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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佳却摇头拒绝,她的理由是:“齐磊很快就回来了,等他回来就有人陪我照顾我了。”
乔菲听的心口酸的无法形容,怔怔地看着执着的徐佳,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待了几分钟,千叮万嘱地叫徐佳休息,她才折身返回。
经过大堂之时,又交代了一下刚刚拦住他们的保安,解释了一番,她才慢慢地走出去,目光一直在四处搜寻。
等到走近齐温玺之时,也没立即上车,而是隔着车玻璃对齐温玺说:“齐磊一定就在附近。”
乔菲的目光殷切无比,恨不得突然长出一双透视眼,一眼看清四周围,把自己的儿子找出来。
“磊,妈妈知道你就在这儿,你的病华院长都跟我们讲了,你出来,我们想办法。”乔菲朝着黑暗轻声喊着,可听到的只有阵阵凉意的夜风。她在四周寻觅着,像是丢了儿子的老母亲,连背都微微佝偻了下去。
坐在车上的齐温玺,手不自觉握紧,而后下车,朝着乔菲走过去,宽厚的手掌握住了她单薄的肩,“不要找了,他要是想出来就不会躲着你。”
乔菲忽地转过身,扑进齐温玺的胸口,忍不住啜泣起来,“我刚刚看到暖暖那个样子,心里真是难受极了,刚刚下楼她还一直说小磊马上就会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齐温玺高大的身子挺得笔直,可夜色中,仍然掩藏不了那种儿子生病的哀痛,他拍着乔菲的后背,一下一下地安抚,轻声说:“相信我,我们的儿子会没事,他一定会没事。”
仿佛这是他们最后的信念,乔菲使劲地点着头附和,齐温玺叫她离去,可她不想,因为她觉得齐磊一定就在附近,就算找不到他,就算他不肯出来见他们,她也想待在这儿,陪陪他。
他那么年轻,一定感到无法接受,一定会觉得愤怒。
树影婆娑的黑暗中,齐磊一只手紧紧抵在唇边,只有这样他才能抑制住自己不出声,他看着他的母亲把暖暖送上楼,他看到齐温玺下车四处巡看,他看到他们抱在一起,跟他一样的难过。
……。………………………………………………………………………………………………………。……………………………………………………………………
“走吧,我们回去,回去想办法。”齐温玺拿出了手帕,擦了擦乔菲的脸,乔菲点了点头,哽咽了一声,随着齐温玺上车,离去。
直到他们走了很久,齐磊才慢慢地站起来,或许是坐太久的缘故,也或许是地上太凉,他的双腿一阵刺骨的疼痛,他强忍着站着,仍然藏在黑暗处,因为他看到属于他们家的那扇窗户里还亮着灯光,说不定暖暖正朝下张望,他本能的不想让她看见,不想。
然而这种强忍住的不想,令他锥心刺骨的心痛,好似这一刻,就要立刻死去。他的手机响个不停,有他父母打来的电话,也有华院长打来的电话,他置若罔闻,直到后来没电关机,他一站,就是整夜。
黎明乍现,当他转身预备离开之际,他竟看到暖暖从大堂里往外走,他下意识加快脚步,急匆匆地往前跑。
“齐磊,齐磊,是你吗?”身后,是暖暖急切的声音。
他不敢回头,只紧紧低着脑袋,像是一个刚出家门赶路的陌生人,在暖暖的目光中迅速冲进路口,飞快地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先生,这么早,去哪儿?”出租车司机热心地问坐在后排的乘客。
齐磊整颗心都紧缩着,一阵疼过一阵,他直到车子欲拐弯,他才敢回头去看,暖暖追出了小区门口,她孤孤单单地站在那儿,像是秋天飘零的落叶,目光望着路面,好像真的看见了他,并看着他在她面前狼狈地跑掉。
“先生,还没睡醒吧?”司机又问。
“绕着江城转,转到十点钟,去瑞欣医院。”好久之后,才听到齐磊回答,声音暗哑而飘忽,听的司机不自觉好奇起来,他看向后视镜,看到年轻俊美的男子头仰靠在椅背上,双手自然垂在身侧,他明明什么动作都没有,可看起来就是给人一种无比伤心难过的感觉。
司机收回目光,专心开车。
这一天天气不好,早上八点左右的时候下起了毛毛细雨,由于已到秋天,显得萧瑟而冰凉,后来下的大了,抬头望向天空,无数雨帘绵密地落下来,把整个江城都罩在一种寒凉中。
十点钟,齐磊回到了瑞欣医院。
一直在等他的华院长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上前,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看到齐磊双腿打结,直直往地上摔去,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他,又赫然发现他的手很烫,明显是发烧了。
“胡闹,你昨夜干什么去了?怎么发烧了?”华院长的语气严厉而紧绷,扶着齐磊就往医院深处走去。
齐磊呵呵笑起来,歪着头看着华院长,“难道得了那个怪病,就连一个小感冒都能要了我的命?”
