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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人没有声音,南浅的心一紧,想动一下却发现身子根本无法动弹,他们现在还被压在墙下。
“袁桀珩,你到底怎么样了?没死你就给我个回应。”南浅几乎快要哭出来。
许久,才听到背后传来微弱的声音,“南小浅,我没事。”
咳咳。
南浅脖子处一凉,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翼间,她吓得身子发颤,“袁桀珩,你是不是流血了?”
一只冰凉的手探了过来,轻轻抚着她的脸,很轻,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什么力量,伴随着他低低的声音,“南小浅,用我……一命偿还王姨的一命可好?”
南浅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拉扯住,一阵生疼,“你在胡说些什么。”
“不要再恨我可好?我不是故意的。”袁桀珩只觉得头晕目眩,他知道有些话不说就没机会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天真的只是意外,他不知道周冀语会把车子开到那个小区,更不知道王姨会适时的撞了上来。
南浅鼻子酸涩,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你这是在为我哭吗?”袁桀珩心中满是苦涩,她怀孕的那一年,他一心扑在她的身上,可惜她从不正眼看他一下。
她怀孕受尽折磨,生产的时候痛了一天一夜,可因为他在她的身边,她不曾掉一滴泪。
他至今还记得她平静无波的说,袁桀珩,我不会在你面前流一滴泪,你永远都看不到。
他忘不了她那一瞬间的眼神,冷漠彻骨,直到今天,每当他想起还会觉得心绞痛。
南浅慌忙握住她的手,“袁桀珩,你不要再说话了,你要是不想让我恨你就好好的活着,我讨厌欠人情,我不想背负着你的人情过一辈子,再说小惜也不能没有你,你给我振作起来。”
提到袁亦惜,袁桀珩的嘴角勾出一个很深的弧度,那是他这辈子生命中的曙光,她让他找到了救赎。
他在心中呢喃,小丫头,爹地以后怕是不能再陪伴你了。
袁桀珩又是半天没有声音,外面传来“砰砰砰”的声音,南浅心中欣喜,看来是有人正在救他们。
“袁桀珩,你支持住,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的。”
“南小浅,对不起。”
袁桀珩慢慢闭上眼,下一次遇见爱情可不可以有个准备,可不可以提醒一声,千万不要伤害她,并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够再弥补,有些人绝对不会给你这种机会。
他的一生,就是一个笑话,承受了不属于他的仇恨整整二十年,自以为是的为母报仇只不过是别人导演的一出戏,他压根和袁家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他恨入骨髓,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的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真是够讽刺的,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可悲的人。
背后的人呼吸渐弱,南浅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又怕又恼,“袁桀珩,你可千万不要睡,你是傻子吗?你扑上来做什么?”
“我说过,我喜欢你的,这就是我最后的喜欢。”
遇见一个人要一秒钟,喜欢上一个人也只是一分钟,曾几何时那个浪荡不羁的男人早已经被深深的牵绊住,牵绊他的是那恼人的从未触碰过的爱情,那个牙尖嘴利的南小浅。
“袁桀珩。”南浅嗓子低哑,嘴唇微微哆嗦着,目光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南小浅,我很高兴,能有机会拥你入怀,而你能在我的怀中不吵不闹,这样也算死而无憾了。”
袁桀珩低低的笑,那笑声里带着低迷的意味,南浅的心在抽搐,“袁桀珩,你给我坚持住,你要是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南浅陷入黑暗之前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在凄厉的呼喊,“浅浅。”
——
“袁桀珩。”
南浅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她摸了一下额头,上面全是汗水,气呼呼喘着气,她看了一眼周围,是在帝景的大床上,距离袁家族会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几天来,她每天晚上都在重复着同样一个梦,有人在她的耳边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道:“我说过我是喜欢你的。”
南浅双手抱膝坐在床上,房间里很黑,她没有去开灯,眼睛酸涩到睁不开,那天死伤了好多人,袁六伯死了,袁桀珩死了,吴钟也死了,袁家好多人受伤了,老宅也毁了大半。
这几日,袁桀珩很忙,忙着安顿袁家人,忙着分家,他把袁氏旗下的产业全部划分开来,股份也按比例分配,从此袁氏将彻底告别家族企业的管理模式,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妈咪,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小家伙从外面推门而入,担忧的拉着她的手。
南浅勉强扯出一个笑,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宝贝别担心,妈咪没事,妹妹呢?”
小家伙颓丧的低着小脑袋,“妈咪,亦琛没用,妹妹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我劝了很久都没用。”
南浅叹了一口气,逼回眼眶中的热泪,伸手开了灯,小家伙立马把南浅的拐杖递了过去,南浅的腿骨折了,到现在还没好转。
南浅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搀扶着小家伙的肩膀去了隔壁的房间,“惜儿,是妈咪,开开门好不好?”
