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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苏青随即又想起当年两人约定的事情,便压下心头的疑问,强作镇定的开口“玄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况且,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曲若离吗?为何今日一再的提起她?”
说着,苏青便挣扎着想回头看云玄之的表情,可云玄之却是把他抱的紧紧的,让她分毫都动弹不得,只能心中着急的躺在云玄之的怀中,心情紧张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只不过此刻云玄之却没有心思开口说话,从苏青的反应中,他便知道夏嬷嬷的话十之八九是真的,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苏青嫉恨曲若离,竟连孩子都不放过!脑中不禁又浮上白日老太太说的那些话,云玄之只觉心比水凉!
“玄之,那件事情,可是……”苏青见云玄之久久都不回话,心头一时大急,便想解释!
只是云玄之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只见他快速的开口说道“是,我的确不喜欢曲若离,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喜欢儿子!可你却是容不下她们母子,连孩子都不放过吗?”
苏青见此刻云玄之根本就听不进自己的解释,心头顿时一冷,随即坚持道“曲若离只生了云千梦一个女儿,哪来的儿子?若说生了儿子的,那是我!是我拼尽所有的力气,为你生下了相府的长公子!云玄之,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如此对你,你竟这般的回报我?难道我给你生了儿子还不够吗?你这些年得来的这一切,哪一样不是我委曲求全对人伏小作低成全你的?可你如今有了新欢,就把我抛在脑后,今日又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风言风语,竟不顾我刚刚生产完的身子就这样的逼供,你可有良心?你太让我心寒了!”
不知哪来的力气让苏青挣脱了云玄之的禁锢,不顾身上传来的剧痛瞬间转过身,目光含恨的紧盯着身后的云玄之,苏青一字一句的说出这番话来!
而云玄之此刻亦是满面阴沉的直盯着苏青不放,两人就这么在黑暗中对峙着,许久之后,云玄之才缓缓开口“不管当年你是否真做了杀死孩子的事情,从今往后,你都不能再亲自教养孩子了!”
此言一出,苏青面色顿时惨白了下来,衬得原本便产后虚弱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只见她眼中顿时噙满泪水,双手立即抓住云玄之的袖子,努力的摇着自己的头,口中恳求道“不要,那是我的孩子,你休想把她们从我的身边夺走,这相府中,更没有人有资格去教养我的孩子,我绝对不允许你把孩子带走,孩子呢?王嬷嬷,把孩子给我抱进来……”
屋内不停的响起苏青沙哑的声音,可此时这风荷园中,出了云玄之之外,便再无其他的下人!
只见云玄之一手甩开苏青的拉扯,随即站起身,目光阴冷的望着趴在床上痛苦的女人,冷声道“王嬷嬷?那个胆大包天的奴才,你以为我还会让她活命吗?今儿个你刚生产完,我便不跟你计较,待到了明日,咱们再算一算这些年你残害了我多少孩儿的性命!”
“凭什么?我做错了什么?那曲若离的死,你难道就没有责任?你就这么心安理得?没有你的默许,我会那么做吗?你竟连我的乳娘也不放过,你才是真正狠心的人啊,还我孩子,我的孩子只能由我来教养,其他人定不会安好心的!”苏青趴在床上,双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锦被,浑身气的发抖,对着云玄之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只是,这样的她却只是换来云玄之鄙弃的目光,看着几近癫狂的苏青,云玄之只是冷漠的开口“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让你教导孩子,就教导出云若雪那样狼心狗肺的东西?她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你可真是会教导孩子啊,把她几乎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闻言,苏青的嘶吼渐渐的停止了下来,抬起那满是气愤的眸子,眼底却是深藏着不解的疑惑,只是当她触及到云玄之极其冷漠无情的目光后,苏青的心猛地一跳,心里头顿时浮现隐隐的不安,盯着云玄之便直直的摇头,口中喃喃自语道“不会,雪儿怎么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云玄之,你少在这里挑拨我们母女的感情,你认为你这样做有意义吗?只是平白的让人看了笑话罢了!”
云玄之见她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样,随即微叹口气,今日的事情来的太过突然,连他都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给苏青一晚上时间消化自己方才所说的话,也是给自己时间缓冲下今日这太过震惊的消息!
只见云玄之再也没有理会床上泪眼涟涟的苏青,径自大步踏出内室,随即冷声吩咐外头的丫头,把煮好的粥端进去给苏青,自己则是快步离开了风荷园!
“你说,王嬷嬷到哪里去了?她是不是被相爷用刑了?”见终于有云玄之之外的人进来,苏青立即擦干脸上的泪水,眼中一片阴狠的拉过那端粥进来的小丫头,长长的指甲穿过那小丫头的衣衫直直的陷进肉中,疼的小丫头差点一个不稳打翻了手上的碗筷!
