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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无尤身子还是不自觉僵了下。
“十一月初十。”善信感觉到了无尤异样吻了吻无尤额头,“太子透了信儿若一切顺利,等年儿过了就能调职了。”
“其实也很快了,对吧,咱儿已经离开京近两年了吧。”无尤往善信怀里缩了缩了。
“一年零三个月了。我若离开,为用也会动上一动,你心里要有个数。”善信大概知道了具体情况。
“那都会是谁来和谈呢?”无尤问。
“老徐会来,内阁李相,大伯要来,大伯现在是礼部尚书,反正林林总总得要来不少人。”善信看着那个名册都头疼,哪那么多地方安置哦,又得和高家借别院去。
“我听哥哥说徐卫潜参倒了兵部尚书,现在公公暂代兵部尚书一职,徐卫潜已经升为右佥都御史了?”无尤想起之前为用说事情,善信都告诉她呢。
“老徐是升了,爹那边估计正式下文书也得要年了。”善信想了下,道:“知道左佥都御史是谁吗?”
“林湛卢。”根本有悬念,无尤问:“他也会来吗?”
“不会,他现在在江南查科考贪墨。”善信想起江南就有火光,这次争怕就是八皇子搞出来,派人出关,置于死地。
“那年会给你一个什么呀?”无尤想了想还是想出来,圣上最近任用新人用得太频繁都摸不着路数。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官路了?”善信拍拍无尤背,“睡吧,等着揭晓就好。”
纪为用作为通晓氐人、月食语言翻译举人被李相点名要了过来,必须参与这次和谈。李相高调地要人让纪守中打了个寒颤,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总会有站上舞台粉墨登场一天,但是还是在听见李相要人时候微微有点肝颤,下了朝就和亲家公打了招呼让这次和谈亲家公大哥多关照一二。为用大大咧咧地坐在故彰身边逗着那小家伙,给仅仅一岁孩子念情诗:白露为霜……宛在水中央。故彰正是学说话时候,为用念一句,他也跟着摇头晃脑。无尤真想拿着鞋底子拍过去,最还是忍住了。
无尤一直想明白故彰为何那么喜欢粘着善信。只要善信回来,就是抱着他举上一举都会逗地故彰格格笑。故彰甚至用眼神追着善信身影,对着他那腰间小刀哈哈地流口水。如今再看见为用,也是欣喜很,也许大部分时候身边只有一个个柔和女子,身为男孩子故彰还是会更喜欢男子气一切。无尤发现故彰前天还说不全句子,今儿就会很溜儿从嘴巴里讲出来,他总是会给无尤一些成长小惊喜。故彰已经可以扶着无尤手,晃晃荡荡走,却时时刻刻想走出去看看。简单生活很容易让人陷入其中,人也会变得简单,至少无尤是这样。
***
和谈并不如预期顺利,氐人派了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来,其中三皇子格外难缠,非要让青楼最红清倌人陪着,还逼迫人家,结果闹了一场寻死觅活。善信听说忙赶了过去,大半夜都不安生。这个三皇子是三五天就给人闹出点啥来,让善信措手不及。等善信回来时候,已经三更了,全身都被冻得冷冷,无尤心疼。第二日天气很阴,北风呼呼刮得窗户嘎嘎地响。咳嗽了半宿,无尤捏了捏因睡好而嗡嗡疼头,靠在床柱上看着水红坐在炕上绣着东西。
“天很阴要下雪了吧?”无尤问。
“是呢,估计最晚晌午就会下起来。”水红走过去看了看无尤,伸手试试额头。
“还有点重,给青若围巾绣好了吗?”无尤想起今年给青若巾子还在收尾。
“已经收了尾,等和谈结束让徐公子带回京,小姐想想写信说些什么吧。”水红把热水递给无尤。
“这样日子,你说什么时候是个头?”无尤有点怅然。
“等新皇登基四海升平就是头了。”水红是明白。
“是呀。”无尤自己低笑,是自己想多了。
“带小少爷过来吗?”水红问。
“不用,让他那边玩着吧。”无尤捏了捏鼻子,继续闭上眼睛。
“夫人,氐人三皇子被杀了!”瑞紫刚掀开帘子,话就进了来。
“什么?”无尤被惊地睁开眼睛,昨儿晚上还好好呢。
“瑞紫,你哪道听途说来?”水红拽着瑞紫,问。
“是真,听说是什么密室杀人,而且也找不到凶器,现在整个都传翻了天了。”瑞紫模样认真。
糟了,又有一劫!无尤当下就紧张了起来,如今人家皇子在大周境内被杀,善信身为知责无旁贷,若是殃及和谈,必然兵下。无尤脸瞬间惨白!
