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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所有,也不过短短的五日,当黑衣劲装的汉子匆匆前来,强硬的告诉他一个消息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
三日前,‘梁墨’皇朝第十二任帝王龙驭殡天。
他远远站着。我攀着梅花,手中微微用力,雪花伴着落梅,撒满了全身。
94 归途暗斗 爱恨一线
天阶夜凉,月光如水,亮了地面霜白冰雪。
我仰首天空,呵出一团团白气,天空中闪烁着几颗星星,飘渺深远。
“明天天气应该不错。”我懒懒的,蕴着期待的笑意,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他人听。
大氅带着皂荚的香气扑上我的肩头,将我紧紧的拥裹住,“夜凉。”
我侧脸,笑的有些没心没肺,“怎么,不准备上路了吗?”
皇上驾崩,满朝哀恸,他身为大皇子居然看不到半点情绪上的波澜,若是被人知道此刻大皇子还在小院中拥着女子享受风月无边,怕又是一场风雨。
“我应了你十日。”他平静的回答。身为人子,父丧在身,如此言语比我更加的冷然无情。
我嘴角笑容不减,“我是该感慨你对我的深情,还是该心寒你对父皇的无情?”
他拥着我的身体,让我紧靠着他的前胸,“我只是回答了一个你希望的答案,你最想要的答案。”
眼皮垂下,落在那交扣在我腰上的双手上。他揽住我的同时,与我的手紧握,“其实你一直都知道?”
“知道。”他低声回应着我的问题,一个吻很浅很浅的落在我的鬓边,“你不也明白我知道吗?”
是的,知道,我不否认这个事实。
我与他,有什么事能隐瞒对方?
他知我明了他,我明了他看穿我,谁也不揭穿,偏偏还能互相亲近同卧一榻,若说是同床异梦,我们还是彼此了然对方心思的。
“那你还答应我十日的请求?”我靠在他的怀里,放松了身体,“帝王驾崩,大皇子不在京师,怕是失了先机呢。”
“失便失了,易承烈又有何惧?”他谈笑间的风度展开,颇有些天下尽在掌握中的潇洒,“他能抢,又有本事坐吗?”
这,就是易承烈与他的差距,纵然是威猛刚煞,却不如他淡然中的随意,相形失了气度。
从不否认他有纵横天下的能力,若不是如此,我又怎么会以命相搏?
“失了江山能夺,可我不能断定你究竟有没有骗我。”他轻叹,“我承受不起,我不敢赌,所以这一次,你赢了。我便是知道一切,也不得不入你的局。”
“还有五日。”我伸出手,随意的扳着手指头,“以如今的道路艰难,你回到京师最少也要五日,而头七若是大皇子不出现,只怕流言蜚语就漫天了,你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在出殡之日都不到京师?”
“你只告诉我,你的身体如何?”他拢着我,目光紧盯着。
“我不知道。”我平平淡淡的开口,“因为我若是欺骗,断然隐瞒不过你的眼睛,唯有连我也不知道的事,才能让你无法猜测。”
“易清鸿自认难有破绽,终是被你寻到了。”
“我以命赌你的破绽,赌注又有谁能比?”
两个人,最是亲密无间的姿态,却是冷酷无情的话语,这就是我和易清鸿,两个将理智放在感情之前的人。
“明日,回吧。”他开口浅笑,将我搂的更紧,“输了一个回合,若不赢回来,岂不是被你笑话了?”
“好啊。”我双手贴上他的胸膛,汲取着温暖,“若不亲手赢来你的命,我是怎么也不舍得合眼的。”
马车在疾驰着,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燃着红红的炉火,纵然是在冰天雪地中,也感觉不到颠簸的抖动。
我昏沉沉的,被他拥在怀中,时睡时醒。
说也奇怪,当我面对他时,被他激起了所有战斗的,身体上的疼痛开始慢慢的远离。
能让我心情平静的人,除了风翊扬也只有他了,而我,借着他给的平静,让自己更加的安宁,只为了筹谋着击倒他。
他承认我是他唯一的破绽,却将我带在身边小心呵护,而不是将我毁去让自己再无半分破绽。
矛盾,我是他的矛盾,他也是我的矛盾,人生永远都充满着诡异的矛盾。
“累吗?”他的手指无意识的蹭着我的脸颊,“要不要休息?”
懒懒的抬了下眼,摇了摇头,“我这不是休息着么,不养精蓄锐如何应付你下面的咄咄逼人?”
他轻轻笑了,手指滑过我的发丝,“今日似比昨日好了些,看着你精神一日比一日恢复,倒比回归京师更让我期待。”
“清鸿。”我闭目养神,连声音都丝丝弱弱,“躺着也是累,不如你说说故事给我听?”
“你想听什么?”他语气充满了溺宠的怜惜,“我说便是了。”
“嗯……”微微思考了下,“我想听你如何从‘梁墨’去的‘红云’,少年丞相,总是让人倾慕幻想的。”
“一点也不值得幻想。”他笑着,“年少时学的就是‘红云’的语言,大儒教学倒真是治国之策,不过也只是硬记在脑中,其他的都是游历时学来的,再便是只身入‘红云’,让自己一直流浪,既是为了看更多人情世故,也是为了让身份真实,我三岁学文,五岁读史,十岁入‘红云’,十三上京师,再然后你都知道了。”
简简单单,不吹嘘,不抱怨,没有轰轰烈烈的故事,没有惊天动地的功勋,这就是他,平淡的叙述他的一切。
看似短短几字,听到耳内的是天骄才子艰难的挣扎,十岁入‘红云’,十岁的稚子能懂得多少?他却要抛去锦衣玉食,乞讨零工的从头开始,还要时刻提防身份败露。
“那时的你便知道帝王之位不会传给你,是不是?”
