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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样的感情,江洛,你预备怎么□来呢?
“给我做碗面吧,我饿了。”一张试卷讲解完,顾容与终于松了口气。
“不去,你刚刚侮辱我的人格。”维拉伸手拿了一块饼干,吃了起来。
顾容与无奈,“你还真记仇。”
“这是适当的惩罚。”说着把饼干移到一边,“这个你也不许吃。”
“你就不能看着我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辅导你的份上,移动尊驾,去临幸一下厨房吗?”顾容与看着维拉装出的无赖嘴脸,笑。
维拉眼睛转啊转的,很为难的样子,“好像爱卿的功大于过呢,好吧,摆架御膳房。
啧啧,还蹬鼻子上脸了。
不过,爱卿这个称呼他听着舒服,“恭送爱妻。”他大了舌头,妻字与卿字那么相同的发音,听起来该死的模糊。
他说的是哪个呢,维拉边下楼边想。然后,霸道了!
必须是妻!
嗯,必须。不是我抽你。
顾奶奶见维拉进了厨房,莅临指导。
“诶对,辣椒放一点,但是不要太多,不要放味精,加一些酱油,我们容与就喜欢这个口味的。”顾奶奶看着维拉炒面,满眼的赞赏。就凭这一点,这姑娘就胜过别人许多,大院的姑娘,有几个能运用自如的挥动铲子呢。
“那奶奶喜欢什么口味的呢?我也给您做。”维拉一手端锅,一手拿着铲子,笑着回头问顾奶奶。
顾奶奶看着维拉,知道孩子有孝心,越看越喜欢,慈爱地说,“我同容与的口味一样。”
“顾爷爷呢?”
“我们家口味都差不多。”顾奶奶笑眯眯的,“将来你就按着容与的口味做就好。”
维拉脸红了,不敢看顾奶奶。
“容与那孩子什么事都爱藏着心里,我跟他爷爷虽不说,心里可是急啊。所幸你跟他也说得上话,我们人老了,眼睛里瞅着可是雪亮雪亮的,你看我们家容与啊,自从你回来后性子都开朗了许多。”
孩子嘴笨,不知道接什么。
顾奶奶看孩子老实,笑了,“这面也快炒好了,我去把容与叫下来。”
“哎。”维拉拿着铲子,低低应一声。
感觉,真的好像一家人。
第一卷 我找得到的从前 Chapter。38听歌的人不许掉眼泪
江洛离开的前几天,恰好是周末。大伙儿收到邀请,去野营。
子慕拉着维拉去给江洛买送别的礼物。这个姑娘这些天心情都不大好,维拉拿不准是因为中考还有几天了,还是因为江洛要走了。
江洛是不会缺什么的,只是送个心意罢了。
因为时间紧,礼物不能亲手做,所以只能现买。
子慕只有两个小时的逛街时间,急了,看什么都不上心。像一只盲头苍蝇似的乱撞。维拉陪着她也无奈,在众多提议被否决后,终于接受了最后一个。
她们找了一间很漂亮的相馆,大幅的彩照在厅里挂着,装潢也是很有品位的。
子慕选了一间典雅的衣服换上,招呼维拉过来,“要不我俩一起照吧?那样你也不用想礼物了。算是我们一起的。”
维拉摇头,她本来就没打算送礼物,“你一个人,才显得更有心意,我们一起反而敷衍了。”
子慕想想也是,换好了衣服,化了个简易的淡妆,照相了。
子慕侧着身子扭头微笑,为了跟衣服能搭得起来,她笑得文雅。虽是如此,露出的仍是无法抵挡的光芒。
惊鸿一瞥。
真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很多年后,维拉想起来,那次江洛的离开就像一场战争。
去的人倒不是很多,不到十个,比起他们平时的排场来说,已经是很小。
维拉和子慕哄了许久,小尾巴才没有跟来,由爷爷领着,四处去拜访老战友去了。
江洛本来想着几天后就是中考了,本不想打扰到子慕和海欧,只是看着子慕用着那般期望的眼神看他,本来想说出的话就咽了下去。
他们准备得很充足,坐着爷爷给他们准备的车子到了怀柔,然后就各自背着行囊走进了原始森林。
因为怕有人走丢,所以地图和资料都是人手一份的。而这些资料和地图都是最精确的,哪一部分是无人区,那一部分会有走兽出没,加上1:1000的等高线地图,还有沿路做下的标记。
维拉对森林很熟悉,只是心里对森林总带着一种偏见。虽说在维拉活着的十五年间,将近半数的日子是陪着森林的,只是那时候年纪小,而且对森林的印象也多是关于杀戮与恐惧。年岁逐增,那感情虽是淡了的,但还是不免有抵触。
刚走进森林,她就紧紧抓住了顾容与的手,顾容与略微诧异地看着她后,不问原因,便从善如流,回握了她的手。
温度通过手心缓缓传来,如同入驻了一个强大的堡垒,维拉松了口气,安心了许多。
负重徒步前行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件困难的事,只是女孩子,总是会被特别照顾的。海欧和顾容与的肩上,都背了双人份睡袋和干粮。
维拉并不是心安理得的,几次提出要自己背,被顾容与笑着拒绝了。
“你心疼我我很高兴,但是如果我让你自己背着,指不定得让他们取笑一辈子的。”
维拉听着才不提了,只是在这少年额头冒汗的时候,细心地帮他擦掉。
