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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美女,但皮肤极白,装扮和脸两相对照也没到突兀的程度。
目测没有喉结,当然平胸和没屁股也不算罪过,问题是她宽阔的腰身和手臂上可疑的青筋——
祈忆凌垂下眼睑,轻轻嗅了一下两人间的空气。
“男的。”但不能完全确定是否地球人。
“哈?”被鉴定为异装癖的人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个音节。
“似乎由于在不可逆转的变声过程中遇到不可抗力以致变声期无限期延长了,”祈忆凌继续喃喃自语,“这就解释了喉结的问题。”
“雅蠛蝶~”①
祈忆凌无法解释他这声“娇嗔”到底是为了撑场子而强提起一口真气卖萌还是为了走“二到深处自然萌”的曲线救国路线,不过很快从他绝望的眼神看出他已经明白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只是垂死挣扎。
道路右侧传来了一阵善意的哄笑声,一个踩着人字拖的女人迅速走过来,刚好接住了“异装癖”瘫软的身体。他扭动了一下,抱住女人的手臂哀怨地呼唤:“社长大人——”
“滚!”被称为社长的女人言简意赅,反手把他扔给了后面的人堆。
她穿着一件样式简单的圆领T恤,左胸口印着一只疑似社团吉祥物的蓝色生物。T恤很宽松,甚至容许她用下摆打了个简单的蝴蝶结,但完全无损她身材的展示。她的五官线条鲜明但轮廓柔和,从眼角眉梢一直到下巴的弧度、颈脖的线条都写着“古典”二字。
只除了她的神情和姿态,不知道是因为眼神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居然算得上英姿勃发。
祈忆凌并不否认自己被地球人传染了肤浅的审美情操,魂魄八成归位的她不自觉地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她顿了一下,露出左右为难的表情,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地说,“我叫祈忆凌,是06级新生。”
这个女人带给她的感觉很微妙,警戒全开的同时居然夹杂了莫名的亲切感,甚至让她对刚刚分开不久的原墨翎产生了奇特的思念。
“你好,我叫聂振华,是‘Wonder动漫社’的社长。”女人不轻不重地握了下她的手。
“振兴中华的振华?”祈忆凌好奇地看着她,“这就是英气勃勃的原因吗?”
聂振华不置可否地笑笑,微微俯身问她:“学妹有兴趣加入动漫社吗?”
“动漫社?”祈忆凌似乎终于开始消化她之前的后半句话,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倚在榕树上的巨大展板。众多动漫人物的环绕下,一段堪称华丽的宣传语映入她的眼帘——
“我们对普通的人类没有兴趣,你要是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就尽管来吧!以上。”②
字不多,但显然参考视觉加工的心理特征进行了精心设计和编排,在阳光中有一种缓慢运动的效果,仿佛要脱离展板悬浮在空气中。
祈忆凌大惊失色,不由自主地朝展板的反方向位移半步,甚至不敢再往那个方向看一眼。
“我喜欢你。”她坦荡地看着聂振华的眼睛,“但——”咬着下唇,遗憾又痛心地摇了摇头,“愚蠢。”真可惜,这个女人和这个社团唯一却致命的联系,只不过是头上那两只并不显得突兀的黑色/猫耳。
“忆凌——”聂振华还想说点什么,原墨翎却恰巧从架空层小跑着出来,吸引了祈忆凌大部分的注意力。
“墨翎?”祈忆凌被她拉得猛地一退,皱着眉不住甩手,“干嘛?”
“中午了,有什么进展吗?”原墨翎眼角的余光逐一扫过路旁的一堆人,心想得让祈忆凌离他们远点,手却随着视线的回归一把握住祈忆凌的左臂,“怎么弄的?”
“啊?”祈忆凌经她一说才发现自己左手上臂有一块硬币大小的瘀青,还因为血管破裂而微微地凸了出来,“不知道。”
“白痴!”原墨翎拽着她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先回去涂点药酒,吃完饭下午再逛。”
“不逛了,”祈忆凌一边走一边说,“怪没意思的,吵得我脑仁疼。”
两个人争执着越走越远,似乎把炎夏中那仅有的一丝风都带走了。
“留意到她的肢体语言了吗?控制隔离保护引导一气呵成,她好像把惊慌的小学妹据为己有了呢!”
“她一向习惯把什么都据为己有。”聂振华下意识地回应,声音压得很低,“据为己有”几个字几乎只剩下气息,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嗯?”男人的声音又添了几分兴味,“旧相识?”
“不,”聂振华回过神来,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树荫下走出来的“异装癖”,语气和神情都很平静,“你看到的是她的现在,我读出的是她的过往。就和平时的每一次一样,你要走的路还很远。”
“这样啊……”兔耳先生恍然大悟状,“陛下英明。”
“程意清,你不热啊?”聂振华大概厌倦了和他扯皮,朝他踹了一脚,“脸丢完了连皮都不想要了吗!”
