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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汐不由苦笑,自己从没跟她抢过什么,想要当一个与世无争的人,真的好难。我不犯人,人还要前来挑衅我。
“公主,九公主她已经疯了,你就算跟她说了也是白说。”
双喜不禁觉得好笑,自家公主蛮横惯了,她也习惯了她做事凭着一腔心血来潮。
“双喜,我明天就要坐上花轿,见不到那家伙一面,也不能警告她了。反正警告总比不警告好,”燕凝迟疑了下,“我看这里黑漆漆的,蛮恐怖的,料想她也回去了。算了,来日方长,就算一个疯子,本公主也能好好将她调教一番。”
燕汐屏住呼吸,静待脚步声由近及远,心一宽慰下来,却恍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被身后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搂入了怀中,浓郁的男性气息包围了整个她。
她挣扎着离开,却被禁锢得更牢,红衣男子双眸中琥珀色流淌,眼神锐利地盯着她,眼中闪过复杂的暗芒,“你到底是谁?”
燕汐心中一窒,微微一怔后,她毅然抬头迎上那男人锐利如鹰的眼睛,平静地道,“我是冷宫妃子。”
“是吗?”他眯起狭长幽深的眼睛,“我的听力没出问题,你是夏国公主。”
他的声音明显顿了顿,朦胧的迷惑拢上了他轮廓分明的俊脸,他冷冷一笑,“夏国不就一个七公主吗?”
粗糙的大手抬起燕汐脏兮兮的下颔,“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的心突然漏跳几拍,他的大手捏得她细嫩的皮肤微微刺痛,燕汐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大致,看他身份跟端的架子,就知道他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毫不费力地知道自己的身份。
看来,没有隐瞒的必要,只是暗中在心底期望他不要为难自己,为难一个装疯卖傻、不受宠的他国公主。
可是她在他俊美的容颜上,找不到一丝恻隐之心,这个男人,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燕汐。”
燕汐眉头轻蹙,老实交代道。
“燕汐。”
薄唇一张一阖,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呢喃声,说不出的缱绻味道。
同时,眼前这个红衣男子也是危险至极的人物,他的一举一动,都令燕汐备受提防,一颗心忐忑不安,忽上忽下。
“九公主?”
他抬高燕汐的下颔,深深看进她眼底,两汪清澈的深潭,不含一丝杂质,在那两汪深潭映衬下,他看到了自己此刻略微狰狞的神色,他有刹那的恍惚,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她的下颔。
顺带地将她勾倒在地,看着她跌个趔趄,吃力依旧倔强地爬起,他媚人的桃花眼上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出声求救。
燕汐咬了咬唇,吃痛地爬起,摇摇晃晃,还是站立了起来。
右腿还拉伤了,不知道有没骨折,眼前的这个男人下手也太重了,自己一点功夫也没,他那大力一推,措手不及就将自己弄伤了。
拐着立起,她转身,一瘸一拐地往梅林外的方向走去,摇摇晃晃,纤弱的身影如烛火一般摇曳飘零,仿若刹那就会熄灭。
“我带你离开,你住在哪里?”
红衣男子嘴角扯起一抹嘲弄的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个用力,横抱起了她。
燕汐猝不及防就躺入了他的怀中,樱唇微张,满脸错愕。
然后听到他语气有些不耐烦地继续问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妖孽,燕汐脑海中顿然飘过这两个字,“梨宫。”她漫不经心地答道,闭上眼睛,也不给他指路,想要刁难他。
没料到,身子一轻,耳边冷冽寒风拂过,红衣男子衣袂飘飘,如瀑长发袭上她的脸颊,酥酥麻麻,痒痒得她忍不住睁开眼睛。
原来,这就是轻功,燕汐第一次觉得会飞真的很不错,这翱翔的滋味真的很爽,怪不得天下江湖侠客为了争夺一本秘籍可以争个头破血流仍不放手。
第一次,她心中滋生了自由,她知道她渴望自由,渴望飞翔,渴望广阔天地,渴望走出这暗箭伤人的夏国皇宫。
红衣男子似乎对夏国皇宫极为了解,轻车熟路,绕过人多的地方,挑选僻静安全的小道,成功到了萧索的梨宫门前。
他诧异地低头俯视问道,“你就住在这里?”
斑驳的门墙,比起夏国皇宫其它地方的奢华,这里反倒像是另一座冷宫。他心中似乎有所顿悟,她为何说她是冷宫妃子。
这里的住所环境,比起冷宫,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不远处冷宫传来凄厉的嘶吼,这里,可以清晰地听到。
这梨宫,还这是一处折磨人的人间炼狱,怀中少女倔强,尝遍了百般人生苦楚,才能够安全成长至今。
装疯是吗?
