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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峥跟顾问当即把围过来的人请开了,舒门暗卫在外围拦住了所有过往的人,这一区很快就安静下来。魏峥目不斜视,顾问只能无奈望天。
安以然声音渐渐小了,抓着沈祭梵的衣服要她的糖。沈祭梵抬眼,让魏峥过来,魏峥把爷的鞋放地上,再把外套脱下来铺在椅子上,沈祭梵顺着就把安以然放下,坐在魏峥的衣服上。
安以然晃着脚,仰头望着沈祭梵,鼻子还通红通红着,伸手拉着沈祭梵的衣摆。沈祭梵拍拍她的手说:“听话,别哭了,听话,我穿上鞋就给你,嗯?”
安以然目光往下看,沈祭梵穿上鞋,安以然忽然叫了声,沈祭梵拧着眉看她。
“洗手!”安以然气鼓鼓的吼了句。
沈祭梵点头,“好,洗手。”沈祭梵起身,好在这边喷泉水池不少,沈祭梵在喷泉里洗了手,走回去。把地上的糖一根一根捡起来,安以然晃着脚,很快滑下了地往沈祭梵身边跑,沈祭梵募地抬眼,怒目瞪过去,怒道:“别过来!”
安以然刚堆上脸的笑立马僵住,可怜巴巴的看着沈祭梵,“我只是想,帮你。”
沈祭梵脸上依旧怒色不减,薄怒道:“回去坐好,听话,别再惹我生气。”
地上玻璃碎片这么多,一下脚就能被扎伤,她又没穿鞋,不就是存心找痛来的?
安以然站了站,又坐了回去。沈祭梵看着她回去,收回了视线。
顾问重新拿了个塑料的罐子过来,沈祭梵把糖装进去,起身走安以然跟前,罐子递给她。安以然抱在手里,沈祭梵在她身边坐下,拿了一根出来,给她撕了糖纸,塞进她嘴里。安以然从里面拿了三根出来,递给沈祭梵一根,又给魏峥和顾问一人递了一根:“我请你们吃糖,因为我觉得我很快就要升级当妈妈了。”
沈祭梵轻轻顺着她头发的手僵了一下,怎么又忽然想起说这个了?
魏峥和顾问也一愣,沈祭梵抬眼扫了两人一眼,魏峥和顾问当即伸手接过糖说了声“谢谢”后就没再说话了。
沈祭梵脸上挂着笑意:“然然,怎么忽然这么说?想当妈妈了?”
“我做胎梦了呀,沈祭梵你别不信我,这个很灵的。”安以然咬着糖说,抬眼望了眼魏峥和顾问,“你们吃糖呀,这是喜糖。沈祭梵,你也要吃,你马上就要升级了。”安以然说着又去推沈祭梵手里的糖,她自己有感觉的。
沈祭梵伸手把安以然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肩膀,“乖,我们回去了,嗯?”
“好。”安以然不再折腾了,提着罐子张开手等着沈祭梵将她抱起来。
沈祭梵在她脸上亲了下,抱着人往医院走。安以然糖吃了一路,到了医院见人就给糖,兴致还挺高,脸上表情很是愉悦。
沈祭梵把人送进病房,左哄右哄才把人哄睡了。等她睡着后沈祭梵小心的看了下她下面,这几天血总算是少了。沈祭梵给换了条小裤子和一个干净的天使,这过程中安以然醒了次,抬脚踢他,沈祭梵安抚性的摸摸她的腿,握着她的脚在她脚趾上亲了下,然后轻轻拍着她,在她翻身时把裤子给提了上去。
沈祭梵在她身边躺了会儿,等她睡着后就起身出去了,沈祭梵担心安以然的精神会出问题,所以让约克想办法。她现在就是莫名其妙的闹脾气,即便她自己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可身体毕竟受过创伤,身体当然会有相应的感觉。
约克拿着安以然检查的片子给爷讲解,说安姑娘身体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大概就是身体潜意识里不合作,大脑有记忆能力,身体,肌肉各部分器官同样有记忆能力。安姑娘身体受创严重,伤口是在逐渐复原,可各部分还有记忆,所以这段时间她脾气可能会大一点,要承受身体或心里各种的反射。
自己莫名其妙的伤心,莫名其妙的发火,最难过的是她自己,这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因为除了脾气上来的时候,她也有冷静和清醒的时候。
沈祭梵问多久会好转,约克说这事情说不好,人的体质不同,这没有确切的时间。
沈祭梵的所有事情都在医院处理的,除了不得不参加的过会外,他一直在医院守着。娅赫家族的人来探病,没有一个见到安以然本人,都在顾问那一层就被挡了回去,连伯爵夫人都没有见到安以然一面。
沈祭梵跟伯爵公这次是彻底决裂,以往还能绷住情面,井水不犯河水。可如今再和平共存是不可能,他们父子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两人都在找最好的时机,等待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将对方击倒并且不会受任何舆论谴责的时机。
那就是三年后的大选,每一届的大选,如同沈家暗卫营里中级比赛一样,会是一场避免不了的血雨腥风。如果有足够的实力,足以在大选当天公报私仇。
与伯爵公彻底决裂,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伯爵夫人是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可当自己儿子与丈夫决裂的这一天到来时,却并没如她所料的那般,儿子全心全意顺着自己,因为她的儿子同样疏远了她。发现这个事实时,伯爵夫人恼怒异常。
