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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好期待。
喜帖上邀请的名字丹青没有听说过,大概是定风波协会帮她伪造的身份,这样也好,就是丢脸,丢的是伪造的身份,又不是她的脸。
小厮领着丹青和云瑶到前院一角桂花树下的一席落座,他们这一席连同丹青和云瑶才是四个人,选了能看得见两位新人的位置,他们这席挨靠回廊,有桂花树遮阴,布置喜堂的厅堂大开门庭,尽量让前院摆下的宴席的人都能看的见。
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
“哎,我们去看看里面吧,反正我们人小,大人踮起脚尖才能看到,我们钻他们的缝隙,挤到前面瞧瞧去。”
云瑶耐不住性子,拉过丹青的手往堵在喜堂门口观礼的人群钻去。
丹青觉得忸怩,也不知道云瑶哪来的力气,还真让云瑶拉着丹青站到了最前面。
“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这个时候,这对新人竟然站着一动不动。
“这……”周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何事,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闹别扭了?
主祝者见新郎脸色不虞,眉头紧蹙,不知道是对新娘的行为不满意,还是对这门亲事不满,在这个关节眼上也不容得打马虎了,婚礼必须得进行下去。
“咳咳,叩首,再叩首,三叩首!”清了清嗓子,意在提醒新郎,主祝者悠扬而清迈地喊道。
“……”
猫鼠两只都没有动。
“发生了什么?刚才还好端端的?”坐在主位的两位高堂还没发话,观礼的客人就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是金华猫不满意这门亲事吧,若是寒门小户的猫族也还好说,偏生未来主母是嵩鼠,说好听的是感受梵音开悟的嵩山之鼠,说白了,不过是一只灰毛鼠,门不当户不对,八百年前还是死敌,换作你是那高贵的金华猫,心中也会忿忿不平吧。”后面的人压低声音给他的友人说道。
“嵩山灰毛鼠家的,你们是看不上我们大少爷还是怎么着,才大婚就甩下这个脸色给谁看啊?”靠近门听见客人议论的金华猫家这边的亲戚跳出来嚷嚷道。
“我们家表小姐怎么得罪太太了?值得您这样编排!”站在门另一边嵩鼠家的亲戚不甘示弱也跳出来说话。
“怎么着,你还有理了?”那位亲戚说着龇牙咧嘴,露出森森白牙,笑道阴测测,给嵩鼠那边的亲戚施加威压,仿佛下一刻就要变回原形,冲那边咬上一口。
跳出来反驳的那只被金华猫这边的气势给唬住了,但对自己的底细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前来送嫁。
猫鼠联姻,吃亏的怎么都是鼠家这边的,从拜堂时候就开始担心,那只猫肚子饿了的时候,会不会一口把他们家的掌上明珠当食粮吞进肚子里面去了。
丹青脑海里却想起陪伴她童年时代的《猫和老鼠》……
那只笨猫不是被老鼠耍的团团转,就是被老鼠和狗联合起来耍的团团转,再不然就是被老鼠和小老鼠联合起来气的七窍生烟。
最后的最后,猫和老鼠过着一如既往的抢奶酪、抓老鼠、反被耍的幸福的鸡飞狗跳的日子……
就和喜洋洋和大灰狼这两物种至今还生活在一片天空下,过着你看到我,就是吃不到我的抖s和抖m“美好”生活,啊,多么痛的领悟~
“呀!”喜堂上一阵小小的吃痛惊呼,将丹青发散的思维给拉了回来,看回喜堂上新娘已经被跪下。
没错,是新郎把新娘强行压下去跪在垫子上!
堂上堂下顿时鸦雀无声。
丹青的视角能看见身为新郎的金华猫的侧脸露出一个餍足的笑意,撩起下摆也跟着跪在垫子上。
“额,叩首,再叩首,三叩首!”主祝者反应过来,快速短暂的将这段辞给过了。
接下来轮到赞礼者接着赞唱:“升,平身,复位!跪,皆脆!”接唱:升,拜!升,拜!升,拜!又唱:跪,皆脆,读祝章!
两位新人一一照办,额,唯一瑕疵的就是,每当需要跪拜的时候,新郎等不到嵩鼠新娘的行动,就把人给按下去跪,然后自己再跪。
两人的身高差约在三公分以内,一眼看上去像是父女(?)
有一部分人认为情侣身高差在三公分以内最萌,就在丹青看来,这个身高差反而给了金华猫不遗余力地欺负小嵩鼠的机会,看金华猫按下嵩鼠的姿势就知道,给他一个木槌,他就能打地鼠!
祝章是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儇跪在右侧拜佛凳上读毕,小儇盛装打扮,端着一份祝章,念时口齿清晰,声音朗朗。
赞礼者又唱:“升,拜!升,拜!升,拜!”
“礼毕,退班,送入洞房!”
丹青松了一口气,总体上没有发生奇怪的……
事……
谁说不到最后一刻没有变故的,给我站出来!
