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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她嚷嚷,沈祭梵照旧声色不动,绷着张脸,把人拉了过去,调了单杠的高度,齐她腰。安以然压根儿不知道他在搞什么,直到他把着她身体往下按才知道他要她下腰。安以然直接就下去了,这容易,她那时候还跟老师学过一段时间的霹雳舞,虽然她学得有些不伦不类,可基本功还是被磨出来了。
沈祭梵看她轻轻松松就下去了,嘴角不期然的挑了丝笑意出来,小东西腰还挺软的。这边的器材都是比较柔和的,比起另一边的大型器材这算很温和的了。都是些辅助拉伸身体线条的简单器材,沈祭梵在这方面很是用心,其实这些是很早之前就准备了,一直没给她用。也是因为这小东西被他养得越来越娇气,这东西要每一样都往她身上强加,指不定每天都能给他哭个够。
现在正好,趁这机会让她先接受了。运动跟其他事是一样的,习惯了每天运动,不运动那天就会觉得少了些什么。只要让她坚持一段时间,她自己就会自觉。
看看准备的器材就看得出沈祭梵确实用心良苦,不过,也大半是被他自己考虑。给她准备的全是拉筋和锻炼身体柔韧度的,这些要全给她上手用熟了,在床上折腾时候她还会这也喊疼那也喊疼?怎么弄都能随了他。
要说这是训练,这可还不算,从沈祭梵那目的看这才只是个开始。他是想慢慢教她些防身的格斗术,近身搏击之类的,这些东西会总比不会好,有没有用以后再说。沈祭梵没带过徒弟,所以是把小东西当小徒弟来教,手把手的从零开始。
安以然腰软,筋却不是那么开,勉强能下个一字,可沈祭梵是要她下一字后上身紧贴着腿,不能透出半丝缝隙出来。安以然下一字就浑身发抖了,他还硬把她上身往下压,安以然痛得冷汗直冒,忍不住了直接哭出来,一声一声的求饶道:
“沈祭梵沈祭梵……好痛,好痛不要了,不要压了,腰断了,好痛腿好痛……”
沈祭梵一手掌着她脊骨,一手压着她肩背,他很清楚她的极限在哪,当然不会弄伤她。可这样蛮狠的往下压,痛是肯定的。安以然一哭出声来就再也忍不住,眼泪双滚,脸色被逼得通红,几近紫涨,双手趴在地面上用力的抓着地板,浑身的力都集中在上半身,用以抵抗沈祭梵向下压的力气。
一声一声的痛哭,哭得沈祭梵心烦意乱,酷硬的面颊绷得死紧,浑身的肌肉紧拧,一块一块的迸发而出。看得出他动作的迟疑,可这第一次没压下去,往后再压就更难,第一天就得到底,也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眼底一狠,一用力,直接把安以然压下去了。上身贴在了腿上,伸手扯了她的手让她自己握住脚掌。
“不可以,不可以了,沈祭梵,好痛好痛,要断了,沈祭梵,求你了放了我好不好?求你了,好痛,真的好痛……”安以然腿拉成了一字,双手抱住了脚掌,脸贴在腿上,头和后背被沈祭梵紧紧按着,“不要,不要了沈祭梵不要,好痛……”
哭得那个撕心裂肺,额头都暴血管了,脸色紫涨一片,已经到了极限。
沈祭梵那心一直被人紧紧揪扯着,就连她被扎针他都不忍心看,何况让他亲手这么弄她?他能忍心?她痛,他就不痛了?她起步晚,就必须下苦功。早就有打算训练她的想法,一直在拖。可这事儿往后再拖,就更不容易下狠心。
愣是把人压了三分钟,才松开。安以然就跟被定型了一样,趴在地上都不知道动了,哭得那个伤心,差点儿都哭岔气儿了。脸色整个变了色,沈祭梵把人从地上轻轻拉起来,抱进怀里,脸贴着她满脸泪水的脸,低声道:“然然,你现在还可以选择,你跟我,往后就要受这些苦。受不了苦,你可以走,我不拦你。”
安以然早就快没气儿了,脑子嗡嗡一片炸响,哪里还听得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不停的哭,不停抽泣。虽然没受伤,可这忽然来这么一下猛的,身体受得住才怪。钻心刺骨的疼,总感觉身体被拉坏了,腰也被压断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沈祭梵起身,拉她走出去。安以然却在他站起身时候直接趴在了地上,不敢动一下:“好痛,腰和腿都断了,身体坏了,沈祭梵,沈祭梵我好痛,你抱我。”
沈祭梵垂眼看她,她抱着他的腿,脸贴在他脚背上。脸上的温度烫得惊人,灼热的温度从脚背渐渐往全身蔓延,熨烫了他的心。沈祭梵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说:“起来,人的身体哪那么容易坏?听话,自己站起来。”
“沈祭梵,沈祭梵……”安以然哭得伤心极了,她都这样了,他抱她一下都不行吗?沈祭梵握着她的手,直接把软成一摊泥的安以然拖了起来,半拉半抱着走了出去。上楼,直接把人扔进了浴缸,“半小时后出来,晚一分钟就自己滚蛋。”
“沈祭梵……”安以然趴在浴缸边沿哭得个稀里哗啦,怎么能这么狠心,怎么可以一下子变得这么狠心?她有多痛,他没看到吗?
