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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你的主人已经全都招了,说,你们把她弄哪里去了?”慕岩一脚踩在她胸口,逼问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柳妈只觉得胸口痛得要死,她冷汗都流了下来,无论慕岩怎么逼问,她都矢口否认。
慕岩见确实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一脚猛得踹向她腹部,大步向书房走去。因此,他没有发现窗外有一双眼睛,将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慕岩走进书房,到处翻找机关,也许他可以从关押母亲的地方找出一点线索。他找了许久,终于在一排书架下方找到了机关所在,他按了按,窗户那边的书架开始移动,然后地下的一块石板慢慢向后退去,出现了一个地下室。
他拿了一个手电筒,急忙往下走去,地下室大概有20几个平方,里面有一张床,还有各种刑具,地上有些干涸的斑驳血迹,看起来触目心惊,地下室里有种腐烂的臭味,令人作呕。
他却只觉得心痛,他的妈妈在这里一关就是五年,她怎么支撑下去的?阮菁太可恨了,如果她不死,根本就难消他心头之恨。
为什么不给她一个痛快,反而这样日日折磨着她?
慕岩曾经看过一本书,一个人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不出一个月就会疯掉,妈妈当时是什么样的感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突然发现,让阮菁把牢底坐穿根本就是便宜了她,他应该也让她生不如死。
他在地下室里站了一会儿,直到情绪稍微平静了,他才慢慢打量起这个地方,这才发现墙上全是一些手指抠出来的血痕,那些痕迹组成了一些字,却是长昕最爱言若。
慕岩一下子飙出泪来,原来支撑着她活下去的是这个意志,她知不知道,爸爸三年前已经死了?他想依阮菁那样疯狂的心志,爸爸死了的消息不可能不告诉她,那她又是怎么支撑下去的?
他不知道,突然不忍心再看下去,因为他每看到一种刑具,就想将阮菁抽筋剥皮。他撇开视线,这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他吓了一跳,连忙拿手电筒去照,这才发现站在身后的是不知何时出现的白柔伊。
他稳了稳心神,斥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不出声?吓我一跳。”
白柔伊看着地下室的摆设,整个人明显在发抖,连牙齿都咬得咯咯响,她断断续续说:“这…这里怎么这么恐怖,言…言姨真的在这里住过吗?”
慕岩没说话,见她脸色惨白,知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他走过去扯住她冰冷的手往上面走去。回到书房,白柔伊全身都还在抖,她弯腰蹲在地上,感觉胃里翻天覆地,几次干呕,只吐出一些酸水来,“怎么会这样?姨妈怎么会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她的眼泪流了出来,蹲在地上不停的发抖,她仰起头望着慕岩,“慕岩,我刚才听到你跟柳妈的对话,这都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慕岩痛苦的闭上眼睛,然后点了点头。他情愿母亲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也不愿意她在阮菁手里受了那么多折磨,他也想问,怎么会这样?
白柔伊扑过去抱住他,“慕岩,这不是真的,姨妈不会这么坏,她不会的。我不相信,当年我亲眼看见言姨下葬,连姨父都承认那是言姨,呜呜呜……”
慕岩想起墙上那些斑驳的血痕,眼泪落了下来,他愤怒,他狂躁,他心痛,妈妈怎么撑下来的?他该早一点掌握阮菁的罪证,早一点让她入狱,或许妈妈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早一点行动?他离她那么近,近到只有一墙之隔,他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她在地下室受着非人的折磨?
白柔伊紧紧的抱住他,眼泪打湿了他的西装,那些眼泪掺杂了害怕、恐惧、难过、心痛,她虽然还没有见过言若本人,可是她能够想象到言若的惨状。
因为她也曾在心里幻想过,要将卢谨欢千刀万剐。可是现在不用剐了,她等的时机已经到了,如果她能够帮慕岩救回言姨,他一定会接纳她。
“柔伊,别哭了,你答应我,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慕岩替她擦了擦眼泪,他真的没想到白柔伊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她不是在横店拍电影么?
白柔伊吸了吸鼻子,保证道:“嗯,我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慕岩,姨妈太坏了,她现在这样也是罪有应得,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言姨救出来,她吃了那么多苦,不能再让她继续受折磨了。”
“这件事你不要操心了,你不是在横店吗,怎么会跑回来了?”
白柔伊不安的垂下眸,良久,她才吱吱唔唔道:“我看到报纸了,姨妈入狱,我想回来看看,结果……。”
慕岩揉了揉她的发,说:“还好你还有一片赤诚之心,没有被她教坏,回去吧,不要插手这件事,我自己会去救我妈妈。”
“可是……”她想了想,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慕岩一旦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让他更改。“好,我会回横店去的,不过我回去之前,你得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言姨怎么会死而复生的?”
