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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轻微的抽搐着,我张着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我为了清鸿而来,难道竟会害死他吗?就算我死,也无法换来那个人对清鸿的手下留情吗?
宫中生变,立即处死殿中人,那就是说贺云崖也没有办法在起火后人群的涌动方向判断清鸿所在而即使救人了。
来不及,一切都来不了吗?
我安排了这么多,赌上了一切,就连清鸿一面也见不到了吗?
“不……”我低低的念着,“我要去‘暮云殿’,不见到清鸿,我不相信。”
“不行!”身前的人奋力与侍卫搏杀着,“我们收到的命令是将您带走,这里是皇宫,不能再多做停留。”
我被他们带着,浑浑噩噩的退着,耳边是兵刃敲击的猛烈声,我却只当未闻,此刻就是兵刃加身我也不在乎了。
我只想见到清鸿,见到清鸿……
“给我全部击杀!!!”远处的呼喝更乱,救火的人奔跑着,呼喊着,阻挡不了那个人的吼声。
几人抓上我的手,破空腾身,落在墙头之上。
与此同时,惊惧的声音传来,飘飘忽忽的落入我的耳内,不甚真切,“皇上!‘昭辉殿’有变,皇后娘娘自缢身亡……”
娘亲!
我想要看那个人,听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我再也看不见,再也听不清楚,整个人如从云端落下,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人已在马车之上,快速的颠簸让我更加的晕眩难受,风吹开窗帘,依然是黑色的天。
“夫人,你不用急,二皇子已经安排好一切,我们有密道出京。”身边的人除掉身上的侍卫装束,对我说道。
我撑着无力的身体,猛的坐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刚才是不是有人说,皇后娘娘自缢身亡?”
他点了下头,“是的。”
娘亲她,她真的以命相荐,只为了救我和清鸿吗?可是她错了,那个人不仅要杀我,要杀清鸿,更是不在乎她的生死。
不值,真的不值啊。
她是爱我的,这么多年,她已尽了一个母亲能做的一切,她用性命为我这个女儿换来最好的生活。
我只见了她一面,只拥过她一次,那温馨之后,已成永诀。
“夫人放心,二皇子殿下一定能保您无恙,只是这一次,您不该冲动进宫,差一点就救不出您了。”
我苦笑着,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他们怎会知道,我进宫的目的?
逼迫易承烈的人出手救我,再以贺云崖趁乱带走晏清鸿,就算我跑不掉,清鸿也一定能保住。
可是我没能算到,那个人居然会这么快的对晏清鸿下手;没能算到,我的娘亲会以死相谏。
至亲的人,至爱的人,我竟一个都不能挽回。
车身猛震忽然停了下来,车外厉喝大吼,兵刃四起,身边的人长剑出鞘,护在我的身前。
剑光穿窗而入,强大的力量将马车四壁全部震开,无数蒙面黑衣人与‘梁墨’的死士战在一处,眨眼间已占了上风。
那灵蛇剑光水银泻地,顿时将我身前的人逼开,一双手从旁边伸了过来,将我软倒的身体抱了起来。
终于还是不能逃离吧,反正我也不在乎了。
我闭上眼睛,“想杀就杀吧,杀了我,就便与家人爱人团圆了。清鸿,我说过要与你黄泉携手的。”
那双手的主人,低头俯在我的耳边,“夫人,久违了。”
正文 小别重逢 夫妻情深
笑,有时候不是因为快乐。
哭,有时候不是因为伤悲。
依偎,却肯定是因为寂寞。相拥,必是害怕失去。
这个怀抱,无论怎么紧紧缠绕,我都无法确定手臂下温度的真实,那只隔着一层衣衫的炙热。
完全的放弃,让我初始没有能察觉到那清新的味道,没能感受到身体嵌合时的熟悉。
没有人能给的温暖,没人能给的安定,没有别人能给予的悸动,都只属于他,属于一个人。
不敢相信,仿佛是在梦中,更希望这不是梦。
痴痴的凝望,只期望这一刻能停滞,傻傻的看着,只是在寻找真实的证据。
手,慢慢的爬上那张面孔,青衫依旧,还是那么俊秀潇洒,还是那么挥洒自如,天地自在心胸的坦然。
掌心下的温度,热热的。他的笑,近在咫尺。
手指,一寸一寸的抚过,一点一滴的感受,生怕有半点错失,想要在不断的摩挲中让自己相信这不是梦。
“夫人,你的热情让为夫的我难以消受,受宠若惊。”他的笑容在月光下那么的清润,仿佛一缕飘散在夜色下的薄雾。
厮杀喊叫声还在身边响彻,听着不再惊心动魄,只要看着他的面容,便一切足矣。
失去时若是痛彻心扉,重得时的喜悦更是让人泣泪无语。默默的,抚着他的脸。
晏清鸿抱着我转身,“走,我们回家。”
没有问他哪个家,因为只要有他在,天涯何处不为家?
