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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为了一个男子反目这种事儿,只发现在小说与电视剧里,真真到了现实,多少会克制一些,不甘心也只能这样了。
安心时而看着朝朝,还是会觉得心惊肉跳,觉得她心机深沉,可又想起她答辩那日说她比谁都冷漠的样子,言之凿凿。
她真的,有那么冷漠吗?
她对花砾的所有同情,真的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吗?当初花砾知道后定会大闹,牵连于她,如果朝朝不出面,她又会给花砾一个什么样子的答案呢?
……想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终于到了毕业前夕。
朝朝与花砾已经收拾好宿舍中的一切,明天是最后一天,学校发完毕业证就要将她们扫地出门了。
越到最后,越是狂欢。
几个系决定联合组织一个大型聚会,通宵达旦,算是对这个学校最隆重的告别。
安心她们自然也要去。
聚会采取的是自助餐式,安心和花砾朝朝各自取了一只食碟,放了些爱吃的东西,打算找个地方坐下。
来来往往人很多,都是不认识的,可不认识也没有关系,一句“你好,哪个系的?”就能开始一段很愉快的聊天。
安心再次见到了陆婷婷与桑晴。
是对方先向她打的招呼。
“喂,安心,远远就看见你了,找到位置了吗?”
“还没有,我们刚来,人都满了,实在找不到三个连在一起的空位。”安心摇摇头:“你们来多久了?”
“挺早的,反正在宿舍也无聊。”桑晴将手勾在陆婷婷臂弯,两个亲密地就差贴在一起:“明天就要离开这鬼地方了,还真是舍不得。”
又说鬼地方,又说舍不得。
安心莞尔。
多少人与桑晴怀着同样心思?
“其实都差不多。”
“哎呀,想到这个就烦恼,我全身上下加起来拢共八百大洋了,又还没找到工作,天要亡我。”
“喂。”陆婷婷斜斜看了桑晴一眼:“你当我是死的吗?”
桑晴“嘁”了一声:“你又不是老子男人,老子借你钱是要还的,不借。”
陆婷婷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脑勺上:“死鸭子嘴硬。”
又回头对安心说:“我哥有联系你吗?”
“嗯,有通过几次电话,不过还是发短信的时候居多。”
自从上回偶然与陆婷婷相遇并被要去电话号码的第二天,陆修远就与她联系了。
安心也说不上对陆修远是什么感觉,因为与他说话都十分谨慎克制,陆修远还调侃她,说她与他说话时,语气特别的……冷漠。
再不像从前那样,聒噪得让他既觉得烦恼又觉得有趣。
安心无言以对。
她不知从前的安心是怎样喜欢着陆修远,一腔热情用在他身上,可是现在的安心,只觉得他陌生。
陆婷婷惊讶:“我哥哥还和你发短信?”
“是啊,怎么了?”
桑晴在旁边咳嗽一声:“他哥效率至上,从来不会和谁发短信的,哪怕是别人给他发短信,他也只是回电话。”
安心只觉得心中一动。
“啧啧,安心,看来,我们之前的因缘,可不会因为一个毕业礼就结束哦。”桑晴状若感概的看着安心,“我看好你!”
安心:“……”
桑晴的意思,大概,也许,很可能是说,她和陆修远,以为后发生出什么事端来吧。
……她真的想多了。
“好了好了,你别乱牵线,万一安心对我哥哥没那个意思,你这样多尴尬。”陆婷婷在一旁连忙搭台阶:“安心,你别多想,我从来都觉得,你和我哥哥是单纯的学长学妹关系。”
安心呵呵干笑两声,“没关系,我经得起玩笑的。”
她哪里是怕她对陆修远没那个意思,分明是怕陆修远对她没意思,桑晴起哄,让她当了真,以后下不来台。
可是她真的没对陆修远有那个意思,她真的也想多了。
最后,还是朝朝打破了尴尬,说:“安心,你看那边有三个空位置,我们先过去占下。”
“哦。”安心点头,对桑晴说:“不要意思,那我们先过去了,一会儿有时间再聊。”
“好。”
得了赦令,安心像逃瘟疫似的,逃离开陆婷婷与桑晴身边。
她实在不善与人交往,况且还牵扯到过往的一段单箭头暗恋,真真丢人。
花砾看着她冷汗涔涔的模样就觉得好笑:“你啊,霍连生是这样,陆修远也是这样,有那么夸张么?”
安心呻吟一声靠在沙发垫上:“别提了。”
朝朝也不自觉微微一笑,紧接着脸色却变了变。
花砾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旁边那一桌,竟然是霍连生与宋冉他们。
刚才人来人往,阻着视线,从远处看,只看见这一个位置是空着的,哪里想到被堆积人群埋没的角落位置,坐着的竟然是他们。
安心也察觉到两人的僵硬,顺着她们的视线望去。
正在说话的是林晚,他说:“你猜她说什么,她和霍连生说,要和他同居,还特认真的计划,什么时候见父母什么时候结婚,就她也配?不说别的,霍连生你答应,你爹妈答应么?真娶那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老婆,他们都会觉得丢不起那人。”
他们显然没有看到安心等人,说话张狂至极。
霍连生单手支着下巴,要死不活的样子,听林晚说完,才开口说:“还挺新鲜的,她还是第一个和我说,要和我结婚的。”
众人起哄:“霍连生你不会吧,还真想结婚?咱们明天才拿毕业证呢,你可别作死啊。”
霍连生说:“毕业证和结婚证一起拿,才真正算人生赢家。”
“不会吧,你竟然来真的?”
