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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为了避免繁杂的电话,昨夜我一直关着电话。可是,怎么对他说呢?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我 轻声说:“你别喊了,还上班呢,我手机没有电了……别着急了,亲爱的,今天你来找我,我赔偿给你啊…… ”
楚阳一定明白“赔偿”的含义。说起“赔偿”,该是他“赔偿”我才是。自从他考试以来,这么久了,都 没有机会在一起亲热一下,我几乎过起了修行的日子。看着人家菲菲和男朋友天天在一起,我羡慕得眼睛喷火 。
我转眼去看菲菲,她正站在落地窗边,从报架上拿了报夹,认真地分报纸。她素雅的毛衣上别了一枝绚丽 的胸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晶莹夺目了。
楚阳听了,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今天晚上见,我不让你在我身下求饶才怪呢。”听这话,显然他 已经消了气,我也轻松了,总算掩饰过去了。不过,又有什么可掩饰的呢?本来就没有什么嘛。人的心态就是 很奇怪,本来正常的交往,却让我总是觉得心虚。
我的心情很好,正月十六,花灯还有一天,空气中浓浓的年味儿还不曾散去。因为市民要赏灯,部分主干 路早早地戒严了,人们只有穿过狭窄的小街回家,于是,城市里任何一个角落,都沸腾了起来,自行车流量比 平日多了几倍,人们都在焦急地往家赶。
我等在公司门口,四处张望,终于,邵楚阳从人群中缓缓地靠近我。他依然骑着那辆二手自行车,一双破 旧的黑色皮手套,因为路途的遥远,眼镜上薄薄地蒙了一层灰尘。他推车到我地身边,说:“不愧是大老板的 小秘书,见你一次不容易啊。”
“得了,别讽刺人了,我们去吃饭吧。”我伸手捂着他冻得发红的耳朵,笑着说。
“想吃什么啊?”他右手推着车,左手环住我的肩头。
我猛然想起昨天说去“世纪大饭店”吃烛光晚餐时他的沉默,怕我不合适的提议又引起新的纷争,于是说 :“前面有一家饺子馆,今天也算过节,我们吃饺子好了。”
“行啊,我请你。”他显得非常高兴,我知道我的提议中了他的下怀。我却深深叹了口气,只是他不知道 。
饺子馆里的人也挺多的,单看客人们的穿着,就可以知道这里的消费绝对不会高。餐馆不算大,有十几张长条 桌子,铺着白色的台布,台布上又是一块薄薄的透明塑料布。
四壁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大面镜子,镜子上贴着几张年画。墙角有个鱼缸,里面的水浑浊不堪,隐 约看得到有几条鱼在游,其中有一条,已经翻了肚皮,很是显眼。顾客们多是三三两两的披着大棉袄的劳动力 和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他们中,有的把满是干泥的靴子踩在旁边的凳子上,有的吃着几碟凉菜,喝二两装 的二锅头。当然,最后也会要上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但是也会为多一个少一个和服务员争执两嘴。服务员只 有两个,乡下气息很浓,赔着笑,操着刚学的普通话和他们解释解释,并保证,下一盘一定多煮两个。
我和楚阳捡了一个靠暖气近的地方坐了。我顺手摸了摸暖气,虽不是冰凉,却也几乎没有什么温度。
服务员立刻拿上来菜单,并嘱咐我说:“看好你的包。”
这是一个油腻腻的菜单,里面用圆珠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各样的菜名和价格。因为日久,圆珠笔的墨迹已经 印透了外面包着的那层塑料纸。我嫌这个东西不干净,交给楚阳,让他看着点。
他点菜的当儿,我去洗手间洗手。
洗手池的水特别的凉,一下子就刺透了我的骨头。一块泡得软软的肥皂放在一个缺口的碟子里,泛着苍白 的光,让我想起鱼缸里的那条死鱼。
楚阳要了两个热炒和一个凉菜,半斤饺子,一瓶啤酒。凉菜是我喜欢的东北拉皮儿,热炒是蒜薹炒肉和烧 茄子。其实,他全是按照我的口味儿点的,尽管这里的菜做得还不如我做的好,可是他的心思,我也懂了。我 高兴地为他斟酒。
“昨天等了你那么长时间……”楚阳看着啤酒泛起的泡沫,脸色带了几分凄然。
若不看他的脸色,我不会产生这么深的歉意,可是现在……他像古时候受了委屈的小丫环一般,满腹的委 屈,却又忍气吞声,我的心里涌起了阵阵的酸楚。
“……后来,我实在等不到你,就给你的手机打电话,可是关机了。我没有办法,给你家打电话,只有阿 姨在。阿姨说,你常常要和客户吃饭,可能临时有事了。小姗,我知道我没有手机,联系挺不方便的,不过下 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就留个口讯给阿姨,那样我就不用傻等着了。”灯光下,楚阳喃喃地说,可怜兮兮的样 子。
“对不起,我知道是我错了。等这个月发了工资,我送你个电话吧。这样以后我们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是真心实意地在对他道歉的。
“别,不用。小姗,还是把钱存起来吧。这次我一定能出国,配个手机有什么用呢?以后,你跟我出去了 ,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楚阳见我爱吃拉皮儿,拼命地给我夹。
一盘的东北拉皮儿几乎都被我吃了,因为其他两个菜实在太咸,无法下咽。饺子馅儿也不好,吃不出来究 竟都是什么做的。
吃了这样一顿别扭的饭,回宿舍的路上我的心情也随之糟了起来。我的宿舍离饺子馆只有大约五分钟的路 程。
这是一套两室的单元公寓,是老板专门为我准备的,他说我离家太远,不方便休息,所以在公司附近的居 民区为我租了一套房间,有简单的装修和家具。只是,我平时不怎么来。再方便,也没有家的亲切的感觉。不 过,每次当我想和楚阳做爱的时候,我会带他来这里。
这里已经很久不曾有人来过了,桌子上蒙了薄薄的一层灰尘。我到厨房,拿了毛巾刚要擦,却被楚阳紧紧的抱 住了腰,他把嘴伸过来就要接吻。他的举动让我非常反感,男人怎么和牲口一样。
我推了他一把:“等会儿,先搞搞卫生,擦擦桌子。”
“不用,咱们又不用桌子。”说完他又要亲。
“谁说不用啊?”
