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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容与听她提过这个姑娘,所以此刻也是报有很大的好感的。
这个村子很贫瘠,在那些年,人均年收入不过是几百块钱。整个村子里几乎没有一户人家有电话,比亚的家境比较困难,别说电话了,就是连送孩子上学的钱都是一毛一毛凑起来的。他们这个地方,经常会收不到信,所以维拉去B市没多久,两人就断了联系。
此刻,维拉看着比亚微微隆起的肚子,有些愣怔。
而比亚则是幸福地跟她说,她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就结婚了,现在孩子四个月了。还指着几米开外的顾容与用蹩脚的汉语问,“他是你的丈夫吗?”
维拉摇摇头,“他还是我的男朋友。”说着,招呼着顾容与过来,给两人做了简单的介绍。
比亚笑,对着维拉竖起了大拇指,“维拉,你的男朋友长得真好看。”
“你们有了隔阂。”刚离开比亚的家不远,顾容与就说。
“嗯。”维拉点点头,她离开的时候,比亚已经不读书了的。她比维拉大上两岁,只念到了初三。
“维拉,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们说不清谁更幸福一些,但是只要活得开心便好,不是吗?”比亚提到她丈夫的时候,那满脸的笑意是骗不了人的。所以啊,维拉,你不必为她感叹,也不必为她可惜什么。
“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活着的意义就是最求更高层次的生活,想了好久都没有结论。可现在见到比亚我才明白了,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爱自己所爱的人,这比什么都重要。”
“嗯。我们从来都不是活给别人看的,是活给自己感受的。所以何不选择一个最简单的模式?”
“像你这次随了爷爷的意思吗?”
“我只是想过得更轻松一些。我身上有责任,这个责任是无形中爸爸和爷爷加诸给我的。就像比亚的婚姻,可能是父母的命令,她遵从了,便是履行了她那种与生俱来的责任。她喜欢便好,如果不喜欢,学着喜欢也是没有关系的。”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顾容与把她搂进怀里,“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过,真的,我并非对其厌恶。我想,更多的是丢失了选择权的一种失落。爷爷说得对,如果爸爸还在,也是希望我能去军校的。这是我们一个家族的梦想,所以,这个梦想由我来完成,没什么不好的。”
所以,请你也不要再为我伤心了好吗?
不然我会更难过。
你同样放弃了理想来成全我们俩。
那你,有没有伤心过呢?
嗯,我知道你是要摇头的。
所以,我也是一样的。
正文 Chapter。51大漠孤烟直
维拉家并没有盘给别人,或许是爷爷觉得她之后定会回来了,所以还给了邻居一些钱,让他们隔一段时间便过来做一次打扫,让他家的姑娘回来看见了,也不至于太难过。
她们家是土屋,外面一圈矮篱笆,中间的小院里种着青色的葡萄,现在的葡萄还没有完全成熟,但是依旧让人垂涎欲滴。
这样温馨的一个家,多希望即使久扣柴扉也会有人闻声开门。
只是谁都知道,里面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家里的钥匙维拉还保存着,她开锁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好几次都没有插对孔。顾容与见状,抿了唇,手附上了她的手,帮着她一起把门打开了。
“维拉,你回来了?放了东西就去喂马,二十分钟后回来吃饭。”
“维拉,不是说今天发考试试卷的吗?拿过来给我看看。”
“哎哟,看你急的哟,先把手洗干净了再去吃饭。”
历历在目。
可是,外婆的身影呢?
声音不闻,影像久远。
院内的很多东西,跟她走之前丝毫不差一二。外婆喜欢整洁,屋子里打扫得纤尘不染的,好像在维系心中的一份圣洁。可又任由院内长满了花草,外婆说在沙漠中长出花草来太不容易,仿佛它们的到来是天意似的,多美妙啊。
维拉一直觉得外婆很美,那种美是历经风雨后的一种大气的沉淀。她心平气和地接受着生活给她的一切,然后把本真的生活幻化出最美妙的形态把维拉教得圆润明朗。很多时候维拉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福之人,她可以把生活中的一切变得从容安定,从贫瘠到富贵,心境并无变化一二,这就是得益于外婆了。
屋子里还挺干净,维拉只是稍微做了整理,把外婆的那一间房子整理出来自己住了进去,把她原来住的那间屋子让给了顾容与。自上次的擦枪走火之后,两人的作息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是对对方的尊重,对未来的尊重。
她的房子很简洁,虽然小,但是收拾得很好。一张床,一张书桌。书桌的上方还贴着她自己写的毛笔字《陋室铭》。
房间的东边开了一扇窗户,窗户边上还摆了一个精致的小花瓶。
维拉见顾容与对着小花瓶看了好久,笑道,“好看吗?这个花瓶是我高一那会儿自己烧的,图案也是我绘上去的。”
顾容与想起了她送她的那套陶瓷,她的手艺真的很好。顾容与甚至不敢把她之前的生活归结为贫瘠,因为她是一个这么富裕的人,这些都是生活的磨砺带给她的东西。
邻居回到家的时候,见到了维拉家的门大开,男子试着对里面喊了一声——“维拉?”
