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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经点。”沈上时坐得难得的规矩,两手放在膝盖上,身子前倾,再次诚恳的点了点头。
小警察往后一靠,一只手搭在桌子上娴熟的转着笔:“说真的,大叔。你以为你还是20多岁小伙子呢?在酒吧为了一女孩跟人家打架斗殴?我要是你我都觉得丢人。”
“您结婚了么?”
小警察嘴角一扯:“没有,问这个干嘛。”
“哎,所以您肯定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要半夜跑到酒吧为了一女孩和人打架。”
“……”
neil的几个朋友录完口供后签了字就走了,沈上时,楚楚和风筝则被留了下来,而neil是因为不放心他们,所以也留了下来。
neil和风筝在审讯室外忧心忡忡,因为所有人证的说辞对他们都很不利。
另一边,派出所办公室外,沈上时忧伤地对楚楚说:“楚楚啊……沈老师这次要是进去了,你可得来给我送饭啊。”
楚楚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沈上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上辈子才是木乃伊吧,心啊,脑子啊,这些你统统没有。”
就在她数落得正起劲的时候,她一转头,隔着半透明的玻璃,她看到了那胖子在一边吃零食一边喝茶,旁边警察局的队长低声下气的伺候着他。
楚楚义愤填膺地骂道:“靠,这什么世道!”
沈上时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他惋惜摇了摇头道:“唉,没办法,这就是差距啊,谁让我就一小市民呢?”
忽然间,楚楚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给她呛了一个恍惚。
只见一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跟个老妖精似的胖女人和一跟那胖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大爷走进了办公室。那老妖精抱着那胖子就开始嚎啕大哭,那老大爷横眉竖眼,站在旁边开始骂街:“是谁打伤我儿子的!你叫他们出来!”
那老妖精也是同一个强调的骂道:“不知道我们在北都的地位是不是,哦呦!真是不想活了!来宝贝我看看,哎呀怎么伤成这样了,妈妈都要不认识你了。”
沈上时下手是出了名的黑,这回楚楚真明白那句“我要给你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是什么意思了。
这时,那胖子一抬头,正对上了楚楚的目光,然后他狗仗人势的指着楚楚,仰头对他爹娘道:“他们,他们打的我!”
他说得有些激动了,脸上的伤牵扯得剧痛,他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青肿的右脸,越加面目可憎。
那老妖精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向楚楚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那□□在外面的赘肉随着她剧烈的颠簸一颤一颤。
“是你打的我儿子?你知道我们是谁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郑局长叫来?告诉你,你要是不跪下来给我家宝贝道歉,我不让你坐个十年八年的牢是不会罢休的!”
楚楚气儿不打一出来:“北都是你家开的?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妖精抱臂,高傲地一翻眼睛:“老娘就是王法!怎么着?”
“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为什么打他?是他先对我朋友动手动脚的!”
“对你朋友动手动脚怎么了?那是她的福分,知道吗?”
“真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妈,不要脸。”
“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你一大姑娘家家的跑去夜店,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楚气得说都不会话了,她咬牙切齿的紧攥着拳头,真想学沈老师的样子回手给她一巴掌。她看向沈上时,沈上时却还一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样子。
这时,很多警察赶忙过来劝阻双方,包括闻声而到的neil和风筝。而一些被抓来警察局犯了事儿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往那里看去。
“沈老师,你来,你来帮我骂骂她!”
“人家势力大,我惹不起啊!”
老妖精更来劲儿了:“呦,你还知道惹不起啊?知道就赶紧给我儿子道歉!”
那老大爷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对!必须道歉!”他指了指地上,“要跪下来才行!”
neil的美目翻得*:“还跪下来道歉,你喝三聚氰胺长大的吧?”
“这儿是警察局你们知不知道?!再吵就给我全到牢里吵去!”一个低沉到性感的声音横空而入,刹那间,鸡飞狗跳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一个穿着笔挺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所经过的警察们都不约而同地低眉颔首道:“郑局好!”
这时所有人都表示很惊讶,看来这胖子家是有点背景,否则这大半夜的分局局长会大驾光临,帮他们处理这件事?
郑北驰脸上绷着严肃倨傲的线条,唇抿成一条直线。老大爷和老妖精迎了上去,谄媚的满脸堆笑道:“哎呦郑局您怎么来了?真是让您费心了啊这大半夜的让您还跑一趟。您必须替天行道,让那打我儿子的人知道知道咱的厉害!”
郑北驰连瞟都没瞟那俩人一眼,只是走到办公室内,而后站定在斜靠着沈上时的面前,瞟了他一眼。
“呦,这事儿都惊动郑局了?上时真是惭愧,惭愧啊!!”
