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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敏儿收回线,立即回到陆东来身边,恢复优雅的笑容,“东来,今天的校庆我不参加了,刚才那个是我的老乡,她似乎不认识我,我想跟着她,你先回去好不好?”
陆东来笑了笑,点点头,坐进车里,一会儿车子开走,在后视镜里,陆东来看见毛敏儿小跑的身影,颠簸颠簸,像只逃命的兔子。
毛小朴上了公交车,眼睛四处张望,话说她来北京一年,都没好好看过北京,现在坐在公交车上也可以好好欣赏北京街头面貌。
毛敏儿招呼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毛小朴下了公交车,走到小店子里买了一瓶水,拧开,喝了几口,又东张西望地到处看看,毛敏儿远远地也下了出租车,那地儿没水买,还得躲避毛小朴没有章法的视线。毛小朴又上了公交车,毛敏儿连续拦了三趟出租才挡到车,急促地催司机快跟上前面的公交车。
就这样,一个优哉游哉地走,还顺便逛一下书店,翻一翻杂志,另一个一路急跟,不能远,怕跟丢,又不能近,怕被发现,更不能跟着逛,怕眼睛一眨,人不见了,北京人多啊,稍不留神就被淹没。
毛敏儿连连打电话接电话,李湘湘终于到了。
“妈,她在那儿。”毛敏儿急切地指着书店。
李湘湘冷笑一声,轻轻拍拍毛敏儿的肩膀,安抚着女儿,走进书店,来到毛小朴跟前。
“小朴,我们谈谈吧。”李湘湘说。
毛小朴正在看一则笑话,
校长和英语老师一起去法国某中学访问,校长在礼堂讲话,英语老师做翻译。校长:“各位老师们,同学们!”英语老师:“ladies and gentlemen!”校长:“各位女士们,先生们!”英语老师_!想了下说:“Good morning!”校长:“早上好!”英语老师:…… ”汗
毛小朴想,这英语老师有点傻,哟,还说别人傻!毛小朴傻得连笑话都看不懂。有一次陆西为无意看到一句话,顿时狂笑暴笑跳起来笑弯着腰笑,毛小朴不解,拿过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个故事:
一男一女相亲。女孩说自己的要求,“我是一个淡淡的女孩,要找一个淡淡的男孩。”男孩听了很羞惭,他不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有两个淡淡。”
毛小朴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这里面有什么好笑的玄机。可她偏偏又喜欢挑战自己那根迟钝的神经,常常看笑话书。
又是被小朴两字惊到了,想起陆西为的举动,她还惊着呢,于是肉一跳,她抬起头,看见了李湘湘。
“隔壁有间咖啡店,我们过去那边。”李湘湘微笑着对毛小朴说,七年的监狱生活居然没怎么改变她,除了多一付黑框眼镜,其它都一样,还是那么呆,那么迟钝,她到底是怎么找到她们的,难道背后还有人帮她?
“我不喜欢喝咖啡。”毛小朴纳闷,你找我就是要我陪你喝咖啡?我凭什么要陪你喝咖啡?
李湘湘脸都绿了,这死女子,还是那么爱装傻,有意思么?装了这么多年,有意思么!真想,真不想看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陆西为他哥暂露头角,又一流氓露出水面。求收藏,求包养,求动力。
、第二一章
16
“不是喝咖啡,我想和你谈一谈。”李湘湘保持脸上的风度,和腐烂的内心。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吗?”毛小朴不解。
“有,可以谈谈钱。”
钱?可以谈。
毛小朴放下书,她还真不想打扰书店里看书的人,读书写字需要安静,这是她一向的原则。
咖啡店里,毛敏儿,李湘湘,毛小朴,三人坐在一角落里。毛小朴看看毛敏儿,又看李湘湘,她觉得这两人很莫名其妙。她们那么紧张干什么?
李湘湘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毛小朴的面前,“小朴,这些年辛苦你了。”
毛小朴低下头看看卡,又看看李湘湘,不作声。
就是这表情!就是这表情!毛敏儿最讨厌的就是毛小朴这表情,无论怎么骂她讽刺她,她就是这个表情,不作声,不反抗,不回击,无辜地看着你,她使尽力气的拳头总是被她这么轻易的挡回去。
“这里面是一百万,全部给你,我只有一个条件,你离开北京,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李湘湘说。
一百万?毛小朴眼睛睁大了。
李湘湘脸上闪过一丝阴毒,果然,果然是为钱而来!
毛小朴压根没想到天上会掉下这么个大馅饼。她今天见到毛敏儿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得离开,得离开,越远越好!愁的是新到一个地方又得租房,要是有钱买房就好了,没想到才一会儿的功夫,掉下一百万砸到她头上,一百万,她得数多久?
毛敏儿见毛小朴又发呆了,恨声道:“毛小朴,我既然可以让在监狱呆七年,我现在更可以让你呆十七年,甚至出不来!”
毛小朴斜了一眼毛敏儿,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密码多少?”
