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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死。”程医生见华院长脸显悲痛之色,便代替他向齐磊解释。
话落之后,整个病房都静了下来,齐磊直勾勾地看着华院长和程医生,随即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重重地说:“你们胡说,是不是齐温玺叫你们来吓唬我的?”
114 看到她在等他,他这时无法见她
“你们胡说,是不是齐温玺叫你们来吓唬我的?”
齐磊说不相信他们,可他的笑声里却带了丝颤抖,他身体最近的反常他比谁都清楚,他以为,他只是太想念暖暖,思虑过多,精神高度紧张,才会导致的四肢不协调。
气氛陡然变得寂静凝重的病房里,诡异的安静。
在这令人不安的安静中,华院长说:“不是,这是真的。铄”
“呵呵……”齐磊还是笑,他不去看脸色沉重的两位医生,只固执地往外走,嘴里说着:“我不听你们胡说八道,我要去见暖暖,她一定等急了。”
他的手落在了门把手上,只要轻轻一旋,就能打开这扇门,可华院长又在他的身后含痛而郑重地解释:“你知道得了这种病的人会怎么样吗?”
齐磊欲出去的身形猛然僵住,他没有回头,只是死死抓着门把手,指关节透着苍白,甚至,他的手还在痉。-挛。
“这种病的最初症状就是发生在四肢,你会发现自己突然拿不住筷子,你会发现自己居然走路会摔跤,这是因为你的肌肉开始软弱无力,连常人最正常的生活行为都无法做到,等到病情恶化,你的四肢就像被冰封住,完全无法动弹,最后,你只能躺在床上,连呼吸都要靠呼吸机,不能翻身,不能言语,只能在喉头发生咕噜咕噜的声响,直到最后你失去了咀嚼和吞咽的机能,只能通过食管注射流食,你的寿命有可能只剩一年、三年,长则六年、七年,这样的你,还要去见你的心上人吗?”
齐磊的后背在隐约地颤抖,他的手固执地握着门把手,仿佛,仿佛他只要打开这扇门,就能看到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出现在他眼前,对着他清丽地微笑。
华院长的话告一段落,房里静的可怕,齐磊感觉有阵阵来自幽冥殿的阴风在他后背不住地吹,让他耳后根起了疙瘩。
病情发生的太突然,一时半刻,他根本无法接受。他才二十七岁,才与暖暖于茫茫人海中相遇,重逢,结。合。
他还未尽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
他几乎还什么也没有做!!!
此时此刻,没有人体会到他内心的震惊和愤怒,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偏偏是得这种怪病?
……
“目前医学界对于这种病知之甚少,既查不到任何发病原因,也没有良好的办法治疗,患者的平均寿命在3年左右,但是无论是什么病,早发现早治疗,治愈的可能性都会增大,你现在唯一想的就是静下心来接受检查和治疗。”
“够了——”齐磊怒不可遏地转身,恶狠狠地瞪着尽职尽责讲解说教的华院长,冲他呐喊:“你去跟齐温玺说,叫他不要用这种卑劣的伎俩来阻止我和暖暖在一起,告诉他,不管用,就算是天王老子来立刻要了我的命,我还是要去找她,还是要和她在一起。”
他打开了门,像是一阵旋风从华院长和程医生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病房门打开,华院长和程医生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各自叹了口气,程医生看了看华院长,一针见血地说:“他还太年轻,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华院长沉重地点了点头,吸了口气,振作起精神拍了拍程医生的肩膀,“程医生,这几天你多辛苦一点,我要你收集国际上有关这一病症的所有资料和治疗情况,看看具体情形到底如何,我们身为医生,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希望都不能放弃。”
程医生任重道远地点了点头,随即与华院长分开,各自投入对‘渐冻人症’的深入研究,并找寻国际上有关方面的权威专家。
……
齐磊冲出了医院,其中有两次他感到自己的腿不听使唤,差一点就摔倒在地,可他及时扶住了东西,这才免于出丑,他站在路边拦出租车,伸出了手,他看到自己的手在不听使唤地发抖,他命令自己停下来,可根本停不下来。
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点,他拦不到车,干脆抬腿就往微公馆的方向走,当时得知暖暖怀孕,觉得住在医院附近比较好,于是找到了微公馆。
起初,他疯狂地想要立刻见到暖暖,可随着离微公馆越来越近,他的脚步居然慢了下来,耳朵里嗡嗡地响着华院长的话,他可能只能活一年,或是三年,纵然能活到七八年,也是四肢僵硬躺在病床上像个僵尸。
暖暖今年二十四,风华正茂,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以后会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甚至更多个十年,而他,只剩短短的几年。
不知何时,天黑的居然这么快。当他思想混乱地站在微公馆大门外望着里面看时,四周一片暗沉,路灯已经亮了起来,而他后知后觉,许久才察觉。
他直勾勾地看着微公馆的出入口,能看到开车的年轻男女,也有步行外出的,大多是成双入对,像是鸳鸯,不可分割。
他忘记一切地徘徊在门外,居然不敢进去,他不知道在怕什么,犹豫,彷徨,心痛,深深地折磨着他。
最后,终于趁着黑暗走进了小区里,走到了暖暖所住的那栋公寓下,他看到了自己的车还停在外面的临时位置上,而车边,居然形单影只地站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
是暖暖!!!
