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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安心的点了一下头:有太太在爷身边,爷心中一定会好受一些。
黎天恒在东大街的宅子待到很晚才回结彩坊。
他在静夫人身边安了一个叫做娇娘的身手不错的女子保护其周全,他嘴上说一切都晚了,但心中还是存了一丝侥幸,说不定娇娘就带着静夫人闯了出来。
虽然渺茫,但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他在东大街留到很晚,就是等消息。所有信鸽,都是飞到东大街的宅子的。
在大门前,黎天恒站了一刻钟。进了门,在采薇面前就不能将心中的忧虑挂在脸上了。
他不想让她跟着担惊受怕。
走到赏兰苑门口,兰采薇已经侯在那里了,一见她就笑着迎上来:“回来了?”
“是。你怎么在这里?”黎天恒也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很温暖,让这两日身心俱疲的他好像找到了一块栖息地,心中也平静了许多。
静夫人生死未卜,眼前的人儿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兰采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让金枝去厨房传饭。事实上,她一下午都在厨房忙活,做了所有他喜欢吃的菜。做好之后,就换好衣服等在这里了。
黎天恒握着兰采薇的手,两人一起回了房。
兰采薇又让人端水服侍了他梳洗。
待黎天恒从耳房出来,看见满满地一桌子菜时便愣住了,他数了数,一共十二个菜,而且他可以肯定,这些菜都是她亲手做的,只有她才会用萝卜雕花来摆盘子。
虽然他没有胃口,但还是吃了两大碗饭。
兰采薇一整天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了。失镖之事应该解决了吧。
这样过了两个月,安南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娇娘没有消息传来,李子文派去的五拨人也一去不返。
黎天恒那一点侥幸在这样的等待中慢慢的消失。
“爷,江明回来了。”李子文一改往日的稳重,撩着长袍一路奔了进来。
江明是李子文派去安南一批人中间的一个。
黎天恒腾的站起身,急道:“让他进来。”
江明就站在门边,将房中的动静听的清清楚楚,不等李子文传话就进来了:“小的见过爷。”
黎天恒锐利的目光扫过躬身站在屋子中间的江明,面色便沉了下去,生冷如冰:“三王兄让你传什么话于我?”
闻言,李子文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也看向江明。
江明愕然的抬头。
“前后去了五拨人,都是一去不返,而你却是毫无伤的回来了,身上还穿着如此干净体面的衣服,不是替黎康传信,他为何留你?”
江明一下子跪在地上:“小的与其他人去王宫找静夫人之时被勤王捉了,当时小的就要服毒自尽被人制止了,一直被关在大牢之中。十日前小的才被放出来。勤王让小的将这两封信送给爷……请爷明鉴,小的没有做过背叛爷的事情。”说着从怀中取出两封信。
黎天恒接过两封信,没有打开,而是看着江明:“下去歇着吧。”
江明吁了一口气,躬身退下。
待他走远,李子文眉头紧蹙,“他只知道这座宅子,对于镖局车马行这些都一无所知,就是归降于勤王也坏不了大事。”
“将这座宅子卖了,在南门附近另找一座宅子吧。”
黎天恒一边说,一边看向手中的两封信。其中一个信封上写着“黎氏太太采薇亲启”,字迹娟秀柔美,一看就是女子的笔迹。
他很是诧异,看了一瞬,没有拆开就递到李子文手中。
李子文见了,也很是意外:“这好像是一个女子写给太太的。可是,刚才江明说这两封信是黎康让他给你的。”
“采薇的名讳,我只说与王兄黎同知道,想让他写在族谱之上,就是静夫人那边我也没有细说过……”想到某种可能,他迅的取回信,三两下就拆开了。
“这也很好理解,黎康入主王宫,族谱肯定落入他的手中了……”
李子文没有继续说,因为他看见信在黎天恒的手中扭曲,而黎天恒的手竟然在微微的颤抖。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黎天恒又拆开另一封信,看完后面色阴郁,不一言。
李子文跟在黎天恒身边多年,自是了解他的习惯,他这样不说话,就说明他心中其实很生气,处于那种爆的边缘。所以,他的话说的很小心:“信上说了什么?”
黎天恒将两封信都给了李子文。
李子文看完信,也沉默了,良久才道:“至少知道静夫人无恙。”
*********
兰采薇坐立不安。
一连几日黎天恒都没有回来了。
福伯说他有事宿在东大街的宅子里。虽然福伯一再保证只是因为忙,并没有其他事情。但兰采薇还是心中难安,从前黎天恒虽然也有一两晚宿在东大街,但从未连续几日都不回来,而且连派人来说一声都没有。
兰采薇决定去找他。
福伯闻言:“太太,还是小的去请爷回来吧。你看,这天阴着好像要下雪似的,说不定什么时候雪就落下来了呢。”
兰采薇笑笑,:“要是爷真忙,你这样去请他回来,岂不是更耽误他的事情?我左右也无事,还是我去吧,顺便给他送两件换洗的衣服。”
“太太。”福伯叫住转身欲走的兰采薇,“爷现在其实在南大街的宅子里。”
“南大街?”