丹青整个人石化了。
赞礼者刚喊完送入洞房的时候,金华猫双眼放光,眼露欲求不满的神色,突然掳过新娘,两道光芒相继在喜堂出现,猫鼠变回原形只是翻掌之瞬。
金华猫一口嗷呜嵩鼠,当成仓鼠还是松鼠的储备粮,存在口中,嘴巴塞得鼓鼓的,身形矫健地窜进给他们准备好的新房。
留下的众人跌破眼镜,下巴脱臼,瞠目结舌,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
画影现 第九十六章 再遇
猫新郎叼着鼠新娘洞房去了。
繁缛的拜堂仪式过后,理应由两个小儇捧龙凤花烛导行,新郎新郎执彩球绸带引新娘进入洞房。两人脚须踏在麻袋上行走,一般为5只,也有10只麻袋,走过一只,喜娘等又递传于前接铺于道,意谓“传宗接代”、“五代见面”……
而这些,都在金华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新娘叼走中戛然而止。
两个捧龙凤花烛的小儇面面相觑,还是在主位的两位高堂身边的人让她们赶紧追上去,又让喜娘和妇人赶紧跟上去,入洞房后可还有坐床挑盖头篷,新娘需换妆,新郎新娘出来行“拜见礼”,这些不能因为新郎的任性,把礼给废了。
丫鬟从回廊鱼贯而出,端来“换妆汤果。”客人散去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丹青和云瑶自然也是一样。
回到她们的位置上时,原来的两位客人不见踪影,他们坐的位置对应的碗筷被挪走,这桌仍然是四个人落座,却没有一个新来的客人敢来这边入座。
“冉孤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丹青第一眼就看见冉孤生,他低头好似研究菜系。
“丹青!”冉孤生蓦然抬起头,露出异地遇故友的喜悦。“你也在这里!”
“他身上有定风波的纹饰呢,和你一样是同道中人,我刚看见了几个,有喜娘、有奏乐的乐师、有跟你一样来做客的,呵呵。”云瑶跟丹青交头接耳,云瑶的笑声不造作,就是那两声丹青自己经常用于敷衍的呵呵,听在耳朵中也不觉刺耳。
“你们在说什么呢?”冉孤生疑惑的问道,好东西就该分享的啊,当着他的面,眼睛瞟向他,眼露笑意的窃窃私语,说的是他吧,干脆就跟他当面说好了,怎么能这样呢。
莫名地心底有羽毛在挠。
经云瑶这么一说,丹青眼睛在冉孤生衣饰上流连,良久在发现他的协会标饰碧海青天花样就绣在了领边……
冉孤生居然也是定风波协会的啊。
丹青心里明白了几分,大概和她一样是做任务的吧,也亏得在散修那里接了任务,若是听从了南漪庄师姐的话,去接了她的任务,她现在是不是此时此刻混迹那群奏乐乐师或是助兴的舞女之中了。
丹青想的时候,人也拉开了椅子入座,侍女战战兢兢地把菜肴上齐,上的是一席十人的分量,飞快的说了一句请慢用,人逃离般的远离了丹青云瑶冉孤生的区域了。
这么快,难不成有鬼在这桌么?
丹青看那侍女莲步翩跹,像凌波微步瞬移一样,回到她同伴的身边还被她同伴打趣,气喘吁吁,一副虎口脱险的得幸,笑着回过头来……
谁来告诉她,这尊包公脸神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严凌余,你怎么也会在这里?”丹青的笑容僵硬,扯开口说道,她终于明白到为什么上菜的侍女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严凌余,这个七八岁的时候就表现的独占欲旺盛的将军之子,在此刻仿佛是一把磨砺好的凶兵,兵器锋刃望而生畏,令人不安,不由自主地想到兵器一旦沾血过后,热血涤洗过后,滴落的是否是冰冷的血花。
“咿呀,你们都认识的啊,丹青你给我介绍一下。”云瑶在严凌余、冉孤生和丹青看了个来回,眼睛笑成缝来,面容隐约和断月相像,一只肚腹藏墨的小狐狸。
丹青稍稍点过头,“这位是严凌余,将军之子。”
“你好,我叫云瑶,若是有缘,你来镜花阁时我给你打折。”云瑶大方的介绍自己……和镜花阁。
严凌余却撇过头,“冉孤生,圣人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
“……”
丹青和云瑶两相无语,当着姑娘家的面说这个好么,既然你是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还在面前说这个,挑衅?
冉孤生不解:“严凌余,你的西席没有告诉你么,女同汝,况且‘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后面还有‘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就跟圣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一样,人们只取前一句却忽视了后一句。”
丹青默默的翻译了一下,以前她真的以为意思是女子和小人难养,没想过女通汝,养也不是养成的‘养’
只有你这样的人啊和小人是难以相处的了。相近了你会看不顺眼,远离了也会埋怨。
“哼。”
哟呵,傲娇了?
丹青眼睛一亮,还没说什么,二门那边传来响动。
顺眼看过去,换了身衣装的新娘在新郎的陪伴下回到筵席上,新妇面容姣好,大眼细柳黛眉,脸上红晕赛胭脂,行进间不扭捏,和新郎站一块却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新妇逐桌逐位为长辈和客人斟酒,来到丹青这一桌的时候,对上严凌余眼底的阴霾,竟手一抖,杯中状元红淌了出来。
大红双喜桌布上濡湿了一个不规则图形。
男家为好日正席酒,叫“贺郎酒”,酒要斟满又不可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