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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吃完再说。
林善信指了指框里,无尤蹲下翻了下,下面都是个大粉嫩外皮的石榴,一个个石榴都有小拳头大小。无尤选了一个,坐到炕沿上,掰了掰没掰开。林善信拿过桌子上的手巾擦了下,接过无尤手中的石榴,一下力就掰开了。石榴露出晶莹的红色颗粒,就如一颗颗的红色宝石镶嵌在白色的石岩之上。无尤把一小块给了善信,自己选了一块。石榴是好吃就是吐籽麻烦,林善信一边吃一边吐籽,转头却发现无尤连子都一起吃了……
“无尤,你的石榴籽呢?”善信还没从发现的事实里反应过来,瞪着眼睛圆圆地问。
“吃了。”无尤没觉得有啥不对。
“吃了?”善信嘴巴抽动了下,道:“你还吃啥不吐籽?”
“西瓜也不吐籽,葡萄也不吐籽,无花果也不吐籽……”无尤想了下,“就想到了这些。”
“你别说我岳父也这般。”善信联想到了纪家。
“不,就我这样。”无尤道。
“为何?”善信又发现了无尤一个怪异点。
“我也不知呢,不过爹爹说大概就是猫儿吃草一个道理。”无尤又选了一小块,开始吃。
“很好。”善信没话了……
“对了,听说石榴对有身子的人好,你说要不要给二嫂送一些去呢?”无尤突然想起杨灵之害喜的厉害。
“还用你说了,我早就打发人送过去了。”善信把汁液弄得满手都是。
“话说,这是你从哪得来的。”无尤这才想起来问。
“我进门前正巧遇见了庄子里的人,就和有容搬进来了。”善信一听说是庄子上送来的蔬果,看了下,就把这小框的石榴和桑葚搬了来,剩下的交给绮晴,让各院分了去。
“你必然是留了最好的。”无尤看着他的样子,就省得了。
“也不尽然,反正石榴是留了最大的。”善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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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三十,善信休沐陪着无尤回娘家看看。才进了门,就看见林湛卢也在纪家,和袁氏有说有笑,细听听正说着养生经。没一会儿正一大夫也进了纪家大门,这会儿可巧了,都来全了。正一说这烧酒不够呀,接着就有人叩门,纪为用的书童小元打开门,就看见一身蓝布长袍的徐卫潜手中拎着一壶烧酒进了来,一看这么多人先是愣了下。正一一看想什么来什么就乐了。
“才说烧酒不够,就有人送来了。”正一指着徐卫潜手中的烧酒道。
“学生拜访岂敢空手吃白食呢。”徐卫潜把酒递给以蓝,对着众人道。
“这话可就是把自己当外人了。”袁氏笑着对徐卫潜道:“为用说你今儿过来,特特的熬了栗子粥呢。”
“可不是呢,一早就起来熬在锅里,若是纪家还有个女儿,必然要寻你当女婿呢。”为用打趣着徐卫潜。
“当今状元徐卫潜,久仰久仰。”林湛卢是第一次看见徐卫潜,因为翰林院和六部六科鲜少遇见。
“忠烈之后林湛卢,早有耳闻,幸会幸会。”徐卫潜算是终于看见把善信逼地圈圈转的家伙了。
纪为用对着徐卫潜介绍正一,道:“正一堂正一大夫,我世伯。”
徐卫潜上下打量着这个布衣老者,他竟然就是传的神乎其神的神医正一,拱手行礼,道:“今日一见余生足以呀。”
正一一把拽过了徐卫潜的手腕,搭了一下,道:“你且活着呢。”
众人皆喷了出来。袁氏招呼着入席了。
徐卫潜悄悄碰了下林善信,道:“林湛卢这样的,女子必然趋之如骛呀,看好你媳妇吧。”
“你能说点吉利话吗……”善信照着徐卫潜的胳膊上就是狠狠一下,掐的徐卫潜直咧嘴。
“无尤最近可好吧?”纪为用把徐卫潜挤了出去,问道。
“一向都好呀。”善信被问的有点毛。
“你真是个榆木,我问的是那里。”纪为用拍了下善信的脑门。
“那里是哪里?”善信还没明白过来。
“肚子……”纪为用无奈的晃了晃头,“听说你二嫂有了。”
“二嫂是有了。无尤还一切正常。”林善信有点不习惯被大舅子和好兄弟这样盯着问。
“这也算一切正常?”徐卫潜挤了上来,道。
“不然你想如何。”善信被夹击地想逃了。
徐卫潜上下扫了林善信一眼,很迟疑地问了句:“你不会有问题吧。”
“你才有问题呢!”善信脱口而出,被前面走着的纪守中听见了。
纪守中回头问:“谁有问题?怎么了?”