福伯笑了一下:“爷将东大街的宅子卖了,在南大街新买了一座。”
卖宅子的事情,福伯都知道,为什么自己从未听说?
兰采薇心中的不安更甚,回房匆匆换了衣服,带上金枝兰香,让福伯驾车送她们去了南大街。
二卷 带刺玫瑰始盛开
第134章 休妻之事
与原来东大街的宅子坐于繁华闹市不同,南大街的宅子位置偏僻,附近住的都是普通的人家,而且面积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从外面看就与那些小家小户的房舍没有两样。/
马车停在宅子门前,金枝搀扶着兰采薇下车。
没等福伯去叫门,就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过来,作揖道:“福伯来了。不知这几位是?”
兰采薇与黎天恒成亲之后,就再没有去过东大街的宅子,更没有用黎天恒之妻的身份在众人面前出现过,所以那汉子这样问,福伯与兰采薇都没有觉得奇怪。
金枝兰香不知其中缘由,听这门房打扮的人认得福伯却不认识自己太太,兰香便斥道:“瞎眼的东西……”
“兰香,住口。”兰采薇出言阻止。一是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的身份,而是黎天恒设在身边守门的一定是极信任之人,对于这样得用的人,如果她身边的丫头都能随意去斥责,一定会寒了人心。
“麻烦你往里通禀一声。”
这门房刚才迎出来,就看见兰采薇下车时福伯又是摆凳子又是提东西,很是殷勤周到,能让爷身边老人如此小意奉承的人能有几个?他心中对于兰采薇的身份也猜到了几分,只是见兰采薇不愿意提起的样子,他也就装作不知,只是很客气的将几人往里面迎:“小的这就进去通禀,请几位到门房坐一下。”
兰采薇在门房的凳子上坐了一刻钟的时间,门房就回来了,他看兰采薇的神色有些不自在:“爷正在饮酒,说是不方便见客……”
兰采薇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可是有客人在?”
“不是。”门房摇了摇头,旋即又开始点头:“是……”
兰采薇看他神色慌张,联想起黎天恒这几天日不归家的反常举动,不知道怎的脑中就总是想起在云居寺看见黎天恒受伤的情形,难道又受伤了?她心中咯噔一下,拔腿就往里面走。
金枝兰香对望了一眼,也撩了裙摆跟上。
福伯犹豫了一下,也站起了身,门房却叫住了他,压低声音道:“爷正在房中与一位姑娘饮酒呢……”
福伯闻言,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反而坐下了:“就说我请大家饮酒,将后院的人都叫到前院来吧。”
兰采薇心中着急,直接就去了后院,后院两排房子,他却不知道黎天恒在哪间,就拦住一人询问。那人看了兰采薇一瞬,抬手指了指右面的一间房。
兰采薇几步走到近前,看见门扉紧闭,扬手就要叩门。手刚举起,她却停下了,因为她听见房中有女子的声音。那女子正咯咯娇笑着,声音软的能滴出水来。
直觉里,她觉得是刚才那人给她指错房间了。
她回头看了看刚才给她指房间的人,那人也没有离开,依旧一直望着她,看她回头又冲她点了点头。
其实那人不冲她点头,她也知道黎天恒就在这房间里。
她回头的那一瞬,一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浑厚男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那个声音说:“如果你真的有身孕,我立马让你进门。”
声音很温柔,还有淡淡的宠溺。就像无数次对她说话时那样。只是,她从没有想过有一日他会用同样的语气与另一个女人说话,说的还是那样让她伤心的内容。
这一刻,她后悔到这里来了,如果没有听见该多好。
她已经没有再次回头叩门的勇气了。她怕自己看见那不堪的场面。
后一刻赶到的金枝兰香也听见了黎天恒的话。两人也愣住了,好半响才想起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兰采薇:“太太,我们回去吧。”
兰采薇也想要离开,但房中一句接一句的话传入她的耳中,让她连迈开步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奴家要想有身孕,还得看爷是不是心疼奴家……”
“哈哈哈,小妖精,现在就让你看看爷是不是疼你……”
“不要嘛……这青天白日的,爷这样奴家以后怎么做人?”
回答她的,是一阵啃噬的声音。
“爷从来不知道疼惜奴家,爷昨夜一整晚的伐挞,让奴家的身子都受不住了,这刚要起床又要……”
“你这小妖精,刚才还说要看爷疼不疼你,这时又说受不住了……受不住爷可就走了。”
“不要嘛。”
紧接着,就是一番桌凳腾挪之声,然后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床榻在重压之下吱吱呀呀的响起来……
女子柔美的吟哦声,男子粗重的喘息声。
那如此熟悉的喘息声,一声声就像尖刀一般刺入兰采薇的心,知道没有完好的地方。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