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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天赐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看她惜字如金的样子,知趣地扭头和另一个人聊起天来。
“Ladies and gentlemen;我们的晚会即将开始了,请各位尽快就座!由于场地所限,招待不周之处敬请原谅。”原墨翎拿着麦克风走上了舞台,“在晚会正式开始前,我特别请求各位来宾能留给我们的表演嘉宾一些空间,让他们为即将带来的精彩节目作好准备。”
这有的放矢的一番话让整个舞厅的分贝瞬间下降了三分之二。簇拥着“Hope”乐队的粉丝们大概不喜欢这单刀直入式的指桑骂槐,小声讨论了片刻,又对乐队成员们说了点什么,之后有大半三两结伴地离开了舞厅,场地瞬间显得松动了不少。
祈忆凌被这本末倒置的景象弄得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笑得正开怀,忽然觉得身旁一暗,有把男声在耳畔轻轻响起:“请问这里有人吗?”
祈忆凌带着还未止住的笑意朝他摇了摇头,却发现对方直直地看着自己。虽然这人长着张近乎黄金比例的脸,但这缺乏礼貌的盯视让他的天赋魅力大大打了个折扣。眨眨眼确认自己不认识对方后,祈忆凌困惑地止住了笑容,把追枫抱得更紧了。
那人好像猛然醒悟了什么似地,朝站在舞台边的沈卓言挥挥手,嘴角微扬地坐上了祈忆凌左侧不知道什么时候空出来的位置。
观众席的日光灯暗了,对着舞台的蓝色射灯齐刷刷亮起来,镂空星星图案的光圈在整个舞厅中捉迷藏般跑来跑去,像一群狡黠的精灵。
伴着尖叫、唿哨和掌声,沈卓言和原墨翎在灯柱的挟持下走上了舞台一侧,朝观众席微微躬身:“尊敬的各位来宾,S大心理学系2006年度‘两旦两新’晚会正式开始,第一个节目是来自06级新生彭予盈的钢琴独奏《致爱丽丝》,请大家鼓掌欢迎。下一个节目是小品《非诚勿扰》,请准备。”
、章四 谁在灯火阑珊处(2)
祈忆凌因为头天晚上夜观星象的缘故,本来精神就有点不济,现在更是被充塞于胸臆间浑浊的人类气息弄得头昏脑胀,不知不觉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朦朦胧胧间,她感到有什么轻轻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下一秒,这手掌的力度猛然加重,阻止了她要跳起来的趋势。她费劲地睁开眼睛,张嘴想叫,一道男声恰如其分地落在了耳畔:“祭司阁下,将军大人有请。”
祈忆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在程意清的带领下走了起来。等她醒了七八分,定下神来才发现自己赫然已身处一个疑似音控室的地方。
“将军大人呢?”祈忆凌摘下眼镜揉揉眼睛,想抬手把眼镜戴回,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两手空空。
“在这里。”
随着叶振华的声音响起,祈忆凌发现自己被戴上了一副奇大无比的圆框眼镜。伸手摸摸,镜框是空的,理所当然她什么也看不清。
“将军大人,此举用意何在?”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如坠云雾中的祈忆凌有点慌了,一把抓住面前疑似叶振华的人的手臂。话音未落,一顶疑似带着翅膀的鸭舌帽便扣到她头上。
“特别任务。”叶振华故作神秘地压低声线,“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啊……”祈忆凌嘟哝道。仅有两米见方的音控室实在太局促了,她刚刚回复清醒的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恍惚间感到有人把自己的薄外套脱下,一件又一件地套上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你怎么看?”似乎是终于弄好了,一个人带着笑意说。
“Perfect!”另一个人打了个嘹亮的唿哨。
祈忆凌被惊醒,模模糊糊地看到程意清的眉毛已经被刷成银白色细长的一条,与他银白色的假发相映成趣,左胁间还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个刀柄。
“市丸银?!”祈忆凌一惊,巨大的镜架几乎摔了下来。
这么看来,程意清狐狸式的笑居然与市丸银的招牌表情有八/九成神似。
“社长,”一颗橙色头颅从半开的门外探进来,灵修斜飞入鬓的剑眉提起了一半,“该我们出场了!”
祈忆凌被拉着站起来走出门外,低血糖造成的晕眩让眼前的一切带上了越来越多的不真切感。环顾身旁,她发现自己赫然置身于一片动漫人物的海洋中,其中最引人注目也是最接近原型的,恐怕就得数那海拔直逼两米、电灯柱一般的《千与千寻》无脸男了。客观地说,和刚才那无厘头舞台剧里的硬卡纸王冠、报纸马甲和巨型黑色塑料袋斗篷比起来,这群动漫人物大杂糅的Cosplay算得上专业水准了。
“两位师弟的相声让人感觉意犹未尽,我看他们离开舞台脚下直打滑,也大有以一腔热血洒舞台的冲动。虽然他们赖死不肯走,但我还是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让保安把他们拖下去了,”稀稀拉拉的笑声过后,沈卓言单手成掌护在了嘴角旁,“接下来,让我们换个口味,以热烈的掌声欢迎Wonder动漫社友情奉献的神秘节目——《特别任务》!”
