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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湛卢看见无尤只是微微一笑,走向一侧的正房,然后站在门口等着无尤。无尤走了过去,林湛卢帮她掀开厚厚的棉布门帘,收起伞,跟着也进了来。屋子里早就已经升了炉子,暖烘烘的,无尤脱去斗篷,林湛卢很自然的接了过去,挂在架子上。
“好久不见,无尤。”林湛卢把茶杯放在无尤的手中,他记得无尤一到冬日就手脚冰冷,最喜欢抱着茶杯捂手。
“好久不见,”无尤顿了一下,才抬头笑道:“林小夫子。”
林湛卢微微一愣,旋即绽开了笑容,那笑在他唇边蕴开,最后隐在落寞的眸子里,“多年后再次听见,我还以为你早就忘记了。”
“没有,我的心底一直有一个叫林小夫子的人,那个人清冷而柔和,干净且雅致,落寞却骄傲,他说他叫林湛卢,他说读圣贤书就要行君子道。”无尤没有看他,只是盯着茶杯,道。
“我知道,本不该来找你,”林湛卢沉默了很久,才道:“可是今日一别不知何夕再见,我有私心,从在安国公府看见你的那一霎就有私心,我甚至知道我这般不顾及的看你,和你说话,会让整个安国公府的人都嫌弃你,我也知你却时时刻刻的和我保持距离,无论我怎么做。可是无尤,若是没有那个外放,你估计连林善信是谁都不会知道,你应该早早的就许给了我。你大概不知,我父亲走之前曾和你父亲提过的,虽然没有订下,但是就我们两家本是顺水推舟的事儿。”
无尤要开口,却被林湛卢挡住了。
“你让我说!”林湛卢静静的坐着,似回忆似心疼,“我回来了,却错了时间。林善信好福气,真是好福气。有些事儿也许就是在火光之间就会改变一切,我也不过是错过了那么一小步,却步步错开了。如今再见你,见你过得如此地安心踏实,我想这大概就是你一直想要的,所以我这次来是来祝福的。”
林湛卢抬眼看无尤,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纪无尤,我放手了,对你。”
无尤手里的茶洒了出来,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很久。如今他这般风轻云淡地说了出来,却让无尤恍惚了一下,茶杯都没有扶稳。
“湛卢哥哥,你家与我家本就是至交,这一声哥哥早就该叫的,只是我太拘谨了,放不下当初那船上的一句:等。所以我很怕,真的怕,因为愧而怕。”
“无所谓了,你答应来,也是要和我说这些,那么不如让我先来了断,本是我说出的等,本来你也没有答应于我,其实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从一开始就是吧。”不知为何说这些话的林湛卢,让无尤的心突突地疼,眼中有那么一丝不忍去触及的悲哀。无尤知道,她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还不如沉默。
两个人一杯一杯地喝着茶,谁都不再说话,无尤低头沉默,林湛卢却一直在看着无尤,如今她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少女,因为嬉笑玩闹儿毛乱的辫子,早已换成一丝不苟的发髻,只有不喜华丽的性子还是没有改变。纤细的手指已经不会再握着他的手腕,说:小夫子,我们去看那棵树吧。如今,她的手握在那个男人的手中,她的眼中留下对那个男人无尽的信任。曾几何时,这也是他最想要的。
纪无尤,我终究还是错过了你。林湛卢在心中说道。
“走吧,孩子不是还需要照顾吗?”林湛卢站了起来,“我送你到门口。水红应在等你吧?”
无尤点头,接过林湛卢递来的斗篷,穿上。在出门的刹那,转身,莞尔一笑,道:“那日你在船上对我说什么?太远了,我没听清楚。”
“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林湛卢当日随父亲外放为官,上了船,从舱内跑了出来,对着无尤大喊。林湛卢低声笑了,“今日来看,倒是应了那句: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也许自己当初念出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结局,只是太执着,没有看见冥冥之中的定数。
“不要送了,外面冷。”无尤看着他的青衫,道:“无论如何,请保重。”
无尤走了出去,原路返回,打开后面的木门,赫然看见林善信在雪中有些着急的神情,身上布满了雪花,鼻头冻的通红。无尤心中一暖,伸手去握住善信的手,善信道:“胡闹,多冷呀。”忙把无尤的手塞在自己的衣裳内。
“我们回家吧,儿子该着急了。”无尤侧头看善信,笑的很甜。
“好,我们回家。”善信掀开轿子帘。
林湛卢站在木门内看着远去的两个人,轻声道:“无尤,希望你选对了人,他是你想要的良人。”
寿宴'VIP'
