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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该死的女人?他把我当做什么?”江在铖醉醺醺地忽然大骂。
秦随风笑着附和:“是,该死的女人。”
要是平时江在铖只许自己骂,别人哪里说得林夏一句不好的话。
江在铖撑着盈盈的醉眼,却似酒非醉,黑得好看,低低沉沉的嗓音像82年绿屏酒独有的味道:“秦随风,我真他妈贱。居然还放不了,舍不得。”
秦随风笑得更是花枝乱颤,接过话说:“你是贱,这世上的女人你要哪一个不是勾勾手指就可以,偏偏找虐,栽在林夏手里。”
心里贼笑:你也有骂自己贱的一天……
江在铖不知哭笑,表情甚是夸张可爱:“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一个女人居然那么精于算计谋划,满脑子都是仇恨,不懂风情,不知好歹,而且不知死活,她没有心,除了报复,她什么都不在意,真是该死的女人。”抬头灌了一口白开水,嗓音忽转,潺潺像深秋的静水,微凉,微颤,“可是我输给她了,应该很早,那样坏的一个女人,而且没有真心,我还是喜欢,她坏也好,无情也好,我心疼她,恨不得所有仇恨我替她背了,可是她不领情。”
江在铖怕是第一次这么煽情地吐苦水吧,秦随风以前做梦都盼着这个妖孽能有这么一天,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听怪难受的,还以为江在铖没有情感呢,原来只不过对一个人满腹神情。秦随风经不住喟叹:“诶,林夏,你好本事啊,看你都把这人折磨成什么样了?”丹凤眼一扫,这地上哀怨凄楚的男人还有半分江在铖的影子吗?
江在铖斜靠着沙发,一手撑着地,一手握着酒瓶子,半阖着眼呢喃:“为了她,我可以娶林初,可是你要她一句话,我就不要林初,我只要她,可是她说了什么,她让我娶了林初,他只是利用我,利用我报复而已。”说到后面声音越发悲怆,似乎这冬日染了几分凄凄。
秦随风不禁摇头感叹:“一物降一物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江在铖,你算是栽在她手里了,不得翻身了。”
这世间情为何物,直叫江在铖沦为酒鬼。
这人与人就是一条生物链,江在铖原本端坐在最上面,可是偏生林夏跳上去了,他就被吃定了。
诶!诶!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秦随风连连苦叹,暗自坚定自己可千万别掉进了苦海。
江在铖趴在桌上,酒瓶子滚到地上,刺向声里传来江在铖无力凄婉的声音:“我该拿她怎么办?她不愿意,我舍不得面前,只要她要,我都给,都舍得,可是我给的,她什么都不要。”
究竟有多爱她,才会到这样的地步,倾尽所有。到底有多冷清才能不为所动,罔顾江在铖的深情。
痴儿怨女啊!爱情这东西真的是毒药,毒入肺腑,无可救药。
江在铖的毒已经蔓延到心脏了……
秦随风同情又感叹:“江在铖,你中了林夏的毒了,毒入肺腑,没救了了。”
江在铖本是一朵带毒的罂粟,只是对林夏没了毒性,反叫林夏的毒趁虚而入了。难怪世间相生相克,林夏就是江在铖的劫数。
秦随风想,如果江在铖没有遇上林夏可能一辈子都会冷冷淡淡,绝情绝爱吧,这遇上了,便沉沦了,泥足深陷了,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无欲则刚,林夏就是江在铖的欲。这爱生欲,欲生念,念生贪,秦随风觉得江在铖和林夏之间绝对不可能这样便断了。
江在铖已经完全不省人事了,凉眸合着,长睫缀着酒滴,靠在沙发上,昏暗的灯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颚上,有些萧条沧桑,他似乎梦呓:“林夏,林夏,你要我怎么办?”
“能怎么办,肯定是林夏把你怎么办?你哪是她的对手,完全被吃得死死。”秦随风接话。
红唇沾酒,染了苦涩,江在铖无意识地呢喃:“林夏,如果可以,我绝对不要喜欢这样的浑身是刺的你。”嘴角一抹自嘲的弧度,“可是我居然庆幸遇上了你。”
“到底是幸还是不幸?”秦随风难得地悲天悯人,感叹爱情。
那厮半梦半醒念着:“林夏。”
“林夏。”
“……”
一声一声,江在铖不厌其烦。
林夏……一个人叫无所不能的江在铖一败涂地了。
秦随风苦笑:“醉成这样,还心心念念她。”他拿走江在铖手里的瓶子,细细打量着平日里桀骜不拘,睥睨商场的江在铖,摇摇头,惋惜扼腕,“无所不能的江在铖又怎么样,还不是这样穷途末路了,江在铖你还有一点以前自信狠辣的样子吗?”
江在铖的克星是林夏!
“诶。”秦随风重重叹了口气,“还是看不下去了。”
拿出手机,为了拯救某个堕入情网的人,他容易吗?
“林夏,好久不见啊。”某人对着电话笑得格外友好。
醉酒的某人睫毛微颤,可能是听到某个让他心疼的名字。
秦随风耷拉着个脸,看不到人的电话畅谈,居然也能表情到位,一脸的苦闷:“这么说,我就伤心了,怎么说,我们也有点交情。虽然不是私交甚笃,但也是救命之恩不是?”