怜惜在琥珀色的瞳仁中一闪而逝,他是成大事着,向来心狠手辣,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忘记了人生的执着。
放下她,他飘然而去。
风似乎更冷了,脚上的伤痛,也更加生疼了。
手中的一弯温暖,随着凛冽的寒风逝去,落寞在月色下,如影随形,拉得更长。
第六章 梅妃旧事
第六章
“公主,你怎么在这里吹冷风,还不快点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燕汐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连身子都有点簌簌发抖。
皓腕冰凉,老宫女拉她进去时,她神色有些茫然。
简陋的寝宫内,燕汐被老宫女按在座位上坐下,然后,一杯暖茶就被强塞到她手中。
温暖,暖和了她的手心,一股暖流缓缓沁入心湖。
低头,清澈干净的白干水,泛着热腾腾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睁开朦胧的双眸,她喃喃道,“嬷嬷,还好燕汐有你。”
短短的一句话,透露了这些年,她步步走来的彷徨心态。
“公主,嬷嬷也很高兴能够看着公主从玉娃娃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老宫女似乎有感而发,想到明日的分离,今后不知还能否再次相见,声音不由变得哽咽。
“嬷嬷,我们早点睡吧,明天还不知道燕凝要怎么折腾我呢?”
燕汐不忍嬷嬷沉浸在伤感之中,避开话题。
“也对,”老宫女应和道,手脚利落地为燕汐铺好床,在燕汐之前钻入了被窝暖床。
两人这些年都是这么岁的,燕汐洗了把脸,吹灭了蜡烛,三两下扒掉外衫,也钻了进去。
闭上眼睛,却毫无睡意,也没有听到嬷嬷的打鼾声响起,燕汐又想到别的,不禁轻声问道,“嬷嬷,你睡了没?”
“没有,公主,我睡不着。”
老宫女声音也有些沙哑,大概是在燕汐没有在的时候悄悄哭过一场。
燕汐听罢沉默了片刻,垂下眼睑,蹙眉问道,“嬷嬷,我的眼睛美吗?”
老宫女诧异地睁开了惺忪的双眸,转向燕汐,房内空旷且黑悠悠,黑暗中看不到燕汐的神色,纳闷地问道,“公主,你今天怎么有此疑惑?”
“公主,是不是九公主又找你茬了?”
还没等燕汐回答,老宫女唇角扯出一抹苦笑,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懑。
“没有,”燕汐拉过薄薄的凉被,遮住眼睛,声音微弱,晦涩不明,“睡吧,就当我没问。”
洗得发白的凉被下,燕汐娟秀的粉脸一派恬静,只是那双漆黑如星的水眸,宛若一汪清池,澄净清幽得不可思议,不起一丝波澜。
就在燕汐以为嬷嬷不再理会自己时,却听到嬷嬷轻叹一口气,“公主,你的眼睛很美,你跟梅妃娘娘年轻的时候很像。她曾是冠宠后宫的第一美人,风华正茂时的梅妃娘娘,举手投足之间,无意都能够使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那父皇怎么对她如此不闻不问?”
寂静的夜晚,黑暗中,燕汐顿时萌生出三分对自己亲生母亲的好奇之心。
“你父皇当年对你的母妃也是极尽宠爱,梅妃娘娘不是夏国人,而是魏国人。当年魏皇还是太子时,跟梅妃娘娘青梅竹马,感情一直很好。所有的人认定他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直以为他们会如众人所愿走到一起。但是不知为何,有一天梅妃娘娘从宫中回来之后,关在房间内不吃不喝一天,出来时眼睛红肿,至那以后,她就不准府中众人再提魏皇了。之后,夏皇在魏国街上遇到惨遭无赖调戏的梅妃娘娘,惊为天人,遂向当时还是魏国白王的梅妃娘娘父亲,也就是九公主你的外公提亲。白王向来对梅妃娘娘有求必应,自从白王妃红颜早逝后,白王一直没有再娶,而梅妃娘娘长的跟已故的白王妃极为想象,娘娘应了夏皇的求亲,之后便随着夏皇来到了夏朝。”
老宫女斟酌了下用词,又是一阵沉默。
燕汐眸中淡透不解,又随之消逝,停止了动作,直视上方。
“据说魏皇也曾向梅妃娘娘求过亲,被婉拒了。那一天,也就是梅妃娘娘从宫中回来的那一天,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王调查不出来,东宫那边也没有传出消息来,而梅妃娘娘更是闭口一个字也不说,一问便是伤心地流泪。渐渐的,没人愿意惹她伤心,连白王也是不敢问她。以致当她答应夏皇求亲时,瞠目结舌过后,被她绝然的态度折服了,不再管她的事情了。白王只说了一句‘梅儿,你要想清楚’。在梅妃娘娘答应了夏皇的求亲之后,魏皇也曾经来过几次,但梅妃娘娘似乎跟他闹得很僵,说宁死不见,魏皇怕她决裂做出傻事来,也不敢用强的。最后,就是梅妃娘娘嫁给了夏皇,而没隔一个月,魏国那一边也传来了魏太子登基纳后的消息。梅妃娘娘开始郁郁不欢,也不再给夏皇好脸色看,夏皇碰了几次壁后,也不再理梅妃娘娘了。这时,娘娘发现有了身孕,也就是有了公主你。这些,我也是从梅妃娘娘的贴身宫女身边听来的,她是梅妃娘娘从魏国带过来的人。”
黑暗中,老宫女的声音淡淡的,嘴角带着一丝几乎看不出的苦涩的微笑,同时,燕汐也听出了老宫女口中可惜的语气。
从来没有询问过自己亲生母亲的事情,燕汐没料到轻易询问,嬷嬷交代出了这么多令人震惊的事情,看来,母亲的事情,牵连甚多,唯一没想到的是母亲是魏国人,还跟魏皇牵连不清,关系匪浅,值得深思。
那一天母亲从宫中回来,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