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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是骑自行车去的,今天我找了好几个站牌也没看到有直通国贸的公车,看看时间还富裕,就往前又走了一站,四处寻找,好容易看到52路车离那里还不算远。天气还不算热,但是太阳却很足,我用手抹汗,一回头,看到了一辆崭新的别克猛然停在了对面的便道旁,因为动作太急,周围的塑料袋被气流吹起,在它的上方盘旋着。
八成又是一个刚拿到驾照的‘马路杀手’,没多久车来了,我挤上公车,直奔国贸。
耿波比我想象的还要小气,全无一点绅士风度,中午吃饭也免了,在一家白吉馍的店前停车,买了5个白吉馍,他三个我两个,外加两瓶矿泉水解决问题。这几天正上火,从不挑食的我,看到白花花的肥肉,嘴里发苦,咬了几口,不是滋味,拧开瓶子,凉水一入喉,胃里更难受了。
开到封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他带着我去了一家写字楼。客户是一个满头白发的日本来人,他的中文说的很好。需求提的很细,同样条件也很苛刻,甚至有些刁难。光是听他说就足足有了2个小时。
我用本子仔细的记录着,然后说出来我的设计思想和理念。老人很吃惊,问我联系方式是什么!却被耿波拦下,说有什么事情直接和他联系就好。
心里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这个客户真是耿波囤来的。看来他这个小生意人真是把一分钱的可能性都算计到了。
客户洽谈的比较顺利,我们很快带着需求离开了写字楼,可是他竟然直接把我带到了长途汽车站。
“怎么了?”
“我今天在封城还有事情要办,你自己回去吧,车票钱,下次我连这次的报酬一次打给你!”
“你怎么提前不说?这到家都几点了?”我急得眼圈都红了,我儿子还在家里等我呢。
“现在说晚吗?”耿波不耐烦的答了一句,把我撂在了人生地不熟的车站前。空气里都是中国长途车站特有的味道。有‘老乡’一口痰吐在了我的脚边,烈日当头,尘土混着汗水贴在脸上,一夜没睡,心情烦躁,没法忍受恶心,一溜烟跑进了破旧的售票厅里。
最近的一趟走高速的长途要在2个小时才发车。现在不停拉客的空车,都是私人承包的,开起来要站站停,估计开到B市就得半夜了。
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做公家2个小时后的长途车。
里面的气味更难闻,我买票后走到车站外面。一个个小摊小贩在便道上摆着小玩意。闲着也是闲着,我从大皮包里拿出上次去耿波那的那些样品,找了一张报纸扑在地上。这里地处偏僻,不像大城市处处有人管,没过多久,一些路过结伴而行的中学女生,被吸引了不少来。
可是小东小西就那几样,很快就卖光了。
“老板,这个多少钱?”
“40!”
“这么贵啊,你看这都是毛边,最后一个呢!”
“算便宜一点给你,35好了!”我头越来越疼,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阵金光,伸手把仿制的小皮包递出去。
可是突然之间,四周都安静了下去,我的手被一只大掌死死的拉住,惊觉的抬起头,看到面前的男人,我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茜茜!真的是你吗?”
“……”
“好帅啊……”旁边的小女生很多惊叫。我不自然的扯了扯自己衬衣的衣角,下意识的理了理自己的长发,听见他熟悉的声音,心里的尴尬和苦涩搅在一起蔓延。
今天的我因为要出来见人,穿了一件市场上买来的廉价白色衬衣。黑色的长裤,浑身上下都是土,脸上都是汗水。和之前那个白领丽人或者养尊处优的何家少奶奶相差甚远,难怪他会认不出来。
他身上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闪亮的袖口在阳光下折射出熠熠的光芒,身后停止簇新的宝马车,英俊的脸上因为惊讶激动更加生动。在这个城乡结合的偏僻地方,宛如从天而降的天神一样。
“对不起先生,您认错人了!”我低头看着自己布满灰尘的鞋子,脚趾在里面闷热的瑟缩了一下。试图夺回被他连同我的手握住的小钱夹。
哪知这一用力,却被他拽得更紧,我想抽回手,听见他咬牙切齿的低吼了一句,“苏茜茜!”下一秒发生的事情,我完全惊呆了,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被眼前的男人带进了怀里。
“仲康,你干什么?”我大声惊呼,奋力的从他怀中挣扎,他因为我口中说出的这个名字,脸上的表情更加激动了,人也渐渐恢复了理智。手上一松,我推到了离他几步远的距离。
他这才不敢置信,再次从头到脚的打量着我,过了那么久**着嘴角对我说,“你怎么会在这?”
我挤出一个笑容,耸耸肩,“这里是小地方,人都挺好的,不会有那么多麻烦!”
