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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在铖,这般晚了,他还是一身正装,应该是刚回来。她大概谁糊涂了吧,鬼斧神差地开口:“刚回来吗?”
竟像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她入戏还真快啊,她有些自嘲,睡意也完全清醒了。
江在铖似乎心情极好,嘴角扬着浅淡的笑,低声应了:“嗯。”
“怎么不去休息?”她往里睡了点,将被窝往下拉了拉,晚上似乎有些燥热,一颗心总是燥乱。
其实她知道,这不是第一次,前好几个晚上,他也会来看看她,没有喊醒她,其实浅眠的她都知道,只不过是装作不知道罢了,今天却竟是莫名其妙地醒来与他说话。
“就是想来看看你。”江在铖回答,声音哑哑的,沉沉的,很好听,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尤其温柔缠绵。
她沉默了一会儿,话题有些贫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口问问:“这些日子很忙?”
才搬进来几天而已,甚至他们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交谈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自然熟悉了,随口问候居然会出现在他们之间,连林夏都觉得婚姻这个东西奇妙了,不过是一纸证书,居然能这样潜移默化。
其实有些东西不是潜移默化,而是被藏得深了罢了。
江在铖欣喜的时候,重瞳总会亮亮的,像星子一样,不会像平常的他,那样犀利冷凝,俯身,替林夏将被角往上拉,掖好:“有些,赵家的事情我会尽快解决,就这一段时间。”
第一百五十四章:潜移默化的婚姻生活
他俯身时,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不是古龙水,江在铖不喜欢用那些东西,好像是沐浴露的味道,而且是她喜欢的那种,以前她住在这的时候就爱用那种的沐浴露,曾经江在铖还说过讨厌那种柠檬的味道,什么时候,不讨厌了呢?竟然也用起来了。
林夏心里莫名其妙有些什么在横冲直撞,但是不疼,只是重重地跌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溢出些东西。
原本这就是夫妻啊,住在一所房子里,深夜问候,会用一样的沐浴露。
江在铖坐在她床边,就着台灯看她,应许是淡黄色的灯光太温柔了,柔和他一向冷沉的侧脸,还有沉沉灼亮的眸子。
他没有告诉她,因为赵家的事情,他自己也是风口浪尖,举步维艰,太多人想趁其不备,在他最薄弱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虽然知道她不一定会担心,但是还是没有告诉她。
她有些不自然,他的眼神,总让她退无可退,转开,说:“那该累了吧,早点休息吧。”
“等会,你睡吧,等你睡下了,我再走。”他还是看着她,似乎怎么都看不够一样,眉间,唇角,最后落在她的眸间。
江在铖最爱林夏这双眼睛,虽然总是冷漠无痕,有时候会忿恨,会灼热,但是他还是喜欢这双什么都能藏住,什么都能看穿的眸子,就像这个女人一样,让他气到咬牙切齿,却没有办法不爱。
他真是魔障了!不过,他喜欢这种感觉。
“江在铖。”林夏一直不敢看他,却突然转眸,喊了一句她的名字。
她也是极少这样喊他的,她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江南女子独有的音质,如果不是冷冷凉凉的,会更好听。
她啊,总是这样,不擅长与人交流,除了那个医生,她似乎对谁都是连名带姓,以后,对他可不能这样,因为他们是夫妻,是最不同,最亲密的关系。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回答:“以后叫我在铖,林夏,我是你的丈夫,我们是夫妻。”
最好只这样叫他,他喜欢她这样去掉姓氏地喊他的名字,虽然她一次都没有这样喊过,但是他知道,他一定是极喜欢的。
林夏张张唇,那句‘在铖’她是怎么也喊不出口的,她想起了林初,林初便是那样唤江在铖的,她不喜欢,便说:“我知道,只是还有些不习惯。”不等江在铖说什么,又说,“你先去睡吧,我白天睡得多了,晚上没有睡意,不用等我睡着。”
再说,江在铖在这里看着,她断然是睡不着的,他要等到她睡着,怕是等到天亮也不行。
当然林夏不知道,江在铖反而希望这样,这是留在这里不错的理由。
见江在铖还是看着她,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她微微急促地说:“你去睡吧,已经很晚了,明天你不是还要接着忙嘛?”
怎么越来越没有底气了,以前面对江在铖那股子狠劲哪里去了,现在好像什么也提不起来,总之怪怪的。
江在铖反笑,眸子似有碧波划过,一圈一圈漾开纹路,竟是好看极了,揶揄地问:“你是关心我吗?”
