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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份经济周刊,奕宁一定以为他是某位她不认识的演员。
“对话福生掌门人周起暄——妻子和儿子是我人生的全部。”奕宁轻声读着照片旁两行醒目的字眼,不假思索地掏出钱,买下了。
在餐馆找好位置坐下后,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登载有周起暄采访的那一页。杂志上说,周起暄大学就读于哈佛的商学院,以无懈可击的优异成绩拿下MBA后,就回国在他爷爷周福生创立的珠宝王国工作。二十五岁时正式上任,成为福生珠宝新一代的领袖。虽然年纪尚轻,但凭借天才的管理能力,在短短的六年内让福生珠宝的销售额不断创新高。
这位叱咤商场,拥有亿万身家的精英人士私下非常的恋家。周起暄说,他喜欢陪妻子看书种花,和妻子一起研究新式菜肴,或者陪儿子一起看动画片。记者又问他是如何和妻子步入爱河。周起暄笑的有点腼腆,回答说他十三岁就认识她,十七岁时就决心今生和她一起度过。那时他的妻子苏恬才十四岁。
“原来是青梅竹马啊。” 奕宁有点羡慕苏恬,心想被这么一个优质的男人捧在手心里疼一定是件非常美好的事。
“看什么这么入迷?”曹澄来到她面前,夺过她手上的杂志,整张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怎么呢?”奕宁不安地抓着他的衣角,轻轻摇晃着。
曹澄铁青着脸,把杂志卷成一团,扔到附近的垃圾桶里,厉声说道:“奕宁,我不喜欢这个人!以后关于他的一切,你都不许听不许看。”
“哪有人像你这么霸道。我还蛮喜欢周公子的。”奕宁走过去,捡起那本杂志。
“我说了不许你再看!”曹澄暴跳如雷地吼了出来。
奕宁从未见曹澄生气过,更不用说是生这么大的气。她被吓到了,杂志也不要了,拎起包,迅速离开。
曹澄回过神,拍了下脑袋,暗暗责备自己的鲁莽,连忙追出去,将奕宁牢牢地环在胸前,不停地道歉:“是我该死,我不该对你这么大声的。奕宁,你别生我气,好吗?”
“别这样,”奕宁看着路人纷纷投射过来的注目礼,羞愤难当,试图掰开他紧扣在胸前的手,小声提醒着,“大家都在看我们。”
曹澄索性抱得更紧了,耍着小心机,说:“你不原谅我,我就不放手。”
“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了。”奕宁见他放开自己,转过身,拉起他的手,也开始道歉:“我明知道你不喜欢,还那样做,我也错了。”
曹澄再也没放开她的手,甚至在吃饭时。他解释左撇子的好处就在于,吃饭的时候都能够继续牵手。
奕宁用余光瞄着他们交缠紧扣的十指,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原本当成挡箭牌的淘淘教育问题,竟忘得一干二净。她忍不住偷偷看了曹澄一眼,发现曹澄定定地望着自己,脸上阵阵发烫,赶紧低下头,嘴角却不住地往上扬。
曹澄晚上要陪同饭店的VIP客人吃饭,奕宁便先行带着淘淘回到海边的别墅。夕阳西沉,橘黄色的光线给这栋别墅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门内绿油油的草坪映照在瑰丽的晚霞里,与门外海天相接的蓝,砖墙石板路的白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唯美又复古,安谧又温馨。
尤姨在门口等待着,看到奕宁,快步小跑过来,似乎有难以启齿的事,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苏小姐,太太在里面等你。”
龚蓉今天是来清理门户的。她的儿子曹澄由于是独生子,从小就被宠坏了。再加上在国外留学多年,天高皇帝远,更是野到不像话。知识没学到多少,倒是把洋鬼子一身的怪毛病全学回来了。对于他所做的出人意表的事,龚蓉早已见怪不怪了。但是,其中有两件荒唐至极的事,每每回想起来,龚蓉就血压飙升,一口老血快要吐出来。一件是以未亡人的身份为一个女孩举行葬礼。另一件是想不开,为了那个女孩,割腕自杀。如果不是早发现的话,曹家只怕从此要断子绝孙了。
现在他的儿子做了一件更加荒唐的事。把一对身份不明的母女领回家,还不和二老商量,自作主张地当众承认那个私生女。如果不是有闲言碎语传到她耳里,只怕她要被人笑掉大牙还蒙在鼓里。
现在那个女人进来了,她要睁大眼睛看看这回又是何方神圣。
“伯母,你好。”
“奶奶,你好。”
小女娃长得真俊,是有点继承了曹家优良的血统。但是那女人,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她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妈呀,鬼呀!”她血压飙高,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充下主人公的年龄
奕宁和苏恬 28
曹澄 29
周公子 31
ps:萌妹子们的留言,快要我碗里来!
正文 第11章 花房的百合
龚蓉闻着薄荷油的味道,颤悠悠地睁开眼睛。奕宁友善地伸出手,让她摸摸看,再三强调自己是人,不是鬼。
“苏小姐,你不是死了吗?”龚蓉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和奕宁保持着至少十米的距离,深呼吸几口后,带着厌恶的表情说,“就算你重新活过来,怎么还不肯放过阿澄?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阿澄害得没命了?”
