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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晨先是愣了愣,她不记得宾客名单上有李家人。不过她还是摆着一张笑脸去看,果然是李季和李妈妈,他们的身后还跟着李佑司和李瑶瑶。她的脑子还在想着他们是谁邀请来的,容赫已经十分礼貌的迎上去打招呼。安晨提了提神,也笑着站到容赫身边对李氏夫妇寒暄,只是有些刻意不看李佑司。
寒暄之后自然有礼仪小姐带路,安晨微笑着目视李家人而去,只是始终未看李佑司的眼睛。
“我很奇怪。”容赫低头在安晨耳边说,加之安晨完美的笑容,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对甜蜜恋人耳语:“刚刚你为什么一眼都没看李佑司?”
安晨笑着同下一位宾客寒暄,等宾客离开后才回头看容赫:“是你邀请他们来的?”
容赫耸耸肩:“李家是市中大族,没有理由不邀请。”
安晨听完,平静的注视容赫的眼睛,过了好久才说:“你说得对。”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容赫不紧不慢的问:“你刚刚为什么都没有看李佑司一眼?”
安晨回头去看助理手中的宾客名单,头也不抬的说:“不为什么。”
容赫看着安晨笑,他想安晨一定不知道,刚刚李佑司在毫不避讳地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宴会开始后自然是容赫主场,安晨同他的搭配很默契,很顺畅的把整个宴会举行下来。陪着容赫同大半个股东们见过面后,安晨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转身去洗手间补妆。
刚走进洗手间,安晨就看到位熟人。那位熟人透过镜子看自己,像是特意等待。
既然见到了就打个招呼。安晨很自然的走到李瑶瑶身边,高跟鞋踏在大理石上发出带有节奏的声音:“好巧。”
镜子里的李瑶瑶摇头,她的脸色有些憔悴,似乎比自己这个失去父亲的人还要糟糕:“不巧,我一直在等你。”
安晨打开随手的包包,从里面拿出粉扑:“我知道,你要问林琛的事情对吗?”
李瑶瑶点头。
安晨将粉扑仔仔细细的按在自己的脸颊上:“林琛被爸爸安排出国了,他应该和我们家老太太还有我爸爸的前妻在一起,但是具体在哪个国家、哪座城市我就不知道了。”
“那还能找到他吗?”
安晨手中的动作停了停,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摇头:“不知道。”
然后,安晨将粉扑放回小盒子里。她看着李瑶瑶失落的表情,却不自觉的想起另一张同样年轻朝气的脸。安晨故意把声调说的轻松些:“不过不要担心,我爸爸几乎把整个安氏电子能活动的资产都转移了,就算安氏走了下坡路,那些钱也够他们花个几辈子的。所以就算找不到他们,林琛的生活也不会太糟。”
“那你呢?”李瑶瑶问:“你还回来做什么?”
安晨笑,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雪白的脸蛋,火红的唇,妖艳的眼睛,衬托姣好美丽的身体,安晨对镜子里的人笑笑,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最后安晨没有回答李瑶瑶的问题,因为她不想说。
我回来,是为了我爸爸,是为了整个安家。
你看,多讽刺。
我回来了,爸爸没了,安家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右手失忆
安晨站在阳台上,看着空中的雪花一片一片地落在远处的房顶上。她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大毛衣,感受着空气里微微的凉。突然刮起一阵南风,雪花忽地全部吹向自己。安晨抬起手去接,却一片都没有接到。
冬天来了…
楼下有汽车鸣笛的声音,安晨低头看,是容赫的车子。
容赫坐在驾驶座上,透过玻璃可以隐约看到容赫脖子上的红褐色领结,安晨记得那是上次自己逛街随手买给他的。
容赫也在看自己,似乎还在隐隐约约的笑。安晨对他摆摆手,转身回到房间里。
容赫已经到了,安晨却还没有收拾好。她吩咐管家招待一下容赫,说自己马上就好。
坐在化妆台上,安晨对着镜子仔细的画着眼妆。今天是两个人去民政局领证的日子,自己的身份证件已经整齐的放在一旁了。安晨知道这是正确的选择,可是心里却怎么样都无法露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笑。
收拾妥当后,安晨反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过了好久,她才咬咬牙,收好证件下楼。
容赫应该已经在客厅等了好久,但是他却难得没有一句抱怨,而是很安静的开车。
在一个红灯路口,容赫握住了安晨的手。安晨回头,看到容赫正对着自己微笑。安晨也笑笑,轻轻的回握容赫。
民政局已经安排好了,两个人进去就能办理。安晨同容赫拍照时有些恍惚,她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身边的人一会看是容赫,一会看似乎又变成了李佑司。安晨不敢让容赫看出自己的心思,只好强打着精神对着镜头微笑。等照片出来后安晨看相纸上的自己,笑意勉强,眼神无焦。
安晨看着自己结婚证上的照片,心里无故偷笑。这样的照片要用一辈子,真是太可怜了。
可惜她不知道,真正可怜的事情还在后面。
当她和容赫肩并肩坐着填写个人信息时,安晨面前雪白的纸上突如其来一个鲜红的点,那个点很快蔓延开来,变成一片很大很大的红色污垢,同时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然后,安晨的眼神开始失焦,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发软,渐渐失去平衡,直到倒在地上…
*
等安晨再睁开眼睛时,是空荡荡的白色屋顶,还有一道刺眼的光。安晨皱起眉头,微微动了动自己的身体。
“你醒了?”