维拉探出头来,见到来人,笑了,“阿曼。”
那个被她称作阿曼的男子见到他,惊喜了,跑了过来就给了维拉一个大大的拥抱。
维拉亦抱着他,一遍一遍地喊着“阿曼,阿曼”。
阿曼叽里呱啦说了一连串维吾尔语,顾容与听不懂,却感觉这个阿曼也是可以称作情敌的。
许久,阿曼还没有放手的打算,可顾容与还在旁边看着呢,维拉笑着挣脱了出来,用汉语对他说,“阿曼,这是我的男朋友,他叫顾容与。”
阿曼的笑容顿了顿,像是为了遮掩心里的难过,把嘴裂得更开了。
顾容与首先伸出了手,“阿曼,你好。”
阿曼看着少年白白净净的手,再想想自己的,手指蓦地蜷缩了,半晌才伸出了手。
顾容与的手极见风骨,而且纤尘不染,平时写书作画,保护的很好。
至于阿曼……这是一双长满了茧子的手,是沧桑的生活赋予他的一双手,跟顾容与的真的差了很多。但是却很难说清楚谁的手更漂亮一些。
阿曼需要比他努力百倍,才可以让生活勉强地进行下去。
霎时间,说不清他们谁更羞愧一些。
阿曼有些不自在,与维拉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唯剩他们两个尴尬地站着,好久都没人说话。
最后还是维拉打破的沉默,“阿曼是我们的邻居,之前外婆重病的时候……他帮了我们很多。”
“嗯。”顾容与点了点头。
维拉偷偷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你生气了?”
顾容与摇头,“我应该谢谢他,我不在的时候,是他在照顾你们。”
维拉低下了头,揪着衣服,有些难过的样子,“那时……爷爷带我走的时候,给了他一笔钱,他没要。其实他接下也没关系的,这样他的生活会好过得多。”
顾容与摸维拉的脑袋,“可能他觉得,他对你们的情谊不是金钱的衡量的。”
“可是爷爷给他钱并没有花钱买他情谊的意思,就是……他们家很贫困,他一个人做农活,要养活家里的三个老人……”
顾容与叹,“维拉,你没有看到吗?阿曼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孩子,这样的男孩子即使再贫困,也不会接受你爷爷的钱。”
维拉终于抬起了头,眼圈都红了——“可我真的很想帮他做点什么。”
阿曼,一个如阳光般灿烂的大男孩,在维拉的过往中是那样温暖的存在。
维拉刚来的时候是不会维吾尔语的,连“你好”都是到了这个地方才开始学起来的。
这里的有些老师,上课的时候说的都是维吾尔语。那时候维拉很自卑,她的维吾尔语说不好,觉得同学们都在笑话她。
而外婆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很难有时间陪着她练习。
是阿曼一字一句的教会了维拉维吾尔语,不厌其烦的。
维拉在学校里受了欺负,阿曼会不问缘由地撸了袖子上去拼命。
阿曼于维拉来说是那么美丽的缘分。
“那我们一起帮他。”这样,你一个人是不是就不会太辛苦?
第二天早晨,顾容与是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觉得舒适极了。他的生活依旧很久没有这样的惬意了,或许是换了一种环境,这片土地个给人的感觉安定写意。在床上一会儿,他就闻到了炊烟的味道,其中还有一股清粥的香味。
似乎是十几年前的场景了呢。
顾容与坐起身来,整了整衣裳,就走了出去。
门外有一条羊肠小路是通向厨房的,路的旁边长了花草,像是有人刻意地摘种,所以显得特别的好看。
炊烟从烟囱不断地冒出来,配合着远处的沙山,大有一股“大漠孤烟直”的意味,让人不禁也诗意起来了。
维拉透过窗户看到仍旧是一袭睡衣的顾容与,笑着说,“我把你的牙刷放在了案桌上,你没有看见吗?”
那么平常的一句话,顾容与却觉得心中温暖极了,进了厨房,和维拉挤在了一起。
“牙待会再刷,你在煮什么?家里不是没有什么粮食了吗?”家里,太温暖的词。
“我今天早上去阿曼家要的,待会你跟我进一趟城,我们买些东西回来,我跟阿曼的妈妈说了,我在的这些天,会帮他们家做饭的。”
顾容与点点头,没有异议,“平时阿曼都做些什么?”
维拉见到火小了下来,连忙加了柴,“做一些农活吧,还种了些瓜果,瓜果熟了后就拿去巴扎上买,这几乎是他们家唯一的收入了。”
“他种得多不多?”
“不算多,半个山头吧。他们没有多少土地,当初我离开的时候想把我们家的土地给他来着,可是他不要,他以为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维拉盯着眼前的火苗发呆,顾容与也许久没说话,看到火小了,就帮忙加柴。
“你想怎么帮他?”
维拉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