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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祭梵,”安以然心里慌慌的,他对她这么好,一定是要原因的,想起云婶儿的话,她忽然心里一抖:“沈祭梵,我,我不可以跟你那样……”
沈祭梵看着她眼底窜起来的慌乱,目光暗了暗,她的晦涩的意思他当然明白:“我知道。”
“那……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好。”她来帮他做家务的,就是下人,跟楼下他们没有区别,她不想有差别待遇。
沈祭梵笑笑,不当回事,半响道:
“然然,你跟他们不同。”
安以然看他,眼神已经开始急了,沈祭梵道:“你忘了,我们是朋友,你除了帮我做事外,我们还是朋友。”沈祭梵意有所指,缓缓点了下头,道:“嗯,你可以当我假公济私。”
“这样,不好碍……”安以然支吾道。
“我们是朋友,再说了,除了朋友,我想我不用再提醒你我们还有根亲密的关系……”
“沈祭梵--”安以然微赫,明知道她不愿意提起那事。
“好,不说了。”沈祭梵起身,安以然抬眼望着迈步离开的男人出声喊道:“沈祭梵。”
沈祭梵应了句,“说。”
“我可不可以……”安以然顿了顿,沈祭梵撩起衬衣袖口,接下她的话道:“你可以做任何事,不用觉得不安,只要你能做完每天的活儿。”
“那我可不可以出去走走,见、一个朋友?”安以然低声问,然后又很快补充道:“我保证会把事情做完,不会耽误任何事,我可不可以出去?”
这里的下人,都是固定时间轮休,除了厨房的人每天出去采购食物外,一般是不可以外出的。沈祭梵的管家是魏峥,这一切琐碎的事都是魏峥安排的,她问过魏峥,有没有安排她的。魏峥说,她的事他管不了,如果要出去,可以找沈爷。
她本来也没想过要休假的,这里的下人都太轻松了,各司其职,都只负责一小方面,做完每天有大把的休息时间。
可她想去看看钱丽,这么久一来她们就通过一次话,孙烙的事钱丽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她自己出现比较。
然而魏峥说,她的事他管不了,她只能找沈祭梵。想起上次她才出去了一会儿只是去便利商店,回来他都发那么大火。知道他规矩其实挺严,估计她冒然离开别墅犯了他的忌。
有了前车之鉴,这事当然就重视了。
沈祭梵顿了下,抬眼对上她的眼神,声音微微冷了几分,略带公式化,这是他恢复平时样子的神情:
“除了去找孙烙,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安以然倏地闪了目光,脸色白了一分,咬了下唇,“不是,我去找钱丽,我这么久没出现,她一定很担心我。”
“好,明天让魏峥带你去。”沈祭梵微微点头,转身坐办公桌前,末了又加了句:“早点回来。”
“嗯,好。”安以然连连点头,脸上笑容瞬间展开,“谢谢你。”
“出去吧……”沈祭梵低头随意翻了下桌面摆的文件,很快又抬头,在安以然快出门的时候出声道:
“或者,你可以看部电影,就在这里。”
言下之意是,给爷回来。
安以然赫然,在门口顿了下,想着她的名卡,可对上沈祭梵那双不容拒绝的眼睛,不得不点头:
“碍……”
“然然,你好像不愿意啊,我刚还答应了……”
“没有没有,我看电影,看电影。”安以然赶紧跑电脑面前,拿着耳际带上。
沈祭梵眼底闪过笑意,这就对了。
☆、71,深情 痴情 誘情
孙家
孙烙沉着脸上楼,后面一屋子的人看着,孙家的气氛从他回来后就一直僵着。
老爷子黑着脸哼了声:
“不答应也得答应,梁家肯既往不咎,是看老孙家的面子,你真以为你有几个本事?”
孙烙身躯僵在原地,眼底神色几经变换。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后,他还能不明白?别说京城,就是孙家也容不了他翻天。想要成为真正的人上人,那就得先装孙子。这个道理,连孙铭文都比他懂。只是可惜还不成气候,过早的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孙烙笑笑,不过是带张面具做人罢了,说起来他可是个中高手,以前他是不屑,可现在,他要拿回自己的东西,那么挡道的人,他可就不客气了。
孙烙转身,突然之间像变了个人似地,带着点点笑意,又走回去,笑道:“爷爷,我这不是在考虑嘛?毕竟之前是我混账,瑛爱还肯屈就,我心里这不是有愧呢嘛。行吧,既然这样,就照您老人家的意思办,成了吧?”
老爷子那怒气还在头上没下来,看孙烙这么快就变了脸,目光疑惑了片刻,倒是松了口气,不过依然冷着脸哼道:
“你小子,又起什么主意了?”
孙烙两手一摊,“真真儿冤枉,我是想通了而已,我要是再混账下去,唾手可得的孙家不就落到外人手里了?爷爷,您可别忘了,我是您亲孙子,孙家由我来继承那才是天经地义,是吧?”
老爷子对他话很不认同,可话糙理不糙,这本来就是事实,可被他这么大言不惭的直白说出来,叫两房的人听了有何感想?