靠着他的肩头,双手环着他的颈项叹息着,“清鸿,如果你的诈死只是为了让我得知你有多重要,那么你成功了。”
五雷轰顶之后的波澜狂喜,心情在跌宕中起伏,此刻只觉得累,无比的累。
“累了吗?靠着我睡吧。”他的吻落在我的脸颊上,浅致轻柔,“如果你进宫只是为了让我在惊恐中改变所有的计划,那么你也成功了。”
“是吗?”我倦怠着闭上眼睛,声音也渐渐低缓,“只当是平手了。”
睡梦,并不是很稳,梦中我看到娘的眼泪,看到漫天的火光,看到哥哥在南疆征战不断厮杀,看到晏清鸿在硝烟中慢慢远离我的视线,想要叫,却喊不住他离去的脚步,想要伸手抓,怎么也动弹不了,远处司马宣通红的眼、阴森的笑在不断放大……
“啊……”低哑的叫声从口中溢出,整个人惊的跳了起来,刚起身,就被一双手压在了肩头。
这才惊觉我枕在一双膝头之上,目光上移,正对上温柔如水的目光,深深的凝望着我。
“怎么,梦魇了?”他的手轻柔的抚过我的额头,擦拭着。
手,抓上他的袖子,顺着青衫丝柔抓上他的手腕,直到他掌心的温暖反握上我,才稍稍有了平复。
“你的手好凉。”他皱眉。
何止是手凉,整个背心处都是一片冰凉,手心中都是冷汗。
“再睡会吧,才不过两个时辰。”他的手擦过我的鬓边,声音温柔依旧。
我摇摇头,撑着想要坐起,他扶着我,让我靠在他在胸前,拢着我的身体。
车轮碌碌,不知要驰向何方,天边微明,阳光照射进车中,明媚了他的笑容。
“为何要做的如此决绝?”我望着他的侧脸,金色的阳光打在他的脸颊上,只留下一片平静。
诈死远离,从此世间再无晏清鸿此人,再没有了那个传说中谈笑胸襟展,挥斥江山秀的‘红云’第一相。他的宏图大志,他的才华抱负,都将因为我而收敛,一代天骄从此成为山野村夫,总是觉得对不起他。
“我不死,他不会放心的。当他知道我娶了会祸乱江山的女子,自然认为我会夺他的天下,就算今日饶了我,猜忌早已种下。”他拥着我,回答的意味深长,“当年的帝王虽然治国不出色,心胸却是仁厚,自从近些年信任方士炼丹之后,脾气越来越乖戾,朝堂之上臣子稍有谏言不入耳便是责罚,弄的人心惶惶,再无人敢进谏。便是没有你出现,我亦是早准备想要远离这是非之地,没有一个臣子是能永远讨得皇上欢心和百姓爱戴的。”
他紧紧拥着我,伸手撩开窗帘,让窗外清晨的风吹动我们两人的发丝,一声低叹在耳边,“记得当初我说过,想要与你放牛牧马,绝对是真心之言,这个地方已然厌倦。”
“你……安排了很久吧?”当心绪冷静,记忆中的点点滴滴回归,自然也想起了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你在宫门守卫那下了不少功夫吧,第一次送我出宫检查的侍卫统领。还有我进宫时那个欲言又止的侍卫,是他将我的行踪汇报给了你吧?”
他只是轻松的展露笑颜,笑声在耳边流淌,那么的随意舒坦,“为相十载,若我说完全没有这能力,岂不是被你笑话了?”
“那‘暮云殿’中人到底是不是你?”
“我在宫里,却不在‘暮云殿’中。”他沉吟片刻,才慢慢开言,“我希望你不要回来,私心中又隐隐觉得你会回来,尽力做了所有的准备,才没能让危险发生,凝卿啊凝卿,你真傻。”
“你既然在宫中,为什么不救皇后娘娘?”我忽的从他身上直起了身体,猛烈的动作让我的头脑更加的晕眩,连指责的语气出口也是那么的虚弱。
昨日的突变给我身体上带来的影响至今仍未恢复,车马的颠簸只让我越来越难受,除了呼吸困难,头晕眼花,整个人更是软弱无力。
眼前一片黑色,无数光点在闪烁,半晌视线才渐渐清晰,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压下忽然跳快的心率,“你、你既然未曾受制,为何、为何竟不肯搭救她,她是我的娘亲!”
若晏清鸿自身难保,逃离艰难,我不会出口指责他;可他刚刚话,分明在告诉我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与算计中,以他的心智又怎么会不知道‘昭辉殿’中人的状况?
他扶着我,那搭在我肩头的双手被我挥开,却难以控制身体的不稳,靠着车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去了。”他望着我,“我甚至亲自进了‘昭辉殿’询问她的意思。”
“什么?”抬头过猛,又是一阵难受和晕眩,终是被他紧紧的抱住搂在怀中。
他苦笑,“我真的去了,只是你我寻求的是逃离,是避开,是放弃‘红云’的一切,不要地位,不要身份。但是她不同,她是‘红云’之后,是一国地位最高的女人,是帝王二十载的妻子,她放不下!”
我默默的望着他的表情,听着那平静却残酷的话语:“她是帝王妻,她要帮自己的丈夫稳固江山,她要劝诫,要进谏,哪怕是以命以血,都不可能放下这个身份,这是她与我们最大的不同。或许我尊重她很残酷,可这是她的宿命,她的追求。凝卿,我早言明能带着你全身而退,她的自尽不是为了你我,她是为了能让帝王醒悟,为了这君主的贤明,你懂吗?”
晏清鸿的话虽然冷酷,偏是事实,让我无从反驳,无从责怪。
入了宫门,心中所系就不再是自己,不是家,而是天下。这是皇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