“瑞紫,你说清楚怎么回事?”水红看着无尤,忙多问了一句。
“听说嫌疑最大是那个清倌人,昨儿夜里不是寻死觅活吗?现在三皇子死了,她获利最大,所以大家都觉得是于她有关。下雪了,有容刚才去给少爷送大裘去了,估计一会儿能回来,回来在仔细问问吧。”瑞紫看着无尤那脸色,有点心虚自己太毛糙了。
“也好。”水红把瑞紫拽出屋外,交代了几句,才进来。帮无尤整理了下,道:“小姐,你先歇着,等有容回来,我带着他来见。”
无尤点点头,头痛欲裂,不得不倒在床上。
有容带回来讲述:是过去相请人发现了三皇子死在自己卧房内,昨夜身边时给找来头牌看见已经死三皇子尖叫晕倒。大家听见尖叫冲进去才知道人已经死了,仵作判断人应是在清晨左右被害,作案人手法极快,却身形矫捷,且找不到符合凶器。两天善信拖着疲倦身子回了来,氐人已经纠结了大批兵勇,若是这边不给个说法,必然要血洗,就算剩下一兵一卒。看善信样子必然也是有一点眉目,只是无尤咳嗽好了不少,人也不再怏怏。
无尤好起来,也就继续和嬷嬷们一起照顾故彰饮食。时不时在厨房里笑着说一些故彰搞笑事情,相比于外面风云突变,至少这里还是依旧。粗使婆子拎着米进来,给无尤抱怨最近粮食消耗量太大了,以前也是这些人吃,可是这几天却不成了,不得不又买了粳米回来。无尤想了下,冬日了人本就吃得多动得少,也是正常,便笑着说不够了找她支银子就好,总不能连吃都克扣着吧。
无尤和水红刚才从厨房出来,就看见瑞紫和紫杉在闹什么,无尤叫住两人。
“紫杉姐姐必然是背着我们买好吃了,都不给我看。”瑞紫指着紫杉手里一个蓝花布罩着大篮子道。
“有事,就刚浆洗好旧衣裳,我从面取了来。”紫杉打开瑞紫拽着篮子手。
“怎么自己洗衣裳,多寒呀。”无尤看了看紫杉有些红肿手。
“就两三件,不好专门拿过去,就自己动了手。”紫杉微微低着头。
“里面肯定不止是衣裳呢,我明明闻到了那种甜甜糕点味,”瑞紫说着又努着鼻子嗅了嗅,“还有胭脂香呢。”
紫杉身子一僵,慌乱地把头低更厉害,无尤看在眼中,顿觉奇怪,只是不动声色地笑笑:“就你馋,我一会儿让元香给你做一些来,你就别缠着紫杉了。”无尤对着紫杉道:“去收拾下吧,该晚饭了呢。”
紫杉听,忙应下,快步走了出去。
进了屋子,无尤就问水红:“空言痕是不是关店了?”
“前段时间去,说是东主回乡了,要等到破五才回来呢。”水红道。
无尤突然就想到婆子抱怨,这几日多出粮食,刚才紫杉不自在,还有那微薄在空中脂粉味道,让无尤想起了苏空言。“水红,今儿晚上我要你看着紫杉,不要让她发现,跟着就好,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好。”水红应下。
果然不出无尤所料,紫杉在最面仓库耳房里藏了人,还不是别人,正是苏空言。无尤一下一下地扣着手中茶杯,心中想着两个人:苏空言、氐人三皇子。要如何呢?难道真是苏空言杀了三皇子,可是为什么呢?若那样干净人是杀手,那么在自己院里就等于安置了一个随时会爆炸炸弹,每个人说不定都会有危险。可是紫杉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有理由,她是林家家生子,自幼就被卖到林家,难道仅仅是一来二往地买胭脂就让那个聪明紫杉泥足深陷了吗?还有那个叫蒹葭胭脂,有什么特殊意义吗?无尤想起当日善信听见“蒹葭”二字奇异反应,越发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
纪家闺秀 正文 蒹葭
,现实点吧。”纪为用斜上扬嘴角。
他触角也太广了点。”林善信手中还拿着仵作呈上报告。
你觉得谁嫌疑最大?”为用靠在柱子上,问。
谁最不希望这次和谈破裂,谁嫌疑就最大呗。”善信扬扬手中纸,笑。
你已经有眉目了,对吧?”为用看出善信笃定。
确有了,只是想不通他为何会帮,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呢?”善信坐在了倒座楣子上。
也许有些人不需要好处,只是一心求死呢。”为用心里也有了数。
你看见蒹葭了?”善信抬眼问他。
怎么会忘,那色泽此生看见便不会忘。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在。”为用低着头。
他为何会卷入?”善信不明白那么一个清傲人竟然甘愿臣服于八皇子。
你怕是更忌惮八皇子吧,竟然网罗到这种。”为用也有些惊讶此。
十天之期将至,做了就该承担。”善信似下了决心。
难为你了。”为用走上前拍拍善信肩,他明白善信纠结。
各为其主,呵呵。”善信冷笑。
*
无尤本是想找善信说说后院儿,和苏空言。却在这里听见兄长与善信对话,越听越觉得不对,似乎这个苏空言和善信有什么牵扯,很深。无尤站在冷风里,久久没有缓回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对善信过去太空白了,似乎一无所知。无尤缓缓地走回屋子,打开梳妆台抽屉,取出蒹葭”。青瓷小盒没有任何装饰,很像苏空言这个人。打开盒子,粉色胭脂上印刻着一枚藕荷色荷花,孤凉、无助。无尤看见盒盖内有一排刻字: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荷”,从娟秀字体看,应是一个女子,一个叫荷女子,或是在苏空言心中荷女子。
*
那夜善信没有回来,在书房守了一夜。无尤躺在床上看着月光洒入,一夜无眠。善信想是苏空言,无尤想是荷。到底谁是荷,为何会写下这么决绝诗句。无尤试探问过水红关于蒹葭胭脂情,水红只是一头雾水,说并没有听说。倒是刘嬷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