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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一听到有人说傅郁,一向温软的她也有些动气了,“我和阿郁,是在我和你分手之后才在一起的,根本没有横刀夺爱之说。在此之前他都只是我的朋友,我不像你,能够同时喜欢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言侨的下巴上全是青剌剌的胡茬,“小雨,我早就和你说过,你他妈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
她听着他的话,想到了早上自己看到的画面,实在忍不住地道,“言侨,你恶不恶心?”
“我恶心?”他笑得凄凉,平日里阳光俊朗的脸颊上,全是痛苦不堪的堕落,“是啊,我是恶心,结了婚了还想着你,当了爸爸了还想着你……”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向朦,”他闭了闭眼,“她有了孩子之后,和我离婚回加拿大了,说她再也受不了守着一个心永远不会给她的男人,我妈把我手里的公司撤回去、或许还要把我踢出家族,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整天去买醉、乱性……”
那些字眼,戳在翁雨的心里,有些渗人的疼,她望着他,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说过,我希望你离开我身后的家族,可以过得更幸福,而现在我知道你幸福了,让你幸福的人不是我,我却更加痛苦……”
“小雨,”高大的男人,此刻在她的面前慢慢蹲了下来,抱住了自己的头,不顾身边经过的人的注目,声音如同悲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怎么样才能忘了你,怎么样才能好好生活……”?
“他给了你什么?我也能给你,我能给你更多,小雨,你愿不愿意重新和我在一起……”他的声音都是哽咽的,“我好想你……”
“言侨。”
良久,翁雨的鼻子有些泛酸,却坚定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阿郁能给我的,你永远也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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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机场回到家,翁雨拖着行李箱,也没有按门铃,在黑暗的走廊里轻轻敲了敲家门。
自从英国回来之后,她就将自己家的钥匙交给了傅郁,他大部分时间也会在她的家里陪她。
等了几秒,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了,傅郁脸上架着眼镜,手里还戴着烘焙蛋糕用的手套,屋子里也随之飘出了一股蛋糕的香气。
“今天怎么这么晚?”他帮她拿过行李箱,柔声道,“是飞机延误了吗 ?刚刚打你电话也没有接。”
她看着他的脸,没有回答,过了几秒,突然迎面扑进了他的怀里。
傅郁被她这么一扑,差点没站稳,反应过来后,先小心地扶住她,再将她好好地用手臂拥着。
“怎么一回来就撒娇?”他揉着她的背,轻笑,“是不是今天没来接你,不高兴了,嗯?”
她还是不说话,压抑着心里种种的情绪,只是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温暖气息。
“宝贝,蛋糕和晚饭都有。”他关上门,带着她走到客厅,“我今天去餐厅给你打包回来你最爱吃的港式点心,还是热的。”
“阿郁,”她的声音闷闷地从他的胸口传来。
“嗯?”
“你不要离开我。”她边说着,边用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你千万不要去喜欢别人……”
这样的话,她从未开口对任何人说过,可回家后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心底汹涌的依赖和情感,几乎要将她击溃。
傅郁听着她的话,很清晰地感觉到了她今天的反常和后怕,眼底略微闪烁,却更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不会的,你放心。”
“宝贝,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过了一会,他轻轻松开她一些,低头揉着她的眉角,去看她的眼睛。
翁雨想到刚刚在机场发生的事情,咬了咬唇,眼神有些游弋。
她想告诉他言侨来找她的事情,但是,她直觉他听了会不高兴,而且,他过两天就要回英国了,她不想在他走之前,还给他留下这些不好的烦心记忆。
“……没什么,”半晌,她摇摇头,“就是累了。”
、34、第六章 对的人(二)
这一晚;翁雨格外地缠人,往常到了十一点多;傅郁哄了她睡觉、便要回自己的房间,可今天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活脱脱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
傅郁倒也由着她缠,可是两个人腻味在一块,很容易就会走偏方向,等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翁雨衣衫半裸、粉红着身体;欲拒还迎地看着他时,他才开始定了心神、慢慢收手。
她今天这么腻人的缘由;他多少也能猜到究竟;可是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他也不会去强迫她。
“宝贝,”在她还迷蒙的时候,他抬起身,两手撑在她的脸颊旁,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你今天累了,早点睡觉,好不好?”
“……嗯?”她红着脸,望着他,“你要回去了?”
