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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眉梢之间,竟然有惊人的……相似。
朴氏自朴老六十年代起家,一直到现在,生意越做越红火,而赵家作为老牌贵族阶层,更不用说,在那个年代,已是商业的一支独秀,风声水起,无论谁都会忌惮三分。
叶家的原本走的金融业,在九十年代房地产刚兴起的时候,叶皇枫的爷爷看准了这一桶金,这一挖便一发不可收拾。
在清浅看来,这三家企业,在当时这个时局里,还真有一番三国鼎立的感觉。
强强联手,当然也少不了强强联姻。
于是,叶君豪娶了张家大女儿赵雅静,赵家的小女儿赵妙灵,则嫁给了朴家的二儿子。
并没有奇怪之处,这是顺其自然的事,所谓的门当户对。
可是,联姻归联姻,真正遇到利益纠纷的时候,三大家族还是会各自为主,甚至对亲家采取残忍措施。
就像古代和亲一样,真正发生战事,那些和亲的公主没有多大作用。
“朴老,多日不见,身子骨越发硬朗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叶皇枫微笑,音色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优雅,透出一股很真诚的,晚辈对长辈的敬仰之情。
挽着他手臂的沈清浅,却很明显地感觉到,叶皇枫浑身肌肉紧绷僵硬。
他仿佛是一台战斗机,开启了全面防护系统。
随着做好攻击的准备。
这样的叶皇枫,沈清浅从未见过。
他笑得那么真诚,笑意直达眼底,却达不到心。
她当叶皇枫的秘书不算久,也谈不上了解他,可她却很清楚地知道,叶皇枫每一个动作所表达的意思。
“多谢,多谢,百忙之中还劳驾叶副总亲自来,老夫真是对不住了。借叶副总吉言,老夫可真要长命百岁。”
朴老笑呵呵地说,锐利的眼光扫过叶皇枫,却有一种语义不明的复杂,很快被掩藏在他浑浊的眼珠下。
虽说叶皇枫是朴老孙子辈,但是他对叶皇枫却是个格外的看重。
☆、祝寿3
这种看重,也可以理解为敌对,因为——他出生在对手的家里。
“您是商界的传奇人物,您的生日宴,晚辈自然要亲自祝贺。”
“老了,老了,不行了,后生可畏,这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朴老过谦了,叶皇枫有很多地方还要多向你讨教才是,不管是生意,还是其他。”
“哈哈,叶总客气了,你的手腕比老夫年少时不知要铁血多少倍,老夫哪有什么地方可教你的。”
“……”
沈清浅在叶皇枫旁边,感受到他越来越僵硬的身体,大为奇怪,这二人的寒暄方式,太奇怪了。
其实,世鸣和帝集团明争暗斗多年,积怨极深,朴老和叶老几十年从不来往,虽然叶君豪每逢朴老生日都会率子嗣们来祝贺。
但是……
为什么叶皇枫和叶老好像这么深仇大恨,他们年龄相差这么大,会有什么交集?
这对话,太过诡异,沈清浅又说不出来,她隐约地感觉到,此刻的叶少心底,有一股戾气蠢蠢欲动。
“朴老,向你介绍一下,我的女伴,沈清浅小姐。”
“珍珠之泪?”朴老一看到沈清浅脖子上的珍珠之泪,顿时没了声音。
沈清浅满腹诧异,不敢轻易出声。
叶皇枫似是故意的,扫过她胸口的珍珠之泪,微笑问道:“朴老很诧异么,又见珍珠之泪。”
朴书恒凝眉,又见珍珠之泪?什么意思?
这款项链风靡全球之时,朴老曾经说,能设计出这款的项链的,一定是一名温柔多情的女孩。
后来才得知,这条项链的设计师是叶皇枫。
朴老只是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这条项链除了在帝集团50周年纪念酒会出现,几乎没有出现在公开场合,叶皇枫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爷爷,对叶皇枫,似乎也太过于纵容了。
“是很惊讶,珍珠之泪是叶总的成名作,也是唯一的作品,谁人不知,这么珍贵的项链出现在老夫的宴会上,的确让老夫吃惊。”
朴老深深地看向叶皇枫,“叶总真是给老夫面子。”
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可他的脸色,却再无刚刚的波动。
“哪里。”
叶皇枫搂过沈清浅的腰,几乎把她往他身上揽,亲密无间,精致的五官优雅迷人,“宝石配美人,沈小姐是我最重要的女人,这条项链她戴着,配得起!”
此话一出,朴书恒眸光顿然下沉,射出凌厉的光,而沈清浅缄默无声,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叶皇枫身边,淡如春山。
“叶少,重要的女人,我的女朋友,什么时候成了你最重要的女人?”
朴书恒笑得清润和沐,如一阵春风拂面,却隐含着一股逼人的冷冽。
朴书恒的话让朴老震惊,锐利的眼光扫过沈清浅,沉声问,“书恒,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女朋友?”
叶少笑得童叟无欺,温纯良善,搂着沈清浅的手微微用力,“朴少,沈小姐是我的首席秘书,必不可少的左右手,我的大小事务,她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算是重要的女人吗?”
☆、珍珠之泪
“叶少,你的未婚妻还在那边看着,说这话不心虚吗?”