循循善诱:,半真半假:“我在凌东岛,给你看病来了,信不信。”秦随风也是只狐狸啊,这满肚子的算计倒和江在铖如出一辙。
电话那头似乎不怎么给面子。
秦随风笑嘻嘻地一阵软磨硬泡。
“……”
十分钟过去了……秦随风从报恩说道林夏的病,从她的病说道她被下的药,不得不佩服这厮打哈哈能言善道的本事。要搁古代绝对是出色的谗臣。一番口舌才算说道目的:“你过来吧,我等你,那药可不能马虎,一定要来。”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立即挂了电话。对着谁的昏沉的江在铖笑得诡异邪魅:“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他容易吗?这做牛做马,包治百病的,实在是用心良苦啊。
林夏可别辜负了我一番苦心啊,最好这次将鸭子煮熟了,不然这江在铖可真没法活了,自己也就没法活了……秦随风权衡利弊得精准
秦随风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品着用白开水换来的名贵红酒,那叫一个慵懒闲散。笑得跟那四月桃花一般灿烂。
这厮在做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那就是等!
抬眸,丹凤眼里晕开了几分笑意,几分得意,还有几分期待,将酒杯放下:“可算是来了,我真怕你不来。”
林夏径直坐下,浅笑:“你救命之恩都搬出来了,我要是不来,不成了忘恩负义的人。”
接到电话的时候,林夏正在海边吹冷风,昨天晚上一夜睡不着,反反复复都是想着江在铖的事情,脑中一团乱麻。本来不想来,毕竟秦随风与江在铖有牵扯,但是秦随风居然将上次生病救治说成了救命之恩,这厮脸皮厚得无人可比,林夏实在没法,只好来了。不过心里庆幸,没有看见江在铖。
秦随风眸光懒懒,扫了林夏几眼,深意地说:“你看起来起色不错,昨天晚上的药应该没有大碍了。”
林夏一顿,心头一怵:“江在铖说的?”难道是因为江在铖才叫她出来?林夏有些后悔了。
秦随风也不打哈哈,和林夏这种聪明人说话,他选择诚实:“是啊,昨天晚上把我叫来,一副火急燎原的模样,我还以为他怎么了呢?”
林夏面无表情,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淡淡说:“你为了说这个才把我叫来。”
秦随风十分真诚地摇头,指了指里间,几分凄楚地说:“不是,江在铖在里面,你不来我怕他究竟中毒。”
这白开水也能酒精中毒?好像似乎,某人醉了之后喝得都是白开水,这会究竟中毒的东西不是正在您老手里握着吗?
林夏眸子半敛,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微微扫了一眼门口,然后浅笑回答:“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你还是准备好急救对他比较有用。”
酒精中毒?应该没事吧,而且秦随风是医生不会有事吧?
心头涌出一些莫名的情绪,几分酸涩,几分疼楚,林夏掩饰得很好,那些心里的情绪,隔了一层肚皮,要伪装起来,那是她的强项,甚至骗过自己。
秦随风听着林夏戏谑的话,举着杯子的手一顿,半响找回自己的声音:“江在铖说得没错,你这个女人太狠了。”
一般一个女人遇上一个为了自己醉生梦死的男人不该是感激涕零,感动得一塌糊涂吗?而且酒精中毒啊,这样的猛料,这厮居然只淡淡吩咐准备急救?真是极品女人,心肠比磐石还硬,比久伏冰还冷。这样的道行得修炼多少年。
江在铖,你惨了……秦随风有此感触。
林夏对秦随风的话不可置否,也不介意,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言语间明显地置身事外:“知道那你还把我叫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终是心疼
林夏对秦随风的话不可置否,也不介意,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言语间明显地置身事外:“知道那你还把我叫来。”
不行,得另寻它法。
秦随风端坐,正色说:“既然来了,顺便看看病吧。”
林夏倒是不扭捏,自觉地将手伸出去。秦随风一副严肃沉稳样,现在倒有几分中医师的架势。
手指搭在林夏的脉搏上,虽然他学的是中医疗法,但是把脉还是很少。不过这样子倒是做足了,林夏的手很冷,跟她的心一样。秦随风一边心无旁骛地把脉,一边苦口婆心地说:“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在铖早就栽在你手里了,只是在铖骄傲,而且对林初就像信仰一样,一直自欺欺人。”
应该是从第一次给林夏看病的时候吧,江在铖那副天塌下来一般的样子,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江在铖父母逝世的时候,一次便是林夏那次生病,不过是生病就让江在铖担心成那样,他当时就笃定,林夏对江在铖绝对不一般。
林夏静坐,面无表情,嘴角染着淡淡无波的笑意:“你不需要告诉我这些的。”不要乱了,不要在扰乱了,这颗心怎么又不听话了……就因为那个名字吗?
真难啊,原来带有情绪的伪装才是最难的。
秦随风被林夏的话再一次噎到了,故作淡定:“认真把脉,别插嘴。”自己却继续说着,“我和江在铖认识二十多年了,他从小就是个不讨喜的性子,跟他那个狐狸爹一个样,又阴险,又毒辣。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