华院长顿住,沉默地盯着齐磊看了一会儿,随即说:“感冒不会立即要了你的命,但有可能加重你的病情,让你突然恶化。”
齐磊呵呵笑起来,笑声有些渗人,听的华院长忧心的直皱眉,可这种节骨眼上,他也不知怎么安慰他,却又听他重重地说:“我都不能去见她,不能去见她……”
华院长听了心里一抽,认真地盯着齐磊说:“任何人都能放弃你,唯独你自己不能放弃,现在不能见她,不代表将来也不能。齐磊,你振作起来,好好治疗。”
“你不是说治不好?”齐磊整个人都站直了,好似身体里流失的力量又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
“别人无法康复,不代表你也无法康复,齐磊,你自己有的是钱,你父亲有的是钱,你的家族有的是钱,说不定在一两年之内就能找到治疗办法,这需要时间,你不能还没开始治疗就先失去信心啊。”
华院长语重心长,目光灼灼看着齐磊,一定程度上,他并不是被病魔打倒了,而是爱情上遭遇了挫折,看不到未来了。
齐磊看着华院长,面上一派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些,他忽地转过头去,静静地开口:“让我想一想。”
华院长有些诧异,治疗,还需要想吗?这是生存的希望,还需要考虑吗?
“好,你仔细想想。”心里重重狐疑,可嘴上仍是尽力安抚。
115 我爱你,在世界之外
“让我想一想。”
华院长离开,齐磊回到病房,躺在病床上,脑子里翻涌过各种思绪,最为清晰强烈的是暖暖立在夜色中,站在他的车边,静静地等他。
有护士来给他量体温,他一动不动地配合,接着抓住他的手戳针挂水,冰凉的液体流进了他的身体里铄。
不知道是昨夜整夜未睡的缘故,还是药里兑了镇定剂,他感到了困倦,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脑海挣扎着闪过很多影响,一会儿是小时候暖暖爬到了树上,她摔下来压到他身上,一会儿是在江城重逢之际她撞进他的怀里,一会儿是在郊区她笑着要他摘石榴…瑚…
那么多隽永美好的记忆,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包裹着他,让他徜徉在一种虚幻的幸福中,最后,利剑劈开了他们,让他跌入万丈深渊,不停地往下掉,往下掉,他叫不出声,流不出眼泪,心脏钝痛似被刀割。
……
也是这一天,绵密的雨帘里。
他和暖暖面对面站在一棵大树下,他冷着脸对她说:“我看到你和宋长笙结婚了,没想到我一被关起来,你就和他破镜重圆。”
暖暖惊讶地张大嘴想要解释,可他不给她机会,而是一把拉过一旁站着的乔格格,把她推到暖暖的面前,高高在上地昂着脖子对她说:“看,她叫乔格格,她才是我生命中的真命天女,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暖暖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们,好似被深深打击到了。
而他还说个不停:“她的样貌比你好看,家世比你好,性格脾气也比你爽直,样样比你好,所以,我们分手吧。”
他看到暖暖倏地苍白的脸色,她的表情看起来不是悲伤和难过,而是空茫,一种好似凝聚了极光的空茫,让他的眼睛无法直视,只看到一团白,好似黑暗中一个巨大的白点。
他对她这么说的时候,心口在滴血,撕心裂肺的痛楚清晰而剧烈,他只想分手,只想让她有另一番天地,另一种幸福,可好诡异,他看不清她的脸了,眼前只剩白色的空茫。
惧怕,一种怕失去的深深惧怕,让他骤然喊出了声:“暖暖——”
……
齐磊猛然从床上坐起身,双眼睁的大大的,看到四面都是白,心中一缩,又失声喊了几声,而后听到身旁响起惶急的声音,“磊,小磊,你做噩梦了?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
乔菲一叠声问着,伸手抓住了齐磊的胳膊,让他回过头看着她。
齐磊生硬而缓慢地回过头,看到是自己的母亲,脑袋里渐渐清醒过来,再看后面,还站着齐温玺,床边上还坐着个小家伙,是齐宇。
原来刚刚是在做梦,可梦中的情景竟是那样的逼真,心痛也是那样的真切。
“是你们……”出口,嗓子干涩而嘶哑,很像在梦中哭过似的。齐磊觉得浑身没劲,又躺了回去,双眼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想着刚刚脑海里的情形,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确实,确实想去跟暖暖见面。
带上乔格格,告诉暖暖,他看到了她和宋长笙结婚的事,然后和她分手,让她重新去找属于她的幸福,而他,是生是死,只看老天的旨意和自己的造化。
可是,心里又有一个自私的声音对他说: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去见暖暖,这样,她会对你失望,对你死心,然后真的在你生命垂危之际而去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而那个男人很有可能是对她紧追不放的宋长笙。
光想一想她离他而去的情形,他都心痛难挡,不要说变成真实的。不要说她真的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亲密恩爱,让他的孩子喊别的男人爸爸。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这下你称心如意了。”安静的病房中,齐磊歪头,看着齐温玺,毫无情绪地这么说。
齐温玺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