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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喃喃忽然动了两下,睁开眼睛一骨碌的翻了个身,孟东眼明手快的在chuang边挡了一下,她长着大眼睛四处懵懂的张望,看到霍朗的身影后,咯咯的笑出了声,朝他伸出小手抓了抓。
霍朗笑意融融的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亲亲。”
喃喃呆呆的嘟起嘴巴,和霍朗的唇碰了碰,环住他的脖颈手舞足蹈,兴奋的尖叫。
谁近谁远,当机立见。
霍朗倨傲的微笑着,“拼了命要把她带走的人,现在怎么轻易的把她还给我了,是没有胆量与我针锋相对,还是因为你带走她本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霍霆头发看,试图寻找到蛛丝马迹。
“你可以选择直接带走她,或者留下他,我可以选择不回答你的问题。”他声音有些低哑,不像平时那么清透。
“避而不谈的一定难言之隐。”他的自信和笃定让人分外不自在,“我们是兄弟,如果你有苦衷,对我说,我不会坐视不管的。”他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虽然我见你三次有两次半是更想揍你一顿。”
霍霆淡淡的微笑一下,“你想多了,是她太吵太闹,我不喜欢。”
“你不想说,我以后总会知道,只是希望你能记住她有多不讨你喜欢,下次别再试图去招惹一个失去过孩子的母亲。”他用小毯子把喃喃包在怀里,“因为你幼稚无知的举动,我觉得伤害到了我们本来就很脆弱的兄弟感情,这一次我可以勉强原谅你,但愿不会有下次。”
霍霆的视线紧紧追随着喃喃,没有理会霍朗的话。
“你看起来很想多看看喃喃?”霍朗突然笑着问,“应该的,这次抱回去以后你确实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霍燕喃,就算我允许,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的巫阮阮也不会同意。”
霍霆的脸色十分苍白,这便很容易将他渐渐发红的眼眶清晰的显现出来,他的呼吸克制不住的急促了一些,牵动着伤口发疼,眉头紧紧皱起。
孟东猛的起身指着门口,怒斥道,“你给我滚出去!”
霍朗挑了挑眉,并不恼怒,捏着小喃喃的手对霍霆挥了挥,“喃喃,和小叔再见。”
喃喃咿咿呀呀说了一句不知什么话。
“我让你滚出去!”孟东的吼声吓到了喃喃,小姑娘在霍朗的怀里一哆嗦。
霍朗冷冷瞪他一眼,迈开长腿大步离开。
孟东几步追出病房,在走廊里叫住了霍朗,虽满眼厌恶,却十分的郑重道,“如果你想保护霍燕喃和你的巫阮阮,就带他们离开,永远别再和霍霆有交集。他是永远的坏人,你却骄傲的像个英雄,你要知道如果不是霍霆去选择当那个坏人,巫阮阮根本不会认识你更别说带着喃喃和你生活在一起,世事无常,说不定哪一天霍霆就想当好人了,他要想追回巫阮阮,你争不过他,所以你最好带着你得之不易的老婆孩子离他远一点!”
“除非你告诉我霍霆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否则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你给我记住了,我是他哥,长兄为父。”
电梯停下至一楼,霍朗把喃喃送到等在停车场等待他的祝小香手里,从他手里拿走车钥匙,揣进口袋里,留下一句“等着”,行步如风的折回住院部大厅。
298:我已经知道了
更新时间:2014615 22:30:58 本章字数:5485
医生值班室门半敞着,霍朗从外面悄无声息的推开。悫鹉琻晓
那天和孟东交谈的高冷医生正在窗台摆弄一盆兰草,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人,霍朗反手锁上门,落锁声还是很清脆的,大概以为是自己的同事,那人并没有回头看。
医生用小铲子戳了戳花盆里的土,对身后的人嘀咕着,“我说这屋里怎么养什么死什么呢?这花我搬来的时候还挺精神……”他话音陡然一顿,僵硬着身体偏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冷峻男人。
后颈的衬衫领口处,被某种不知名却暗藏杀机的坚硬物体抵着,他收起漫不经心道态度,试探的问霍朗,“你要干什么?”
霍朗的手腕隔着洁白的大褂在他脊椎上轻轻扣着,让他更加透彻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手里的东西,“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求诊请去门诊处挂号,这里是住院部,想知道其他患者的信息请亲自去问患者本人或者在家属的陪同下来我这里。”
“我就是他的家属,他房间里的每一个让人都和他没有关系,但我是他亲大哥。”
医生转头望向窗外,身体紧绷却故作淡定,“他的亲大哥问医生问题需要用枪指着人?听说你是美国回来的,你是不是不太了解中国的法律,你这是非法持有枪支……”
“闭嘴。我敢持枪就不怕中国的法律。”霍朗阻止了医生的故意跑题,“你告诉我,霍霆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他恢复的非常好,伤口火急火燎的长好,不做剧烈运动就不会血肉崩离,再有半个月20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两个月之后又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情况非常的非常的非常的好。”他一口气说完整段话,似乎根本不需思考,这就是事实。
霍朗的手腕稍稍向前用了些力,“这个位置有多危险你知道的吧?”
