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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妖娆,似乎还在描摹,一圈一圈晕开。
林夏突然便没有力气再动了,那血映在她眸里,一圈一圈的红色,那样酸涩,刺目,似乎要牵扯出温热的液体来,她咬牙隐忍,只是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那是江在铖的血,也是红色的,她以为江在铖那样的人永远也不会流血,可是他流血了,还是为了她……她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只是傻傻地不知所措地开着肩上那朵红色的妖娆。
怀里的人突然不动了,乖顺地像只小猫,江在铖却笑得越发苦涩了,哑声道了一句:“真听话。”她是希望他早点走,才这样顺从吧,江在铖心里荡开一圈一圈的苦涩,冲淡了手上微微疼痛。
林夏却被江在铖的声音惊醒了一般,所有恍惚像秋日的雾,突然散开了,然后便是冬天的冷风渗进皮肤里,吹散了所有错愕,忍着心头怪异的疼痛,她咬咬唇,声音像被风吹久了,哑而涩:“希望你说话算话。”
一路上无语,江在铖稳稳抱着林夏,一步一步都走得很慢。林夏很轻,江在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女人的重量是这般,轻得会让人觉得心疼,他慢条斯理地迈着步子,突然有种荒唐的想法,要是这条路走不完多好。
只是这条路毕竟是有终点的,尽管三分钟的路,江在铖花了十分钟,可是这十分钟,对于林夏来说却那样漫长,像隔世一般,缓缓地从呼吸间淌过,伴着江在铖的气息,叫人恍恍惚惚,心神不宁。看着江在铖的手心,心揪成一团一团的,便忘了,她的手心也在流血。
林夏的手,江在铖的手,同一处地方,躺着一样温度一样颜色的液体,却似乎都不记得了疼痛。
林夏住在四楼,这栋公寓只有六层,没有电梯。江在铖一直没有放下林夏,到了门口,林夏刚要伸出手去拿钥匙,却见江在铖堂而皇之地在开门,手里竟然不是林夏的钥匙,却开了门,林夏懵然,接着嘴角一抹嘲弄:江在铖,这才是你吧,叫人防不胜防。
头顶传来江在铖的声音,气息热得叫人不自在,他说:“以后不要一个人下楼了,危险。”
林夏只是冷笑,心里却回了一句:你连我公寓的钥匙都要,还有比这更危险的吗?
林夏公寓里的灯很亮,却是她的风格,灯一定要最大功率的。江在铖熟门熟路,轻轻将林夏放在沙发上,林夏牙齿越咬越紧,眸中几乎喷出火:似乎这是某人第一次来她的公寓,居然这样驾轻就熟。
确实,某人想某人,想得心里发紧的时候,用特殊手段来过。只是江在铖不说,林夏也知道。
林夏一脸阴沉地躺在沙发上,房间里没有开暖气,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浑身发烫,是因为某人火了,江在铖却一点自知也没有,问:“药在哪里?”
林夏抬抬手,指着厨房:“好像厨房的柜子里。”
江在铖几分无奈地看了林夏几眼,还是十分听话地去厨房翻箱倒柜。眉头越皱越紧,江在铖回头看了一眼林夏,林夏有些莫名地心虚,转瞬一想,她为什么要心虚啊,这是她家里,东西乱放也是她的事情,和那个人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便不为所动地躺着,江在铖在厨房里找了许久,额上都有些密密的汗珠,终于不耐烦地说:“好好想想,放在了哪里,你手上的伤要快点处理。”江在铖大概了尽量隐忍,没有愠怒,但也差不多了,怕也只有林夏有这个本事,让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挤进那不足几平米的小厨房,去翻箱倒柜。
林夏有些讪讪,又看见江在铖结痂的手心又有些血渗出来,她想了想,说:“好像在冰箱里。”似乎上次不小心切菜切到了手,顺手和菜一起丢尽了冰箱。
江在铖有些头疼地看着那个躺在沙发上悻悻的女人,无奈又好笑,但是心里却软软的,至少没有针锋相对。
江在铖果然在一堆不知道何年马月剩下的菜里面找到了一支药膏,看了一眼狼藉的冰箱,里面什么也没有,除了那些早就干枯掉的菜叶什么也没有。他问:“怎么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今天才刚医院回来,还来不及买。”林夏顺口就回答了,说完又生闷气,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嘴贱,刚才还水火不容,这会儿居然忘了戒备,又暗暗安慰自己,这只是为了早点打发他,将他赶走。
江在铖没有再说什么,弄点水,蹲在沙发旁,执起林夏的手,先清理干净,再涂药,动作很轻柔,似乎还有些颤抖的小心。
江在铖微微低着头,林夏微微仰头便可以看见他垂着的睫毛,头发似乎长长了一些,细碎的刘海有几根软软地拂过眼睑,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留下一层灰青色的暗影,一圈纹路,正好圈住所有情绪,她看的有些痴了。手上突然清凉,她才如梦初醒,之后手上又是一阵刺痛,有些灼热,林夏倒抽了一口气,下意识就抽回手。
江在铖却紧紧握着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手上却越发轻柔,声音也与动作一般,轻轻的,柔柔的:“疼的话就说。”
林夏眸子一抬,正好对上江在铖痴缠的眸子,她心虚一般地移开,没好气地嘟哝了一句:“你快点。”
江在铖看着林夏的眸子微微凉了,几分强硬地质问:“就这么希望我早点走?”手上包扎的动作却越发缓慢了。确实,他存了私心,故意拖沓,还不是自己犯贱,像多看看这个女人几眼,一个多月没有好好看看她了,她好像瘦了一些。
其实事实上,某人养伤期间,不仅没有瘦,反而蹭了几斤体重,没办法,情人眼里,永远都是人比黄花瘦,那样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心疼不是?