三个人同时站定,闭嘴,一起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
纪守中看向站在纪为用身侧的林湛卢,林湛卢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纪守中又把目光扫向三人,道:“有了病一定要说,你们正一伯伯在这里,不用白不用。”
“嘿,我正一什么时候变成你纪老怪物的专用了?”正一把眼睛瞪地滚圆,问。
无尤从小花厅出来,看见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就道:“怎么还不进来呢,菜都上齐了,酒也温上了。”
众人一听,都快步进了花厅。无尤拉住善信问:“刚怎么了。”
善信眼光扫到无尤的肚子上,道:“都是肚子惹得祸。”
“肚子,肚子怎地了?”无尤看着善信一脸受了天大屈辱的样子问道。
“不说,不说了。”善信说罢就进了花厅。
一群男人们又是喝酒又是行酒令的,又是说往事又是忆当年,好不乐乎。袁氏摇摇头,带着无尤去给这些人熬保肝汤了。林善信悄悄地和正一大夫说了下刚才那个事儿,正一把脉都说好的很,一点事儿都没有。让他若是不放心抽空来正一堂细细看一次去。善信又不放心地问会不会是无尤的身体弱。正一对着林善信道:女子就是一片地,再贫瘠的土地,只要种子和犁地的耙子过硬,就能播种上。再说无尤的地好着呢。听正一这么一说善信顿时放下心来。
回去的车马上,善信已经喝的东倒西歪了。无尤正是架不住他,他喝醉了就喜欢倒在软地儿上。直直地往无尤身上靠,无尤无奈只得让他靠着。结果弄的自己也一身的酒气。到了府门口,三个人才把善信架了起来,送进故明园。无尤给他灌了醒酒汤,便让他睡去了。
九月初十,霜降和重阳节重合了。府里下的菜品,是每个院子里一品鸭子、秋梨炖银耳。说是府内年年霜降日的习惯,必出鸭子和梨。杨灵之的害喜状况缓解了不少,这几日也可以出来溜达着了。无尤几次在小花园里都能遇见杨灵之,身边浩浩荡荡地跟着不少丫头和嬷嬷,唯恐有个啥闪失。听说元氏拨了几个手脚麻利的去杨灵之那边照顾着。
柳香瑜来故明园几次,提及林善仁每每都是看了杨灵之就往妾室那边住下了,杨灵之每每气的摔盘子,还去刘氏那边哭闹了几次。刘氏还是心疼儿子,安慰着杨灵之却随着儿子去,全然不管不顾。杨灵之毕竟不敢闹去老太太那边,只得自己在屋子里发闷气,好几次都吓的丫头们提心吊胆的。柳香瑜压力也大,大孙媳妇不怀,二孙媳妇儿先怀上了,元氏也几次话里话外地想让柳香瑜去看看病啥的。
无尤明白老太太这是想曾孙想的,自己也是几次被提及。无尤只得装傻充愣,她渐渐地发现为何自己的婆婆李氏总是在元氏面前没有过多的情绪,原来是这个理儿呀。看来她以后也要好好地学学。善信回来给无尤说西山的红叶都红了,说十五休沐好带着无尤一起去看霜叶红于二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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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一传来消息,为青若郡主选下的夫婿没有悬疑就是林湛卢。林善信赶回故明园的时候,无尤正在屋子里焦急地转圈圈。善信是第一次看见无尤这么的不淡定,如热锅上的蚂蚁,善信先是心中酸了下,若是青若和自己,无尤必选青若吧。善信走过去,搂住已经有点不知所措的无尤,道:一切都还好。礼亲王府暂时没什么动静。
“怎么办,怎么办?”无尤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善信轻拍她的后背道:“静观其变,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在善信地安抚下,无尤渐渐安静了下来。
“我要去见见青若,这个时候她一定很无助,比我还不知所措吧。”无尤抬眼看着善信。
“我觉得青若郡主应比你想的坚强,她不是个容易屈服的人。”善信还是一直轻抚无尤的后背,“你若这个时候去会不会有点匆忙呢?”
“那我该如何?”无尤是全然没有了主心骨,“林湛卢太可怕,不能让他娶青若的,不能呀,你知道吗?”
“我懂,我懂的,嘘……”善信把无尤按在胸口,安抚着她有点颤抖的身体。
“我要怎么办,怎么办。”无尤拽着善信的衣衫道。
“我明儿一到部里就去打听礼亲王府的情形,你先不要乱做决定。”善信已经想好了,明儿一早就去打听情况,他担心青若,也担心纪为用,更担心无尤。
“你说哥哥这会儿得成什么样子呀?”无尤突然想起哥哥的状况,推开林善信,道。
“放心,放心,我和卫潜亲自把他送进家门的,卫潜答应今日守一夜在他身边,放心。”林善信离开部里的时候看见纪为用失魂落魄还强颜欢笑,徐卫潜只得跟着其身后,就怕纪为用出事,便先送他回纪府。
“可是青若说……”无尤想起青若当日在莲花寺的话,心中总是不踏实,“她宁愿出家为比丘尼,也不要当皇家的牺牲品。”
“无尤,你听我说,”善信搬正无尤的脸对着自己,道:“你信我吗?”无尤点头,“那么一切有我,我保证不会让你、青若、为用有事。”
第二日得到消息,是礼亲王府全面谢客。所有来道贺的都被拦在门外。绮晴悄悄往故明园走了一趟,告诉无尤:青若郡主去太后那边哭闹了一番却不得法门,现在被禁足在礼亲王府里。无尤知必然是青若做了什么极致地行为,惹怒了好脾气的礼亲王。不然就礼亲王这般的宠爱青若绝不会随便禁足的。
善信休沐陪着无尤在莲花寺待了一天,无尤在佛前一直在祈祷,她很怕。第五日,安国公说要为林湛卢准备礼,毕竟是本家。无尤看不出林湛卢什么个情绪,他就是那么淡淡的,如他第一次来到安国公府一般,让人觉得客气疏远有礼。无尤很想和林湛卢谈谈,很想让他悔婚……虽然知这是不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