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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谢清欢,苏诺十分惆怅地道:“欢欢呐,你这回八成是躺着中枪了,就样貌来说,除了都是黄皮肤黑头发,你跟陆家的那两位,真是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谢清欢抿了抿唇,不想离她。要说这娱乐圈,往常的绯闻,多半是捕风捉影,比如她跟萧朗月过从甚密,没准儿有点超乎友情的关系,这个虽然信的人不多,但起码像那么回事。但这私生女的事儿,就完全是无中生有了。
谢清宁在鼎星的时间也不短了,先前陆老爷子掌权的时候,她也算是颇受捧——虽然这里面有五成是因为敏夫人。因为敏夫人是陆老爷子的红颜知己,而敏夫人又是谢清宁的忠实粉丝,所以陆老爷子爱屋及乌,那么些年在鼎星没人委屈谢清宁。
不过——
谢清欢不甚在意地问了一句:“苏诺,那位敏夫人,你知道吗?”她问这话的时候,眼中没有任何期待,倒像是对一个不甚了解的八卦有了一丝兴趣。
苏诺知道豪门里的人事向来乱着,大房二房情妇,嫡子庶子私生子什么的夹缠不清。所以私生女这事儿,她虽然觉得荒谬了些,却没急着全盘否定:“敏夫人?她可神秘着,小道消息只说有这么个人,但具体是什么身份,长什么样,多大年纪,除了陆老爷子,没人知道。”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恐怕,就连当初的陆夫人,都没有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苏诺说着,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关于这敏夫人的传闻,十几年前闹腾过一阵,很快就散去了。之所以引起轰动,是因为向来风流成性的陆老爷子突然收了心。
照理说,这么个人,能劝动陆老爷子,定然是惊才绝艳,不可能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流露于外。再后来,陆夫人厌倦了陆家,跟陆老爷子离了婚。以陆老爷子对她的珍爱敬重,怎会不给她名分?
又或许,陆老爷子突然发现谢清宁是自己的女儿,特意杜撰了这么个人出来?敏夫人其实是不存在的?
唐挚果然没有瞧出什么来,也就稍稍放心了,虽然谢清欢长得跟陆展睿也不像,但他们是兄妹的可能性瞧着也比格雷大许多。
唐挚站起身,对谢清欢道:“出去走走吧。”
谢清欢依言起身,看着他轻轻动了动臂弯,略一犹豫,木着脸挽了上去。
唐挚看一眼她的表情,微微一笑。
唐家的主宅里边有一个不大却十分精致的小花园,据说当初唐非的母亲闲来没事,很喜欢摆弄花草,但内中种的,并不是四季常青的那类,而是依照时令各自种了一些。
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只有几株梅花傲然绽放,香气淡而清幽。
谢清欢本来就话少,跟唐挚一起远不如跟萧朗月甚至是跟苏诺在一起时那么自在。唐挚也没有开口,两个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冬日里稀薄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带着清寒的暖意。
哪怕走在身边的人并不那么亲近,唐挚却突然觉得,在那么多年之后,心中那些隐秘的不甘与不安,仿佛在这一刻都消散了,只剩下浅淡而悠远的静谧。
谢清欢不知道他微妙的心理历程,但不讨厌这样安静地散步。
下午唐非提前回来了,在唐起跟ada的帮助下,他终于顺利地完成了年前的收尾工作,乐滋滋地回家找谢清欢玩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再过一天就是除夕,唐起也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唐家子侄在外求学或者是在外头分公司的也都回来了,就连在澳大利亚养袋鼠的唐涟漪也掐着点儿赶回来了。舒槨w襻
唐家的主宅这几天每天都十分热闹,对于谢清欢的身份,因为有唐凌前车之鉴,再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说到底这也是主宅的家事,唐挚至今也没有将实质性的好处送到谢清欢的手中,更没有为了她置唐家于不顾。
唐涟漪心里则是有点儿愧疚,她当初受人挑拨,没有求证就找谢清欢的茬,又说了过分的话,虽说谢清欢并没有放在心上,但道歉这种事情,哪怕隔得时间再久,说了总好过一笑而过。
唐涟漪活到这个年岁,不能说是心想事成,但一直到现在,她走的路比唐起还要顺当许多,在为数不多的几次重要决定上,无一失手。因而为人处世带着一种微妙的纯然天真,并不十分在意脸面。唐起亲自走了一趟机场,将她接回来。
因为唐挚重伤,唐起重新理事,风格手段并没有任何变改,却能压制住静流直下叵测的人心。唐涟漪每月从唐家的家族基金里边领着高额的零花钱,却实实在在没有插手过唐家的任何生意。唐起这天穿得很是休闲,眉眼间却隐然有些倦意,鬓边竟有了几丝银灰。
唐涟漪心中微微一痛,闷声道:“哥——”
