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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是什么眼神?走吧,去当一回孝顺儿孙,我负责帮你把嫂子给找回来。”
殷战北咧开嘴笑,单手搭上尉迟衍的肩膀,两人一起往宴会的中心走去。
“是去当一回孝顺儿孙,还是去砸了我的寿宴?”
一道低沉、生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是睽违已久的熟悉声音。
殷战北转过身,阴影处,尉迟康城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尉迟衍头也不回,殷战北反手握住需要离开的他的手臂,俊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父亲何出此言,不是你打电话叫身为长子的哥哥回来让他给您贺寿的吗?”
尉迟康城的眼眸微微地眯起,注视着那道三年未曾见过的背影,一字一顿的道,“如果我知道这个长子一回来就是要掠夺我苦心经营的一切,我宁可三年前他就已经死在了外面。”
尉迟衍垂放在双膝的拳头倏然的握紧,身体僵硬。
这样的话,三年前就听过无数遍,不应该有感觉的,不应该的…。.
“父亲!”
殷战北脸上的笑容褪去,眸光冷了下来,“对于一个只有提供了一颗精子,在儿子成长的过程当中从来没有尽过父亲义务的父亲而言,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说这句话的资格?”
“混账!你这是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尉迟康城气得身体发颤,目光死死地瞪着殷战北。
在尉迟康城的印象里,殷战北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子。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殷战北总是笑得漫不经心的脸上出现这种冷漠的表情。
当他用那双冷漠的眼神看着他时,真的好像是在看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态度?对于一个对他三年未曾见面,一见面就对他的儿子亲口说出,”我宁愿三年前你就已经死在外面“的这种话的父亲,您认为我们应该拿出怎样的态度来对待您呢,爸爸?”
这一声爸爸,殷战北叫得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他的脸上有挂上他特有的发荡不羁的笑容。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原来以为咱们家书香门第的,出了一个强jian犯,已经是够不幸的。现在还出一个忤逆子,三哥啊,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喔~”
尉迟蓁儿挽着钟纪礼缓缓地走了过来。
“姐!你少说几句!”
尉迟茗儿扯扯尉迟蓁儿的手臂,没看见她们这一路走过来的,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了么?要是真的闹起来,丢的可是尉迟家的脸。
“少说几句?我为什么要少说几句?我是说错了,还是哪说得不对?”
尉迟蓁儿挥开尉迟茗儿的手,音量飙高。
“蓁儿,你小点声!你是想要全场的宾客都看我们的笑话是吧?”
紧跟在他们夫妻身后的尉迟康健走了过来,扫了眼尉迟蓁儿,他把他们夫妻叫过来是一起想办法的,可不是为了让蓁儿过来吵架。
“笑话?难道妈闹得这个笑话还不够大骂?大哥还健在呢,她就把公司的经营权都给了这个强jian犯!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我们尉迟家都没有人了吗?要一个在警局都差留下案底的人当金都的CEO。一个强jian犯当我们的CEO啊,哈,说出去都能笑掉别人的大牙!”
尉迟蓁儿的音量不但没有减小,反而有拔高的趋势。
有越来越多的人朝他们这个角落看来。
“姐!姐夫,你也帮忙劝上几句。”
尉迟茗儿向钟纪礼投去求助的眼神。
她是真的不想当着这么多亲戚朋友的面,平白地给那些人看了笑话。
钟纪礼对尉迟茗儿的目光视而不见。
他巴不得这件事闹大呢,闹得越大越好。让老太太知道她的几个儿女对她这一次的安排相当得不满意,最终迫使老太太改变主意!
“喂!强jian犯,你别躲在小北的身后啊!有本事你也说句话!你现在得意了吧?三年的时间从来没有回来过,一回来就成为了金都的继承人。啧啧,真是不知道你给老太太灌了什么迷汤啊,才会让老太太这么护着你。
啊,我想想,你是跟老太太说了你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生活怎么苦怎么苦了呢,还是告诉老太太,你发现,外面的世界再好,都没有办法跟尉迟家相比较,或者是向老太太许诺,一年以内可以为金都创造多少利润?
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今天老太太把金都给了你,就代表这个尉迟家会是你的!尉迟家不欢迎你!你给我滚,给我滚!”
尉迟蓁儿走过去,推着尉迟简傲的背,要他滚出尉迟府。
她不需要一个会抢了她全部财产的人回来,她她不需要一个会抢了她全部财产的人回来!
“姐!你疯了吗?!傲儿是你的亲侄子,他好不容易回来了,你怎么能赶他出去呢!”
几个兄弟姐妹人当中,只有尉迟茗儿动手去拉尉迟蓁儿。
“三哥,您难道就这样看着姐把您的儿子给赶出去吗?”
