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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午,我正在他的办公室整理书籍,他卷着一阵风从外面进来,本来稀疏平常,但,偏在我回头的那一刻,一股太阳的味道混合着一丝古龙水的气味钻入我的鼻孔。刹那间,‘叭’地一声,我听见花苞开裂的声音,沉睡了二十几年的玫瑰花忽然间象被解了咒语,花瓣静悄悄地开放了。虽然很轻很柔,可我却觉的耳边轰鸣,脸一下子涨得绯红,不知他看见没有,我以最快的速度逃了出来,回到自已的办公室。
等我平静下来后,去给他倒了一杯水,他眉峰轻蹙说大概是刚下飞机还有些不适,但手里的却没停地在纸上写着什么。第一次,我仔细地观察着他。他有一张白皙而又干净的脸,乌黑并且浓密的头发略带曲卷,有点顽皮。长长的鬓角,使得他非常的性感,一副金边眼镜让他看起来即稳重又成熟。这一切在白色T恤的衬托下,整个人看起来一幅即斯文又冷峻的样子。
窗外一阵风吹了进来,吹得百叶窗扭着身子敲打着窗台噼噼啪啪地作响,强烈的阳光也透着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屋子里的光线变得忽明忽暗,窗台上有一些阴影,斑斑驳驳地落在他的肩上、头上,我有点发呆,心想那曲卷的头发摸上去一定会很柔软。房间里飘浮着他带来的气息已渐渐淡去,而那朵初开玫瑰的暗香却越发地沁人心脾,我疑心自已是喜欢上了他。
那以后,我不再关心哪家公司又招人了,哪家公司的待遇好,每天能够看见他是我最快乐的事。为了制造和他多见面的机会,我常常主动汇报工作,提一些问题,说一些不相干的话。然而他很忙,经常出差,每每遇到这种时候,我会在一旁默默地为他准备资料,静静地享受着与他在一起的那份安宁。等他要走了,我会一直把他送到楼道的转角处,红着脸低声说:“打电话”。那声音轻得如发丝飘落在地,象怕被他听见,也许更怕自己听见。然而他还是听见了,当右脚踩在楼梯第二个台阶时,他侧过脸来眼睛盯着地板,含着羞涩的笑,用力点一下头,旋即快步地走了。我惆怅地靠着墙,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听着噔噔的下楼声,每一下都踩在了我的心头。
电话每天都有,可话题永远是工作。
时间在不经意中流逝着,转眼到了八月。一个傍晚,大伙都下班了,楼道里很快静如空巢,我也准备回家。突然接到他一个电话,说办公室的钥匙忘拿了,叫我给他留门。五分钟后,我听见走廊里响起他轻快的脚步声,出去一看,他正在开门,天哪,他不是有钥匙吗,这个家伙。看见我有些懊恼,他爽朗地笑了,像个大男孩。调皮地说:“肚子饿了吧,走,我请你吃饭。”看着他清澈的眼睛,笑容可掬的样子,我心里甜蜜蜜的。
下了楼,我们叫了一辆黄包车,那是一辆旧式三轮车改造的,用一种绿色防雨布做的遮阳棚,斜斜地支在那里,占了整个车子的半壁江山。(在杭州这种车随处可见)不记得是怎样上的车,只记得我身边有他,还有他和车夫说话的声音,以及暗下来的天色,笼罩着我们。
很快,我们进了一家雅致的餐馆,店在路的一旁,三面都是树,路灯透过树叶漏出一两点灯光,配着朦胧的月色,使得四周暮色更沉。店内十分干净古朴,纯木制的桌椅象是仿清的风格,桌上摆的也是青花瓷的餐具,我好象梦中来过这里。店里经营的是杭帮菜,略带点甜味。上了菜,他一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边笑着说:“我快饿死了”。看着他孩子般的笑容,清澈的眼睛,贝壳一般整齐洁白的牙齿,这一切都生着一种温柔的光芒。我陶醉了,忽然鼻子一酸真有点想哭。
晚饭后,我们沿着苏堤缓缓前行,湖边有人在咿咿呀呀地拉着胡琴,苍凉的琴声飘浮在空中忽远忽近。天上的星星不知什么时候全都钻了出来,很美很亮。我们聊到很晚,直到满天的星斗听得倦了……
然而也许是命运弄人,不久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各奔东西了,那顿晚餐竟然成了最后的决别。他就像是西子湖边的风,温柔、成熟,在不经意间朝着我吹过来,一浪又一浪。那晚我闻到荷花袭来阵阵的清香,久闻不倦,这味道令我眩晕,不知他闻到了没有。
许多年过去了,在斗转星移,百转千回之后,那段纯真的感情,依如当年西湖边婷婷袅袅的荷,散发出阵阵迷人的气息,又如远处高楼上飘渺的歌声,久久地回荡在我的心田。
夏季的夜里,当我凭栏眺望星空,忽然想起网络上流传已久的那个《长风与露珠》的故事。佛祖问蜘蛛:“世界上最珍贵的是什么?”,蜘蛛回答说:是“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过了一千年佛祖又问蜘蛛:“世界上最珍贵的是什么?蜘蛛回答说:是”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于是3000年的时候佛祖让蜘蛛转世为人,体验了一段刻骨的爱情后再问他:”世界上最珍贵的是什么?“,这次佛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是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而是现在拥有的。
感谢上苍为我安排了一次美丽的邂逅,错过也是一种美丽。