唐起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嗯?”他素来是爱笑的,眼角眉梢却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散漫,然而骨子里却是冷漠甚至是冷酷的,宁婉跟唐夫人先后去世,他身边倒是不缺女人,但心思总用不到几分。
相比之下,他对唐挚唐非唐涟漪虽然也不那么亲近,但能照顾的却还是照顾到了。唐涟漪手中有张至尊vip卡,跟他的卡是绑定的,他知道她对金钱没概念,也不愿让她在这方面受了拘束。
唐涟漪跟唐起的关系真正恶化,还是七八年前的事,那个时候唐涟漪的年龄也不算小了,搁在别的家族,就算没有联姻,也该结婚生子了,唐涟漪却堪堪换到第三个男朋友。
唐涟漪长得好,性情也温和,身边倒是不乏追求者。只是桃花多,烂桃花也多。她的初恋情人在七年后背叛了这段感情,而后的第二段感情便小心谨慎多了,到了最后因为唐涟漪不愿意结婚而分开,至于这第三段,于她甚至于唐家而言,都有些微妙,因为那人是商业间谍。
唐起一生至此,为唐家付出许多,也放弃了许多,自然不允许有人啃噬唐家的根基,更何况那人窃取的机密能重创甚至于让唐家一蹶不振。那人利用唐涟漪对付唐家,唐起利用唐涟漪做掩护从容反击,最后唐起技高一筹,那人锒铛入狱,唐涟漪却伤心远走,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在唐家呆几天,能不搭理唐起就不搭理。
因为这件事,唐涟漪再没有将任何一个男人放在心里,该享乐便享乐。有了这样的心态,没怎么上心保养倒也仍显得十分年轻,跟唐起站在一起的时候,都不像兄妹了。
唐涟漪轻轻开口道:“这些年以来,辛苦你了。”
唐起闻言手一抖,车子便在路上扭了一下。实在不能怪他一惊一乍的,哪怕是当初那人窃取商业机密的案子刚刚尘埃落地,唐涟漪被最近的人双重利用,伤心欲绝之下仍是能听得明白道理,但这么煽情的话,倒是从未说过。
在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唐起看一眼唐涟漪,确定这是个他嫡亲的妹子,才略有些惊诧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罢了。”作为一个时不时就纯然天真的人,唐涟漪并不十分擅长抒情,说过一句就难以为继,干巴巴挤出一句。
唐起觉得这样的唐涟漪才是正常的。对唐涟漪,他是有些愧疚的,当年那人虽然心术不正,但毕竟是受雇于人,对涟漪未必就没有情意,两人原本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结果就那么散了,也导致了涟漪这些年来纵情却不肯放一分心思。
作为兄长,他是愧疚的,但作为家长,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涟漪也一早就是成年人了,要为她做出的每一个决定负责任。
唐涟漪静了片刻,又忍不住道:“哥,那位谢小姐——我是说唐挚认的那个义妹,听说她是一个人,这到过年的孤零零的多冷清啊,不如叫她来我们家一起过?”
唐起略微挑眉:“你上次回来,不是很讨厌她么?”
“那次……”唐涟漪撇了撇嘴,绞着手指,“我不是被人蒙蔽了吗?你夜里就匆匆把我送走,害我都来不及道歉用的赔礼送出去。”
“道歉是必须,赔礼就算了。”唐起淡淡道,谢清欢在唐家住了好几天了,他因为公司的事务忙得抽不开身,但管家总会整理相关的信息汇报给他。谢清欢这人,说是随遇而安,不如说是知情识趣,待人温和有礼,进退有度,跟唐家的那些小辈倒也处得来。她当初甩在唐凌脸上的那两耳光,简直就像是bug似的,被完全格式化了。
“会不会显得不够诚意?”唐涟漪有些忧愁,“怎么说,我也是长辈。”
提到长辈两个字,唐起就有点气闷。谢清欢是唐挚认的义妹,他当初虽然嘴上说着反对,但毕竟也没有做出什么实际上的举动,照理说该叫他一声义父或者干爹。
可谢清欢倒好,对着他倒确实有些对长辈的恭敬样子,估摸着还是看唐挚的面子,称呼上先是随着唐挚叫什么唐先生。某天他们在医院碰上,唐起严肃地提到了这个问题,毕竟谢清欢的身份得到唐家的普遍认同,也是他亲自带着她在唐非的生日宴会上走了一圈。
谢清欢听了他的话,表情颇有些微妙,眉眼尽是似笑非笑的揶揄:“唐先生,这不太好吧?”
唐起挑眉:“嗯?”
“这年头,不遍地都是坑干爹的小姑娘吗?”谢清欢微微一笑。
唐起的后脑勺上应声挂了厚厚一层黑线,默默吐了一口老血。唐挚听了却是一笑,瞄一眼格调骤然下降的亲爹,对谢清欢竖了竖大拇指——不愧是我唐挚的妹妹,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见唐先生在这种问题上吃瘪。
后来因为谢清欢答应了唐挚要在唐家过年,这称呼上不能太生疏,便选了个折中的,叫他唐伯父。
得了,伯父就伯父,作为称呼而言,不亲近也不疏远,算是极为正常的一个了。谢清欢不扭捏,唐起也不纠结这个了。相比之下,因为教唐非处理事务,而被唐非称为唐老师这一点,才更让他觉得,这两个他都不曾细心扶持着长大的孩子,绝对是他的克星。
想到这个,叱咤半生的唐先生突然觉得,人生果然寂寞如雪。
唐涟漪回到唐家,放下行李之后,决定去看看唐挚——他受伤以及脱离危险的时候,管家都有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