对于此事,奕宁既感动又愧疚。她小心翼翼地向龚蓉走去,郑重地向她保证:“以后我绝不会让他再为我做傻事了。我会好好地陪着他,一起幸福地走下去。”
“以后?什么以后?”龚蓉终于想起她来这里的目的,迈着优雅的步伐,从容地走到沙发前,慢慢坐下。摇着名贵的檀香木扇,挑了挑眉,一脸的鄙夷和嫌弃,继续啐道,“我曹家的门难道是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苏小姐,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就你这卑贱的出身,配的上阿澄吗?”
龚蓉见奕宁噤若寒蝉的模样,内心得意极了,又步步紧逼:“我已经帮阿澄物色了个媳妇,是煤矿大王的女儿。家业大,门路广,会让阿澄的事业上一个新台阶。我今天明明白白地跟你挑明了,你这样的媳妇,我们曹家是绝对不会要的!”
奕宁让尤姨把淘淘带到海边玩,一阵焦灼的沉默之后,她终于开口了:“伯母,你的话我听明白了。我会离开。但是,我有个条件,我想把淘淘留在这里。”
龚蓉合上扇子,高贵冷艳地说反正家里不缺那点米,就当养个小乞丐,但是只会对外宣称是养女。奕宁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到楼上收拾行李。在曹澄回来前,离开了。
曹澄拎着以前奕宁最爱吃的麻生包子铺做的小笼包,从楼下找到楼上,又从楼上找到楼下。尤姨帮淘淘洗完澡后,见到曹澄,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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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澄,我走了。好好照顾淘淘。请告诉淘淘我被外星人接走了,等她长大后就回来。我实在不想她再跟着我受苦。淘淘她出生以来,没有一天离开过我。也许她会哭闹得很厉害,但是请好好劝她。跟你相处的这几天,虽然很短,却是我这六年来最快乐的一段时光。谢谢你。奕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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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澄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形,他焦急地问尤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尤姨不敢看曹澄,嗫嚅着回答:“太太她来过了。”
曹澄重重地锤了下墙壁,大声指责着:“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种事让我来处理就好了。我妈那么强势刻薄,一定让奕宁受委屈了。现在她的心里肯定难过死了。”
尤姨低下头,小声地说是太太不让她打电话的。曹澄匆匆跑到楼上,把淘淘抱了下来,驱车前往后巷的公寓。
奕宁拖地板时,听到急促的上楼声,赶紧关灯。果然,没多久,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曹澄喊道:“奕宁,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我把淘淘也带来了。”
淘淘哭道:“妈妈,你不要淘淘了吗?妈妈!妈妈!”
淘淘哭得越来越伤心。她哭久了就会咳嗽,一咳嗽就会呕吐。奕宁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她咬着大拇指,极力压抑着开门的冲动。终于,在淘淘发出咳嗽声时,她再也无法当做没听到,打开门,将淘淘抱在怀里安慰着。
哭声渐停,淘淘紧紧地搂着奕宁的脖子,笑着告诉奕宁:“爸爸对我说,妈妈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爸爸还说,他绝不会让妈妈再孤独一人了。”
曹澄看出了奕宁的左右为难,把淘淘接回自己的怀里,一手抱着淘淘,一手牵着奕宁,走了进去。“我爸妈那边我会去跟他们说。总之,你不要担心,相信我就好。我曹澄今生今世只会娶苏奕宁一人。”
他说这话时目光笃定,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浓浓男人味瞬间迷惑了奕宁的心。奕宁突然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上天眷顾的宠儿,要不然像曹澄这么出色的男人怎么会钟情于她。
初夏的夜晚,一丝儿风都没有,异常的闷热。小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淘淘踹掉盖在身上的被单,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梦话后,又沉沉睡去。奕宁重新给她盖好,让曹澄先回去,可曹澄说不放心她们俩,怎么也要睡在这里。
不远处的天边划出一道亮光,接着便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雷声像炸开了花,差点把屋顶掀翻了。奕宁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双温热的手已经覆盖住了她的耳朵。两人默默地对视着,空气中似乎有无数火花在闪。奕宁心想,她以前一定很爱很爱眼前的这个男人,爱到明知道困难重重也要和他在一起,爱到不计较名分也要把他的孩子生下来。
“曹澄,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似坚强实则脆弱,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颗比谁都热的心。奕宁,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了。”
他决定不会再让这个最善良的女人受半丁点委屈。第二天,在上班前,回到曹家大宅,对着脸色凝重的曹清和龚蓉,一句解释的话都不想说,脱下手表,亮出了他那道伤疤,毅然决然地说:“我娶定这个女人,也认定她的女儿。你们要是不想再失去我,就祝福我们吧。”
曹清按着额头,不停地叹着气。他回想着曹澄被送进医院急救时,他一屁股坐在急诊室外冰凉的地板上,全身像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