想要除掉牵绊儿子的女人,可她的人接近不了半步,连莎尔两姐妹都无能为力。伯爵夫人只能等,等他们从医院回公爵府。
沈祭梵回国的行程在提前,等安以然身体好转经得起折腾后就即刻回国。可行程都拟定好了后,卡洛斯国王委托他代表西班牙与可切尔王子出使南非,一系列的外交政策需要慎重洽谈。沈祭梵内阁大臣之首,国与国的邦交问题尽管不该内阁大臣管,但他责无旁贷。无疑出使的重任交给他,实则是为卡切尔王子做嫁衣。
沈祭梵无奈,只能在出使南非之前把安以然送回公爵府。在公爵府他不放心,可在医院他更不放心。相较之下,伯爵夫人应该会有所收敛,如果安以然在他出使南非的期间有什么闪失,伯爵夫人就脱不了干系。
沈祭梵对伯爵夫人的为人还是有几分了解,所以反复思忖之后,回公爵府了。
安以然回到公爵就各种不舒服,不肯进去,在大门外大闹一通,沈祭梵差点就上手开揍了。安以然一看沈祭梵那脸色和气势,绝不会是开玩笑的,不敢再闹,乖乖的跟着走进去。不过还在哭哭啼啼的怨念着:
“我不想来这里,沈祭梵我住这里还不如让我回国,我不要住这里。”
就是不想再见伯爵夫人,她也不是傻子,没道理害了她一次又一次还要傻不愣登的往人家跟前送,她又不是嫌命活太长了。
沈祭梵拧着人走了进去,仆人全在大厅站着,唯唯诺诺的个个大气不敢出一声。都心惊胆战着呢,当初这些人听了娅菲尔公主的话,又在伯爵夫人默认的情况下没少为难少夫人的。可现在算是知道谁是王,谁才是小鬼了,都不敢再放肆。
伯爵夫人一改往日的高贵,热情无比的迎了上去:“艾瑞斯,安安,可把你们盼回来了。我啊,也真是想安安了。我没有女儿,安安在身边还没感觉,一离开,我这心就空了。眼下好,总算回来了,以后啊,我们可要好好相处。”
伯爵夫人伸手去拉安以然的手,安以然直接躲开了,往沈祭梵另一侧躲开去,紧紧贴着沈祭梵,抱着他胳膊不松手。安以然一回来就想起婆婆的恶行,竟然把她送给那个老不死的老头子,太过分了。沈祭梵明明知道这件事,可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安以然在医院里被遗漏的事情这时候全部想起来了。
要跟沈祭梵算的事情还多着呢,紧紧攥着沈祭梵的衣服,牙咬得紧紧的。
沈祭梵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侧目看向丝毫没受安以然影响的伯爵夫人:
“她累了,我先带她上楼。”沈祭梵直接出声。
伯爵夫人点点头,含着笑望着儿子。沈祭梵并没看她,直接带着人走了。在他们上楼时候夫人赶紧问了句:“晚上下来吃还是送去房间?我让人准备。”
“送来房间吧。”沈祭梵淡淡的出声回应,同样没回头看她。
这事之后沈祭梵没出声赶人出府就不错了,还能期望他能和颜悦色的对答?
伯爵夫人看着儿子冷漠的背影,那种渐渐远去而又让她无能为力的感觉令她心痛如刀割,心底一阵一阵的绞痛着,那女人能比赐予他生命的母亲还重要?
伯爵夫人揪着胸口的衣服,有些失落的感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安以然没忍住回头看了眼,撇了下嘴,扯着沈祭梵的衣服低声说:“沈祭梵,你看着吧,婆婆肯定会报复我的。因为我抢了她心爱的儿子,她一定不会放过我。”
沈祭梵低声的笑,伸手揉了揉小东西的头发:“胡说什么呢,你当你老公死了吗?”
“可她就是故意整我几次了,沈祭梵,就算我小人之心,你也不应该再带我回来这里,我看到婆婆心里就慎得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安以然压低了声音低低的说,进了他们房间后这才放开了话再出声:
“我怀疑,寿宴那天就是她给我写的信,故意想看我出丑的。这一次,她还想把我送给你那个混蛋父亲……”
“然然!”沈祭梵当即薄怒喝止,安以然被他一喝,下意识咬下了后面的话,委屈的抬眼望着他,咬着唇,顿了下,又不甘心,小声道:
“沈祭梵,你总是这样,不相信我说的,可这都是真的,我没骗你。”
要不是伯爵夫人带她去伯爵府,她怎么会被伯爵打得重伤,还在医院躺了那么久。弄得她自己跟个神经病一样被医生关了那么久,他竟然到现在还维护他的父亲。
“听话,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没必要还放在心上,嗯?”沈祭梵低声道,伸手把安以然拉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我们乖宝是最大方的,曾经可是从来不计较这些的。听话一点好不好?别让我担心。”
“不要嘛,沈祭梵,这不是不听话的问题,是你忽略了事实。你还不相信你妈妈不喜欢我吗?她真的看不上我,她看见我就忍不住千刀万剐。沈祭梵,我保证你一离开家,婆婆就会把我杀了,真的。”安以然推开沈祭梵嚷嚷出声。
沈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