朴书恒优雅一笑,指了指薄姬,略带嘲讽,“还是说,你习惯了如此?”
“那又怎么样?”叶皇枫冷笑,嚣张至极。
他想做的事,无人能插手!
挑衅的眼神有着属于叶皇枫的倨傲和不屑,仿佛他就是整个天地的主宰者,这种自信,是十几年的隐忍和历练磨出来的。
朴书恒完美无缺的脾气,似乎濒临崩溃,脸色越来越冷,朴老看了沈清浅一眼,那眼光沈清浅不知道怎么说。
总觉得,很复杂,夹着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叶皇枫似笑非笑,偏头看她,恶魔般的眼光闪过阴寒的光,沈清浅微微挣脱叶皇枫,朝朴老问好,“朴老,您好,我叫沈清浅。”
朴老深深地看她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应承了,收回眼光,“你说今晚要介绍女朋友给爷爷认识,就是沈小姐?”
“是,爷爷!”
朴老点点头,再看沈清浅一眼,眉宇间露出一丝疲惫,“爷爷有些累了,你帮爷爷招呼一下客人。”
“是!”
朴书恒奇怪地看了朴老一眼,让管家扶着他下去,老人一直挺直的背似乎有些驼,染上了沧桑的悲凉。
刚刚,发生了什么?
而沈清浅则是看了叶皇枫一眼,很不理解,为什么,他会向朴老挑衅。
不,不算是挑衅,是一种报复。
他似笑非笑地睨着朴老时,那眼神里,布满了报复的快意。
这条珍珠之泪有什么秘密?
朴老蹒跚上楼,遣走了管家,整个人如老了十岁,痛苦地跪在地上,抱着头,低低哽咽。
书房的窗帘拉开,月光洒了进来,在老人的身影上点缀着一层悲凉的光,绝望的、凄凉的……
低低的哽咽声,听的人心酸不已。
好一会儿,朴老才缓过劲来,打开书房的保险箱,小心翼翼地从里头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盒子。
他颤抖地打开盒子,竟是一条珍珠之泪。
项链的年代有些久远了,链子泛黄,宝石的色泽也不均匀,这是一种合成宝石,并不珍贵,看得出来,制造材料很粗糙。
它的设计和叶皇枫设计的珍珠之泪一摸一样,就连宝石上的玫瑰,也如出一辙。
朴老温柔地抚摸着这条项链,喃呢着,泪如雨下……
楼下,宴会继续。
朴书恒拦下叶皇枫,温润的眼光夹着一丝质问,“你刚刚和我爷爷说了什么?”
叶皇枫微笑,邪魅而优雅,“朴少,今天是朴老的生日宴,我除了恭贺他长命百岁,还能说什么?”
沈清浅心头微痛,明明叶皇枫笑得那么肆意张扬,为何她却觉得心痛呢?
仿佛,在掩饰什么。
他的身上,明明有一种悲痛到绝望的气息,而他,却笑得那么肆意。
“叶总,恭贺也恭贺过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沈清浅微笑,保持着最完美的风度,她知道,叶皇枫利用了她。
可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为他心痛。
☆、争女人1
不管他说什么,又做什么,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叶皇枫偏头,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深深地看着沈清浅,又倏地偏过眼光。
她不生气吗?
沈清浅在他面前一直是微笑的,这是一副面具,他从来都知道,可她是生气的微笑着,还是虚假的微笑着,他分得出来。
此刻,她似乎没有生气,也没有虚假,只是单纯的微笑,询问。
这要平时,她应该微笑着指桑骂槐了吧?
这丫头,令人捉摸不透。
这是叶皇枫第一次觉得,女人心,海底针。
“清浅,等晚点,我再送你回去好不好?等爷爷休息一下,我介绍你们正式认识。”
沈清浅微笑,“学长,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
“恐怕朴老不是休息一下就能好的事。”叶皇枫冷冷地嘲讽。
“叶皇枫,你什么意思?”
朴书恒微怒,沈清浅心中大惊,朴书恒一直是温润如玉的模样,极少动怒。而现在,她却能感受到他身上发出的凌厉气息。
她刚想阻止,朴书恒上前一步,两个男人面对面,剑拔弩张,形成一股强大的冷气流。
朴书恒冷声道:“叶皇枫,不管是暗斗,还是明争,我都不怕你,但是叶皇枫,你若对我爷爷有半点不敬,别怪我不客气。
我爷爷纵容你三番四次嘲讽挑衅,不代表我会纵容。你给我听清楚,你们叶家来祝寿,我们欢迎,但是来挑衅,我朴家未必欢迎你!”
叶皇枫的瞳眸如恶魔,邪佞而危险,眉宇间净是冰冷的嘲笑,还有狂妄,“纵容?哼,朴书恒,你知道为什么叶、朴两家这些年来会斗得你死我活吗?
你知道他为什么纵容我吗?朴书恒,你去问问他,只要我叶皇枫活着,我就会玩死你们朴家,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任何手段!”
沈清浅听得心口猛跳,这句话,叶皇枫咬得特别狠,精致的五官顿然蒙上一股骇人的戾气,这是一种毁天灭地的狠绝。
为了玩死朴家,叶皇枫他,不惜同归于尽!
朴书恒也听得胆战心惊,被他身上的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