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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人很骄傲,喜欢自欺欺人。
有种人很霸道,喜欢欲盖弥彰。
有种人很独断,喜欢自以为是。
曾经秦随风一针见血地定义江在铖为那种骄傲,霸道,又独断的人。
可是往往自欺欺人的人瞒得过自己的心,却瞒不过别人的眼,尤其是一双从未转移开的眼,那便是林初那双沉沉浮浮昏昏暗暗的月牙眸,她笃定地一字一顿点破这个男人的骄傲独断霸道:“你想,你的反应就告诉我了。”
他的反应……真是一点也不掩饰,不,是根本掩饰不了,每次说到林夏便缱绻。
林初话音落,江在铖霍地抬头看向林初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明明冷得像那初升的玄月,却带着几分浮动的错愕,与惊慌,那个高傲狂妄的江在铖,居然慌乱了,为了她林初的一句话,或者说为了一个林初。
江在铖什么也没有说,紧抿的唇角微沉,眸光一凛,一言不发,便转头,沐着月光便走了。
就这样走了?林初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俊朗不羁的背影,张张唇,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为什么要走,因为不想再听那些荒唐可笑的话……江在铖毫不回头,越走越快。
为什么要走,因为说中了他自己都不肯承认的心事……林初顿住脚步,难以言语。
一个背影,一双泪流不止的眼睛,中间隔着一轮冷月。
江在铖,你这样就走了吗?不要我了吗?第一次你这样丢下我,不是,第二次了,今日在片场是第一次,可是每次都是为了那个女人……不,不可以。惊慌的眸光怔怔看着江在铖的桀骜的背影,她疯了一般地跑上去,一把抱着那让她爱到穷途末路的男人,哭着央求:“不要走。”自尊也好,矜持也好,骄傲也好,她都不要了,只要眼前这个让她爱到骨子里,爱到痴了,癫了,疯狂了男人,用尽全身力气她紧紧地抱着,泪流不止,“求你不要走,在铖,我求你。”
林夏,我什么都给你,行吗?我什么都不要,只是这个男人请不要偷走,不然我会死的……
要是她心里的话林夏听到了,肯定会大笑着说:我只要这个男人吧,因为我要你死……
七年前,她赢了林夏,这一次她输得一败涂地……
江在铖背脊一僵,伸出去的腿收回,背脊灼热的温度让他恍然,那是林初的眼泪啊,他心里似乎有一根细线,两端被牵扯着,似乎微微一个用力,便会断裂了。手扬起,半响,还是垂下了,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江在铖居然也错愕无措了,嗓音低沉嘶哑:“初初,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我让你哭了吗?这样的话,他如何也问不出来,面对这样一个爱他,曾经他自己也以为要爱一辈子的女人。
手上的温热那是他的温度,只是手心里留不住,被这冷风吹散了,她便更紧紧地拥着他,靠在他的背上,嗓音微颤,低泣的呢喃被风吹散:“我害怕,左城,我害怕你就这样转身了,再也不回头了,那样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让我这样爱到毫无办法了,我怕,你知道吗?”
她林初二十一年来第二次害怕,第一次是七年前的天平间里,那时候妈妈离开了,这次呢,他也会丢弃自己吗?
不会吧,她是美丽骄傲的公主,是演艺圈炙手可热的红星,是市长手心里的千金,是美丽自信的林初啊,他怎么会不要她呢?
可是他是江在铖啊,这些他都不需要的,不管她多优秀,也只是一个女人,所以他会吗?
回答我,左城,不要不说话,不要让我害怕……
回答林初的是久久的沉默,和风吹拍岸的海浪声。
“左城——”她痴痴地喊着他的名字,两个字里载了多少的无可奈何与无能为力。
她林初抱着的这个男人,已经入了她的骨,渗了她的血液,再也剔除不了,他是一朵致命罂粟,可是她毒入脏腑,不可救药了。
风不散眉弯,终于他开口了,淡淡地,无奈地:“我知道,这个游戏我也数输不起。”嗓音微顿,暗了几分,“初初,好像我真的错了,我以为不管是什么游戏我都可以玩转手心,可是我低估了太多了。”
低估了林夏,低估了人心,林夏窥不透,真心也窥不透……
错了吗?这个游戏,他好像明白了,林夏那样聪明早该知道吧,这个游戏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满盘皆输,要么她一人胜券,果然,最难测的那个人是林夏。
不管,她都不管,她只倔强她的倔强,泪水顺着脸颊滑入唇畔,酸涩咸苦,她张张唇,全数涌进喉间,还是堵不住她低喃的话:“那你回头,看看我。”
“初初。”江在铖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泪流不止的眸子,心里抽痛不已,伸出手,一点一点细细擦拭。
曾经以为会爱到地老天荒的人,竟被自己伤得这样深了……到底这是怎么了?