李湘湘笑了,收钱就好,怕的就是不收钱!“六个零。”
毛小朴去拿卡,李湘湘手一压,眯起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三天之内,必须离开,否则你一分都拿不到。”
毛小朴盯着卡,伸出一只手拿开李湘湘的手,另一只手拿起卡,快乐地笑了,转身就走。
她当然要快点走,她还害怕她们要回这一百万咧。
一位农民原本快快乐乐地生活,锄地,打柴,种菜,生活原始而简单,可有一天他锄地时挖到一个玉玺,不淡定了,不知道要藏哪儿,总觉得有人去他的破屋子里偷,于是不干活了,天天提心吊胆地守着,多了一块玉玺,丢了原本的快乐和简单。
人的沉重很多时候是自己找的,就像现在毛小朴,怀惴一百万,她不淡定了,不轻松了,不敢再优哉游哉到处逗留了,火速回家。
陆西为没在家,他这一阵忙唱片的事,在家的时间不多。毛小朴放心了,她正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陆西为,这样好,避开了好。
毛小朴第一件事就是将怀里的卡藏到枕头胆里,拿起手上的资料重新送回学校,这一走了,工作的事得有个交代,她对待工作一直一丝不苟,做事有条有理,有始有终。
理由还是连篇的谎话,说得真切,诚恳,她说的是她妈妈病危,她要马上回家,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能耽误了正事,先将才拿到手的资料送回来。
胡教授一听,好孝顺的孩子啊,赶紧的,别耽误了时间,还怕她没钱,自己掏腰包提前给她清算了工资。
人哪,谁都有个走眼的时候!活了大半辈子的老教授也是一样!
她妈妈病危?她妈妈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成泥巴了!
毛小朴正愁不好意思找教授开口结工资,哪想到还有这好事,乐滋滋地拍拍口袋,回家收拾行礼。
真没多少东西,就是几套衣服,这才发现房间里大多东西都是陆西为买来的。她突然有点舍不得那个少年。至于是舍不得他人还是他钱还是他买的东西,只有鬼知道!她自己不见得分得清!
毛小朴不是个占便宜的人,相反,她是个极讲究公平的人。她占了陆西为很多便宜,但她没发现这点,就像这满屋子的物件一样,是陆西为蚂蚁搬家似的一点一点搬来的,她一头埋在工作里,哪会注意到,后来用到了,也是顺手,压根没想,噫,怎么多了这个?
陆西为平时大吼大叫,形象恶劣,该表功的时候不表功,该柔情的时候不柔情,哪能让毛小朴记得他多少好?
想要她注意到你,就得提钱,拼命提钱,这是我买的,那是我买的,这花了多少钱,那花了多少钱。俗气吗?俗气!可一个钻在钱眼里的二愣子,只会比俗气更俗气,你跟她高雅得起来吗?她跟你讲钱,你就得跟她讲钱。她心痛钱时,就能记牢你。
陆小爷平时花钱大手大脚,哪会把这些小碎银放在眼里,哟,你就哭去吧!
毛小朴将陆西为的卡拿出来放在桌上,良心发现了一笔最大的开支,房租。
她有一百万了,不需要他为她付,算算,这里住了三个月,每月四千,她数出一万二,用卡压上。想了想,掏出笔和纸写了几个字:
陆西为,我离开北京了。我有钱了,房租补上,哦,你的行礼袋借我装衣服吧。
较之于来时的黑塑料袋,这回走时明显档次提高不止一二个层次。她手上的大行礼袋,当初搬家时陆西为买的。陆西为买的东西不会有差,就算是落魄。
毛小朴原本是想坐火车,说实话,她还没想到要去哪,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先离开再说,先把这一百万拿到手再说。后来她改变主意了,不坐火车,坐飞机,她这辈子还没坐过飞机。以后到哪儿就买房子住下,跟钉了钉似的,长在那个地方了,再没有机会坐飞机。
见过那种还没决定去哪就已经决定坐哪种交通工具的奇才没有?毛小朴就是。
她一的打到首都飞机场,站在售票厅看着厅里滚动的红色条幅。上海,长沙,武汉,青岛,昆明。。。。。。
昆明?云南昆明?毛小朴心动了,就到昆明去。最南方,不可谓离北京不远。而且气候好,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气候宜人。
她记起陆西为说起他的旅游经历,“要说住家吧,还是昆明好。气候不说,东西便宜,房子便宜,茶叶便宜,小吃便宜,风景好空气好,是个长寿的好地方。”毛小朴之所以记得的倍儿清,主要是被房子便宜四个字打动。
有了目标,行动就迅速了,运气真的不错,还有当天的航班,晚上九点过五分。毛小朴拿着票进了候机大厅。
现在时间下午五点五十,还有三个小时,毛小朴提着行礼袋在椅子上坐下,开始发呆。
刘丹阳一走进候机大厅,就看见了毛小朴。
真不是他尖眼,而这眼前这个毛小朴与大厅太违和了。
她抱着个大袋子在双膝上,一双手交错放在袋子上,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支愣在手上,嘴巴微微张着,两只大大的镜框正对大门。
这个形象很卡通,以至一个小朋友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得很纠结,真想上来摸一下是不是名侦探柯南。
宋家颜也看到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咱首都机场也会玩这个手段了,不过这卡通跟真人一样。”
钟瑶也笑,“这姑娘有意思。”
宋家颜好奇起来,“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