傅郁定定看了她两秒,“不回去的话,宝贝可能又要受苦了。”
翁雨咬了咬唇,想到最近几次他们的尝试,虽然她比最开始的时候稍许适应了一些,可是再往前进一步她还是会觉得疼得受不了。
小白兔此时默默在心里下决心,明天,或者后天,总之,在他走之前,她一定要完成这件事情。
傅郁自然也知道他家小白兔现在整天绞尽脑汁地想着把自己打包送给他,虽然乐见其成,可他也不希望她太过勉强自己。
这种事情是浑然天成的,感情和时机到达沸点了,或许她就能顺利跨过那道坎。
“我去浴室冲个澡,”他此时帮她盖上被子,温柔地说,“等我会,回来哄你睡觉。”
“好……”她卷着被子,害羞地点头。
谁知,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竟然已经自己睡熟了,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好笑地帮她掖好被角,怕她睡得热会踢被子,又将她的胳膊轻轻拿出来放在外面。
“阿郁……”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嘴里却还是在轻轻念叨着他的名字。
傅郁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她这一声无意识的呼唤给揉软了。
他慢热的小姑娘终于在一天比一天变得更难以离开他,比需要任何人、都更需要他。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眼角,他抬手帮她关上灯。
在床边坐着看了她一会,刚想要起身回自己的家,却听到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震。
他从来没有看她信息的习惯,本来任由屏幕亮着,谁知过了几秒,手机却长时间地震了起来,显然是对方失去耐心、直接打来了电话。
担心吵醒她,他伸手拿了她的手机,走到卧室外面。
黑暗中,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本以为是广告电话,等过了一会,对方挂断之后,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那条信息,眉头就轻轻簇了起来。
号码是陌生的,可是内容,他一看,就知道是谁。
从早上迎面相对的时候,他就已经考虑到了对方可能会纠缠不清,现在看来,他必须要亲自出面解决、才能以绝后患。
思虑一会,他拿着她的手机走到阳台,等着电话再次打过来。
不出所料,手机安静了一阵,刚刚那个号码又重新弹跳出来,他轻轻按了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
“喂,小雨?”言侨的声音很急、又有些语无伦次,“对不起,是不是把你吵醒了?你还要睡吗?我现在能不能过来找你?我马上就要到你家楼下了。”
“……从机场跟你分开之后,我回去就睡不着,吃药也睡不着,整个人清醒得可怕,我怕再见不到你,或许我就要去求死了……”
“小雨,求你,念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就出来见我一面、陪我说会话,好吗?”
“小雨,你在不在?”
傅郁听他说完这些,过了一会,才淡淡道,“我是傅郁。”
言侨瞬间像被人枪杀一般,没了声音。
“小雨已经睡下了,”傅郁的目光浅浅的,说话声音也不徐不缓,“我过会下楼,我们谈一谈吧。”
…
早上翁雨醒过来后,洗漱完、穿好衣服来到客厅,却发现傅郁人不在。
往常的早晨,在她起床之前,他总会在客厅里准备好早餐等她一起吃,香喷喷的西式或者中式早点,再加上黑咖啡,总会让她的一天都充满精神。
难道他今天起晚了?还在睡吗?可是在她的记忆里,他从不晚起的。
心里有些奇怪,她想了想,走到隔壁去按他家的门铃,按了一会,他也没有来应门,她开始担心他难不成是在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赶忙拿了他家的钥匙、开门进去。
进了屋、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才发现,他也不在自己的家里,而且他卧室的床很整洁干净,摸了摸床铺甚至还是凉的,很显然他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在家里睡觉。
翁雨呆站在他家的客厅里,整个人完全懵了。
脑海中,她一下子回忆起上次他回英国时,她第二天早上睡醒起来,他早已经上了去英国的飞机,整个家里也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他的朋友,却已经感受到了离开他时的孤独和无助。
越想越害怕,她攥着手心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家去拿了手机,边给他打电话,边坐电梯下楼。
谁知打了几次,他的电话竟然都是关机的状态,她只能收起手机、出了小区,一路跑到他平常会买早点的地方,再去了附近的超市,把围绕着小区附近的所有地方都看了个遍,甚至最后连宠物店都去过了,却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看了眼手表,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多,她今天去上班必然也来不及了,恰好周若这时打电话来问她怎么还没到,她便让周若帮她顶个班,这周再抽时间补上。
挂了电话,她站在熙熙攘攘的马路边,浑身都是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会去哪里?难道他走了吗?提前回英国了?还是昨晚上她睡着之后他碰到了什么意外,他父母紧急叫他去北京?
……太多太多的可能性,她想得头都开始发胀,却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连一点音讯都没有给她留下。
那种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陌生感觉,和从前被背叛、被欺骗不同,她这辈子都从来没有体会过。
他究竟在哪?他把她丢下了吗?
……
亦步亦趋地往家走,翁雨每走一步,就觉得头更沉,每走一步,就觉得眼前的视线更模糊。
走到小区门口,她突然感觉有人叫了自己一声。
泪眼朦胧地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