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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他就爱极了她现在的样子,这样的她才像是一个鲜活的人,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谁说我要走了,我只是顺路把你带过来而已。”傅亦辰更是喜欢逗弄她,非得将她的面具撕下来揉碎才算罢休,她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都准备了精致的面具,既美丽,又疏离,可是他偏生就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她的抗拒,他几乎是从来都不曾看在过眼里。
细细的将他端详着,裴烟也很无奈,可是奈何自己母亲住院等事宜都是他操办的,他也算是对自己有恩,自己又怎么能够说什么更重的话,索性转过头来向着医院里面走,头也不回。
傅亦辰亦驱亦步的跟在她的身后,他的腿修长有力,走起路来也是犹若带着风一样,他常年在军队,带兵当然是有着自己的一套的,也就成就了他的一身军骨,就算是她在前面已经走的气喘吁吁了,他跟在后面也还是不疾不徐的。
浅浅的笑着,看着她负气的模样,他的心中竟然出奇的就柔软了下来,如阳春三月的水,暖暖的流着。
裴烟的母亲此时已经睡下了,裴烟来也只是看看,母亲的病情再稳定稳定就可以出院了,毕竟呆在医院里面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就算现在母亲的事情是不需要自己操心的,但是花傅亦辰的钱,操傅亦辰的心,自己只会更加的觉得亏欠傅亦辰的。
她一个歌女,能有多少钱?如果母亲这次要靠她的话,她怕是早就已经支撑不起这昂贵的医药费了,到时候又该如何,还未可知。
这一瞬间,她才知道,原来认识了傅亦辰,被这样的一个男人爱上,是这样一件幸运的事情。
可是就算这个男人能给她撑起全部的天空,她还是不能就这样和他在一起,他们,是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比肩而立的。
想到这里,她又不自觉的有些惆怅。
对着这样的一个男人,尽管她已经将自己的真心藏匿的不能再藏匿,到如今也还是动了真心,就算是给自己的心加上无数的防护层,还是抵不过他的好,润物细无声。
想到这里,她有些无奈地在心中轻叹。
虽然有时候会埋怨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沾染上大烟,为什么要让自己的肩膀和生活变的那么的沉重?可是,此时看着母亲鲜活的活在自己的身边,她还是满足的不能自已,她做着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母亲,所以只要母亲还在,她做的这一切就都值得。
张瑾汐找到裴烟的时候,裴烟刚刚从舞台上走下来,傅亦辰前两天就已经离开上海了,说是临时有紧急军务要处理,需要走一段时间。
军队对于傅亦辰而言,便如同他的命,他小半生的心血几乎都花费在军队上面。他心中有着远大的报复,明白强国御敌,最重要的莫过于军队强大。与其他军阀不同,傅亦辰想的不仅仅是一己私利,扩张势力范围。他的心愿,是有一天能够驱除列强,结束混战,最终实现南北一统。
虽然,他很舍不得斐烟,但于大是大非而言,男女私情只能暂时被搁置一旁。
离开之时,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两个情敌。怕自己一走,就给了他们捷足先登的机会!
裴烟当然知道傅亦辰离开上海的事情,他离开之前,还特意去了她的住处,又是强吻,又是威逼,让她保证,在他离开这段时间,不得给任何男人接近她的机会。
虽然此前斐烟并不奢求傅亦辰整天围绕在她的身边,觉得卑微如她,何德何能让一个只手遮天的男人时时刻刻的守在他的身边。然而,真的接连几天不见,倒还真有些不习惯,心里甚至有一种难言的失落。
张瑾汐今天只是应邀来参加自己父亲的一个朋友的生辰,然而看着台上巧笑嫣然,勾的下面的男人都快要留口水的裴烟,张瑾汐就觉得怒火中烧!
她是那么的喜欢傅亦辰,她就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输给了裴烟,相貌,身材,才华,还是其他的什么?如果裴烟和傅亦辰两情相悦,也就罢了,但是偏偏,她还听说了傅亦辰向裴烟求婚被拒绝的事情。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还拒绝他?!
如果是傅亦辰向她求婚,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她裴烟何德何能去拒绝自己心尖上心心念念的人儿?那个总是站在云端,睥睨天下的男人,世上所有人都只能仰起头来瞻仰,怎容得她如此亵渎!?
有些恼怒,但是她也没有忘了,自己在裴烟的身上吃过多次的亏,所以,这次她没有那么莽撞的直接就去找裴烟,而是坐在台下看着她表演,眼神阴冷而又满含嫉妒。
只是一个失神的功夫,裴烟就已经下台了,她不是很熟悉夜上海后台的布局,化妆室中没能找到裴烟,也着实是让她好找。
她不得不承认裴烟长了一张魅惑男人的脸,但凡男人看到了,就没有不疯狂的。除了这张脸,她偏生还长了一双勾人的眼睛,开合之间,潋滟无比,当真是晃花了所有人的眸子。
但是她还是觉得,一个歌女就是一个歌女,就算是她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就算是她长了一双勾人的眸子,她也还是一个歌女,永远都不可能变的更高贵一些。
裴烟此时站在夜上海的试衣间里,据说是今天的演出服不见了,一件演出服对于夜上海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今天夜上海的压轴戏是裴烟的,而且是有舞蹈的,配舞的人都是统一的服装,此时服装丢了,该怎么上场,缺了一个人,排练了许久的舞蹈就变了样子了。
管事的此时也是十分的着急,这衣服怎么就会不翼而飞了呢?
