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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然是真没想过是不是该回头一下,就顾着自己高兴了,她就是纯粹的高兴,纯粹的感动,或许在感动那一刻心动了一瞬,在沈祭梵给她的热吻时悸动了一下,可,没有延续下去,很快就恢复到平常一样。
抱着花闻了闻,花香令人神清气爽,顿了下,有点担心还能不能睡得着,因为她太高兴了呀。安以然收到的花,第一次是孙烙送的,第二次是沈祭梵送的,给她摆满了整整一屋子,就跟花海一样。第三次也是沈祭梵送的,安以然抱着花出了电梯,抿着嘴淡淡的笑着,大概,往后想要花,只会有沈祭梵送给她了吧。
*
安以欣的心理治疗师建议将她曾经爱过或者给她深刻印象的男人来协助她康复,因为她排斥异性,或许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出现会对病情有大帮助。
这事安家人一直在拖,安以欣真真正正就谈过一次恋爱,还把自己搭进去的一次,就是谢豪,唯一的一个。可这个人,安家是全家画圈圈诅咒的人,怎么可能再让这个人出现在安家?宁愿安以欣病着,一直拖着,也不愿意假借谢豪之手。
可安以欣的病情反复无常,每见一次医生都提这事,要么试试这种方法,要么就让人这么过一辈子。安家人都没吱声,回家后谁也没说这事。
基本上每次去心理咨询室,家里气氛就阴沉好一阵子。良久安母说:“还是照医生说的做吧,或许真能跟医生说的那样,见到以前的人就能想起什么了。”
安以欣是自我逃避,不愿意面对现实,把自己封闭了,就得找能打开她心的人。或许医生说得有道理,没准儿谢豪能帮上忙。就算帮不上,谢豪也该出面,安以欣成如今这样,谢豪脱不了干系。
这事安父本来就同意,只是安母一直拖着,怎么都不肯让谢豪来。
安母是答应了,可那谢豪不是随传随到的人,人家也是上市公司的老板,总比他们忙了去。安以镍在想,到底要说什么才能让谢豪答应配合以欣做康复疗程。
“大哥,我跟谢豪很久没有联系了……”安以然很为难,她不想再跟谢豪有任何关系,更不想再跟谢豪打交道。要她去找谢豪,不就是去求他吗?
“难道你想看到你姐姐就这样傻一辈子?以然,一家人不能只顾着自己好了就不管别人的死活。以欣现在需要我们,如果我们都不管她,她还有救吗?难道你忍心看到以欣今后连基本的自理都不会,就那么过一辈子?”安以镍冷声反问。
安以然看着安以镍严肃的脸,笑了下,“好,我试试看,不一定我去求谢豪他就会答应的,你也知道谢豪是什么人,我在他那早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去先试试,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总能行的。”安以镍听安以然终于松口,当即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紧跟着接话应道。
安以然拿着文件进了策划组的办公室,苦笑了下,既然有想到别的办法为什么要让她先去试试?她就不是人不要脸吗?算了,还能说什么呢。
并不是她小心眼儿,安以欣如今的状况她也心疼,可看到全家人都围着安以欣团团转,无论做什么都会先考虑安以欣。这样的情况下,她没办法不想到当初自己走投无路的情形,如果,那时候能给她一丝亲人的温暖,她也不会把自己卖了。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她永远不能跟别人做比较,因为她永远是卑微的那个。
安以然中午吃了几口员工套餐就去了兴盛,兴盛她是第一次。她如今也是一家不大不小的策划公司老板,所以到了别人的公司多少也会开始注意别人家公司的规模,办公气氛,公司形象等,看得就更深入了。安以然不确定谢豪会不会见她,她也只是试试,毕竟当初连孙烙都拒绝过她,谢豪又怎么说得一定。
谢豪因为安以然突然出现,有些欣喜,顿了下又压下心底的喜悦,她无疑不是为他而来的,他本以为她只是需要依附别人生存的温室之花,可现在他多少也了解了下她的公司,她一个人把公司做得很好,虽然不大,可业绩、名声都在业界小有名气了,她有足够的能力不再依附任何人生活。倒是,他曾经小看了她。
谢豪推了个会,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装,出去见安以然。谢豪对安以然伸出手时,安以然有些尴尬,她就是做不得心平气和的跟谢豪说话,她自己无所谓了,可安家的事,她没那么容易释怀,再有,安以欣当初是因为见他才出去的,可她后来问他有没有见过安以欣时,他却一口否认,这样的人,随时都在说谎,只为推卸责任的男人,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让女人趋之如骛的本事。
“我今天有点私事来找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会打扰你吗?”安以然微微笑了下,伸手握了过去,勉强开口说。
毕竟她之前对他是表示出明显的敌意,这有事儿了,又求着上门,又不是几岁的孩子,言行举止都能当笑话看,所以她实在是有些拉不下来。
“好,去咖啡厅坐坐吧,我今天不忙,这附近就有家。”谢豪温和的笑道。
安以然点头,跟在谢豪身后走出办公楼。
咖啡厅气氛很好,环境也不错,大抵是因为上班时间,店里人不多,很安静。安以然跟谢豪两人选了靠窗的卡座,安以然心里一直在想,该怎么开口。
大概安以镍眼里似乎就是说几句话的事,答应不答应看对方。可说这话的事不是自己在说,谁也体会不到里面的难处,本是已经交恶,老死不相往来的人,这忽然让开口再求人,这能不为难么?
