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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和下面的阎王比划比划去!看看是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活阎王厉害,还是真阎王厉害!”
一边咬着,锦瑟一边儿瞪着她那双带着嗜血因子的大眼睛,明知庄易看不见,也要愤恨的瞪着,嘴里也不忘含糊不清的念叨着。
也不知到底咬了多久——
“嗯……”
锦瑟紧咬的嘴巴中溢出一声儿类似呻吟的轻哼,嘴巴上的力道渐渐松了,原本老实的骑在庄易身上的身体又重新开始扭动了起来。
似乎是被庄易身上清冽的男性气息吸引了,锦瑟的一颗小脑袋紧往庄易的颈窝处扎,贪婪的呼吸着他的气味儿。
“好难受……帮帮我……”
锦瑟的嘴巴难耐的溢出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儿,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像是要吃人的小母兽的模样,娇媚尽显。
这几个字儿就像是敲打在庄易的心头,软了他那颗坚硬的心脏,也将忘了疼痛的他拉回了现实。
一只手箍住锦瑟的腰,另一只手撑在地上,庄易慢慢的由躺着变成坐着,丝毫也不顾及被锦瑟咬出血的伤口。
他是不疼,但——
“嗯……疼……”
锦瑟疼的小身板儿一僵,哼唧两声。
庄易的大手恰好贴在她被粗犷男的拳头狠砸过一拳的腰部,一下子就牵扯住了她大脑的痛感神经,腰部传来的剧痛让有些神志不清的她清醒了几分。
“哪里疼?”
庄易放轻了自己的手劲儿,只等着锦瑟的回答。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也跟着放轻放缓了。
“这儿……”
理智渐渐被体内正起着强大作用的药物腐蚀,锦瑟也不管庄易的大手还贴在她的腰际,带着血渍白嫩又滚烫的小手儿顺势就贴上了男人带着凉意的手背。
甚至,她都不知道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谁,只觉得身体比刚才舒服了不少。这男人带着清冽香气的身体让她为之着迷,舒服的轻哼着。
“瑟瑟……你没事吧?”
一旁打累了的锦阳已经满头大汗,看着锦瑟这副狼狈的直让他疼的心抽抽儿的可怜模样儿,就想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只是——
此刻的锦瑟正半眯着眼儿,下巴靠在庄易结实的肩膀上,整个人跨坐在庄易的胯部,两个人的上半身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根本没有一丝的缝隙让他介入。
他……嫉妒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锦阳的一条腿也早就付出实际行动往前迈了一步。
倏地,一直以来看都没抬头看他一眼的庄易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掌心对向他。
那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不让他再靠近。
随即又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哪怕再不甘心,锦阳也知道,他已经没有资格了,早在他将锦瑟从他身边推出去的那一刻,他就没有资格了。要想跟在庄易的身边儿,他就得听他的,绝对服从!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直到青筋在手背泛起,带着深深的怜惜与不舍看了锦瑟一眼,锦阳才转身往外走。
而越来越意乱情迷的锦瑟,压根儿就没有听到锦阳因为怕吓着她而放小声音的那句关心。
听到仓库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庄易扶着锦瑟坐直,贴在她腰际的大手慢慢往下滑,滑到她衣摆处慢慢撩起。
垂眸一看,庄易刚缓和了没多久的目光再度变得阴鸷无比。
只见,锦瑟侧腰处那一片原本白皙嫩滑的肌肤一大片青紫,触目惊心,让人看着都觉得疼。
转过头,庄易带着冰刀子一样的眼神儿扫一眼那个早已被锦阳打的鼻青脸肿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男人,额头上的青筋隐隐的跳动着。
再度看向锦瑟的时候,庄易凛冽的目光明显多了几分柔和。
看着身上多多少少都沾染了血渍的锦瑟,庄易放低嗓音,“还伤到哪儿了?”
“唔。”
腰上的伤处似乎真的很疼,锦瑟半眯着眼儿皱着眉头,小声儿的开口,“他还掐我脖子。”
说着,锦瑟抬起一只手轻抚着自己几乎被鲜血全部染红的脖子,可怜的模样儿招人疼。刚才那种快要一命呜呼的窒息感,她到现在也忘不了,还心有余悸。
突然,就在庄易阴沉着黑脸恨不得要杀人的时候,锦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嘿嘿一笑,眉眼间的得意昭然若揭,“不过,老子才不是好惹的,我咬掉了他两根儿手指头。”
说完,那股难受劲儿好像又上来了,锦瑟的小脖子往前一伸,下巴再度靠向庄易结实的肩膀。
不偏不倚,锦瑟下巴靠着的那块儿恰好是她刚才给庄易咬出来的已经渗血的伤口。
嘴角一抽,庄易眉心微跳,似是对锦瑟的话充满质疑,下意识的转头再度看向三四米之外半死不活的男人,幽深的目光锁定在他那两只肥手上。
果然,那男人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少了大半截儿,血淋淋的伤口处还在不断往外渗着黑血。
削薄的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庄易看着锦瑟的目光中带着复杂的赞赏,怪不得她嘴巴周围都是血。
除此之外,锦瑟再也没有说自己哪儿不舒服了。
从上到下将锦瑟的身体审视了个遍,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一处也不放过,看着那些沾染在她身上的血渍逐渐变干,庄易拢起的眉心才渐渐抚平。
想必,她脸上身上的血并不是她自己的。
倏地,心痒难耐的锦瑟小手儿往男人结实的胸膛处游移着。
庄易的身躯一僵,异样的反应让他眸色越来越深。
双手箍住锦瑟的肩膀,让她面对面瞅着自己。
庄易这才发现,锦瑟沾染上血渍的小脸儿泛着不正常的酡红。他虽没有见过女人这样的反应,但是,女人因何会这样,他却是懂的。
“他给你吃什么了?”