观众席中早已有人交头接耳,对着半透明屏风遮盖下的舞台一侧指指点点。第一个Coser上场后,全场顿时掌声雷动,唿哨声不绝于耳。
本来就头晕目眩的祈忆凌被晃荡不定的灯光弄得更加眼花缭乱,还未缓过神来,就被人半推半拖地带到了舞台上。
祈忆凌模模糊糊看见舞台的另一侧,一个身着黑色女仆装的兔耳女郎和另一个全身雪白的男人朝自己走来,一边走还一边说着什么,引得观众哄堂大笑。混乱中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祈忆凌做了个歪歪扭扭的落地前空翻。她浑浑噩噩地爬起来,忽然想起自己怀里少了些什么,尖叫了一声“追枫”就往外冲,一下子撞进不知道谁的怀里,站在旁边的路飞被狠扯了一把,红色汗衫的纽扣飞了一地,遽然而至的肘击更是把他的草帽都打飞了。
祈忆凌揉着额头站稳,对着龇牙咧嘴的路飞说了句连自己都听不懂是什么的话,情绪刚刚平复稍许的观众几乎笑炸了,最后一排的椅子跟多米诺骨牌似的连续倒了三四张。
混乱中,祈忆凌走到舞台边上,朝一个藕荷色的身影挥了挥手。原墨翎本来正揉着腮帮子,看见她困惑的表情,抛着媚眼朝她竖起了两根大拇指。
一千多度近视的祈忆凌哪里看得到这些细枝末节。舞台上的Coser们似乎排练过一个结构松散的剧本,每次被突发情况打断后都能神奇地接上。祈忆凌被刚才那记撞得有点找不着北,每次走到舞台边缘的时候都会被神出鬼没的人拦下,她只好拖着这酸痛的身躯幽灵似地在舞台中荡来荡去,每做一件事、说一句话都会掀起观众席一个疯狂的小高/潮,活像是有人时不时往沸腾的油锅撒上几滴刚化开的冰水。
这个诡异的节目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结束了。祈忆凌被人拉着谢了八/九次幕,一走下舞台就筋疲力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头埋在双膝间,谁叫也不愿起来。
“你还好吗?”
一把声音在祈忆凌耳侧响起,她感觉后颈窝处被拿捏了几下,酸痛感一扫而光。
“唔……”祈忆凌舒服地叹了口气,懒洋洋地抬起头来,朦胧中看到了一头银发、黑色的面罩和一只耷拉着的红色万花筒写轮眼。她想回应点什么,但不由自主掩面地打了个几个绵长的呵欠,手移开后,刚才的人已经不知所踪。
“卡卡西……卡卡西?”祈忆凌后知后觉地跳起来,圆镜框哐当一声掉下。一个人把镜框捡起,顺便半胁迫地把祈忆凌带进了音控室。
“卡卡西……王子……卡卡西……王子……”祈忆凌呈痴呆状任由别人卸下自己的一身装备,等到熟悉的眼镜回到鼻梁上,眼前的世界回复清晰,她才猛地一把抓住了仍然画着狐狸妆的程意清,“卡卡西呢?”
虽然对方的脸十之八/九被遮住了,但祈忆凌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在那张面罩下的,必然是她等待了许久的小王子。但是,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出现了,却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呢?妖那孖星人固然需要防范,但她这个无冕自封的副统帅难道就不值得他纾尊降贵吗?还是,他还没认出她的身份?都怪这二等残废的躯壳,在这样委琐的表象之下,又岂能怪小王子没能认出她伟岸的灵魂!……
“我问你卡卡西在哪里!”见程意清没反应,祈忆凌抓住他的肩膀狠狠晃了几下,“我刚才明明在那边看见他了!”
“卡卡西么……”程意清停下了洗眼线的动作,沉吟片刻,之后状似神秘地跟她咬耳朵,“他去救鸣人和佐助了。”
“噢……”祈忆凌难得有了些许神采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当然了……他有要保护的人……”
“你呢?”程意清朝舞台的方向努努嘴,“万众瞩目的感觉如何?”
“我一直等着有人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祈忆凌摘下眼镜,往上面呵了口气,顺手从程意清手心里抽了张卸妆棉擦镜片。
“动漫社每年有一个特典节目作为外联之用,我特别帮你向社长大人申请了明年的名额,当然这个节目最大的亮点还是你的参与,简直每一步都是神来之笔——”程意清忙不迭说了一大通,直到祈忆凌戴回眼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才戛然而止,终于开始消化祈忆凌刚刚说的话,“你的意思是,事前没人通知你?”
祈忆凌还给他一个假笑,转身背靠墙壁定了定神。
音控室一时陷入了沉默。
须臾,门突然开了,叶振华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祈忆凌感觉脑内的容物基本归位后,看着叶振华摇摇头,“将军大人,我原谅您的冒犯。”之后又朝程意清笑,这次是真的笑了,“随从先生,你也不要生将军大人的气。”接着抽身而去。
“这是什么意思?”程意清抹掉眉毛上的银白色妆点,“不是您主动请缨去向她提出邀请的吗,将军大人?”
“太忙,一时忘记了。”叶振华掀开斗篷的帽子,“而且,这种出其不意的效果不是更好吗?”
一时无话。
程意清闭上眼睛,把打湿的化妆棉再次覆盖上去。
空气中传来了叶振华解斗篷钮扣的声音。
“我以为你喜欢她。”迟迟等不到进一步的回应,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