她居然就站在他的车边,她发现了他的车子,她在等他。
胸腔剧烈一缩,下意识的,他躲到了黑暗的花丛后,偷偷地、远远地看着她。她站在那儿,茕茕孑立,时不时会伸手摸摸车身,仿佛那是他的皮肤,他的脸。
灯光下,她的表情虔诚耐心,清澈秀丽的眸子情不自禁地会四处张望,抿着唇儿,仿佛怕一不小心就在这更深夜静的时刻喊出声。
她把另一只手搭在了肚子上,小声地问宝宝:“你爸爸的车在这儿,可他人呢?他怎么不见了呀。”
风把她的话吹进了他的耳朵里,心尖骤然一痛,他的手胡乱地攥住了一旁的花木,不知是什么,居然带了刺,可他不知疼痛地攥的更紧,更紧,死死拉扯着,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冲到暖暖面前,热切地抱住她,亲吻她,对她大声说:“亲爱的暖暖,我回来了,我如约回来了。”
可华院长的话在他耳朵里盘旋,他生生忍住了,忍得那么痛,那么苦,他看到暖暖围着他的车绕着圈子走,他喉咙哽咽,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慢慢地,慢慢地滑落,蹲到了地上,他的双腿这时候发病了,他就坐在地上,目光不离前面那道孤孤单单的影子。
很久很久之后,久到保安来问过暖暖两次,问她在做什么,怀疑她是偷车贼,暖暖好脾气地回答说是在她的丈夫。
她说,“我在等我的丈夫。”
他听到了,心里酸的一塌糊涂,他忍不住,低了头,颤着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妈——”
开口,竟是无与伦比的哽咽,喉头像是被鱼刺卡住了,涩痛,难言。
“磊,小磊,你在哪儿?告诉妈妈,你现在在哪儿?”接到电话的乔菲立刻连声追问,他们白天的时候接到过华院长的电话,知道了齐磊生病的事,但他们谁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到了晚上,华院长再打电话,说美国医院那边已经证实了,确实是渐冻人症。
那时候,他才告诉他们,今天上午他们不放心齐磊到了微公馆找他,刚好看到他摔倒晕过去,而他醒来后就从医院离开,整个下午到晚上,都不见人,打他电话也不接。
“妈,你来微公馆,暖暖,她一直在等我,我……”说到后面,他几乎无法成声,喉结痛苦地上下滚动,顿了好长时间才说出口:“我,我现在没办法见她。”
就说了这么两句话,齐磊就挂了电话。他坐的位置太好,把他完全隐藏于黑暗之中,以至于乔菲来了也没发现他。
是齐温玺亲自开车送乔菲来的,乔菲下了车,看到徐佳傻乎乎地站在齐磊的车边,望着车,望着四面八方齐磊有可能出现的方向,就像是个痴痴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
“暖暖——”乔菲走过去,高喊了一声。
徐佳惊了一下,定睛一看,见到竟是乔菲,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忙迎上去问她:“阿姨,我看到齐磊的车了,就是这辆,可是他人却不见了,你知道他去了哪儿吗?”
乔菲心里一酸,微微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是参加个晚宴路过这儿的,想到你就住这里就过来看看,都十点多了,秋夜露水重,你还是上去休息吧。”
徐佳却摇了摇头,“不,我想等齐磊。”
她觉得齐磊说不定是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了,他马上就会回来,奇怪的是她打电话到先锋岛问梁园长,梁园长居然说他没有去先锋岛找她,可他明明出现了啊,现在人到底去了哪儿?
乔菲看着执拗的徐佳,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有些无措地回头,去看齐温玺,车窗半降,他露出了一双深邃浩瀚的眸子,这双眸子,在得知齐磊患病之后,眉角就突然染上了一丝风霜,不显老,只显得更加深邃沉稳。
他朝她做了个手势,她心中稍安,转过身便对徐佳说:“齐磊今晚是不会来了,你还是上楼休息吧,走,我陪你上去。”
乔菲握住了徐佳的手,拉着她往大堂走,如此一来,徐佳就不得不回去,只是她疑惑地问乔菲为什么齐磊今晚不来了,乔菲显得很为难,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她的样子,让徐佳觉得奇怪。
回到了家,乔菲不由看了看,觉得收拾的井井有条并且很干净,既欣慰又心疼,“暖暖,我找个可靠的佣人来帮你做家务吧,你一个双身子的人,一个人住怎么行。”
徐佳却摇头拒绝,她的理由是:“齐磊很快就回来了,等他回来就有人陪我照顾我了。”
乔菲听的心口酸的无法形容,怔怔地看着执着的徐佳,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待了几分钟,千叮万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