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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逃,难道我就会傻傻待在原地吗?”奇怪咧,在他心里,她是没有脚的美人鱼吗?她越说心里越火大。“我也有长脚!”
听见她被逼急了孩子气的争辩,勾雷尚心里只觉好气又好笑。
他伸出手,故意弄乱她的头发,享受被她亲密狠瞪的感觉,从头到尾他没有丝毫不耐。
“野生动物拍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狮子还没捕捉到过,等拍完狮子,之后我会把重心放到这附近传统村落。”他耐着性子劝。
“什么?!”她惊喊,心情像颗小石子被人一脚踢落万丈深渊。不——“你的意思是我人到非洲,却没有机会进入丛林和草原一窥究竟?”她说得激动,感觉眼眶有热液在流转。
她这样到底算什么?求了老半天,结果他之后居然说拍得差不多,不去了?
棠羽菓抬起一手,挥开他放在自己头上的大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或是干脆把他请出房门,自己好好躲起来痛哭一场。
这不是她想象中的非洲之行!
“剩下这个月,你可以跟我到附近传统村落走走看看。”他极力想安慰她。
“可是问题不是这个!”她看着他低喊。
“羽菓……”他叹息。
“没关系,这次我是你助理,我听你的。”棠羽菓直勾勾盯着他看,他没有天真到以为这就是她的结论,冷凝着俊颜,听她把话说完。“反正我一定会自己再来,到时候我爱进丛林、爱待在草原上多久是我个人的自由!”
“棠羽菓。”勾雷尚连名带姓叫她。
“干么?”
“我有没有跟你提过,你给我的最初印象是什么?”
他干么忽然天外飞来一笔?她感觉诡异地看他一眼。
“是什么?”傻傻掉入陷阱。
“还记得那时候我发烧的事吗?”
她点点头,表示记得。
那时候他病得很惨,还坚持要把工作百分之百完成……慢着!这家伙好端端的突然提发烧干么?
该不会是她眯细眼睛看向他。
“你居然说我是病毒?”棠羽菓这次是真的当着他的面,双手握拳,朝他用力吼出来。
她怎么会这么可怜?丛林梦碎就算了,还被他说自己是病毒……
“我没这样说。”勾雷尚牵起她握成拳头的小手,移高,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但你在暗示这个可能性更可恶!”她不满怒斥。
勾雷尚扯唇一笑,他原本不是要说她是病毒,而是她用心照顾自己的事。不过,目前就让她这样以为也好,免得已经够难掌控的她,变得更加难以保护。
“从明天起,你可以跟在我身边。”他终于恩准。
“包括进入丛林?”棠羽菓惊喜地轻喊。
他点点头。“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反正,接下来进丛林或到草原上和野生动物接触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说。”她喜孜孜地问。
只要可以走进她肖想了一个月的丛林,要她答应什么都可以!
“打消你刚刚脑袋里的那个念头。”他开口要求。
“哪个念头?”她眼神飘向天花板,努力想装傻带过。
见状,勾雷尚伸手,轻轻捏了她鼻子一下。
“反正我一定会自己再来,到时候我爱进丛林多久是我个人的自由。”他一字不漏背给她听。
“你威胁我?”棠羽菓抬起一手,捂着自己可怜的鼻子,怒问。
这个勾雷尚自从来了非洲后,动不动就摸她头发、捏她鼻子,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些动作在男女之间是很暧昧的啊?
“非也,我是让你自己做选择。”他单掌随意搭在她肩上,直接用动作引领她往一房门外移动。
每天拍完照回来,把相机丢给她处理后,他会先回房梳洗整理,然后再过来带她一起到外面用餐。
连当地人餐厅老板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只有她老是露出似懂非懂的模样,他明白她心里有察觉也有疑惑,但他现在想先暂时按兵不动。
只有回到台湾,他才能心无旁鹜的让她成为他的!
“好!但你要保证不能再把我抛在身后。”棠羽菓想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答应他。
“我从来没有成功把你抛在身后过,不管是现实,或是在心里……”替她将房门关好,两人走向街道时,他突然以不大不小的音量,沈声倾诉。“如果你想跟,就一起来吧。”
棠羽菓听着他无奈的语调,第一时间还自责自己是不是提出太过无理的要求,但……
……我从来没有成功把你抛在身后过,不管是现实,或是在心里……
脑中自动重复拨放这句话,让她心脏瞬间暂停、浑身宛如着火。
他说这句话,是在——告白吗?
棠羽菓红着脸,仰首看向他沉着镇定的右侧脸,叮嘱自己。
别想太多啊……
在这里,听不见城市的喧嚣,只有动物声响和足下响音相互合奏,草原一望无际。
距离回台湾时间,只剩下一星期!