安晨抬头去看,是容赫。
他的面容很憔悴,搬了一个椅子坐在床边,看样子是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
安晨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怎么了?”
容赫看着她,停顿了一会才说:“你有些低血糖,在结婚登记的时候晕倒了。”
安晨又把眼神转向空荡荡的天花板:“难怪,这些天我是感觉有些没力气。”
容赫笑,很轻松的样子:“我看到你的检查报告才相信的,不然我会觉得你是为了不想和我结婚假装晕倒。”
“不会的。”安晨支起身体坐起来,她望着容赫笑一笑:“我饿了,有什么吃的?”
容赫一边打电话给助理,一边问:“你现在没有感觉不舒服吧?需要找医生看一下吗?”
安晨摇头,她对容赫伸着胳膊要电话:“是要给助理打电话吗?我和他说,你不知道我要吃什么。”
当安晨在房间里大快朵颐时,容赫找了个借口出门去找主治医生。透过门上的玻璃,容赫看着安晨的身影,用熟练的英文问:“医生,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安晨不知道,她其实已经昏迷超过24个小时了。在这24小时里,容赫就像在水生火热里挣扎。他特意从美国的权威医院调回了白血病方向的医生团队,针对安晨的病例展开小组会议。
带队医生同样看着房间里吃的正香的女人,将安晨的客观情况告诉他:“她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属于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已经到第二期。这阶段她会越来越频繁的呼吸道出血,而且每次的血量都会增加,会越来越不好控制。按这样的速度下去很快就会进入急变期,她的内脏和淋巴会被慢慢腐蚀,之后很可能出现类似她父亲的情况。”
容赫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他闭着眼睛问:“请问您安排了什么样的治疗计划?”
医生翻开手中的病例资料:“按照她目前的情况,建议进行保守治疗,如果可以稳定病情,起码可以保持生命体20年以上。我们可以先进性联合化疗,即所谓的诱导化疗,医疗团队建议DA(3+7)方案。诱导治疗结束后,可以进一步根据预后分层安排继续强化以巩固化疗效果。当然,最好还是在后期安排干细胞移植,如果干细胞移植成功的话可以停药观察,患者有可能像正常人一样长期生存。”
容赫点点头,他接过安晨的病例仔细的翻阅,过了好久才将病例合起来。
还好,还好仅仅是二期。
容赫将病例还给医生,说可以安排一个详细的保守治疗,之后他们再详细讨论。
安晨吃完饭后,容赫恰好回来了。他抬头摸摸安晨的柔软的头发,说:“走吧,送你回家。”
对于结婚晕倒这件事情安晨多少有些愧疚,可惜她也不是故意的。安晨耸耸肩对容赫说:“这次的事情抱歉啦,等明后天我们找时间再去民政局吧。”
容赫笑的邪魅:“怎么了?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嫁给我啊?”
安晨看着他笑,没有回答。
容赫将安晨送回安家后先嘱咐安晨上楼休息,之后他面容严肃的将安晨白血病确诊的事情告诉了安家的老管家。李管家颤抖着手接过安晨病例时,不由自主的又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小姐怎么也会这样??”
容赫面容严肃的说:“李叔,这件事情不能让安晨知道。”
她已经生无所恋,不能再知道这样的事情了。
安晨很难得的在家里休息了很多天,安氏电子的一切事物有容赫,她刚好这些天精神头不是很好,似乎贫血还没有好,就索性给自己放了大假,天天在家里休息。可是让安晨奇怪的是,这些天家里的例行检查似乎多了起来,有些是安家几十年的家庭医生,有些时候是容赫派来的人,说是什么婚前检查,搞的安晨总被抽血。
一天下午,天气难得不是很冷。安晨精神又很好,就安排司机开车去街上逛逛。李叔特意嘱咐司机不能带小姐出门太长时间,还嘱咐安晨一定要穿好衣服,不能受凉。安晨笑着打趣李管家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出门后,安晨吩咐司机去市中心的商业圈转转。开到一家自己常去的美容院,安晨突然想去做个全身美容,就安排司机在门口等着。她拿着手包若无其事的进门,然后和服务生微笑打招呼,笑语盈盈的走到美容院的后门,坐上一辆早已准备好的计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