高家给善信送了帖子,三月初十是高老相爷七十岁的寿宴,会在高府大摆宴席,请林知州和夫人务必光临。林善信把帖子丢给无尤的时候,就一副很难应付的样子。无尤寻思了很久,也觉得的确难应付。想来这寿宴上必然是门生云集,人来人往,要应付;高老相爷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这礼送不送的好,也是一门大学问。巡边的官员也在受邀之列,稍有个差池不定那林湛卢怎么个奏折一来就给送在圣上鼻子底下了。官员还是怕御史的,怕他们那张嘴和那支笔。
“你说送些什么去呢?”善信站在窗户边,问无尤。
“我哪里晓得,以前府里送礼自来都是祖母周全着,这次到真得我来选了。”无尤的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贵了也不好,便宜了也不好,书画也不好、瓷器也不好,古件也不好,送什么都是个麻烦。”善信已经把能送的都想了个遍,似乎什么都不好。
“不能贵,你一个小小的知州才在临州多久,若是出手奇珍异宝,必然会让人觉得你有贪墨的嫌疑,这空穴来风大了就麻烦了。”无尤已思虑到了,“便宜的也拿不出手,你堂堂一个国公家的公子,若是出手太廉价,人家背地里不知道要怎么戳你脊梁骨呢。”
“必然需要个折中之物,既不能是多珍奇却也不可过于低廉无奇,还得是人家的心头好,还得送的合乎适宜,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善信本就不喜欢这种场面上的应酬。
“也不晓得哥哥会送什么?”无尤突然想起纪为用也在被邀请之列,尤其高老爷子听说他是纪守中嫡子,一下就热络了起来。
“你那哥哥放浪不羁惯了,人家就打算作一副画送上去。”善信之前才问过为用要送什么,为用就这般回应。
“倒也不失是个好办法呢。”无尤倒是觉得这样挺好。
“好办法?”善信看无尤流转的眼波,知道她心中有数了。
“爹爹给你的字呢?”无尤问。
“在箱子里呢,要哪副?”善信指了下箱子问。
“爹爹给了不少嘛?”无尤很惊异,难道爹爹早就算到了。
“给了十副字,还是现写的。”那日善信被叫去纪守中书房,纪守中现写了十副给他,说以备不时之需用。
“还记得当初高老爷子说爹爹的字千金难求吗?想必是没有的,我便觉得可以在这上面做些文章,选一副表好给老爷子当贺礼。”无尤一听见为用的贺礼,突然想到这个。
“的确如此,一样是千金难求,却不是珍奇异宝,对于咱们也是唾手可得之物。”善信思索了着这层,“我的脑子不如你转地快呀,还是你最聪明。”
无尤撇了他一眼,道:“少贫嘴了,还有高老夫人的呢,难道就准备单份吗?”
“这女子之间喜欢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还得劳驾夫人呀。”善信说着双手抱拳做作揖状,连连道:“放了我吧。”
“可怎么办呢,我也不省得老夫人喜欢什么呢?”无尤蹙眉撅嘴,道:“人家可是给你儿子封了个大大的红包,和一个价值不菲的古玉。”
无尤的手攀上善信的脖子,不肯放他跑掉,“无尤,不要乱动。”
“这么晚了,你难道还要跑去书房吗?”无尤坐到善信腿上,道:“这么大的事儿,才不要一个人想破头呢。”
“儿子睡了吗?”善信的手也搂住无尤,不安分地游走在无尤的后背上。
“早睡了,有李嬷嬷和元香守着呢。”无尤把脸埋在善信的脖子里。
“那我今晚不睡书房了吧,已经四个月了呢。”善信一手搂住无尤的腰,一手抬起无尤的下巴,无尤的唇娇颜欲滴,善信再也忍不住了猛的吻住,抱起无尤,勾上门,直接丢进床里,凶猛地占有了无尤,似乎要把这几个月来的气力全部在一夜之间用尽儿……
“林善信,我们明明在探讨给高老夫人送什么礼物,你却不正经。”无尤拍着已经转身要睡着的善信。
善信转了个身,按着无尤,眼已经有些迷离的困倦,“明儿再说吧。”
“不,明儿还不见得能不能抓到你呢。”无尤甩开善信的手,戳了下善信的脸颊,“不许睡,我说不许睡。”
善信不理无尤,自顾自的闭上眼睛。无尤不依,先是揉善信的脸,被弄的烦了,善信翻身用后背对着无尤,又用手去拍善信,善信还是不搭理她,她就气得用指头在善信的背上一遍一遍的写:林善信是猪!无尤的软软的指头划过善信的背,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的轻柔,弄地本来已经困倦的善信越发的精神了,身体一绷紧,翻身握住无尤捣乱的小手。
“不要闹了。”声音低沉,带着隐隐的怒气。
“我没有闹。”无尤也生气善信的不搭理,挣脱开手,继续在善信的胸口写着字。
林善信眯起的眼睛带着危险的气息,在无尤耳边喘着粗气,道:“我本想放过你的,现在改主意了。”
“什么呀?”无尤完全没有明白回来,就被善信压了上来。
“纪无尤,自己点的火自己来灭。”善信居高临下地捏住了无尤的下巴。
……无尤再次被吃了……稳稳地睡在善信的胸口,已经筋疲力尽。
善信低头扯出一抹笑,低声道:“你就是来克我的吧,小妖精。”
无尤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林善信早已经去前面二堂。无尤愤愤地咬牙想:男人果然靠不住,关键时候还得自己想办法。伺候完儿子,无尤把紫杉叫了进来,有些事情想要询问她。紫杉站在无尤前面,低眉顺目。
“紫杉,我想问问阮姨婆可有让你带什么可供外送的物什了吗?”无尤问。
“夫人可是询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