郑北驰瞪了眼笑嘻嘻的沈上时,向门口撇了下头,“你走吧,这儿没你事了。”
闻言,老妖精不干了,但她也只能为难地赔笑道:“郑局……这,不太合适吧。”
郑北驰向沈上时伸伸手,沈上时立马会了意,将钱包掏出来,拿出仅剩的十块钱,一脸寒酸样:“哎最近混得不太好,只有这些了,够吗?”
一边的老大爷看明白了,便赶紧让老妖精闭上了嘴。其实他知道,是自己那蠢儿子有错在先,而且诸如此类的事情已经属于家常便饭,平时他还能狗仗人势欺负欺负别人。如果深究下去,自己根本不占理。其次,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惹错了人,这位能让郑局亲自来一趟帮他处理事情的爷,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于是,他接过蓝晃晃的十块钱,低声下气的对郑北驰说:“够!当然够!郑局,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而后,他板着脸对坐在那哭天喊地的胖儿子怒斥道:“败家玩意,还不赶紧给我滚过来!”
然后,楚楚,neil和风筝目送了这一家三口的离去。
派出所大门口,沈上时回过身,对郑北驰嬉皮笑脸地道:“今儿真是有劳郑局了,改天我请您吃饭。”
郑北驰冷哼了一声,“你每次都说请我吃饭,哪次真请了?你这人的话就是不能当真,谁当真谁是傻子。”
“还是你最了解我啊~这次是真的,要不是您大晚上跑过来,我不定得在里面蹲几天呢。”话音未落,他便拉起了楚楚往外面走去。
郑北驰看着沈上时离去的背影,对身边的派出所小队长道:“我和这位爷以前是战友,在部队里他还有个外号。”
“啥?”
“老狐狸。”
“……”
厚厚的云层上洇着淡淡的紫红色,昏黄的灯光铺满北都笔直的街道,路上空无一人,街道两侧伸出累满枝桠的粉红色海棠花。
走出警察局的一段距离后,楚楚扯了扯neil的衣角,低声道:“那个,neil,你送我回家吧。”
前面的风筝和沈上时同时站住了,然后回过头。
“干嘛让我送你回家,”neil促狭地笑了笑,“你未来的老公不是在这儿呢吗?”
楚楚低下头,脸一红:“没有,你别乱说啊!”
“哎呦都这份上了楚楚你还装啥啊?”neil走到沈上时旁边,勾住了他的肩膀,“沈老师我跟您说啊,是楚楚花钱请我来演她富二代男朋友的。她是不想在你面前太难堪嘛。”说着,他指了指风筝,“这件事,她也有份儿。”
风筝连忙摆手道:“没有,沈老师您别听他胡说。”
“哦?还有这种事儿呢?”沈上时故作恍然大悟道。
“不,不是这样的!neil你是不是喝大了啊?我送你回家!”
“楚楚,你知道为什么沈老师选了他现在的女朋友而没选你吗?就是因为你太别扭了啊。刚才在酒吧,谁都听得出来那是假戏真做,既然都告白了,那你现在干嘛还藏着掖着,是不是沈老师?”旋即,他又语重心长地对楚楚道,“而且,他在听到你表白的第一时间就赶来了,还为你跟别人大打出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要真不在乎你,还会管你吗?”
楚楚的脸涨红得快要炸了,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没地缝制造地缝也要钻!于是,她赶忙径自往前大步走着,头也不回,任凭neil在她后面叫。
“那么,她就交给你咯?陈露,我送你回去。”
风筝满怀歉意地摆了摆手:“拜拜,沈老师。”
沈上时“嗯”了一声,而后快步追了上去。
“哎,哎,我说你啊……走那么快干嘛。刚刚我为你打架还受了伤,你说我这老胳膊老腿哪禁得住这么折腾啊,你好歹关心关心我啊小白眼狼!”
楚楚突然站住了脚,突然转过身。很显然,沈上时被她这含着怒气的眼神吓住了。他半张着嘴,看了她好一会儿。
过了良久后,她才气冲冲地道:“伤哪了!”
沈上时得了便宜卖乖,指了指腿,又指了指头,还指了指胃:“浑身,都伤了。哎,哎,你这么一说,我头又开始疼了,还有点晕。”说着,他顺势倒在了楚楚的身上。
楚楚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她只好这么扛着他:“我送你去医院。”
沈上时稍稍抬起了头,又摆了摆手道;“别别别,我没多大事儿,回去睡一觉就好了,真的。”
“那好吧,我送你回家。”
沈上时泪眼汪汪:“你忍心把我一个人放家里么?这要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楚楚又怒了:“你能不能别没事乱说话!什么死不死的!”
沈上时赶紧求饶:“好好好,我错了,我掌嘴。”
楚楚犹豫了半响,“那……你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