她突然眸光渐亮:够了,至少这一刻抱着他的是自己。
原来她这样满足,她不敢贪心,因为世间本是等价交换,她怕她要的太多了,便会失去。那不要那颗心,就要那个人好了。她伸出手,俯在江在铖凉凉的手上:“知道吗?我一直在等,等你问我的脸疼不疼?是谁打的?我一直在等,看你什么时候会问,可是到现在你一句也没有问过。”她没有眨眼,可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很疼,我很疼,哪里都疼,你知道吗?我在等你发现,在铖,我一直在等你。”
他凉凉的手指掠过她肿胀的左脸,眉间,眼睑,一滴一滴的灼热的液滴落在手心,他轻轻收紧手,再覆在她的眼睛上,她闭着眼,他看着她:“初初,是我让你这样没有安全感吗?让你这样患得患失。”他俯身,拥着她,在她耳边细细轻言,“对不起,还有不要害怕。”
这个女人,十年前便发誓真爱一辈子的女人,他怎可让她心伤害怕……不管如何错,都结束吧。
林夏,你的算计也好,真心也好,都到此为止……
她紧紧回抱着江在铖,眼泪掉得更凶了,打湿了江在铖胸口的衣衫,她低低抽泣:“在铖,我怕,怕我抓不紧你。”她抬起一双楚楚清眸,看着他,“在铖,答应我,我们结束好不好,结束这个游戏,我不怕,什么危险也不怕,我只要你,我怕我再不抓紧,你转身就不在了,所以结束好不好?”
她怕在继续下去,林夏就偷了她最爱的他了,所以结束吧,她真的赌不起,也不敢赌,因为怕输了她,因为江在铖原本就是她偷了的奢念,但是她不想还回去……
他拂着她的眸子,一遍一遍摩挲,温柔如斯,语气却冷硬不由拒绝:“初初,别任性,很快就没事了,很多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再等等。”
只要那个威胁彻底不存在了,就可以结束了……真的是这样吗?那为什么一听到结束,他心里很深的地方有什么尖刺扎进一般,细微的疼痛他几乎忽略。
林初猛地睁开眼,拼命摇头,似摇摇欲坠的孤树,仿若下一刻便会坍塌了,她坚持:“我不能等,再等的话,我怕我会失去你的。我求你,结束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她伸出手,痴恋地拂过一寸一寸,她那样着了魔受了蛊一般,不能思考,只凭着本能不停地说:“你不喜欢我当演员,我就不当,你不喜欢我嫉恨,我也可以不恨林夏,什么都可以为你,只要你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不要让我害怕。”
她可以不当演员,可以不要恨,不要任何荣耀,甚至连林夏都可以妥协,她可以放弃很多很多,只还江在铖行不行?只要他,只要他就够了,所以,她是不贪心的。
有没有那样一个女人,会这样卑微地爱,会爱到这样穷途末路?那有没有这样一个男人,眼里是她,心里是另一个她,想分开又分布开,真真假假都乱了……
爱情,果然是毒药啊,折磨人的首手段层出不穷。
眼泪似乎潮湿了空气,他觉得有些闷闷的,擦了擦她的眼泪,轻声说:“别哭了,我会尽快结束了。这几天好好休息,先别拍了,我来解决。”
林初眸光渐暖,恢复了点点亮光,嘴角才绽开浅浅笑意:“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她闭着眼,靠在江在铖的胸口,听着彼此的心跳,她低低诉说慌乱的情绪,“在铖,也许我真的不像我自己了,可是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的,变得小心翼翼,变得担惊受怕,变得患得患失,我也怕不够好,不够配得上你,可是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所以,在铖,请你继续骗我,也骗你自己。
我永远不会告诉你,你心里那张脸是林夏,永远不会告诉你十年前荼靡花丛里的是林夏,更不会告诉你,你的真心已经不再我这了……所以,我骗了你,我继续做一个称职的戏子,还要拉着你陪我一起演戏,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背弃十年前的信仰,不会背弃我……所以我守着你的人就好。
我爱你,知道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恨不得藏起你,让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风中只听见江在铖淡淡回答:“我知道。”他拥着他,月光下他的眸光有些光影难抒,看不清颜色,总之很沉很沉,似乎藏了许多许多,他却不曾提及那些心事,说着漫不经心的话,“初初,你累了,等荼靡花开的时候我带你去看吧,知道吗,我爱那个荼靡树下的你。”
原来他一直爱着一个十年前的影子,林夏留下的影子,难道真有命中注定,兜兜转转,真真假假了十年,林夏还是闯进了江在铖的荼靡花海?他爱荼靡花下的人,为什么要加上这些修饰语呢?
可是荼靡花下的不是我……你还爱吗?
不,你永远不能知道!
林初闭上眼,掩住了所有忽明忽暗的思绪,她轻声应答:“好。”林夏,我是一个小偷,偷了你的十年,但我不会再让你偷回去的,我会好好藏在。
十年前荼靡花丛里的人不是她,那十年后是她,这就够了。她偷来的幸福,自私地想要埋藏在那片花里,让谁也看不见就好了。
又是一个不眠的深夜,林夏本来不想回去的,去宾馆也好,去原来自己的公寓也好,但是突然想起江在铖前不久那顶着那张阴沉的俊脸威胁过不准夜不归宿,所以她顶着一张肿胀的脸,一双通红的眼(那是被冷风吹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