林夏莫名有些心慌,撇开眼,闷着嗓音说了一句:“就算是吧。”
她在想,她怎么没有回答,她是关心赵家,毕竟现在赵家还没有完全脱险,不知道怎么回事,话都到了嘴边,居然说不出口。
不用看,也知道江在铖一定在笑,那种笑,虽然不及赵墨林那般风情万种,但是也是好看到迷惑人的,林夏不敢看江在铖,撇开眼,看着床头柜上的台灯,那是江在铖买的台灯,是林夏喜欢的样式和亮度,不知道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她的喜好,习惯,心里似乎有根羽毛划过,柔柔的,软软的,不由得心也软得一探糊涂了。
突然眼前一暗,一只微微冰凉的手边覆在眼前,声音特别温柔:“别一直盯着台灯看,对眼睛不好。”
她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刷过他的掌心,软软的,不想她的性子,那般冷硬。
林夏脸上有些燥热,眼睑上是江在铖微凉的指尖,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转开头,脸背着灯光,看不清表情,索性,江在铖是看不到的,她的表情一定是极其尴尬与错落的。
林夏暗暗懊恼,自己今天晚上是怎么了,没有针锋相对,没有冷言冷语,甚至没有轻描淡写,竟是这样柔和,难道是因为晚上,不是说人在晚上的时候最无害吗?所以她怎么也强硬不起来,冷硬不起来,但是夜晚的江在铖不仅不是无害的,而且还让她有种不能招架。
你这是怎么了,林夏,以前的冷静,以前的淡漠,以前的狠心都到哪里去了?
她这样一遍一遍问自己。
然后不语,脑中乱麻一般,理不清思绪,只唯一抓住一些片段,全是江在铖的阴影,甩都甩不掉。
“孩子让你很辛苦吗?”
沉寂了一会儿,江在铖突然开口,林夏竟有种如梦惊醒的感觉,眼中缭乱一瞬清明,又好半响,才转过来,回答了一句:“还好,不算闹腾。”
“以后多吃点,我问过医生了,你的营养跟不上。”他又说,没有刻意,似乎只是信口想到的。
原来这些他都知道,什么时候问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呢,他却都知道,似乎她的事情,他一直都比她自己还要了解。突然心口膨胀,被什么充盈地满满的,眼睛也想溢满了什么,她不再躲避他的眼神,脱口而出问:“江在铖,我的孩子,你不介意吗?”
毕竟,他一直以为那是赵墨林的孩子,他那般恨赵墨林,却这样对待她的孩子。她其实是知道,他只是包容她,孩子只是连带而已。
他沉吟片刻,才回答:“不,林夏,我不想骗你,也骗不了你,我介意,我很介意,但是因为那是你的,所以我可以忍受,甚至会很努力去爱这个孩子,现在也许很难,以后,以后我会将他当做我的孩子。”他看着她的眼睛,又说了一遍,“你信我,以后会的。”
她信的,她从来不敢相信江在铖,此时,她没有半点犹豫。她信他,这个男人真的会善待她的孩子。心里堵得慌,似乎有什么要破体而出一般,她根本控制不住:“其实——”
话还未说话,便落入一个凉凉的怀抱里,他俯身,将她搂在怀里,鼻尖她最喜欢的柠檬草的味道铺天盖地便钻进鼻子里,渗到了心脏。
她突然便忘了,她要说什么了,只是痴愣地任他抱着,恍恍惚惚耳边全是他温润如水的声音。他说:“林夏,就这样,我们不要针锋相对好不好?既然注定我们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那么我们好好生活好不好?不要让自己那么累了,我什么都依你,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问,紧紧地抱着她,嗓音像被什么一直拉扯一般,嗓音微颤。
她突然想起来,其实刚才差一点她就脱口而出,那个孩子其实不是赵墨林的,是他的,甚至是他们的。
她从来没有这样冲动过,从来没有这样言语先于理智的,这样的自己连她自己都陌生极了,根本没有办法控制的。
幸好,他打断了,幸好,她再也没有勇气说出来了,现在的他们还不适合坦白,不适合毫无隐瞒,至少现在她是没有信心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都不是毫无负累地婚姻,他们中间不止隔了一个赵墨林,还有一个林初。
她没有挣扎,乖顺得不像她自己,江在铖身上有些凉凉的,她偎着,将被子裹着自己,还有她,突然小声地问:“江在铖,林初怎么办?”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很不想提起那个名字,还有有关那个人的所有事情,她知道她是讨厌林初的,或者恨她,但是现在好像有些别的情绪了,一种她从来没有接触过,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她甚至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竟会扰乱她所有的思绪。
林初啊,一直是林夏的毒瘤。长在心里。
江在铖很久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些。
“她的孩子要怎么办?”她倔强地又问,似乎非要个答案。
那个孩子,不被期待,但是却无辜的孩子,那是江在铖的孩子,该怎么办,要狠心对待吗?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来不心软的她竟有些硬不起心肠来。
她不过是怀孕了,怎么连良心这个东西都长出来。
江在铖微微松开,对上她的眸:“我很自私,我只想管我爱的人,我只能承诺,除了爱,我什么都可以给她和她的孩子。”
他说,那是她的孩子,不是他的,至少他从来不信,亦或者从来不承认。
江在铖从来不是善人,无辜这个词语本来对他来说就是中多余的东西,他没有太多的怜悯,更没有太多的感情,一个林夏已经让他手足无措了,更不需要任何感情,包括骨肉亲情。
他的回答,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