张瑾汐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屋子里面乱成一锅粥一般的现场,心中幸灾乐祸地笑着,然而,待她看到斐烟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慌乱失措时,唇角的笑顿时又沉了下来。
今天晚上要上台的主角,此时此刻倒是非常的淡定,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斐烟坐在那儿,手里拿着一朵绒花玩着,今天据说是谁的寿辰,包下了夜上海整个场子,能包下夜上海的人物又岂能是小人物?今天的表演,都是为了这个人特意定制的!
此时表演不过进行了一半,最重要节目的演出服不见了,换衣间鸡飞狗跳的也是正常。
裴烟原本就只需要有一场表演就能够结束了,今天就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寿辰,她竟然要演两场,但是终究是在别人手底下做事的,就算是自己再大牌也不能无法无天,夜上海不可能没有她就做不下去,然而她没有了夜上海,还真的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讨生活。
浅浅的笑了,眼底里却是无尽的冷,她转身就要离开,不管他们怎么闹腾,最后只要拿出来解决方案就好了,与其在这里看着他们闹腾碍眼睛,还不如就找一个地方,离他们远一些,也好清静清静。
一回头,却看见张瑾汐站在她的身后定定的看着自己。
“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裴烟已经看惯了张瑾汐发疯的模样,她第一次这么客气的说话,她反倒不适应了起来,有些不确定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张瑾汐,偏了头将她细细的看了。
确定是张瑾汐无疑之后,她才浅浅的点了点头,更加细致的打量了她,张瑾汐以往来找她,虽是发疯的,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不是吗?
反观这么沉静的来找她,她反倒有些猜不透,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她的父亲也已经找过她了,他们家的人都很看重她和傅亦辰之间的婚事,可是奈何就出了她这么一个因素,生生搅黄了他们的订婚,想必他们现在都将她当做掌中钉,肉中刺的吧。
去搅合他们的订婚也不是她所情愿的,还不是被那个人生拉硬拽的拉过去的,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不能够全都怨自己的。
他们恨她,那她又该恨谁呢?恨傅亦辰?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将她推到了众人的视线之下,成为了矢之中地。浅浅的看着张瑾汐,这么沉静的她,反倒让裴烟生起了防备之心。
张瑾汐也是发现了,自己的小姐脾气在裴烟这里根本就不好使所以才这样的。她没有办法,她明明是理直气壮的来,到最后没有一次不是狼狈的离开,对付裴烟这种人,不是要看谁比谁更横,而是要看谁比谁更狠,更冷静,更理智。
“我听说,傅亦辰跟你求婚了?”坐在夜上海的包厢里,张瑾汐随手斟了一杯茶茶推到了裴烟的面前,举手投足之间,大家的风范尽显无疑,可是她这个时候再挽回形象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最开始她来见裴烟就能拿出这样的态度来,也许裴烟还会有些内疚甚至是自卑的感觉,在见过她发疯撒泼之后,裴烟是对于她一点的好印象也没有了。所以不管她现在怎么做,也挽回不了自己丢失的形象了。
“只不过是三少的一个玩笑,你又何必当真,三少怎么可能和欢场中的女子动真心呢,你倒是多虑了。”
裴烟这话说的极是客气,却也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张瑾汐的脸上。
玩笑?一个玩笑将裴烟带到了订婚典礼之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裴烟是他爱的女人,是他想要执手一生的女人。那个时候,叫她颜面何存?这个时候她却向她说这是一个笑话,却实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让看笑话的人,笑掉了牙!
张瑾汐的十指,狠狠的扣着眼前的茶杯,胸膛的起伏明显的昭示了她现在的不开心,情绪的起伏也是十分的严重。
可是她还是笑着,拿出了从小就受着的礼数仪态,浅浅的笑着,只是茶杯在她的手中,已然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响。
自己是若珍宝的东西,到了别人的手里,却弃之如糟粕,这让她怎么能够开心。
“三少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既然是这么做了,定然也是将你放在心上了,我当然知道一份真正的爱情,是十分难得的。对于最开始我失礼来夜上海给你添麻烦的事情,我也是十分的抱歉,毕竟三少是我的未婚夫,我一直以为外面会结婚,只是没有料到,这中间,出了一个你。”
裴烟已经能够明白张瑾汐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张瑾汐现在也知道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