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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跪着给我们倒好了酒,然后退到旁边候着。我想抽支烟,刚摸出烟盒,那女孩就飞快的跪着过来了,帮我点火,轻轻的放到我的嘴边。
我没说话,心里还是很震撼,果然是帝都。
第40节
项天匀翻着手机,我只好随便点了几首歌瞎唱着,门又开了,我没怎么留意。待我回头时,才发现,又一个女孩跪着进来了。
她抬头时,我手里的话筒掉到了地上,顾原?我愣住了。
“算得上你老朋友吗?”项天匀附到我耳边大声问。
我张口结舌,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还有点事,你们慢慢聊。”他拍了拍我的肩,转身出了包厢。
“你先出去。”我走到前面端酒那个女孩身边,弯腰温和的对她说。
看她出了门,我才转身走到顾原面前,伸手想拉她起来,“顾原,你起来。”
“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你不要为难我好吗?”顾原仍然跪着,眼中带着哀求看我。
我撒开了手,我当然明白她不是矫情。每个场子都有自己的场规,哪怕我是个小姐,可现在我是客人,顾原就只能跪着服务我。
顾原垂着头一直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海南那会,我甚至以为她是承哲的女朋友。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里,我再次遇见了她,她跪着为我服务。
干坐了好一会后,我问她:“你几点下班?”
“还有两个小时。”她答。
“我等你下班,然后一起去喝一杯可以吗?”
“对不起,我要回家。”她拒绝我。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又遇上了,觉得应该喝一杯,你放心,我什么都不问。”我急急的解释。
她摇摇头。
迷离的灯光下,顾原的神色显得非常清淡。仿佛在这里看见我,本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我记起在海南时,她着绿色长裙伫立窗前,美得象副山水画。记起那时她说,存够一百万就移民新西兰然后一个人度过漫长的一生。我曾猜测过她的生活大约也不是那么顺利,但怎么也没料到,她也如我一样淫浸声色场所赚取生活所需。
我没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顾原态度谦卑的低着头,我每喝完一杯,她就微笑着斟好下一杯送到我嘴边。
喝得有些微醉时,我摇晃着走到点歌台那随手点了首阿妹的人质,点完后我就抓起话筒回到顾原身边,在她耳边大声说:“你唱给我听!”
我坐到地上,搂住她的肩。大屏幕上,字幕闪过,阿妹顶着个爆炸头站在舞台上白裙飘扬,镜头很快切成特写,黑白的画面上就剩两只画着浓妆的眼睛眨呀眨,一颗泪珠儿毫无预警的滚出眼眶。
“我和你呀,存在一种危险关系,彼此挟持着另一部分的自己。”顾原的声音在包厢响起,她唱得谈不上多好听,甚至低音都有些抖。
“在我心上用力的开一枪,让一切归零在这一声巨响,如果爱是说什么都不能放,我不挣扎,反正我也没差。”她唱到这里时,把话筒放到了桌子上,不停旋转的灯光刚好打到她脸上。转瞬间,她的脸又沉入了黑暗中。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而落泪,或者这样悲伤的情歌勾起了她伤心的往事吧。
第41节
我捡起话筒把剩下的半首歌唱完了,然后我爬起来,蹒跚的回到点歌台将声音切成静音,又开了墙上的小灯。
“顾原,你的一百万还差多少?”我问她。
“十五万。”她脸上的泪痕未干。
十五万?十五万?我想到项天匀刚刚那200万,这一刻,我发了疯的想帮她。想帮她实现去新西兰的愿望,想让她过上她想要的生活。可能她的幸福与我无关,但至少我将来在面对这苦逼的人生时,我能得到些许安慰,有一个人因为我的帮助获得了平静的生活,这样也是好的。
“我给你。”这三个字出口,项天匀恰巧推门而入。
“聊得不错啊。”他走到我们身边,坐到沙发上后,他俯身勾起顾原的下巴,“啧啧,哭了。你说要是你妈咪知道了,你是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我坐在点歌台前,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那点醉意立刻被惊跑了,“项总,我刚刚让她唱了一首比较悲的歌曲,她只是感情很投入。”
“是么?放来我听听。”他冷冷的扫了一眼我。
阿妹的原音在包厢中响起,我不明白项天匀是什么意思,但他有耐心的听完了整首曲子。
一曲末了时,我又切回了静音。
项天匀面色阴沉的放开了顾原,然后他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包,从里面随便抽了一叠钱扔到她面前。
“谢谢老板。”顾原垂头。
“不客气。”项天匀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林书慧,走了。”他起身快步向门口走去。
我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顾原,把你的号码留给我好吗?”我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急切的问她,在海南那会,我和她没熟到可以交换手机号码的份上。“我可能这两天就回老家了,以后也不一定有机会来北京。”
“你住在哪里?”她答非所问。
“首都机场XX酒店2066房。”我怕她记不住,又重复了一遍。
“好。”她应了一声。
我不敢再停留,打开门向着楼下跑去。
追到大堂我才看到项天匀的身影,那速度跟赶着去投胎似的,我只好又加快了步伐追上去。
项天匀的车子已经被泊车小弟开到了路口,他已经上了车,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屹立在夜色里树荫间的天上人间,那巨大招牌上霓虹灯亮得刺眼。
然而,无论这座宫殿如何的金碧辉煌,掩不住的依然是它卖笑的本质。
我上了项天匀的车子,他并没有急着开车,倒是单手撑在方向盘上看着我,“林书慧,你刚刚要给她什么?”