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南浅无力的扶着门,阿诗走了过来,“少夫人,小姐脾气倔的很,除了主人没人劝得动她,让她自己多呆一会吧,等她呆不住了自然会出来的。”
袁桀珩去参加族会之前把小丫头交给了阿诗,老宅的爆炸事件发生三天后,阿诗便带着小丫头来了帝景,小丫头整天嚷嚷着要找爹地,刚开始阿诗还能哄住她,渐渐的便再也骗不下去。
“妹妹,你开下门,妈咪腿还没好,不能站太久哦。”小家伙不甘心的上前去敲门。
里面还是没声响,小家伙只能扶南浅回房间,刚走几步远,袁亦惜的房门就开了。
小家伙大喜,“妈咪,妹妹的门开了。”
“走,我们马上过去。”
房间里,袁亦惜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角落里,平日一向编成精致小辫子的长发此刻披散着,脑袋搁在双腿间,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南浅的心抽搐,坐在床上,把小丫头捞在自己的怀中,“惜儿,饿不饿?妈咪带你下去吃饭。”
小丫头仰着红彤彤的小脸,“妈咪,我想吃爹地做的饭菜,你带我去找爹地好不好?我好想爹地啊。”
“惜儿,你乖,等你长大了你爹地就会回来了。”
“呜”袁亦惜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你们又在骗我,你们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的爹地死了是不是?爹地再也回不来了是不是?要是爹地活着,他一定不会不来见我的,我是他心头的至宝,爹地说过的,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小孩子的话虽简单,却是最有杀伤力的,她就那么天真无邪的看着你,就会让你觉得一颗心都要被揉碎。
阿诗一个劲的抹眼泪,南浅哽咽着喉头,小家伙一下又一下拍着袁亦惜的肩膀,“妹妹乖,以后哥哥会好好疼爱你的。”
“我不要你们,除了爹地,我谁都不要。”
袁亦惜放声痛哭,哭着哭着突然整个人抽搐起来,南浅吓得不轻,刚想去抱她,阿诗立马阻止她,“少夫人,你不要碰小小姐,这个时候不能碰她。”
阿诗立马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取了两粒药丸塞进了袁亦惜的嘴里,小丫头咽不下去,一直含在嘴里。
“不行,小小姐咽不下去,赶快去弄点水来。”
小家伙二话不说,飞快的跑到自己的房间,倒了一杯水过来,阿诗立马把水灌进小丫头的口中。
小丫头吃过药之后,抽搐渐渐的缓解下来,整个人昏倒在阿诗的怀中。
南浅接过她抱在怀中,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抬头看向阿诗,“阿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惜儿到底生了什么病?”
“少夫人,我也说不来这是什么病,从我照顾小小姐的时候她就有这病了,我听主人说这是因为小时候生病用药之后留下的后遗症,在饮食方面得十分的留意,羊肉和牛肉绝不能碰,油炸的东西也要少吃,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南浅想起前不久小丫头要吃羊肉串袁桀珩发火的事情,原来是因为不能吃,吃了会发病。
“阿诗,你什么时候开始照顾惜儿的?”
“小小姐还不到一岁的时候我就开始照顾她了。”
南浅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在这一刻突然明了了。
她怀孕的时候又是跳飞机又是心情压抑,肯定影响了肚中胎儿的发育,小家伙身体都不好,更不要说惜儿。
那么袁桀珩带走她的真正原因,肯定是因为她一出生身体就不好,当年袁桀珩三天两头就往国外跑,想来为的肯定也是她了。
南浅的手揪紧了床单,心头堵的慌。
她发现,有些事情,似乎和她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南浅不放心袁亦惜的身体,又让吴意过来检查,过了大半个月,大家的生活也开始步入正轨,吴意的检查结果和南浅猜测的差不多,小丫头在出生的时候的确生了一场大病,连吴意都在感叹,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袁桀夜手臂一收,紧紧的搂着南浅的腰,南浅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桀夜,我们好像都错了,袁桀珩带走惜儿并不是为了威胁我们。”
袁桀夜目光深了几分,抿着唇没有出声。
深夜,南浅睡的很熟,袁桀夜起身去了小丫头的房间,小丫头即使睡着了眼角都带着泪,袁桀夜看着她眼角晶莹的泪珠,用指腹轻轻擦了一下。
小丫头眨了一下眼睛,睁开眼一动不动的看着袁桀夜。
“惜儿,爹地过来看一下你,还没有睡着吗?”
袁亦惜摇摇头,盯着他几秒钟才道:“爸爸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惜儿,你爹地没有死,他只是受伤很严重被爸爸送去国外治疗了,情况不是很好,现在还昏迷不醒,我怕万一治不好,给了你妈咪希望又让她失望她会更加难受,所以一直没告诉她这个真相。”袁桀夜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虽小,但心理年龄可不小,他选择如实告诉她。
袁亦惜眼睛瞪的大大的,似是不敢相信一样,而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样子看着有几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