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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少君沉下脸,“要不是你处处挑衅,我会教训你?”
“要不是你处处为难,我何必自找不痛快?做老人的都没做好榜样,处处要人家哄着捧着,还妄想要人家尊重你?真是有够可以的!”吵架,冷少君永远不是秦岚的对手,婆媳三十年,她就占下风三十年,想想也够憋屈的,在军区里呼风唤雨,在家里却要处处受这个儿媳妇压制,所以,她没什么事都不会回去,住在军区大院里要比呆在家里强百倍。
她知道再说下去,只会自讨没趣,干脆闭嘴不说,反正这些也算不得是糟心事了,再离谱的都有过。
张守宇与甄阳无奈相视一眼,后悔不该请秦岚过来。今晚本来是想和明朗好好谈谈,缓和一下之前僵冷的关系,相信经过今晚秦岚的搅局,关系会更差。
饭桌是长方形的,主人家张守宇坐在主席上,依次排下去,明朗身边是甄阳和张子菁。
既然是宴会,当然要有酒。在场的人系出名门,都有深厚的文学根基,当然,冷少君张守宇除外。
秦岚她眸光冷冷地扫过明朗和冷少君,然后含笑道:“既然有酒,不妨学古人附庸风雅,行个酒令如何?”
冷少君面容一僵,“吃个饭还行什么酒令?多此一举!”
秦岚就是针对她与明朗的,战斗三十年,她对冷少君的弱点是再清楚不过的。
所以她浅笑一声,“好,我特意照顾你一下,不说难的!”她眸光滑过落地窗外面院子的菊花,“我们就以菊花为令,每人说一句带有菊的古诗,说不出的,喝一杯如何?婆婆,您怕?”
这已经是很简单的了,对在场的任何人除明朗和两位老人外都毫无压力。
冷少君是受不得激将法的,当下冷着脸道:“怕你不成?”
秦岚笑道:“好,既然如此,就由我来开头!”她摸了一下酒杯,含笑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大舅妈接道:“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
“淡巷浓街香满地,案头九月菊花肥。”大舅父也接了一句。
张子菁举杯含笑道:“秋霜造就菊城花,不尽风流写晚霞;信手拈来无意句,天生韵味入千家!”
二姨妈叹息道:“子菁对古诗的热爱,想来也是受了穆易的影响吧!”
明朗眉心突突地跳了一下,一种隐隐的痛在心里散开,抬头看着张子菁,穆易,许久没有听人说起这个名字了。
张子菁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是啊,他喜欢诗词,当日为了迎合他,能跟他有共同话题,我还特意去钻研了一番!”
说起一个死了的人,总还是有些不合时宜的,张守宇岔开话题,问道:“该谁了?”
二姨妈连忙道:“该我了,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
明朗十一岁出国,对中国的诗词停留在“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阶段。而冷少君和张守宇这两位武将,对诗词一点兴趣都没有,学过的,早已经还给老师了,你要跟他们论海湾战争,论当前局势,他们可以说三天三夜不带重复的。
所以,几轮下来,除了张守宇勉强憋出一句“菊花残满地伤”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免过一次惩罚之外,明朗和冷少君都是每次一杯,连续灌了三大杯。
秦岚得意洋洋地道:“也别怪我欺负人,现在你出题,谁输了一样罚一杯!”
明朗看着她,“我出什么题目都可以吗?”
“当然!”秦岚好整以暇地道。
明朗默默取出她的诺基亚手机,放在桌面上,环视了一圈众人,道:“手机全部拿出来,无论是微信还是qq,抑或是电话信息,但凡响一下,喝一杯!”
第三十五章还你项链
此举,换来许多人的反对,秦岚尤其反对最强烈,“这怎么行?你以为人人都给你一样是独家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的吗?”
明朗微微一笑,侧头看她,“我未来的婆婆,莫非你怕?没事,说一句认输,可以退出的!”她的口吻跟秦岚之前挑战冷少君的口吻一模一样。
秦岚哼了一声,“怕?还真不知道这个怕字怎写!”说完,她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冷冷地扫视众人,“都拿出来吧,且看谁吃亏!”
冷少君和张守宇几乎要拍案叫好,泥煤啊,吃亏了三轮,也该他们耍耍威风了。他们不上qq不上微信不打电话不发信息已久,尤其这个时间,更不会有人找他们。
甄阳的手机第一个响起,甄阳面容尴尬,怨恨地瞧了明朗一眼,喝下一杯酒后躲一旁接电话。
然后是张子菁,秦岚,依次是莹表姐,舅妈姨妈等等,一个个未能幸免于难。
张守宇,冷少君和明朗只顾吃,反正手机对他们三人来说就是虚设,压根用不上。
半小时下来,秦岚第一个醉了,她伸出兰花指,指着明朗道:“你狠!”
明朗吞了一块鲍鱼片,头也不抬地道:“谢谢夸奖!”
再喝下去,只怕都要吐了,张守宇一声令下,“结束!”