安宁,是最好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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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鼓励我向前走的人叫安迪
遇见你,是六年前,在长沙一家公司的走廊里。
当时我心情糟糕透顶,昨晚没睡好,起床晚了半小时,当我摁住包冲进公车后,又发现我的白裙子成了灰裙子。
都怪那条街上的步行砖,大概年久,总有那么几块就暗自松动了,天晴时还好,每每下过雨后,就会藏纳泥水,忙碌的脚踩上去,它们就会溅起来。
我好几次都中过它的招,最近的一次是同学介绍给我的男孩来到了我的楼下。在楼下,我也是一脚踩出泥水,那一幕刚好被等在那里的男孩看到,于是在我去楼上换衣服的时候,接到同学的电话。他向她汇报说毛毛躁躁的女孩他不喜欢。
放下电话,我笑了,我甚至想感谢那块松动的砖,它竟然知道我与他之间没缘分。
可今天的步行砖却是如此的讨厌。我的裙子是棉布的,怎么都处理不干净,与公司约好的面试只剩下半个小时。无奈我只得在车里打电话给同学,说了我的难堪,让她帮我送套衣服到那个公司楼下。
明明说好十分钟她一定到,但我下车后,却没看见她。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我放弃等待,开始往公司里面走,脑子里乱糟糟的,预感到这将又是一次失败的面试。
没想到你会从走廊那端向我走来,你的话实在是太奇怪。你说:“一直往前走吧,最后那间屋里或许有你需要的东西。”
我心乱,不懂你的话,想不理你的,可你的眼里分明很诚恳,甚至还充满鼓励,于是我真的就去了你说的那个房间。
面试结束,我被告知明天就要上班。
是你帮了我,你指给我的那个房间,是更衣室,入口的凳子上放着一套未拆开的女式公司服,上面有张字条,写着:祝你好运!
我出来时你还在走廊里抽烟,我走向你,我们聊了大概两支烟的时间,知道了你是在公车上听到了我的话,知道了你第一次面试也面临了跟我一样的尴尬,你当时渴望有人帮助,但是没有,所以你要帮我。
我还知道了你叫安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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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你把我的幸福落在了哪里
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永远已经开始,可两年后的一件事,把许多感触都打乱了。
首先是你重新给我找了一份工作,我很快离开那家公司。再后来就是那家公司让你做了好几年的假账曝光了,你急急地要走,我说我要跟着你。
你不答应,你说你会有闯荡,要我等你,安定下来你就来接我。
可是你那天清晨吻过我的额头走后就没有消息。我想你,那天傍晚,有人在楼下的步行道上跑步,那个背影看起来太像你,我失声叫了出来。
不是你,我尴尬无比,只好对停下来的他说:“嗨,站台边有许多砖是松的,你小心。”
他笑了,然后我看到他经过站台那段时,是像大鸟一般飞过去的。
不久后,这条街的步行砖都换了,是红绿黄相间的彩砖,有阳光的天气里,我在楼上往下看,它们灿烂得就像宋朗的笑容一般。
那个跑出飞一般感觉的男子,叫宋朗,他说他打了九个投诉电话,最后一个被告知,施工队已经去了那条街。
铺完新砖的那天,他跑步经过,仰着脸笑着问站在楼上的我说:“每个爱这条街的人,都有权问它美不美,对不对?”
我说了对。因为我已有三个月没接到你的电话,我也很想问一问:“安迪,你把我的幸福落在了哪里?”
你走后半年,那个公司突然宣告破产。而我也再一次重新换了工作,我给了你短信,告诉你我新的工作地址以及新电话,你却依然没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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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她在用寂寞勾引谁
每个女人都寂寞。骨子里的。因为女人是为爱而生的。而且,杜拉斯说,女人所要求的爱是最苛刻的,即便女人最终找到了心目中的真命天子,那份爱也不可能像女人想像中那样完美。因此,无论爱着还是单身,女人都有着多多少少的不满足。于是,总有寂寞时。
女人就在这寂寞里寻找爱,或者,修补爱。女人的爱总是长过一生。
爱上你等于爱上寂寞?
大连?小悦?23岁?
昨晚又和好友逛商场,拎一大堆东西出来。
她说你怎么了?我说没什么。憋得慌。
这两天老起雾,整个城市像一副情人的面孔,暧昧不清。我又想起了武。不可抑制。
我是寂寞的。而且,这寂寞就像积年的胃病,疼得厉害。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更加发了疯地想那个男人。
他叫武。是我的上司。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刚结婚。尽管我一再地提醒自己,但爱还是来了。女人爱上一个人,3秒钟足矣。
我渐渐地喜欢上了在他身边做事,听他的声音,闻着他的气息。到最后,几近迷恋。
每天,一到下班时间,我就故意装作很忙的样子,然后,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