“你小子,就图你一嘴的痛快!”老爷子扫了他一眼,虽然这么说,却没有真正责怪。他能自己想明白就好,孙家虽然承认孙铭文的身份,可毕竟这个家还是要留给孙烙的,这一点即便是在下了孙烙的时候,老爷子都没改变。
只是,上头有沈爷压着,孙烙势必得该规整规整了。
孙烙无所谓,转到老爷子身后,双手一抬,搭在老爷子肩膀道:“爷爷,听说你肩椎炎犯了,最近疼得厉害,我给你捏捏,力重了你说一声。”
老爷子哼哼,心底倒是软了几分。孙烙小时候挺招人疼,他奶奶最舍不得的就是他。孙烙年纪小,嘴巴讨巧得很,一张嘴就能把人逗得心花怒放,又会讨好人。老爷子面上不乐意,可心底还是欢喜的。他的那些个儿女里,就没有一个像孙烙这样跟他亲近。
给他捏肩捶背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自从他奶奶走了以后,小子就叛逆得不像样,离家出走,四处流浪。那时候离家出走是因为老爷子的原因,因为接了孙铭文母亲回孙家。而这一次又离家出走,虽然是沈爷的话,可还是老爷子下令驱赶的。
老爷子年轻气盛时糊涂事也没少做,可谁也不能否认他的能力。活了一辈子,他心底最牵挂的,还是这个嫡亲孙子。
孙烙一般娴熟的给老爷子捏肩,一边抬眼淡淡的扫过坐得端正的“家人”。
眼神刻意避开孙母,这让一直以儿子为骄傲的孙母心里当即一痛。孙烙粗粗略过二房,目光直看向孙铭文,挑着笑意:
“你说是吧,大哥?我要是再那么混账下去,这孙家的一切,可就要落到外人手里了。”
孙铭文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却还是接话道:“你是孙家嫡亲长孙,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继承孙家当然也是天经地义。”
“还是大哥看得明白啊,不像那些个觊觎我孙家财产的人,孙家那些叔辈们要有大哥这个觉悟就好了,爷爷您说是吧?那些个狼子野心的人即便有那个本事得到孙家财产,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孙烙缓缓的说着,语调就像跟亲近的人聊天似地,平和至极。
可偏偏平和的语调却说出讥讽得过分的话来,孙铭文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却不敢在老爷子造次,孙家除了孙烙敢这么狂外,谁敢多说一句?他要不想在老爷子伸腿后分文都得不到,必须得本分一点。
没多大功夫,孙烙就把老爷子哄得高高兴兴的,送老爷子回房后孙烙就准备离开。
孙母在老爷子门外等着孙烙出来,孙烙给老爷子带上门出来时对孙母含笑客气的点了下头,然后擦身而过。
刻意的疏远令孙母那心都揪起来了,儿子从小到大什么事都跟她讲,两人相处得就跟知心朋友似地。都说养儿子不如养闺女,可她这儿子就等于半个闺女,肯跟她谈心,什么都说,母子两一点隔阂都没有。
可现在……
孙母出声喊:“儿子,妈有几句话跟你说,跟我去房间。”
孙烙微微身侧,回头说:“我得回去休息了,有什么话改天说吧,明天要早点去公司。”
孙母赶紧上前拉着孙烙,神情有些激动,拖着孙烙进了她的房间。孙烙摊摊手,既然来了,那就索性坐一边椅子上,抬眼看他妈:
“说吧,孙太太。”
孙母叹了口气,说:“妈知道你心里有恨,可你别怨你爷爷,他也不想在你刚回来就逼着你结婚,这、是沈爷的意思。”
孙烙挑着抹自嘲的笑,当初是他天真了,自以为跟沈家有点亲戚关系,就跟别人不同。可沈祭梵那种人眼里,容得下谁?
到底是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自己咎由自取,索性他绝路逢生,还没到无路可走的地步。
孙母将孙烙神情淡淡的,只得又说:“你如果喜欢真喜欢那个女孩子,好好养在外面就是,为什么要顶撞你爷爷,非闹得跟梁家解除婚约?你看看孙铭文,他那些肮脏事儿做得还少?可你爷爷不知道啊,外面怎么来都行,回到家就得好好的。”
孙母顿了顿再说道,“妈不是看不起那女孩子,她闹出了那么大的事,别人避都避不开的麻烦,你自己却主动揽上身,你应该知道,就算她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你爷爷都未必能同意,何况……她跟沈爷关系不浅。”
孙烙笑笑,眼底翻涌的情绪瞬间消失,转眼间云淡风轻,看着孙母不怎么上心的说:
“妈,你去找过她吧。”
他怎么能没想到呢?他在工地上干那阵儿,每次回去,她都那么可怜的抱着他哭,怕得晚上睡不着,是为什么?她并非那么依赖人的,他早该想到。可惜迟了,要早知道那样,他就该先带着她远走高飞,到了下一个地方再想生计。
孙母目光微微一滞,亲和的表情有些溃散,缓了缓才意味深长的笑道:
“果然,我还以为冤枉了那姑娘。她告诉你的?都说我什么了?打了她,威胁了她?还是用更不堪的理由离间我们母子。”孙母冷笑了声,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