医生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没回答。
“从这个地方打穿你,保证你死不了,也能保证你后半生落下一个瘫痪。”他语气渐冷,“可能你对我的了解不够多,你只知道我不是中国国籍,你并不清楚我在国外是做什么的,现在,你正在一个亡命徒的面前假装清高,想用你勇气探视我的胆量吗?”他不疾不徐的低沉话语极具压迫性,带着一股难以忽略的霸气与狂妄。
“那你到底想问什么?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知道?我的职责是救人,不是参合你们家长里短那些破事!”
“如果我没猜错,他是生了一场大病,对吗?”
“……”
“癌症?白血病?脑瘤?哪一种?”
“自作聪明。”
“我不相信一个医生可以不负责任的说出病人活不过十年二十年这种话,还有,一个健康的人怎么会在20几岁长出满头白发。”
“头发是染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在受伤那天早上还补过新长出来的黑风发根?显然不可能,那就请你给我解释解释,原来满头黑发的霍霆为什么发根长不出黑发?如果他是健康的,那么他看起来明明很不舍,为什么还如此轻易的放弃了用命抢回来的小孩。”
医生无奈的叹口气,“如果他不想让你知道一些事,你选择沉默和不过问,就是对他最大尊重。”
“我不需要尊重他,长兄为父,老子要知道儿子的死活,法律不许还是伦理常纲不许?”
感知到那坚硬的危险物体在自己的脊椎上轻轻敲着,大冬天里也忍不住要出冷汗,人心肉长的,掌心肉长的,刀枪棍棒可不是肉长的,医生想躲,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现在开枪,10分钟之后就会有人来把这里处理的干干净净,没人会知道这里曾有一个未来一片明朗的青年才俊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结果就此殒命,你不用太怕,这事儿我不是第一次干,手法挺好……”他顿了顿,“给你五秒的时间考虑。”
“就因为我不告诉你霍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要杀人?”
“是,这理由挺充分的,我就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我完全可以因为看你长的不顺眼而要杀了你,反正我身后总会有人给我收拾这些烂摊子。”
医生咬了咬牙,“你……”
“两秒。”
“等等等!”他突然举起手,“我告诉你!别查数了!兄弟两个没有一个正常人。”
他想让霍朗放下枪两人来个和谐的交谈,无奈霍朗并非友好之人,被枪口堵在窗前看着风景讲着故事的感觉非常的不好。
“霍霆的心脏有问题,在阮阮刚怀上喃喃的时候发现的,这是一种罕见的遗传性心脏病,遗传几率几乎百发百中,呢呢就遗传了这种病,所以喃喃也要接受检查,但她是一个奇迹,并没有遗传到霍霆的心脏病,霍霆去德国那次也是为了做换心手术,从现在开始他的生命每一天朝下坡路走,至于他的白发,和他的心脏没什么关系,只和他心里的人有关系,剩下的,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不需要了,谢谢。”他垂下手腕的一刻,医生立即紧张的转身,视线落在他手里东西那一瞬间,差一点气出个七窍生烟。“车钥匙?”
片刻的失神后,霍朗点了点头,“恩……,霍霆上次就拿这个当枪骗我的。”
“……”青年才俊此时深深的觉得自己应该少看一点枪战片。
霍朗转身走出他的办公室,背靠着冷冰冰的墙面发了好一会呆,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虽然他心里已经知道事实一定离这不远。
他机械的朝霍霆的病房走去,与霍霆有关的所有画面都不断重复循环在他的脑海,那些曾经的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在这一刻全部迎刃而解。
霍霆不断的纠缠阮阮,是因为他根本就放不下阮阮,当初的离婚是他情非得已,他要阮阮打掉喃喃是情非得已,他不断的在阮阮面前扮演一个坏人的角色,逼她远离自己,亦是情非得已。
所以当初霍霆才会百般不同意阮阮和自己在一起,对于家的变故也置之不理。
他在企图用他自己的长痛,换取阮阮自己的短痛,所以霸占了呢呢,还要抢走喃喃,只为让阮阮不在未来的日子里一而再的尝试失去至亲,而现在,他得知喃喃是健康的,便放任自己来带走她。
想到这些,霍朗心酸不已。
“我要见霍霆。”他在病房门口遇到了正在抽烟的孟东,眼底的哀痛不加半点掩饰。
孟东愣怔了一下,在他印象里霍朗这人的性格又倔又拗,软硬不吃,这种面子里子都硬的和铁板一样的男人,忽然红着眼眶站在自己面前,还真是有那么一点不适应,“你不走了吗。他刚睡着,一晚没睡,你找他干什么?孩子给你了你就赶快走吧。”
霍朗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着,“我不打扰他,就看看他。”
孟东抽烟的动作僵硬住,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他好的很,不需要你看。”
“那要等他死了我去墓地看吗?”
“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啊?”孟东立即火了,“他活的好好的死个屁!长命百岁着呢!”
“不会,患有这种罕见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