走在高高的草丛里,已经来此快两个月的勾雷尚领头,棠羽菓居中,扎伊尔殿后。
直到有机会粘在勾雷尚身边,她才知道,他每次不管是进丛林还是到草原上,扎伊尔几乎都会一起随行。
看着眼前行进速度疾速的勾雷尚,她知道他最近有些烦躁,因为他最想拍摄的雄狮总是与他擦肩而过,这让他减少到传统村落的行程时间。
对别人来说,可能只会感到沮丧,但对控制欲很强的勾雷尚而言,除了受挫,还有更多对事情失去控制的愤怒情绪。
她抬手,摸摸每次到野外,扎伊尔就会要她放到外套内层胸口处的瑞士刀,想起扎伊尔说的那句话——
万一出事,瑞士刀说不定可以救自己一命。
大概想得太入神,小心走着的棠羽菓,突然脚步一滑,整个人往后一仰,眼见就要重重摔到——
她狠狠倒抽一口冷气,闭紧嘴巴,迅速闭上眼睛,打算用全部心力承接预期中的痛!
“羽菓!”走在她前头的勾雷尚,耳尖听见她的抽气声,迅速回过身,刚好惊见她闭紧双眼,整个人往后倒去这怵目惊心的一幕。
心脏猛然缩紧!
他出声一喊,同时敏捷往前跨步,伸出双手,将她不及自己一半的娇小身子用力拥进怀里。
直到感觉她完好如初在他胸前,勾雷尚瞬间被惊吓而起的慌乱迅速在体内沈殿下来。
接着,取而代之的是熊熊怒焰!
她以为自己在干么?走在荒郊野外,脚底下已经有太多危险,快要跌倒也不呼救?万一摔伤……
他根紧唇线,不愿再往下想。
棠羽菓没有感觉到预期中的疼痛,在听闻那记警告后,她随即被困进一堵厚实的胸膛,有力双臂将她紧紧圈住。
她安全了……
“你以为自己在干么?”
含怒的低吼,宛如雷声,在她耳边冷冷响起,温暖的胸膛不见了,有力的臂膀握住她肩膀,将她往后拉开距离。
羽菓睁开眼睛,看见勾雷尚正怒目瞪着自己,旁边则是扎伊尔满是担心的脸。
“我、我没事。”她小小声表明,强忍着被他教训的难堪,她眼眶有一点点热意在慢慢聚集。
差点跌跤的惊吓已经够她受的,好不容易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却被他粗声粗气再次唤出满肚子惊惧与不安。
“你没事?”勾雷尚握着她肩膀的双掌加重力道,两簇怒焰在眼底窜燃。“你差点摔得四脚朝天,这样叫没事?”
他的嗓音听起来越平静,她心底的惧意越发迅速扩散开来。
“只是摔一跤,又没什么大不了。”顶多屁股淤青,有好几天不能安坐在椅子上。棠羽菓为自己抗辩。
在来此之前,她已经做好全身上下会有大小淤青的心理准备,只是滑一跤又没什么大不了,他干么这么生气?
“没什么大不了?”他怒极反笑。“所以我拉你一把,是我多事?”
“你到底在气什么?”就算他脸上挂着浅笑,但她仍看得出来其实他现在很生气。“我就是因为不想多麻烦你,才忍住不喊出声,如果你觉得拉我这一下很麻烦,可以不要管我。”
不管她?勾雷尚冷冷瞪着她。
她说得轻松,但问题是他根本办、不、到!
“基本上,带你到野外来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大麻烦。”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而是他自己。勾雷尚抿紧唇线,冷冷盯着她,缓缓收回抓着她肩膀的手。
有她在身边,他总会忍不住想注意她身边有没有危险,如果待在他身边,还让她发生任何一点意外,他会有多懊悔,她知道吗?
棠羽菓双眸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明显被他的话伤到。
“如果你觉得我很麻烦,请假装我不存在,反正摔一跤又不会死人,从现在开始,你专心做自己的事情,我会照顾自己!”她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泄漏她此时的难堪与难过。
假装她不存在?勾雷尚愤怒地抿紧唇线,按捺下想踹树的冲动。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从齿缝中迸出这几个字。
听见他的指责,棠羽菓脸上短暂出现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的刺痛表情。
“对,我就是不可理喻,我就是喜欢跌倒,我就是不喜欢向旁人求救,我摔伤我的,你最好别管我!”她压抑地低吼着,但强看着他的眼眶里有晶亮的泪水在打转。
看见她眼底打转的泪花,他胸口猛烈燃烧的怒火瞬间熄了泰半。
勾雷尚静静注视着她,然后不发一语转过身,再次快步往草丛深处前进。
棠羽菓咬紧牙关,努力跟上他稳健的步伐,同时小心自己脚下的每一步,免得又被他骂得莫名其妙。
他先前对她的温柔,不过只是一时兴起吧:
回台湾倒数第二个晚上,勾雷尚按照往例,跟扎伊尔一同外出饮酒。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不管喝得多开心,他都会在晚上十二点前回到两人投宿的旅馆。
棠羽菓总是躺在床上,听见他回来的足音,才有办法安心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