后边的人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由得打趣,就连子慕也是。
她和顾容与之间的事情,虽没有跟子慕说过,但是估计她也猜了个十成十,只是怕姐姐面子薄,没有当面问过她罢了。
现在男主角在,想着姐姐有了底气脸皮厚了,才开的口。
的确,也是厚了脸皮的。
子慕笑着,不经意间就回头看到了江洛面无表情的脸。心漏了一拍,手指仿佛被什么牵动了一般,没有预兆地弹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
停停走走三个小时,终于找到了一处绝好的平地适合扎营的,不远处还有山泉汇成的一处小溪。而且这片空地草木较稀少,如果是起了火,森林也不至于会烧起来。
他们分工很明确,一部分人搭帐篷,一部分人去捡柴火,还有一部分笑闹着去抓鱼,虽然没人觉得他们能抓到,也就玩水罢了。
维拉把雄黄粉渗了水,在他们搭好的帐篷四处到处喷了些。也不知道这么浅的味道有没有用,只是图个安心罢了。
在座的大少爷们,都是水都煮不热的神仙。因为嘻嘻哈哈地大闹,已经踢翻了三次正在煮着的热水,而且柴都浇湿了,好容易生起来的火也灭了。
维拉罕见地发了火,拿着一根细长的树枝当成竹条赶人,说我待会要惩罚你们!
一帮少年摸了摸鼻子,也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维拉把柴再次搭起来的时候,叫了顾容与当门神,谁过来谁死。
子慕凑了过来,“姐,需要不需要人去打猎。”
维拉无语,“你当这还是兔子遍地跑的时代呢,还打猎呢,不被什么咬着了就是万幸了。”
子慕噢了,帮着加柴。
水沸腾后,那帮少年才被允许接近篝火接一杯水送干粮。因为带着水太重,他们只准备了来时的水,之后都得自己烧了。
等他们都饱得差不多了,维拉才拿过自己的背包,把今早腌制的肉拿了出来。看得其余的少年直直干瞪眼,原来这丫头说的惩罚是这个。
顾容与和海欧江洛都是被告知过的,所以刚刚也就意思吃了些。维拉从一把叉子中抽出了五只,把肉串了起来,递到他们手上,嘱咐道,“别离火太近,容易着,烤的时候记得要翻转。”
另外的少年抓耳挠腮,巴巴地在一边看着,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声。
看着这几人烤好后香喷喷地吃了起来,齐刷刷地咽了口水。
维拉当没看见,再加了些柴火,还对他们说,“没关系,慢慢吃,我备了很多。”
李晓第一个憋不住了,开口,“那个……维拉姐,您就大度一回呗,让我们这样看着也不算一回事啊。”
海欧见他们喊维拉姐,一口水差点喷了三尺远,骂道,“老不要脸的,以前还跟说自己人格伟大得能当烈士,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因为维拉不是敌人么,是自己的同志!”李晓讪讪回道,“毛爷爷不是教导我们了么,那啥,维拉你肯定听过,对待同志要像春风般温暖。”
维拉乜了他一眼,“这样啊,刚刚你洒了我三锅水,废了我几斤柴,我还以为你把我当阶级敌人了呢。”
李晓嘿嘿傻笑,“那不是因为被那帮臭小子们策反了么。”
那帮臭小子们提他,“李晓丫行啊,敢情你是第一个叛国投敌的,转眼就把兄弟卖了。”
李晓不理他们,涎着脸凑了过去,继续夸她。
维拉看着差不多了,反正他们也饱得差不多了,就把装肉的袋子拖了过来,“自己串。”
少年们个个看着肉,喜笑颜开,“维拉姐”喊得一个赛一个甜。
大家都吃饱喝足了,就躺下来看星星。没有约束,没有包袱,没有忌讳,你靠着我的肚子,我枕着你的手。旁边点着篝火,火光印着面容,像沙漠的沙子附在了上面,让人心也柔软了。
他们能看到的天空四周早就被群山挡了去,但是确实是非常澄澈的星空。
放下了一天喧闹的心情,忽略了离别的伤感,只有心意和心情。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子慕首先唱了起来,少年们刚开始是嗤笑,然后都安静了下来。闭上眼睛,静静地听她唱。只是因为这首歌勾起了很多很多年前的心弦,好久好久了,久到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可是还是依旧感动着,怀念着。
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可是能活得那么快乐。
那时候还是敢爱敢恨,今天打了一架,明天却依旧能够勾着胳膊。
那时候还在父母怀里,骄傲得恍若自己就是整个世界。
可现在还剩下什么呢?
“维拉,你也唱首歌吧。”江洛躺在维拉旁边,轻轻说。
“嗯。”维拉应,然后想了想,应了那样的心境,唱了起来:
有一个地方很远很远
那里有风有古老的草原
骄傲的母亲目光深远
温柔的塔娜话语缠绵
Ulaanbaatariin udesh
Nam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