众人如获大赦,纷纷取回手机,怨恨地瞪着明朗,可又半句说不得,谁让他们立心不良在先!
甄阳应酬惯了,酒量好,所以即便几杯下肚,依旧没有半分醉意,他侧头对明朗道:“通过今晚,你树敌太多了!”
明朗嘿嘿一笑,不屑地道:“我好怕啊!”
秦岚安排司机送一群醉酒的人回去,张子菁和甄阳在书房里说话。张守宇和冷少君约明朗到院子里打算好好谈谈婚事。
三人坐在泳池旁边,明朗脱鞋把双腿浸在泳池里,迷离的灯光下,有细细的风掠过水面,满池荡漾着细碎的金粉。
冷少君首先开口,“丫头,我很喜欢你,也很期待你嫁进我们甄家!”
明朗回头笑了笑,“谢谢!”
张守宇凝望着明朗的笑颜,只觉得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熟悉感,这个笑容,竟是这般的熟悉。不止笑容,还有她的好些举动,都像极了一个人,像极了一个被他隐藏在记忆里,尘封许久的人。
当然,这两人是断不会有交集的。
“婚礼你想怎么样安排?是西式婚礼还是中式婚礼?在哪里出门?”张守宇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我想你在我张家出门,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他是考虑到明朗无家,没有家的话便要在酒店开房间,从酒店接新娘,但是这样会被人瞧不起。
明朗心中一动,敛眉道:“我考虑一下!”
“那婚礼……”
明朗快速打断他,“这些你们安排就好!”婚礼哪里要新娘子操心的?她自然是什么都不管,只管出席和风光就够了。
“你要是信得过我们,那婚事就交给我们两个老家伙去办吧!”冷少君道。
明朗咧嘴一笑,“那就有劳两位了!”
张守宇笑笑,道:“我们两家很久没有办过喜事了,这一次我就当嫁孙女,务必办得风风光光。”
明朗因他这句话而有些心酸,她别过头,看着泳池一圈圈散开的涟漪,心头起伏不定,欢喜悲忧交织,叫她一时无话。
张守宇想起她之前被绑架一事,又觉得她每天去公园陪人打麻将很无聊,便道:“那婚后你想做点什么吗?年轻人总是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消耗生命浪费时间!”
明朗摇摇头,“我还没想过!”
“要不给你开个店吧,让你有些寄托!”张守宇道,他总觉得明朗身上有一种颓废的气息,这种颓废不该属于年轻人,年轻人就像刚升起的太阳,朝气蓬勃。
“开店?做生意有风险,而且也不是稳赚的,何必操这个心?”明朗反对道。
“其实做什么都是有风险的,也没有生意是稳赚不赔!”张守宇道。
明朗微微一笑,“等死啊,等死是最没有风险的,一定等到!”
张守宇和冷少君皆是一愣,年纪轻轻的说出这话来,叫人无端心里不舒服。
冷少君轻声道:“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到你!”
明朗沉默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说没有,但是两人都觉得不可能没有,一个年轻女子,性格如此压抑和反常,想来一定是受了许多磨难,只是到底还没交心,她兴许不愿意说出来。两人也不勉强她,把话题扯回婚事上。
婚事很顺利地议完,明朗有意无意地问道:“对了,刚才吃饭的时候听到二姨妈说到一位叫穆易的人,穆易是谁啊?他为何能影响张董事长?”
张守宇微微叹气,“穆易是我的女婿,已经死了很久!”
“哦!”明朗神色不动,“可惜啊,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张守宇沉默了一下,道:“投河!”
那夜的情景,又急急地逼近,明朗心头有种茫然凄厉的痛,连呼吸都似乎带着沉痛的气息。她想起张子菁曾经在河边说过一句话,如果当时她能够阻止那五岁的小女孩投河,她可以用所有的一切交换。
而她心底,也一直激荡着一句话,如果能把他换回来,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来交换。
父女血缘,亲子骨肉,永生永世,都无法再见了。
张守宇问道:“听子菁说,你也是太平镇的人,你说七岁那年见过一个女孩投河,对吗?”
明朗的心寂寂地沉下去,那一晚的记忆尤其深刻,冰冷的河水不断地灌进她的鼻子和口腔,她呼吸不过来,肺好像要爆炸一般。
“是的!”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我看见了她!”
“她是我的外孙女!”张守宇痛苦地道,“五岁,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明朗茫然回头,看见张守宇眼里的泪光,她张张嘴,发现喉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冷少君连忙道:“说伤心事做什么呢?都过去了,蓁蓁这么善良可爱,也不会愿意看到你们为她悲伤一辈子的!”
“蓁蓁?”明朗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
“此蓁蓁非彼真真,医院里的真真是收养的,为了纪念蓁蓁,所以把她取名为同音的真真!”冷少君解释道。
“她……”
“蓁蓁死后,她爷爷给我打电话,我去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在打捞,连续打捞了三天三夜,都找不到她。邻居跟我说,蓁蓁死前,每天晚上都会大哭,找妈妈,找爸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