只是她并非苏青的心腹,自然是换不回苏青的心疼,看着她这幅娇滴滴的模样,苏青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掌使出全身的力气便扇了那小丫头一巴掌,顿时打得那小丫头一头冲向一旁的桌脚,头上立即被那尖锐的桌脚撞出了一个洞来,泊泊鲜血顺着额头便流了下来,而苏青自己则是体虚的匍匐在床上,目光阴冷的盯着那瑟瑟发抖的小丫头,再次问道“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奈何那小丫头是从别处被云玄之调过来暂时伺候苏青的,她来的时候风荷园中除了刘护卫的人之外,便不见其他人,刺客苏青问她着实是问错了人,那小丫头除了低声哭泣之外便不敢再靠近苏青,生怕苏青一不高兴会杀了她!
苏青自知体力不支,又见面前只是个只会哭泣的笨蛋,心头恼火,便烦躁的挥挥手不耐烦道“滚!”
那小丫头似是得到特赦令一般,忙收拾了地上打碎的碗碟,匆匆抱着头便跑出了内室!
而云玄之离开风荷园后,却是先去了绮罗园!
站在绮罗园的园子外,看着那阁楼上点亮的烛火,云玄之便让守园的嬷嬷前去通报,自己则是随后跟着上了阁楼!
走进云千梦的闺房,只见此时云千梦正手持书卷静静的品阅着,云玄之隐下心头的怒火缓缓开口“这么晚了,梦儿怎么还不歇息?”
云千梦则早已料到云玄之会来这么一遭,便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行礼道“女儿见过父亲!”
见她如此的彬彬有礼,云玄之即使心里头有火也是发不出,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坐下,招手让云千梦坐在自己的身边,直截了当的问道“夏嬷嬷呢?”
云千梦看着云玄之心中的焦急,便淡淡了勾了下唇角,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方才夏嬷嬷腿疾发作,疼痛难忍,女儿便命人把她带去聂太医的府上看诊!”
云玄之听她这么一说,面上浮现讥笑,随即冷声道“她的腿疾发作的可真是时候!不早不晚,等本相来找她时,她倒是逃去聂太医的府上,她难道不知聂府与辅国公府是世交吗?”
说道最后,云玄之的神色瞬间凌厉了起来,目光透着阵阵寒意射向云千梦!
而云千梦的表情如初,只是嘴角的那抹浅笑早已在云玄之的责问中渐渐消散,只留平静的神色,让人窥视不出半分情绪的波动!
只见她顺着云玄之的话反问道“父亲难道是担心夏嬷嬷把母亲与弟弟的事情告知聂太医吗?”
云玄之见她说的如此坦荡,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讪讪然的开口“这毕竟是相府的家事,爹爹自然是不希望有他人知晓!”
语毕,云玄之便直盯着云千梦,似是在等着她的保证!
而云千梦却是勾唇一笑,随即缓缓开口“父亲多虑了,夏嬷嬷已经死守这个秘密十几年,若不是机缘巧合的进了相府见到爹爹,这个秘密,怕是会随着夏嬷嬷进入棺材!只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日在场这么多人,父亲能够处置府中的丫头们,可老太太、上官嬷嬷可都是不能动的人,若真有消息泄漏了出去,父亲怕也是无从查起!更何况,母亲是辅国公府的二小姐,外祖母舅舅他们都有知情权,即便咱们想隐瞒,可对死不瞑目的娘亲与弟弟,这又是何其不公?”
云千梦的话越说越是激动,烛光闪动下,云玄之只觉自己这个最近改变良多的女儿,眼角竟隐隐含着泪光,被云千梦这一阵抢白,云玄之只觉自己一时词穷,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云千梦则是抬起手来用娟帕轻拭了下眼角,继续开口“父亲只看到苏姨娘今日生产之痛,可却没有见到娘亲当日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儿被溺死之悲!梦儿也知父亲此时心中仍有疑虑,生怕冤枉了苏姨娘,但女儿亦不怕与人对质,天理公道自在人心,向来邪不压正,相信父亲最终会明白真相的!”说着,云千梦那放于桌面是手便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似有无数的怒意却无处发泄般!
云玄之看着这样的女儿,不禁感叹道“看来,梦儿心中藏着很深的恨啊!”
“恨?我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亲手为娘亲弟弟报仇!我只恨自己是个女儿身,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别说为自己的亲人报仇,就连平日里也要看着那姨娘的脸色过日子!”
而云玄之的感叹,却换来云千梦的自恨,说完这些,云千梦便闭口不语,身上的怒气瞬间消散,仿若不曾与云玄之有过方才那般激烈的交流一般!
云玄之盯着凝眉不语的云千梦,突然发现,这个女儿的身后如今不再是空无一物,而是赫然树立着楚南山与楚飞扬这两人,让云玄之心头顿时一震,随即缓和了口气问道“梦儿,若此事真如夏嬷嬷所言,你希望爹爹如何的处置苏姨娘?”
而云千梦听了他的问话后却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随即缓缓开口“苏姨娘是父亲的妾室,即便是处罚,也该是父亲做决定!但若她真是草菅人命,自然是要交给官府审问!只不过,那刑部尚书本就是苏姨娘的亲哥哥,里面的猫腻不用女儿明说,相信父亲亦会明白!更何况,若父亲亲自把苏姨娘送去官府,难保她不会胡言乱语,因此女儿觉得,倒不如父亲亲自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