“是!”他云淡风轻的回着,俊朗的面容在窗外阳光撒落下更加的精致剔透。
‘红云’的山水,竟将他的气质也脱去了北地的豪迈,只余如水温雅。
“或许说,当我看到易承烈出生时的父皇的态度,我就知道了。”他把玩着我的手指,修长的指尖在我掌心中画着圈,痒痒的让我瑟缩,“母后早亡,父皇宠爱易承烈的母妃,当易承烈诞下的时候,其母立即封为贵妃,更是举国三日相庆,而父皇对我,甚至连平日请见也少有传召。那时起我便知道了,这太子之位不会是我的。”
“你入‘红云’,本就是冲着灭了‘红云’为你所用而去的,是不是?”既然不能或封为太子,那么就用自己的双手占有天下,一个十岁的男孩,在那时候勇敢的接受一切,不可谓心智不深。
“所以,我不能失败。”他握着我的手,在唇边摩挲着,细细的胡茬扎着我,“得‘红云’才是第一步,若不能得到‘红云’,何来‘梁墨’天下?”
“你也根本不在乎他立的太子是不是易承烈,因为你有‘红云’千里过境,造反也无所谓。”
“他不敢的。”易清鸿笑的有点坏,“他太想要‘红云’的国土了,若没有我,他怎么侵占‘红云’?我忍了这么多年不出手,不就是憋憋他么?”
原来他,竟早有动耶红云’根本的能力,只是一直隐忍不动。早出手,不过是为易承烈打江山,晚出手,名声不正,帝位落入易承烈手中。此刻出手,功勋卓著,皇帝再无约束他的能力,易承烈难敌他的羽翼之丰,当真算无遗策。
“你说……”我从他的膝上抬起头,在窗外的阳光中眯了下眼睛,“易承烈会让我们安然的到达京城吗?”
“不会!”他悄然的掩上帘子,挑了挑炉火,低头给我拢衣衫,“莫着凉了。”
“那你还敢上路?”我没有半点紧张,反象是玩笑般轻松。
“那便试试吧。”
话音才落,车外马儿凄厉长嘶,车身猛然一震,我跌趴在他的胸口,不但没有半□为鱼肉的自觉,反而咯咯笑了,“你说的真准,那就让我看看,大皇子的本事吧。”
才说话,我伸手去撩车帘,阳光撒入中,匆匆一眼看到了外面的场景。
山道两边蒿草堆,被风压的低低的,蒿草后,黑色的人影憧憧,密密麻麻的一眼竟看不到边,手中武器明晃晃的反射着阳光,无数弩箭正对着我们的方向。
“小心!”易清鸿眼明手快的身后将我压下,紧紧的抱在怀里,几乎是同时,凌厉的弩箭风声擦着脸侧而过,死死的钉在车壁上,箭身犹自颤抖不已。
车外,刀兵四起,沉重的武器相击声不断的传来,夹杂着闷哼,痛呼,人影在车前晃动,将我们护卫在中间。
他抬起脸,眯起的眼神中有些许不快,“你在找死?”
我只是回应着无所谓的笑,“我一直都在找死,你会不知吗?”
“这群人是你布下的?”他呼吸有些急,似是动怒了,“你以自己为饵?”
“算是吧。”我还是那悠然的笑,“我只是在临行前交代易承烈,若是我久待不归,便在路上下伏兵,绝杀来人,不用管我的死活。”
伸手推开他,我淡定的望着他,“大皇子,若要江山,便最好让我死,否则你怕不是赶不及了。”
伸手撩开帘子,我不管外面刀枪激战正酣,纵身跳了下去,回望易清鸿的,嫣然一笑。
95 刀光剑影 从容智斗
对身边喊杀声视若无睹,闲庭信步的朝人群走去,刀光剑影在眼前闪烁,最近的一缕剑光擦过时,扬起了我的发丝,飘飘的落下。
“凝卿!”易清鸿的声音几乎在我举步的刹那传来,身后车辕响动,人影跃下车,朝着我而来。
“保护大皇子!”保护在车边的人群立即围在易清鸿的身边,本是两步的距离,刹那间拉开。
“保护她!”易清鸿推开身边的人,“全力保护。”
身边刀光飞舞,森寒的刀风迎面扑来,尽是偷袭者不留情的杀伐之意,我迎着刀尖,不躲闪也躲闪不了。
“叮!”同样的武器迎接上来者的刀,激碰起火光,堪堪擦过我的脸颊,身前的人急切回头,“小姐,快后退。”
“谢谢。”我颔首点头,脚下却不停,径直朝前行去,箭影闪闪,多少次擦着身体而过,多少次被扑上来的护卫挡开。
本来包围在易清鸿身边密不透风的人墙因为我而散开,也给了对方可趁之机,不断的有剑气侵袭,朝着易清鸿而去。
因为我的这番动作,防守的人群出现了破绽,想要保护易清鸿,又在命令中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