庄易轻拍两下儿锦瑟的脸蛋儿,喉间轻滚,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唔。”
被男人强行推开了身体,少了他身上传来的凉意,锦瑟不满的嘟嘟嘴巴,“下三滥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本来没有咽下去的,他打我,我不小心咽下去的,还吞了他一口血。”
此刻的锦瑟,比她平时乖顺了何止十倍百倍?
问什么说什么,就像是个刚会说话的孩子,碎碎念起来没完。那叫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想到了硬生生的咽了那男人的一口血,锦瑟本就不舒服的胃更加剧烈的翻腾起来,好像那股子血腥味儿又弥漫上来了,小脑袋立马转向一边儿。
“呕——”
“好恶心——”
半弓着身子,锦瑟一个劲儿的干呕着,一边吐着嘴里还不忘得空儿的时候就抱怨。
庄易的眉头再度紧锁起来,大手却不忘一下一下的顺着锦瑟的后背。
干呕了好一会儿,锦瑟才觉得自己舒服了不少,停止了干呕。
身体虚软的靠在庄易带着清冽香气的怀里,锦瑟贪婪的呼吸着,直到渐渐还了阳,嘴里又开始小声儿的碎碎念,“庄易那个王八蛋,不就欠了他几毛钱,竟然要我的命!”
慢慢地,锦瑟柔弱无骨的小手儿撑着男人的胸膛直起身,模糊的视线也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脸,只觉得莫名的安心,没有焦距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轮廓,“你说说,他还是个人么他?混蛋王八蛋!祖宗坟头儿不长草!”
说的激动了,锦瑟的嘴里不断的喷出唾沫星子,没有一点儿浪费,全都喷到了庄易的俊脸上。
神智越来越不清醒的锦瑟压根儿连眼前的男人是谁都看不清,就更不要说能看清他一张比锅底还要黑的俊脸和抽搐的嘴角了。
庄易黑着脸一声不吭的扶着锦瑟从地上站起来,紧抿的薄唇就像是两片儿又薄又锋利的刀片儿似的。
“别推开我,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我闻一会儿。”
被庄易扶着站起来的锦瑟不满两个人稍远的距离,干脆将自己带着热度的身体紧贴了过去,生怕男人再次将她推开,两条带着血渍的白嫩胳膊像是水草般直截了当的缠绕上了庄易修长的颈项,脑袋固执的埋在他胸口处。
其实,庄易那根本就不叫推,连劲儿都不敢使大了,只是不让两个人贴的那么近了而已。
刚才,他俩的身体几乎是连在一起的,就连他的身体也跟着燥热了起来。
身体内的燥热一波一波的袭来,要不是撑着庄易,锦瑟已经发软到打颤的两条大长腿儿早就屈了下去。
看着此刻连走路都费劲的锦瑟,庄易微微俯身,在不碰到她腰部伤痛的情况下,拦腰缓缓将她抱了起来。眉目间的怜惜劲儿,要是被熟悉他性子的人看了去,非得跌破眼镜。
看都没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庄易抱着锦瑟娇软的身体大步往外走。
“嗯……”
锦瑟不安分的小脑袋不断的在庄易胸前磨蹭着,身体也在庄易的怀里扭动着,嘴里喃喃低语,“我好热,好难受……”
幽深的黑眸睨了一眼怀里不断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女人,庄易一颗心沉了又沉,像是有一根儿羽毛在挠着一样,喉结上下滑动着,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开口,只是抱着她往外走。
走到仓库门口,外面的人似乎听到了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抢先一步打开了仓库大门。
“瑟瑟她怎么样了?”
锦阳满脸焦急的站在仓库门口儿,怜惜的目光就一直没从锦瑟的身上离开过。
庄易阴沉的眼睛一刺,声音还是那般冷冽低沉,却染上了几分低哑,似乎是懒得说话,凉薄的唇只吐出三个字儿,“她没事。”
说罢,就再也没给锦阳说话的机会,提起步子大步走向路边。
锦阳紧跟在庄易身后。
看锦瑟那从未有过的难受劲儿,他怎么会相信庄易说的她没事?
同是男人,庄易懂的,锦阳自然也懂。
与此同时。
“吱——”
“吱——”
……
轰隆隆的引擎声夹杂着接二连三的刹车声从马路边上的方向传过来。
闻着声音望过去,一辆又一辆的黑色豪车有序的在路边停稳,足足有三四辆。
随即,每辆车上齐刷刷的下来两名高大的黑衣男子,每个人又硬又冷的脸上都架着一副黑色墨镜,气势慑人,极有秩序。
这儿是市郊的一个废弃仓库,仓库周边长满了荒草,没有人烟