霍连生一盆水泼灭众人的兴致:“假的。”
众人舒了口气:“也是,就你,她想要,也得看自己要得起么?”
安心厌恶得收回视线,这些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好似女子天生是为点缀他们而生,是可以随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要不要换个位置?”
“好啊,再去找个。”
三个人一同起身,端着食碟离开。
她们起身时并不重,声音轻轻的,在这嘈杂聒噪的环境中,更是微不足道。
可霍连生无由来的,就这样微微一扫,恰好看到了她们离开的背影。
他也不知为何,交往过那么多女生,唯一认得出背影的人,只有安心,哪怕那么多人,他还是能够一眼将她认出来。
或许因为她留在他身边最久,或许她总是背对着他,让他看惯了她的背影。
她们刚才,听到了他们的话了吗?
听到了吧,就算没有听到又如何。
总归她不会在意的,就算他烂到骨子里,她也不会在意的。
他努力抑制心里的反感,不过是第一次被女人甩罢了,不过是第一次被女人不在乎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想像花砾一样,风度尽失。
况且,花砾至少爱过宋冉。
而他与安心之间,什么都没有。
至始至终这不过是,一场赌约,一场笑话。
、第十六章
所谓通宵达旦,也只闹到午夜,过了两点,兴致过去,也便各自唱歌的唱歌,回宿舍的回宿舍,凌乱散场了。
安心稍微喝了些酒,额角阵痛,怎么摁太阳穴也不管用。
花砾凑到她的身边问:“你是不是醉了,要不要去卫生间清洗一下?”
她的情况其实比安心好不了多少,一开口全是酒气,安心觉得更难受了,从沙发上站起:“我去去就回来。”
花砾慢吞吞的点点头:“嗯。”
朝朝更是已经睡觉了。
这家自助餐厅环境不错,卫生间也极清洁,水槽旁边还放着洗手液梳子棉签之类的小用品,安心拧开水龙头,朝着自己的脸凫了两捧水,水很冷,酒意立即醒了大半,额角的阵痛也变得麻木,用纸巾擦拭干净脸上的水,转身想要回到前场。
蓦然一个黑影从背后蹿出,安心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被那人一手抓着手腕,摁倒在墙上。
“啊!”
她被撞得头晕眼花,隐隐间似乎刚才花砾将脸凑到她面前,鼻尖全是酒气。
“霍连生?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看清来人,她立即想要挣扎,可是霍连生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即使只一只手抓着她,她也无法挣脱。
霍连生任她百般挣扎,呼吸越来越浑浊。
“霍连生——!”
“……你总是这样,总被我逼的没有办法,才会这样看着我。”霍连生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却并不像醉了:“你知道吗?刚才你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你了,你听到我们说话了吧,是不是因为厌恶,所以走开了?”
安心皱眉看他。
“你走开了,我看到了你的背影,然后,就一直一直在看你。”
他看着她终于寻到位置,吃食物,拍纪念照,与众人说话,目光浅浅的微笑,嘈杂时会将唇轻轻凑到对方耳边。
“可是你根本没有发现我在看你,整整五个小时,我看了你五个小时,你都没有往我在的方向看一眼。”
安心:“……”
霍连生将头抵在她的脖颈:“你哪怕就是看一眼也好啊,看一眼再别开视线也好啊,我也甘心了,可是你竟然一眼也没有看我,安心,你不该叫安心,你该叫狠心。”
“霍连生,我已经说过了,我和你没有关系了。”
“因为花砾?”霍连生说:“安心,你公平一些好不好,我和宋冉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你不要因为他迁怒于我。”
“我没有因为他迁怒你,你我心知肚明,我们之间的关系,仅到毕业为止。”
霍连生眼中划过一缕惊痛:“你……”
“我怎么了?霍连生,你这样抓着我的手,莫不是怕我发现藏在卫生间外的你那些狐朋狗友?”
卫生间外,趴着听墙角的林晚等人顿时石化。
霍连生惊痛的眼神也呆滞了一下。
果然。
安心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人,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去年也有这么一次,他带她去森林公园,走过一处急坡,她分明只是崴了一下,他竟然抱着她的人滚到坡底,弄了她一身淤青也罢了,还自以为英雄救美,深情款款对她说:“安心,刚才也不知道怎样,身体先一步就抱住了你,那个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让你受一丁点伤害,你说,我是不是有些喜欢你了?”
她面无表情,他继续说:“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罢,那你呢?哪怕只有一瞬间,你有没有对我动过心?”
做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她用下巴指了指他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