他一听这话,呆了:“啊?用桌子?桌子怎么用?”
呆子!我甩开他的手,进了房间,打开卧室的灯,开始把所有的家具都擦了一遍。他看着我,唉声叹气的 。
我边搞卫生,他边和我聊天:“你昨天和哪个客户吃饭了?都谁去了?”
“说了你也不认识。”
“昨天吃饭?昨天过节呢,谁不过节呢?你看街上走的,都是一对对的……你别是和谁约会去了吧?”
“别瞎猜了,我能和谁约会啊。”我有点生气。
“没约会,那关什么机啊?“
听了这话,我啪地把毛巾扔到了水池子里:“你到底有完没完!我不是告诉你了嘛,手机没电了!没电了 ,你懂吗!”
他看我发怒了,软了下来:“生什么气啊,我就那么一说。我最了解我老婆了……”说着,他从身后抱了 我,吻我的脖子。
“跟你说了,等会儿。”我挣扎,可是,身体像酥了一般。
“等什么啊,来吧。”
我伸手把壁灯关掉,黑暗中,他的呼吸越来越重,他动情地吻我的眼睛、眉毛、嘴唇。很久了,已经很久 没有男人碰过我了,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任凭他脱掉了我的衣服。我闭着眼睛,感觉着他的手用力抚摸着我的 每一寸肌肤。忽然,身体深处涌上一种强烈的渴望……
那天我们不欢而散。我说,楚阳你别总是学习了,锻炼锻炼身体吧。
他说,我没事,这很正常,哪个男人都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我说,正常?哪天我耐不住寂寞你就知道厉害了。
他说,哪天你耐不住寂寞,我就让你走。
接下来的几次,依然如此。他总是开启了我凶猛的欲望,然后给我当头浇下一盆冷水,猝不及防地。我想 ,我更寂寞了,身体的,和心理的。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他说,你上次不是说要用桌子的么,要不试试?
我说,笨蛋,那是哄你的,我只是想先搞卫生。
他说,要不你穿上高跟鞋试试?
高跟鞋。对啊,我的高跟鞋还在他那里。他怎么样了,他还记得我么?他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呵呵,仿 佛是很好玩的一件事。我呆呆地想。
楚阳说,我看书上说,高跟鞋和黑色丝袜会让男人产生本能的反应。本能的反应?那倘若本来就不能呢? 呆子。
我说,算了,我实在没有兴趣了。是的,我怕了。我迟早会被他折磨出“性恐惧”来。
生理的荒废让我对任何事都没有了兴趣,我想了,真的想了。要不,安邦,我们试试看?我心里想着,决 定哪天一定要去要自己的高跟鞋了。
清晨,在洗手间化妆的时候,常姐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薄毛裙进来了。她裙子的长度刚好到膝盖,腰间配了一条 细细的白色皮带,V领露出她雪白的细腻肌肤,加上颈间那颗美丽的钻石,给人高雅含蓄的美。
我侧过头,夸张地说:“小姐,晚上有没有空啊?请你吃饭吧?”
常姐笑道:“小秦,你就别高兴了,今天老板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早回来啊……”我接口道,却发觉话有些不对,赶忙岔开:“会计回来吗?香港那边搞定了? ”
“可能没事了,罚了不少钱。你一会儿检查一下老板的房间,别有什么差错,花了这么多钱,老板心情肯 定不好,别惹他。”常姐一边在镜子前涂口红,一边对我说:“还有,你知道吗,彭小姐快要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