“这么久,你还好吧?”这样悲愤的表情不适合一向玩世不恭的何仲康,他眼眶发红,声音极近哽咽。他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伸过来替我撩开额上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指尖都是活着灰尘的黏湿。
“最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我现在挺好的,孩子也很好。”见他不信,我又说,“同龄人有的宝宝一样都不少,他现在也很快乐……”
见他的眉头渐渐紧锁,后面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走,我带你去找他,让他看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生活!”何仲康徒然暴怒,拉着我往前走,我敌不过他的力气,几乎是被他拖着前行。
“仲康,你弄痛我了,我不见他,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我只想带着孩子平静的生活,你们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搅我?”
“茜茜?”何仲康停住了脚步,我用尽全力挣脱开他的桎梏,生气了,对着他大声说,“我已经和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现在很好,我也不想再见到他。”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难道我被伤害的还不够吗?你让我怎么原谅他,怎么原谅他身边的那些人?”他对不起李兰馨,可是我恨她恨她的父亲,他们加诸在我和孩子身上的痛苦,一辈子也不会原谅。
我希望许靖轩可以幸福,但是请离我远远的,让我去做见不得人的情妇,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有可能。
那种撕心裂肺,把一颗心生生分为两半,一个连体人因为不得不分开,割去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种痛,一次就够了。
“茜茜,你别哭……”可是何仲康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自己的眼睛先湿润了。
他的脆弱让我突然涌起了埋在心底无限的愤恨,那些一幕幕发生在我身上的惊险与不平,像烟花燃尽后在空中流淌着凄清的痕迹。像是病中的我躺在杭州别墅华丽的大床上,看着窗外冬季玫瑰凋零的残叶枯枝鞭打着我的心。
泪水像决堤般,汹涌泄出,我的心也被那冬雪覆盖。多少个黑夜,没有半点星光,我摸索着向前行进,多少次险些猝倒在人生的路边。
我是一个迷路的小孩,误入了王子公主的故事之中,12点过后,灰姑娘就要现回原型。
我不恨,因为我心中有爱。可是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也是有感情有感觉,也会伤心,也会心痛……
何仲康终是引爆了我深埋心底的情绪,我大声的哭出来,不能自己……他走近我,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茜茜,我一直在找你,以后我会好好的照顾你!”温柔的话语,让我觉得更加遥远,抬起头,擦干自己的泪水,看到一辆有些印象的别克车,飞驰而过……《弄假成婚……
我跟着何仲康的车子到家时,已经是晚上11点钟了,孩子第一次天黑还没有看到妈妈,不爱哭的他,从9点多就一直哇哇大哭,等我到家时,还没有睡觉,嗓子都哑了。对何仲康的印象,孩子已经很模糊了,他满怀戒备的看着何仲康,他摸了宝宝的脸一下,孩子还狠狠的打他,令这个亲叔叔哭笑不得。
我用热水给宝宝擦了脸,没几分钟就在我怀里睡着了,只是小手紧紧的揪着我的衣领,连我想去洗个澡都不行。那种身为人母,被孩子依赖需要的满足感,让我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人们常说,男女的**时间越久,遗失的越多,可是有了孩子,成了一个母亲,就算没有丈夫的呵护,男人的依靠,也不会觉得自己两手空空。最伟大的爱不是索取后拥有的快乐,而是一种被需要后的满足。
有了孩子,再苦再累,可我很快乐,也很满足。
“耀扬集团不仅是大哥的责任,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这些日子以来,我在四处游走,寻找新的合作伙伴,作为大哥隐蔽的资金储备,以备不时之需。”
“爷爷会因为有你这个孙子而感到骄傲的!”
“今天白天的时候,你说再也不会和大哥在一起,是怎么想的?”何仲康小心翼翼的问我。
我与许靖轩之间的事情,没人比何仲康知道的更详细,对他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你觉得他和李兰馨之间那样的纠葛,我还能重新和他在一起吗?他欠她的,这一生也无法还清,我又何必再去自寻烦恼。”
“可是,你们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你该知道大哥有多爱他。”
“他是孩子的父亲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只是现阶段,孩子必须要和我在一起,至于以后,我不会自私的阻碍孩子未来的发展。这和大人之间的事情没有关系。”
“那你……不爱他了吗?”空气里传来寂寞的呼唤,无人回应。
好久我自嘲的笑了一下,“爱是一个奢侈的字眼……你在帮助爷爷寻找资金的补给,而我最重要应做的是他重孙的安危……仲康你该知道,我虽然不是一个虚荣的女人,但我很现实。”
不是不爱你,只是我无法骗过我自己。
何仲康凌晨两点才离开。他走的时候郑重的向我承诺,不会打搅我们母子平静的生活。本来我想着再次离开,可是看着宝宝对哥哥妹妹的依恋,对宋大婶和周围环境是适应,把他再次带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我突然有些不忍心。而且仲康是我最相信的人,好容易走上轨道的生活,让我舍不得再次抛弃。
何仲康的所有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