谢豪倒是有耐心,等着她开口。安以然是做足了早死早超生的准备,把话说了,她说这话大多还是针对谢豪,大概意思就是安以欣如今这样他脱不了关系,顺带指责他当初为推卸责任时说谎。
安以然一出声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情绪,本来早早打好的腹稿该说什么该怎么说都想得好好的,可一开口就完全偏移了设定的道,所以弄得气氛有些僵冷。
谢豪盯着安以然的有些焦急懊恼的眼睛,盯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笑起来。咖啡匙子在杯里轻而缓的搅动着,低声道:“然然,你希望我帮她?”
安以然翻了下白眼,“我就是为这个来找你的,谢豪我知道这事会让你为难,你有你的立场我理解,答不答应帮忙你给句话吧。”
“我答应,但是,我有条件。”谢豪依然轻轻搅动着杯里的咖啡,咖啡的香气一阵一阵飘散在空气中,渐渐消失。谢豪搅动了几下,松开手,双手交握,手臂靠在桌沿,看向安以然问道:“如果你能答应每周五晚上陪我吃饭,我就答应。”
安以然拧起眉来看他,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心里快速的衡量吃顿饭和他答应配合安以欣的治疗,值不值得,出声问:“为什么?”
她可不相信他对她还余情未了,她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魅力。他对她有心,当初会毅然决然抛弃她跟安以欣订婚?之后再一次次冷面对她?
“可能是现在什么都有了,所以开始怀念当初在学校里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都说在学生时代的爱情是最珍贵最值得保留的,这话不假。然然,我没别的意思,就想借着这个机会追忆过去失去的美好。我知道你有你的生活,你过得很好,我也放心了。我们如今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我不会再打扰你而打乱我自己的安排。”
谢豪声音有些低,有些淡,听起来略显伤感,就像面前已经转凉的咖啡一样。
到底这个曾经他牵手都会脸红的乖女孩不再属于他了,他永远都记得初见她那刹那的心跳。她是大一新生,他是接她进校的学长,她的行李就一只小小的箱子,被她拖着一个人孤零零的走进校门,没有亲人送她,身边也没有朋友。脸上带着恬静淡然的笑容,眼睛清澈得如一汪清泉。他走过去伸手强行抢了她的箱子,她当时有一瞬的惊慌,在看到他身上挂的学生会牌子后对他笑了。
“谢谢,我自己可以的。”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很轻,很软。一直如羽毛般轻轻拂过他的心底,融化了他冷漠的心。
这句话,往后对他说了一年。因为他开始追求她,没有猛烈的攻势,没有多余的花招,每天等在她宿舍楼外,看她抱了太多的书强行抢过来,送她到教室,然后一声不响的离开。他学的建筑工程,她学的动漫,都在设计系。那时候几乎全系各年级的人都知道他在追求她,可她还是不知道,因为他没戳破那层纸。
整整一年的守护,那天早上他说:“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她表情很惊讶,有些惊慌。他上前一步说:“做我女朋友吧然然,我照顾你。”
“你不用再想想想吗?”她觉得自己是配不上的,谢豪是设计系的标兵,尖子中的尖子。他出现的地方,不会少有女生偷偷递小纸条的。
“想了一年了,今天是第二年第一天。你要拒绝吗?你忍心看到我因为你的拒绝伤心吗?”他当时在她说话之前急而慌的列举了一系列自己的优点,要她好好考虑,不用那么急着回答。他还记得她当时脸色由苍白到绯红,很可爱。
她说:“那好,我试着喜欢你吧。”
她答应了,他看她当时局促,难为情却又怕伤他心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忽然凑近她跟前问:“我可以亲你一下吗?定情之吻可以吗?”
他想他一辈子都会记得她当时的样子,瞪大着眼睛,张口结舌的望着他,是受了太大的惊吓,手捂住嘴,大概意识到那样不好,又松开,攥着衣服涨红着脸低声说:“我,可以拒绝吗?”顿了下,怕他伤心,递上手小心的问:
“拉手可以,你要拉手吗?”
她的微微一低头,害羞的模样深深嵌入他的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能清清楚楚想起当时她的一颦一蹙,印象太深刻,连刻意遗忘都做不到。
再回想起来,看看对面曾经对自己牵就异常的女孩,心底是满满的苦涩。
安以然说了什么,谢豪却一时沉浸回忆里没听见。回过神来时,对上她疑惑探究的目光面上有几分尴尬,心底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