安以然裹着浴巾出去,床上摆了套赶紧的运动服,不过是家居的。安以然在沈祭梵的更衣室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她的衣服,看来她就算换洗也得找他拿衣服。
扶着扶梯下楼,其实缓过打头那一阵痛后就还好,只是她自己觉得身体坏了,自己认为很痛,不敢大幅度动作,走得很小心,一步一步往楼下挨。
早餐已经送过来了,沈祭梵坐在餐桌边,面色严肃,他也换了衣服,头发还是有些湿,正在用餐。安以然慢慢的移过去,看见桌上有她的,赶紧呲牙咧嘴的走快了两步,拉开椅子,埋头就吃。喜欢不喜欢,根本就没得挑。早餐很丰富,都是精心搭配的,早餐完了沈祭梵推了半杯呈乳白色的液体在她跟前:“喝了。”
“是什么?”安以然下意识的反问,抬眼小心的看他,而沈祭梵显然没有想说的意思,目光冷冷挑着她。安以然抿了下嘴,捧着杯子就喝。有些苦,还有种说不出的味儿,狠狠拧了下眉,什么东西啊?不过,就算他给的是毒药她也会喝。
那是约克研发出来的药,解药性的。沈祭梵就怕她因为苦不喝,所以守着她喝了才起身。安以然赶紧扭头看他:“沈祭梵,你今天会一直在家吗?”
沈祭梵没出声,也没回头看她,直接上楼了。
安以然望着沈祭梵的背影,眼眶又湿了,这是被无视得彻底。安以然很受不了这种冷暴力,骂她打她都好,就是不要这样不说话,明明就在身边,可非要装作没看见似的,她是透明的嘛?擦了下发红的眼睛,想着他就是想赶她走。
安以然想走,可一天拖一天,舍不得他,一天过了,就想明天就走,明天一定走。可新一天到来,有给自己找诸多理由,再一天,一天就好,反复如此。
从那天开始,沈祭梵每天都押着她进健身房,每天增加一项器具给她,一周星期下来她已经全部能用了。虽然每天被他从被窝里拽起来都要例行公事一般哭天抢地一番,可后面几天明显已经轻松很多。一小时的运动,给她准备的器材全部用过一遍不会在痛得哭,疼肯定还会有,但哭是不会了。
再一星期后,沈祭梵给规定了新花样儿,跑步半小时这是必修课,跑步完了后就是自己活动,也就是基本功,拉筋啊,下腰啊,在平衡木上走走跳跳啊,随着她来。十分钟后是游戏,沈祭梵给墙上挂了个靶牌,让她射飞镖玩。射中靶心有奖励,就是椰奶。前面运动的四十分钟是不允许她喝一口水,她要想喝水就必须射中靶心。沈祭梵头一天把动作要领都告诉她,羽毛飞镖都给她,让她自己玩。
安以然对这个倒是很有兴趣,她以前有个手机,上面就有个射飞镖的游戏,不过那都是模拟的,当然没有真的有意思。沈祭梵身躯谢谢靠在运动建材上,拉着生理盐水喝着,目光一直落在小东西身上,看着她的姿势,一刻不移的看着她兴高采烈的小模样。还是孩子心占了大部分,有新鲜东西玩就高兴。
沈祭梵喉结一个滚动,水从喉咙咽下,拧了瓶子,再度走近她,伸手抄过她手里的飞镖,出声道:“看好了,我再示范一次。你今天如果一次都投不中,那就在这里面等待一天,别想吃饭喝水,什么时候投中,什么时候出去。”
“沈祭梵……”安以然很有意见,玩游戏还这么严肃,就没见过他这样儿的。
这段时间大抵是沈祭梵对她最冷漠的一段时间,话也少,还经常板着一脸,说得最多的就是“受不了就滚”,才听他这么说的时候她那心都被伤透了,可这么久了,听习惯了也没所谓了,他爱说就说呗,她听到也当没听到。
沈祭梵侧目不悦的扫了她一眼,安以然立马不说话了,认真的看。她觉得这么严肃根本没有必要,本来挺好玩的,被他这么一弄,严肃又紧张,哪还有乐趣可言?沈祭梵就这样,什么都能给他弄得死板板的。
“怎么站刚才已经跟你说了,姿势要正确,身体要平稳。用小臂带动手腕和手,透镖的瞬间手部动作保持平直,注意不能左右偏移,并以手肘为支撑点,出镖后自然下垂,投出小弧线……”沈祭梵话落,飞镖瞬间脱手而出,“叮”地一声扎进了红心,沈祭梵侧身看她,挑着目光询问,等着她的回应。
安以然咂巴了下唇,挠挠头发,要这样注意这么多,都不好玩了。敷衍的咕哝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试试看吧。”
沈祭梵让开位置,看着她投,安以然架子倒是摆得有模有样,可投出去就歪了,比刚才自己玩的还差,靶子都没中,钉墙上去了,直接墙面弹开掉在了地上。
安以然表情很沮丧,转头看着沈祭梵,还怨人呢,“看吧,不跟你学还好一点,照你那样来,我根本打不中,你是不是故意想关我一天啊,觉得我吵到你了,不想被我吵所以才想这个办法来整我,是不是?”
安以然话刚落,沈祭梵抬手就给她一下,打在嘴上,安以然吃痛,叫了一声赶紧后退,伸手捂住嘴,撑大了眼睛望着他:“我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