尉迟蓁儿的力气太大,尉迟茗儿都快要拉不住她。
尉迟茗儿转头向尉迟康城求助,却见尉迟康城目光阴狠地看向尉迟衍,尉迟茗儿心里陡然一惊。
尉迟简傲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殷战北扯着他站到一边去,空洞的眼神,看得殷战北心里针扎似得疼痛。
难道这些年,哥一直都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吗?好像生活在豺狼虎豹之间,每一天都会被撕咬得体无完肤,害得承受一大家子的敌意?!
他过去是犯了多大的错误,才会以为留在尉迟家的哥哥过得相当幸福!
“今天是康城的生日,你们几个,不过去招呼客人,都聚集在这里做什么?”
远远地就看见这边围了一大群的人,老太天在谢婉言的搀扶下穿过看热闹的人群,威严十足地走来。
“妈还知道今天是三哥的生日呢?”
“蓁儿!”
老太太严厉地扫了她一眼。
“蓁儿,难道你还想要跟妈吵吗?”
尉迟康健赶紧把尉迟蓁儿拉下去,真的,早知道他这个大妹只会闹事,妹夫只会冷眼旁观,他就不叫他们夫妻过来了!
“我哪敢啊!我怎么敢得罪我们的一家之主呢!”
尉迟蓁儿挣脱开尉迟康健的钳制,冲到老太太的面前,“妈,我知道这些年您一个人撑着公司还要尉迟家很不容易。我们能够理解您需要找一个恰当的继承帮您分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您要选择这个强jian犯当继承人?”
尉迟蓁儿指向尉迟简傲,老太太脸色沉了下来,“蓁儿,注意你的措辞!你口口声声的叫着的强jian犯是你的亲侄子,你……”
“我说错了吗?他本来就是强jian犯,还是强jian的自己的继母!这件事三嫂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
谢婉言更是苍白了脸色,连连踉跄地倒退了好几步,那些出席宴会的宾客看了都心生不忍。
“这可真有意思了。难道这就是三年前尉迟简傲离开尉迟家的真相吗?不是为了治疗感情上的创伤,而是因为做了对不起自己父亲的事,无脸面对自己的家人,所以才会选择一走了之?均城,你说呢?”
看了半天的热闹,史诗诗转头兴致盎然地看着姚均城。
史诗诗本来就是个讲话不知轻重的,她也不看场合,音量并没有特地的调小。
尉迟家的人听了都瞪了她一眼,哪家的小姑娘啊!这么不懂规矩!
“别胡说!”
史昆佑拽着史诗诗离开。
“昆佑,宴会还没结束呢,你要带诗诗去哪里啊!”
姚均城只得跟了上去。
没走几步,发现走在史昆佑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是看见熟人了吗?
姚均城的头往前探了探,看见顾漫紫赤着脚丫子,穿着一件香槟色的轻纱露肩礼服光,神色匆忙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史昆佑和姚均城的眼底同时闪过一抹惊艳。
姚均城抬手微笑地向她打招呼,谁知顾漫紫像是没看见他们似的(好吧,咱们的蛮子的确是木有瞅见他们),径自从他们的身畔走了过去。
姚均城的手僵直在半空中,史诗诗讥讽地道,“她肯定是在急着找她老公呢,有你什么事。”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被尉迟康城的保镖给带下去了吗?
“均城,你先带诗诗回去!我去去就来!”
史昆佑把史诗诗交到姚均城的手中,跟在顾漫紫的身后跟了过去。
“三嫂,你就当着今天所有人的面,告诉大家尉迟简傲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配不配成为金都的继承人!”
尉迟蓁儿拉过谢婉言手,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
“蓁儿……”
谢婉言眼眶红红的,泫然欲泣地望向尉迟蓁儿,仿佛真的是有口难言。
尉迟康城走到谢婉言的身边,揽上她的香肩,“没关系的,婉言。我知道因为我们都是一家人,所以有些话你也不好开口。三年前,我已经让你受尽了委屈,一直让你保持缄默。现在,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权当是这三年以来我亏欠你的。”
尉迟康城含情脉脉地说道。
余光扫向尉迟简傲所在的方向,尉迟康城唇边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之前听婉言说他已经娶妻生子,性格变得和以前不大一样了,要是把他逼急了,他会说出当年的事情也不一定。
而且很有可能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只要他给他点甜头,他就会像哈巴狗一样地为他卖命。
哈,婉言真是言过其实了!
什么娶妻生子,恐怕也只是欲盖弥彰的行为吧!
只要尉迟简傲的骨子里还渴望父爱这种可笑的东西,他就会是他尉迟康城的玩偶!
瞧,他现在不就是和以前一样吗?为了这个家,为了他,要尉迟简傲去死,尉迟简傲都会毫无怨言地去做。
就算三年前的事情真的另有隐情,那有怎么样?尉迟简傲会把当年的秘密死守到老的!
“康城~”
谢婉言感动地偎依进尉迟康城,眸光闪过一丝算计。
“三嫂,你也听见了,三哥是无条件地站在你这一边的!所以,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你就尽管说吧。”
“康城,蓁儿,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老太太面容是前所未有的严峻,尉迟康城却已顾不得许多。
如果老太太执意要尉迟简傲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