林夏也不看江在铖,歪着脑袋,态度恶劣:“知道就好。”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瞟向江在铖的手心,似乎好像已经没有再流血了。
江在铖也不恼,这一套对林夏没有用,他已经摸清一点套路了,这个女人越是对她强硬,她越是反抗,于是,江在铖走温情路线,声音越发温存:“你一个人在?”
这话是明知故问,林夏的情况怕是没有人比江在铖更清楚。
林夏也没有再剑拔弩张,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句:“看护很快就来。”顿了顿,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了,“你哪里来的钥匙。”心里却在想着:回头要不要换把锁,不然这样太危险了,谁知道他又什么时候突然造访。转念一想:这个家伙既然能弄到钥匙,就有的是手段,就算换了锁,他还是有办法弄到手,算了,多此一举而已。
这个男人惹不起,而且躲不起。
江在铖包扎好林夏的手,扎了个十分不优雅的蝴蝶结,抬起头,漫不经心却又不可一世地回答:“我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包括你……
江在铖话里有话,林夏怎么会不懂,江在铖确实有那个本事,他狂妄不羁几十年了,这个上海现在他是横着走,要人几更死就几更亡,何况一把小小的锁,何况一个小小的她。林夏冷笑,半嗤半讽:“我是不是该庆幸,我是那个例外。”
很不幸,无所不能,不可一世地江在铖偏偏遇上了她这个不识好歹,不知死活的女人。所以,她林夏断然不是会任她摆布,那个唯一例外,她是做定了。
江在铖勾唇一笑,在明亮的灯下,眸子间似乎黑暗里的两团明火,叫人灼热,又无处遁寻,他笑得邪肆妖治,声音里霸气十分:“不是,你不是。”他松开她的手,有意无意拂了几下,便不再触碰她,只是嘴角依旧笑得诡异,叫人不寒而栗,“林夏,我们之间没完。”
又是这句话……林夏顿时心中那团火又烧起来了,这样的江在铖霸道,让她无处顿寻,却偏想逃跑,有种窒息的压迫,她嘴角也是一挑,丝毫不示弱,撇了一眼门口,冷若冰霜地说:“我不想再讨论这么问题,你可以走了。”
江在铖张张唇,似乎还想说什么,终是抿抿唇,眉间全是那种浓得化不开,舒不散的阴翳。站起身,他看了她半响,林夏只是执拗地转开视线,他说了一句:“手不要碰水。”便走了。
咔嗒一声,门被关上了,房间里安静了,她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这明亮的灯光林夏现在觉得有些刺眼。抬起手,右手被江在铖包成粽子一般的形状,显然没有过帮人包扎的经验,自然不会有什么美观感可言,不过也算牢实,还打了一个别别扭扭的蝴蝶结,像某人一样桀骜不拘地歪着。纱布上还有些淡淡的红色,那不是她的血,是江在铖手上的,她微微叹了口气,嘴里下意识便嘤咛了一句:“他的手也不知道——”
顿时觉醒了一般,她连忙噤若寒蝉,甩掉脑中所有胡思乱想。一遍一遍告诫自己,那个人现在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第二天,赵墨林找的那个看护就来了,赵墨林说是专门看护专业的好手,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看着很温顺,叫小月,长得清清秀秀的,虽然不能让人一眼记住,但是是个耐看的女孩,很爱笑,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很亲切,林夏挺喜欢,打趣赵墨林,他外貌协会,找个看护都是美人,赵墨林却丝毫不谦虚地来了一句:自然要配得上我英俊迷人的外表。
林夏当时很想来一句,这找个看护和姑且他英俊迷人的外表有什么关系,但还是打住,这话题一开,估计赵墨林那厮又有一箩筐王婆卖瓜的自卖自夸。
赵墨林嫌弃林夏家里小,伸不开腿,说是要帮她找个大房子,林夏哼了哼,没做声,可是明明嫌弃她家小,还是在她家窝了整整一天,林夏明里暗里下逐客令,那厮权当耳边风,还是快天黑的时候,公司一通电话才把他召回去,临走的时候还笑得妖娆招致,说是会再来看她。林夏挥挥手,但愿他一去不复返。
不知道赵墨林在忙什么,这几天林夏难得地耳根子清净,那天说回再来看她,也没交代再来是什么时候,至少这几天消失了个干净,林夏也乐得自在,那个家伙来了,就吵得慌,正好,清净。
小月是个很会照顾人的女孩,不仅包办林夏的吃喝拉撒,而且偶尔也会和他聊聊天,闲七杂八各路杂事都能说上几句,确实是个很尽心也很优秀的看护。林夏也没有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