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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堂堂一个面试,怎么能连个桌子都没有!她空怀一颗为母星报效之心,却难以掀桌明志!
等等,有点不对劲……
这个空间原本应该只有两个地球人,一雄一雌。但现在,空气里出现了第三个人的气场。
他会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吗?
祈忆凌握起左拳,下意识地轻轻敲起了微微摇晃的左膝,一下,两下,三下……
“祈同学……”面试官僵笑着提醒她时间的流逝。
“啊,对不起。”祈忆凌如梦初醒般,绽放出到S大后的第一个笑容。这个笑容柔化了她脸部的每一根线条,甚至造就了一种缩短它们之间距离的错觉,以致她的脸看上去瞬间小了一号,眼睛和嘴唇的弧度凸显出来,让她整个人变得那么的,无害。
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那完全是一个婴孩的笑。羞涩得肆意,狂放得谨慎,和最小的伤害都隔着以光年为单位的距离。
“没、没关系。”面试官有刹那的失神。
“我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完全消化您的问题。”祈忆凌把笑意中的羞涩加倍,“在我看来,心理学——”冥王星,“隐藏着世间一切的奥秘,”是宇宙中唯一真正的家园,“从婴儿的第一声啼哭,”从小王子金黄色的发梢,“到老人蹒跚脚步中的相互扶持,”到每一个仍然散落宇宙的普通子民,“人类社会乃至大千世界的影像都得以投放在它巧妙绝伦的理论体系里——”母星的光复之战是保护我们忍辱偷生的最后防线。
祈忆凌戛然而止,用黯然的眼神和长久的沉默回应全神贯注看着她的面试官。
面试官微微张开了口,但尝试了几次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对不起……”祈忆凌低喃,把剩下的字眼尽数咽了回去。这种努力让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倏忽之间,眼泪盈满了她的眼眶。
“这——”面试官几乎被她充沛的情感搞得崩溃了,手忙脚乱地递过一包面纸,“你——”
“对不起。”祈忆凌低下头,左手抬起眼镜,右手拿着纸巾擦眼泪,挡住了嘴角扬起的弧度。
“或者我们——”面试官放下手中的“英雄”钢笔,伸手似乎想拍拍她的肩膀,下一秒又局促地收了回去,大概是要重新拿起笔来,但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实在对不起!”祈忆凌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划过木地板,无力地响了一声,“实在对不起!”紧接着,她扭头朝门的方向踉跄地小跑了几步。
一直在讲台上站着的女生的注意力早就从面前的资料里转移到她身上,这时艰难地掩饰着自己的惊讶,走过来开了门,颇为犹豫地张开口:“同学慢走……”
可恶的妖那孖星人!祈忆凌心中暗咒,脚步仍然显得凌乱而慌张,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乔装的技能确实有进步,可惜要骗过我还差得远呢!
门“嗒”一声轻轻合上,祈忆凌嘴角的弧度终于蔓延到整张脸上,仿如沐浴在圣光中般的亮丽笑容逼得站在门边翘首以盼良久的柳姓面试者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卓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教室里,面试官诧异地看着坐在墙边某把椅子上的男生。
“来得还不够早。”男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没看到开幕。”
“靠!”面试官仿佛被他提醒了似的,刚提起的钢笔又啪一声掉回面前的夹板上,“这面试记录咋写啊!”
、章二 一个字头的诞生(2)
“你真的不考虑进文宣部?”
祈忆凌没有机会知道,学术部为到底是否把她吸纳进组织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事实上,仅仅是投赞成票的一方,就分成了调戏派、研究派、围观派等等,难以尽述。当然,基本上所有这些派别都有且只有一个成员。
祈忆凌所能得到的唯一信息是,她并没有在截止时限前收到二面通知。
这当然在祈忆凌的意料之内。她不难想象,潜伏在学术部中的妖那孖星人经过了多么艰苦的挣扎,最终还是决定放弃确认她的身份,以避免冒上与小王子最忠诚而又最得力的部下正面对抗的巨大风险。不得不说这是个明智的决定,狡猾如他,委琐如他,恐怕也懂得在冥王星人坚不可摧足以分金断玉的热情面前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道理吧!
原墨翎的消息则比冥王星人灵通得多。她几乎没花多少力气,就从各种渠道证实了祈忆凌确实没有机会进入学术部,并伸出自己探测力惊人的触须中的少部分确定了其中的一些原因。另外,在这个问题上自始至终坚守着调戏派阵营的沈卓言——S大心理学系新官上任不足半年的学生会副主席兼学术部部长——在得知她和祈忆凌的关系后,厚颜无耻地请求她推波助澜,以便这个“有趣的孩子”能够留为己用。
原墨翎知道,就算自己不同意,沈卓言也是能够在这个问题上做点文章的,作为去年院际辩论赛优秀辩手有力竞争者的他掌握了足够的说服技巧和交际手腕。
原墨翎可不认为让沈卓言靠近祈忆凌是个好主意,她权衡利弊,决定牺牲大我——自己担任部长的文宣部。文宣部的成员们大多从各种渠道听说过祈忆凌的“功绩”,纷纷表示闻名不如见面靠谱。原墨翎怕夜长梦多徒生事端,想一劳永逸把祈忆凌放在身边就近照顾。于是,在对沈卓言颁布了禁制令后,她转而对祈忆凌沉痛地表示:“哪怕我昧着良心,也可以破格把你招进文宣部。”
祈忆凌坚定坚决坚毅地拒绝了,然后对企图以“毕业时你会为自己没有进过学生会而悔不当初”等种种可笑理由持续怂恿她的原墨翎提出了一个让所有地球人都会无言以对的问题:“文宣部都是地球人吗?”