与绝大部分人清凉的装扮相比,兔耳先生过膝的黑色连衣裙女仆装简直制造了烈日下的蒸炉,但他却是一群人中唯一没有大汗淋漓的。不过,他的白皮肤也没能逃过紫外线的蹂躏,泛起了可疑的粉红色。
“女王陛下怎么看?”兔耳先生程意清对聂振华的呵斥充耳不闻,又歪起了头,看着祈忆凌两人离去的方向。
“滚回树荫下!”聂振华面无表情地踹了他第二脚,“想办法把她弄进来。”
“她一个人就能当一个动漫社,”程意清伸手扶了扶垂下来遮住左眼的兔耳,打了个大呵欠,“别痴心妄想了吧?”
学妹不一定欣赏过团长大人③的飒爽英姿,但很可能以一种更彻底的方式践行着团长大人的人生规条。
“一个月。”聂振华扼住他的手腕。
“半年。”程意清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两个月。”聂振华单手揽住他的腰,使蛮力把他往树底的方向拉。
程意清的嘴唇已经开始脱皮了,下巴和鼻翼也隐隐现出类似的迹象。
“三个月。”聂振华额际滚下一滴汗,咬牙切齿道,“给我滚回去!不然就算衣服没被你撑坏也别指望我在你生日那天穿上它!”
“成交!”程意清以左脚尖为支点自转半圈,一手揽上聂振华的腰,用两个华尔兹并脚式自然转把她带回了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的社员中。
“怎么样?”一个化装成破面④的男人凑近。
“三个月。”程意清朝他露出胜利的微笑,“这个月的衣服就拜托你了,阿修。”
“其苦秀⑤!”男人恨恨地扯下盖住右脸龇牙咧嘴的骷髅面具,“这半年都没赢过!”
聂振华知道他们又拿自己打赌,但也想不出什么制止的良方。不想再给死不正经的男人提供打赌的新素材,她干脆言简意赅地下令:“所有人放风吃饭,下午两点半起分批到位,我不在时灵修负责总调。”然后瞪一眼两腮也开始出现脱皮迹象的程意清,“不要脸的就不用过来了。”
“遵命!”程意清一把摘下兔耳,朝灵修抛了个媚眼,“达令,下个月的衣服也拜托你了哟!”
迷途羔羊当然要引向正途,但更让他在意的,似乎是弄清楚女王陛下过分强烈的斗志乃
至杀气到底因何而起呢!
作者有话要说:①雅蠛蝶,同呀灭跌,日语(やめて)“不要、不行、别这样”。欲拒还迎什么的,你懂的。
②对《凉宫春日的忧郁》主人公凉宫春日SOS团招募语赤裸裸的抄袭,原文为“我对普通的人类没有兴趣,你们中要是有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就尽管来找我吧!以上。”
③团长大人,《凉宫春日的忧郁》主人公凉宫春日的别称。
④破面,动漫《Bleach(死神)》中领悟了死神能力的虚(邪恶的灵魂)的代称。
⑤ちくしょう(畜生)chi ku syou,读音为“其苦秀”。原意为“畜生”,当作骂人的话有“混蛋”、“他妈的”等意思。
、章二 一个字头的诞生(3)
在祈忆凌眼里,人只分两种:地球人和非地球人。
地球人,非我族类其心必俗,通常是乏味的、愚钝的或是未开化的,最次的当然是三项全能。不过在她眼里,这些排列组合之间的差异并不具备统计学上的显著性,所以一视同仁全部被赐予“布景道具”之名。
至于非地球人,虽然普遍比地球人更有价值,然而也有亲疏之别、敌我之分。有处于我方阵营的冥王星子民及民心所系之小王子,有应该全部丢进宇宙黑洞的妖那孖星人,也有敌我未明的那美克星人和有时不那么可靠的那美克星的克星人等等,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其中,她目前唯一真正信任和依赖的,就只有那美克星的克星公主原墨翎了。
认识原墨翎是在三年前的初秋。
作为未成年人的祈忆凌,在一双巨大的想象力翅膀的引领下,思维较大部分的同龄人来得广阔和深刻,这极大地提高了她在学业上的表现——虽然她有爱走神的坏毛病,但解决问题的高效率完美地掩盖了她在时间利用上不走寻常路的真相,所以,从小学到初中,她是在各种考试和比赛中的名列前茅里走过来的。这辉煌得近乎彪炳的战绩在一路的腥风血雨里守护她走进了市里最好的高中,也让她碰到了“冥王星子民在广漠宇宙中唯一可倚靠、最可信赖的同盟,为维护宇宙公义、恪守联盟誓约匡扶冥王星光复而暂居蓝星的那美克星的克星公主殿下”。
这一天对于祈忆凌来说并没有特别的不同。天有点蓝,云有点多,阳光不算过分灿烂,没有对她的光复大计横加阻挠。
那是个周末,当时原墨翎正准备回家,却被学校湖里开得正艳的荷花吸引了目光。她走进湖心亭,发现了祈忆凌。祈忆凌对她的到来置若罔闻,而是执着地坚持自己那不晓得进行了多久的搜索冥王星同胞的伟大事业——和湖中时不时露出水面透气的金鱼说话。每次有金鱼冒出水面喷出一个个小泡时,祈忆凌的笑容就灿烂得让湖里粉、白、红、紫各色争妍的荷花黯然失色。并非因为美丽,而是因为坚定的信念。
原墨翎几乎只用一秒钟就决定了要成为祈忆凌的朋友,而为了这一秒钟的决定,她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努力——尤其是考虑到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成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