他进门时听到我说的话,我不想把顾原想移民新西兰的事告诉他。于是,我笑了笑,“项总,
我问她在这里赚了多少钱了?她说快存够一百万了。我问她还差多少?她说不差多少了。所以,我开玩笑说我给她替她凑够。我只是开个玩笑,真的。”
项天匀收回视线,启动车子。一直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遇上红灯时,他才说:“顾原的名下,至少有一千万现金。”
我猛吸了一口凉气,一~千~万,我滴个七舅奶奶,那得是多少钱,她为什么有这么多钱?
“她,她她怎么有这么多钱?”我惊得都结巴了。
“项丛雪死的时候,留了一幢别墅给她,大约一年前她卖掉了。”绿灯亮起,他继续往前开,“你不知道项丛雪是谁吧?我告诉你,是我妹妹,亲妹妹。”
这真是一句充满故事性和悬念的话。他的亲妹为什么要留一幢别墅给顾原?他的亲妹又为什么会死?
我思绪万千时车子靠着路边慢慢的停了下来,项天匀低声说:“你自己打车走吧。”
“好。”我开了车门踏下去。
很快,他的车子消失在车海中。
第42节
我回了酒店,开始等待顾原。我想,她一定会来找我,至少她会打电话给我。我开了电视,爬到床上。
凌晨三点半时,房外传来轻轻的扣门声,我飞快的下床,从猫眼里看了看然后才开了门。
“来了?”我跟顾原打招呼。
“来了。”她回答,声音有些哑。
我拿了瓶矿泉水递给她,她接过了没说话。
我走到沙前坐下,她坐得离我稍微有点远,喝了几口水后,她淡淡的问:“找我有事么?”
“没有。”我想了想,还真没有,一个与我生活几乎没有交集的人,哪来的事?
“哦。”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扶着膝盖,望着茶几不再说话。
“我以为你想问温澜的事。”她停了一会才说。
“你认识温澜?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我激动了。
“李宗凯不是为了她和项家差点闹崩了么?”顾原笑笑,“我和温澜在美国时念同一所学校。”
“那你怎么在那里上班?”我委婉的问。
“你觉得天上人间很好进去么?净身高要求至少172以上,服务的楼层越高,要求的学历也就越高。因为能上得了楼上的人,几乎都是非富即贵。好在那里来钱也快,我当时因为身高差一厘米还托一个朋友帮了忙,好在我是跪的,最后还是进去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温澜的表姐?”
“第一次见到你时。”
我试图去理解她的话,但想了半天,只觉得越来越乱。她认识温澜,项天匀又说她得了他亲妹的遗产,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能告诉我,温澜到底是怎么认识那个宗凯的吗?”我捡了一个我认为最重要的问题问她。
“具体过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温澜这两年来一直过得很痛苦。”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出事后,李宗凯来找过我,我去看了她。”
“你的意思是说,温澜有可能也爱那个恶棍?”我咬着牙。
“如果相爱的话,事情也许就会变得简单点。可怕的是,灰姑娘无心,王子却有意。王子活了几十年从来没遭遇过挫折,终于有一天求而不得。李宗凯对温澜,可能一开始时,只是因为猎奇心理。最后因为温澜始终拒绝生生演变成了情深似海。”她嘲弄的笑笑,“这些二世祖的心理也很奇怪。”
我想起那天在花园里,李宗凯说:“有时候想干脆成全你好了,有时候又觉得也许还有希望。”温澜始终还是不了解男人,尤其是这样的二世祖。顺着他,他很快就会失去兴趣。
“那你知道温澜去哪里了吗?”
“前几天李宗凯打电话给我,说温澜想见我,我去了。她没有说要去哪里?只是说你来北京了,让我想办法让你尽快离开。”
“为什么?”我呆呆的看她。
顾原默了一会,轻声说:“以我对温澜的了解,她可能并没有得自闭症。她之所以一直保持沉默,大概是想静观事态变化。”
我打了冷颤,“什么事态?”
“她一直怀疑项丛雪是李宗凯杀掉的。”她抬头看我,“项丛雪是项鹏的妹妹。”
“她死的时候留给你一幢别墅。”我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