“随你喜欢!”原墨翎的答案充满歧义,但她很快加了个力度尚可的定语,“祈忆凌,我正在很严肃地让你重新慎重考虑我的提议。”
“我刚刚很严肃地表达了我的意见,并提出了我拒不接受的合理原因。”祈忆凌摆出困惑的表情,双手交叠胸前,侧着头把原墨翎从从到脚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直到向来淡定的原墨翎无法忍受她X射线似的目光扬手给她的手臂来了一记化骨绵掌,才“咝咝”地吸着凉气嘟哝道,“最近那美克星的克星人被地球人占领躯壳的情况出现得也太频繁了点……”
原墨翎刚刚才作出这么个艰难的决定,岂料吕洞宾的好心被人踩了个稀巴烂。她最近也因为文宣部招新等种种繁琐之事不胜烦扰,不想再惯着祈忆凌,于是拒绝调整频道,干脆一巴掌把她拍进了教学楼架空层:“心理学系文宣部这座小庙还真供不起您这尊大佛,赶紧找个星球收了你吧!”
祈忆凌乐得耳根清静,一边顺着掌风飘进由于新学年招新而摆满了社团宣传摊位的架空层,一边打醒十二分精神企图从数以百计的社团里寻找能让自己眼前一亮的元素。
——“百团大战”啊!听着就有征战沙场戎马半生的沧桑。
——“社团”啊!光是说出来都有一份刀光剑影血溅江湖的架势。
这两个噱头,对从小学低年级开始就深受各类炮火纷飞的战争片熏陶及以“古惑仔”系列为首的港产黑帮片荼毒的祈忆凌而言,简直有着绵延无尽的吸引力。否则,在这个烈日炎炎正好眠的周末,她是绝对不肯在午饭前爬起来走十分钟到这个地球人过度密集的场所的。
原墨翎最终确认,自己的存在不会对祈忆凌的选择施加有效影响。她被一时的眼前利益蒙蔽了双眼,幻想过上甩手掌柜的惬意生活,干脆趁祈忆凌在某个摊位前停下脚步时,悄悄往架空层更深处走,找熟人叙旧去了。
教学楼架空层的空间其实不算小,但再大也架不住这几十上百的宣传摊位划地而治。脸上写着好奇和兴奋等种种表情的大一新鲜人汇成了熙熙攘攘的人流,很快就让祈忆凌的注意力招架不住了。
一开始,她还能勉强分辨出各个社团的成员。他们大都有自己的会服,也不会出现有人稍微看上一眼就热情地前来推介的情况。相反,社团的招新情况基本上呈现两极分化,场面火爆者以青年志愿者协会为代表,拿着表格排队报名的人沿着墙壁延伸到了另一个分区;冷清者以文学社为典型,摊位前一般不超过两个围观群众。
祈忆凌偶尔会停下脚步,茫然地看着某人或某物的一角。间或有人被她的眼神看得不自在,正想说点什么,马上就会被她梦游似的神情感染,以致忘记自己想说的话。
恍惚中祈忆凌觉得自己好像碰上了什么东西,然后一只手扶了她一下。她瞥见旁边的蓝色旗帜上写着“保护动物协会”几个字,勉强维持住平衡,看见一个工作牌吊在面前,上书“协会干事靳可”。
“没事吧?”似乎叫靳可的女生亲切地问她。
祈忆凌不由自主地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她茫然地摇了摇头,有点步履蹒跚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讨厌,这海量的信息流……
祈忆凌的脑海中朦朦胧胧地浮现出一些争执的景象,有人居高临下颐气指使,有人惶惑惊恐不知所措,有人冷眼旁观不为所动,也有人兴味盎然静观事变。
可恶的妖那孖星人……
祈忆凌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到校道上的。毒辣的日头毫无阻碍地招呼到她身上,被黑色长发聚集的热量让她的脑袋变得昏昏沉沉,几乎没法分辨自己身处的场景。
直到一个人横空出现,挡在她面前。
祈忆凌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只是微微张开口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人。
这个属性未知的人类微微侧头,她头上长长的粉色兔耳中的一只随着这个动作折了一下,迅速耷拉下来,几乎打到了祈忆凌的鼻子,让她结结实实地往后退了两步。
距离拉开了,她的全身呈现在祈忆凌的视野里,祈忆凌忽然有点不太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一个“她”——黑色纱裙缀白色蕾丝边的女仆装,白色底缀粉红色不太坚/挺的兔耳;细长的眼睛似乎上了淡妆,也可能是自带眼线;鼻子于女性而言稍嫌笔挺,于男性而言则过分秀气;上唇削薄下唇略厚,右嘴角疑似有梨涡。
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美女,但皮肤极白,装扮和脸两相对照也没到突兀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