”
我只当耳旁风听了,急着从他手中抢石榴。不过终究是好奇已久的事情,所以听过多多少少还是有印象的。
可我也想不通,她既然不想让我当尼姑,又为何从不曾提起让我还俗的事呢?这太后,真让人琢磨不透。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心眼多,相反,我一直觉得自己心眼太实,但想不通的事情也不强求,且这么着先过着吧。
陪太后其实也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她多半会问我最近的近况如何,顺带问问王爷如何,再期期艾艾的问我要不要陪她去御花园赏花。
以前我都是一一应下的。但这两年我每次陪她去御花园她都将小皇帝宣来,那态度……摆明是纵容嘛!
我想不通她的想法,不管这小皇帝究竟是先皇的种,还是司马博雍的儿子,和我都是血亲,绝无可能的好吧!
我真想拉着她的袖子,摇啊摇,再大喊上一声:“太后啊,你醒醒吧!”
这自然只是一个美好的想法,这次她照旧也这样说,我刚想着要不要提出换个地方,或者我这个臭棋篓子陪她下棋,可这时太监的公鸭嗓子就开始嚎了起来——皇帝驾到。
我顿时感觉我的头……大了不止一圈!
28。生平所爱,仅有一人
幕二八·
半大的孩子罢了,又懂得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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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皇帝之前对我的光头感兴趣念念不忘的缘故,我觉得他将来的明君之路着实堪忧,你见过哪个成功的政客是这样的一个死心眼?
如今,他对我的兴趣从我的脑袋变成了我本人身上,我更觉得压力很大。而太后在一边不说阻止,还颇有些推波助澜的意思,让我更是头痛不已。但眼下俺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尼姑,又怎么敌得过皇帝和太后的双重压迫?自然是听命行事。
太后的手递来,保养的白白嫩嫩很好捏的模样,但我可不敢捏上去,反而只得苦命的把自己的爪子也递过去,给她老人家当人形拐杖。
身边是一国太后,身后是大小宫女,按说我应该飘飘然的,可我只觉得腿软——每次都是如此,不是我没出息,而是这样被人包围着,然后身不由己的感觉我真的不喜欢,我总觉得身后像有什么人在看着我一样。
默默的看着,眨也不眨的看着。
我经常想回头去看看有没有人在这样盯着我,可每次太后都紧抓着我的手不放,让我无可奈何,也不能失了礼回头四处乱瞅。就算太后不怪罪我,可指不定谁就编排到了云惊蛰身上去了,他身上的烦心事儿已经够多的了,何必再给他添麻烦呢?
所以我每次都没有转身,所以我每次还是腿软,觉得浑身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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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御花园我就松开了太后的手,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到了盛开的牡丹上,此时正是谷雨之后,牡丹盛开,朵朵娇艳,贵气逼人。小皇帝正站在绽放的牡丹花中,一身金色龙袍,人比花娇。
不待我见礼他就兴冲冲的对我招了招手,我只得上前,想行礼的时候就见他伸了一只手过来,我忙退了一步,然后仰视着面前的小鬼。
小鬼还是那个小鬼,只是却不再是当年的孩子了,上次见他的时候已经要仰视他,这次看他,却感觉他又高了一些。
小皇帝俯视着我,我仰视着他,正当我心中万分不爽,思考他今天见了我是开心呢,还是想甩袖子走人的时候,他突然道:“听说皇叔病了,朕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我真的不想来,留在家里陪那人多好,每次他病都是欺负他的良机,苦中作乐罢了。也不知道这话要怎么回,只是看向太后。
太后笑了笑,对小皇帝招招手,道:“陛下,我上次跟你说的事儿你想的怎么样了?”
小皇帝拉着太后的手,似乎母子关系十分亲昵融洽一般,小皇帝说:“母后的主义不错,皇叔的身体不好,膝下又不曾有子嗣,您又喜欢不喜,让皇叔将她收为义女也不错,您也可以时常将她召进宫里来……”
两人说着,视我如无物。
我听的心中纠结,可又碍于身份无法插言,只能纠结在心,感觉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两人又说了不少,母子二人笑容灿烂,四月初的上午阳光还算和煦,只是照在我身上,看着那两人,我只觉得身上都是寒气。
太后似乎是拿定了主意,与皇帝商量完毕,转而笑吟吟的看着我道:“不喜,你在摄政王膝下那么多年,与他半女无异……”
我打断了她的话,道:“太后,不喜没那个福分,不喜受王爷大恩不曾报答,只希望为奴为婢照顾王爷以报王爷恩德,此生足以。”
打断太后的话自然是不敬,可我多少有些底气。或许云惊蛰自有应对的办法,不需我这个愣头青这样顶回去,但我无法做到这样俯首听命。倘若我真的一言不发只待太后懿旨一下变成了他的义女,不管他如何转圜,我又有什么脸面继续呆在他身边?
爱他不只是说说,可倘若连张口拒绝的勇气都没有,我又用什么去爱他?
太后的脸色没有变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容貌姣好仪态端庄又不乏威仪,那双墨色的眼睛看的我有些发毛,可我只能硬着头皮看着她,这自然也是不敬,可那又怎么样?
小皇帝这时候走到太后身边,眼神在我身上,说:“不喜一片淳孝之心母后也见到了,有这样的孝心母后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这事儿还需与皇叔商量一下才是。”
太后这才露出些许笑容,点点头,又对我招招手。
我不缺顶撞她的勇气,但也不觉得自己命长,还是乖巧上前,被她抓住胳膊继续充当人形拐杖。
不过三十多岁的女人,转来转去似乎也只能围着这块小天地打转,我都觉得有些可怜。
因为皇帝在,所以今天太后倒也没跟我说多少话,只是将另外一手放在小皇帝的胳膊上,问他这几日的情况,朝堂,大臣,功课,林林总总,当个皇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可再用不了多久,他就即将亲政,届时一国之权柄全在他手,又有什么要不得?
我每每想到这点,都有些心慌意乱,起初尚需云惊蛰的安抚,可后来也就想通了,愿怎么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