慕岩将机关按了回去,然后扶着她往静安雅筑外走去,他不想待在这里,再多待一秒他都会窒息。走出静安雅筑,他的呼吸才通畅了一点,他将自己知道的都跟白柔伊说了。
“你是说陆一枭是帮凶?”白柔伊简直都要崩溃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怎么她离开一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令她接受不了的事。
“嗯,欢欢看到他们把妈妈带走。陆一枭曾是混帮派的,心狠手辣比之阮菁有过之无不及,所以现在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好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也别想太多,回去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慕岩没有多谈这个话题。→文·冇·人·冇·书·冇·屋←
白柔伊也没有再追问,她看着慕岩如鸦羽一般的眼窝,很是心疼,那一刻她竟然不管不顾,踮起脚尖在他俊脸上印下一吻,柔声道:“慕岩,吉人自有天相,既然五年前那场车祸没有夺了言姨的命,这五年的折磨也没有夺了言姨的命,我相信言姨会好好的,我们一定会救出她来的。”
慕岩一时避之不及,让她吻了一下,她飞快的说完话,然后转身离去。慕岩看着她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他的视线看得再远一些,果然看见路灯下站着一个娇小的人影,那一刻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做任何解释。
白柔伊只顿了一下,便迎着卢谨欢走去。她在她三步之遥站住,然后柔声解释,“卢小姐,刚才那一吻只是朋友之间的贴面吻,你不要多心。”
贴面吻?卢谨欢简直想笑,怎么这白家一对姐妹花这么不省事,还都看上同一个男人,眼光品位真是一致!可人家都解释是贴面吻了,她若还不依不饶的,岂不是显得自己小气?
“我没有多心,白小姐也不要多心,再见。”卢谨欢绝对信任慕岩,如果他真的想跟白家这对姐妹花发展出什么来,他不会等到娶了自己后再来发展。
而且他的目光坦荡荡的,教她想怀疑他都不行。只是他越是这样,越叫她恨得牙痒。他招蜂引蝶,最后还做出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模样,实在可恨。
白柔伊看着她与自己擦肩而过,她心里冷冷一笑,刚才她站在慕岩的右手边,眼角余光已然瞄到她伫立在路灯下,所以才有那一吻,她是想试探卢谨欢跟慕岩的信任度有多深。
姐姐上次在卢谨欢这里吃了一个败仗,她就知道卢谨欢要么是不在乎慕岩,要么就是太相信慕岩,所以一般的雕虫小技根本就没办法击溃她,若要真正的胜利,她必须从别的地方下手。
如今,该轮到姐姐表演了。
卢谨欢与白柔伊擦肩而过,款款来到慕岩身边。要说她心里不在意,那是骗人的。可是人家都说了是贴面吻,她再计较就显得自己小气了。可是看到慕岩脸上那个淡淡的口红印,她心里还是十分不舒服。
她走过去,从包里拿出湿巾,轻轻替他擦了擦,说:“你跑哪里去了,脸上怎么到处都是脏东西,我给你擦擦。”
闻言,远处白柔伊的背影倏的一僵,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
慕岩以为她真沉得住气,此时见她幼稚的拿湿巾使劲的擦,还暗指白柔伊留下的那个吻痕是脏东西,他心里就发笑,这小醋坛子。他拥着她,说:“今天怎么回来了?”
卢谨欢白了他一眼,“喔,软玉温香在怀,连今天是星期五都忘记了?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回学校算了。”
她说着这话真的要走,慕岩哪容她走呀,一双铁臂将她搂得死死的,“小醋坛子,走,我们回家。”
卢谨欢没有再挣扎,跟着他往南苑走去,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其实两人心里都藏着心事。卢谨欢想问问他阮菁的事,又不知道从何开口,而慕岩则想着现在该怎么从陆一枭那里查到母亲的下落。
两人都心不在焉的吃完饭,慕岩回了书房处理公事,卢谨欢在卧室里查资料写论文,她手边放着一张进修申请表,她看了又看,拿起又放下,始终做不了决定。她扭头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她感觉到慕岩有心事,虽然他一直装作没有事的模样。她放下咬了一晚上的笔,决定去书房里找他,哪怕只是黏在他身边,什么也不说。
她来到书房,书房的门没有关紧,她透过敞开的那条缝看见他坐在电脑后面发呆,她打开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去,连走到他跟前了,他都没有发现。
于是她绕到他后面,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突如其来的动作把他吓了一跳,他有些恼怒,猛得挥开了卢谨欢的手,斥道:“干什么?”
卢谨欢委屈的看着很快红起来的手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慕岩转过头去,见是她,一下子慌了,拉着她红红的手背,急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她老实点头,他眼里的愧疚更深。卢谨欢看着他的眼睛,说:“慕岩,你有心事?”
“没有啊。”慕岩移开视线,不敢跟她对视。
“是刚才白柔伊那一吻?”她故意用着很委屈的语气道。
“胡说。”慕岩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